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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考虑一下吧。」她微微一笑,退出办公室,悄悄带上门。
一直到她出去许久,伯语莫仍像一尊雕像,凝在窗前动也不动。
七点多了,柏语莫仍末出现。
季海蓝无法掩饰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最近的十分钟内,她已经瞥了好几次手表。
相恩肜看出她的焦虑,「放心吧,妈妈。爸爸一定会赶回来的。」
「真的?」她勉强微笑,无法像女儿一样乐观。
「当然,爸爸答应过恩肜的。」
「是啊,他答应过的。」季海蓝的心情终於稍稍平复下来,她知道语莫一向疼恩肜,他不会对她失约的。她转向坐在儿童椅上的恩白,甜甜一笑,「恩白,再等一等,爸爸马上就回来了。」
柏恩白神色平静,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只是默默点头。
季海蓝耐不住心慌,再一次站起身,整理着餐桌上的摆饰。她调弄着玫瑰花的位置,调整餐巾餐具的角度。
「可以了,妈妈。」柏恩肜不禁为她的举动感到好笑,「你今晚已经第一百遍整理餐桌了。」
「恩肜!」她瞥向女儿,