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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楼梯上磕磕绊绊地翻滚了好几圈才在平台上停住,邦妮被莉莉丝压在身体下面,一只脚以奇怪的角度伸出来指向天花板,她骨折了,白色的骨头茬子穿出了皮肤——有人打开了灯。
那不是大宅里该有的灯光,既白又亮,犀利,清晰,所有的一切都在它的照映无所遁形,光束移动着,从装饰着金箔玻璃镜子的天花板,到深红色丝绒裹着的墙面,然后是黑色闪烁着银点的大理石,最后落到两个女人的身上停住了——古奇海夫纳一手握着枪,另一只手提着应急灯,高压钠灯头发出的光具有着很高的穿透性,不管是莉莉丝,还是邦妮,除了那一团灼热尖锐,金白色的光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邦妮喘息着,她看不见,但她的手指还能触摸——她的感觉变得非常迟钝,但她仍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老,皮肤松弛,肌肉绵软,头发掉落,她想要说话,结果一开口牙齿就开始噗噗地往外掉。
“帮我。”她瘪着嘴,哭喊道。
“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海夫纳紧绷绷冷冰冰地说:“真令我惊讶,霍普金斯,虽然我愿意相信你,但之前我真没想到会有人蠢到这个地步——在这个近似于密封的空间里寻找猎物,一次,又一次,她以为别人都和她一样蠢?”
“不算太蠢,”霍普金斯回应道:“或许这都得怪你,海夫纳。所有的姑娘都被你控制的严严的,包括你将来的妻子,你一视同仁,她被限制外出,每次出行都会有超过半打仆人和司机、保镖们紧跟着,还有无孔不入的记者们,她在外面不管干什么都得想法躲过上百双眼睛和耳朵。但在大宅里,因为你还有你的客人们极其注重的小小隐私,这儿对外戒备森严,对内——至少就我看到的,很多地方都没有监控探头,花园里没有,泳池没有,露台没有,房间则更不用提了,保镖和仆人则很少能在大宅停留,能够在这里自由自在来来去去的只有傻乎乎的小姑娘们——她们喝酒、吸大麻、蒸桑拿,彼此仇恨,最好也是漠视——最重要的,这里的小兔子们轮换频繁,她们中间的很大一部分会在露出衰老的征兆前离开大宅甚至整个兔子企业——就算衰老的程度快了些,她们和她们的医生也只会以为这是因为以往糜烂放荡的生活所致——她一点都不用担心会被人踩到那条乌漆麻黑的尾巴……呃,或许邦妮是个例外,所以她得到了特别款待。”霍普金斯的视线停留在邦妮干燥杂乱的白发上。“我很遗憾你采用了这个方法,海夫纳先生,让她露出马脚的法子很多。”
“邦妮什么的我并不关心,我也不想让外界插手这件事儿。”海夫纳粗鲁地说道,他抬起手,应急灯的光束在邦妮与莉莉丝之间摇来摇去,两个女人蜷缩在角落里,满身血污,一个生机勃勃,一个奄奄一息,她们凝固在灯光下,犹如一幅警世的油画。“你不明白,霍普金斯先生,”他含情脉脉地叙述道:“我不会让她上法庭,进监狱,那对她太残忍了。上帝作证,我爱她,我曾经想和她结婚,我想和她生个孩子。”
“哦,海夫纳,”莉莉丝啜泣着喊道:“海夫纳……”
“我得说,”海夫纳的声音突然变得又尖又细:“在我把莫妮卡的事儿和你联系起来之前,确实如此。”他抬了抬枪口:“忏悔吧,莉莉丝。你得感谢上帝,我会给你一个干净利落的死亡。”
“等等!”
“给你五分钟,足够了,莉莉丝!祷告,不然我就立刻打死你!”
“等等,不,海夫纳,好吧!该下地狱的上帝!你给我好好听着,我完全有权利,有权利那么做!”莉莉丝陡然放大了声音,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的血居然已经止住了,霍普金斯伸出一只手搭在海夫纳的肩膀上,示意他注意莉莉丝的肩膀。肩膀裸露着,子弹进入的地方血肉模糊,而这些模糊的血肉蠕动着,皮肤、脂肪、组织、肌肉都在不断地变换型状,它就像是个张开咀嚼的嘴巴——金属弹头被推了出来,嘴巴合拢了——与之相对的,莉莉丝正在迅速地变老,先是眼角,嘴角,而后是耷拉下来的面颊,皱纹堆积在她的颧骨上,头发失去光泽,像暴晒过的发霉的稻草,沉积的色斑浮现在皮肤比表面……她扭动了一下身体,像是要反抗些什么,但终于还是无可奈何地弯下了腰,拉长干瘪的乳/房从陡然变得宽松的衣服领口里掉出来。
海夫纳观察着她,他看完了整个变化的过程,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马莲娜?”
“没错,”莉莉丝,不,现在应该是马莲娜,古奇海夫纳的第一任妻子,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就是我,古奇海夫纳。”她弯曲着干枯的手指拉了拉衣领:“是我,你的妻子。”
“可是……莫妮卡,莫妮卡……你怎么能够!?”
“我为什么不能,她来找我,命令我离开你,当然,那个时候,我还是莉莉丝梅尔——我可真够天真的,我向她证明了我的身分,我希望她能支持我,但事实证明,古奇海夫纳,她和你一样,是个忘恩负义的下贱货色——她拒绝了我,还骂我是个怪物!我是她母亲,是我生了她,是我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为她落下一身的病,可就是这个小杂种,她在我们离婚的时候给了我一刀子,在十年后又给了我一刀子!高兴吧,海夫纳,她简直和你一模一样,她的身上只流着你的血,我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丁点儿属于我的影子!”
“所以你杀了她!”
“我没有。”马莲娜平静地说:“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那是我给她的,我有权利拿回来。”
Harpy( 哈耳庇厄) 第九十章 衰老 7
马莲娜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古奇海夫纳身后的霍普金斯,她说出了上次没说的话:“帮帮我,霍普金斯。”
安东尼。霍普金斯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是我推荐了你。”她嘶哑着喉咙尖叫道。
“没错,是你推荐了我。”霍普金斯并不否认这一点,他略微移动脚步,和站在下两个台阶的海夫纳错开,好让马莲娜清楚地看清自己的脸:“但付给我薪水的是古奇。海夫纳先生。”
这句话就像一记重拳,它笔直地打在了马莲娜皱纹纵横的脸上,“我不该找你来,”她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声音中满是懊丧与悔恨:“我以为你能帮上我的忙,没想到反而被你咬了一口。”她站了起来,躲开光束的追捕,仿佛是慌乱无措地动了动手脚。
“能够控制一切的除了上帝就只有魔鬼,”霍普金斯和善地提醒道:“而您只不过是个凡人,呃,当然,在删掉那些不同寻常的野心和欲望之后。”
“我真得倒霉透了,我的情人,我的丈夫,我的女儿,我的朋友……全都是些该死,背信弃义的杂种……”马莲娜语无伦次地唠唠叨叨着,应急灯的光束停留在她的胸部下方,她的脸和脚隐没在黑暗里。
“没什么可说得了,”海夫纳压低声音咆哮道:“一个突然的新证据,马莲娜,可惜的是它不属于律师,它是献给检察官的,你的罪行加重了,无耻冷酷的女巫,你杀死的是自己的女儿!”
“我是你的妻子!她的母亲!我有权利处置她——一个忤逆的小鬼!没关系,我能再给你生一个,两个甚至更多,有和她一样漂亮的女儿,还有儿子,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等一下!别开枪!我能救她!”
海夫纳迟疑了一下,压在扳机上的手指略微松开了一点:“……你说你能……干什么?”
“我当然能,我能夺走就能给予!”马莲娜几乎是在嘶吼:“她还没死不是吗?给我五秒钟,我就能让她痊愈,和以前一样健康漂亮!”
海夫纳不自觉地稍稍偏过脑袋,希望能从他信任的心理医生那里获得一点暗示。
他犯了个错误。
马莲娜奋力扑了上来,在海夫纳的视线与枪口不再集中在她身上的那一瞬间。
海夫纳立刻压下了扳机,枪响了,不只一下,子弹穿过了马莲娜的身体,但与此同时,马莲娜已经撞倒了他,她匍匐在他的身上,就像一条狼按住了她的猎物。
应急灯掉了下去,白色的光束在天花、墙壁与地面之间摇来晃去。
女人呲出焦黄的牙齿咬住了男人的喉咙,鲜血溢出,滋润了干裂的嘴唇——诅咒般的奇迹再一次出现,马莲娜转瞬间恢复了原有的青春与健康——她骑在海夫纳的身上,挺起丰满的胸膛,面色红润,眼睛明亮的就像是宝石或是星辰,“你可真是鲜美可口,营养丰富,”她说:“我亲爱的丈夫,你有着其他人无法比拟的生命力,也许你原本可以活到一百来岁。”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难怪你总是兴致勃勃……喔哦,你应该感谢我,我记得你曾经希望死在一个年轻纯洁美丽动人的女孩儿的怀抱里,现在虽然稍有偏差,”她伸手抓住海夫纳片刻间干瘪如橘核的脸,接着便是一连串飞快而连续的撞击——海夫纳的脑壳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碰碰作响。
“娼妇、魔鬼……”海夫纳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地吐出了极为精彩且肮脏下流的词语。而马莲娜回报以放声大笑。
墙面上的影子晃动了一下。
“站在那儿,霍普金斯先生,”马莲娜有持无恐地命令道,她的手里握着海夫纳的枪,枪里还有子弹,而保险——当然打开着,她前所未有的得意洋洋:“形势逆转。”
“我看未必。”食尸鬼咕哝道,他可以说是优雅无比地向左侧的黑暗中滑行了一步,子弹穿过了空气,安东尼.霍普金斯嗖地一下出现在了马莲娜的面前,他抬起一条瘦长的腿,准确地踢中了马莲娜的下颌。
相当利落的一踢,比起wwe(美国职业摔跤)的心碎小子(该比赛的明星,必杀技之一就是下颌粉碎踢)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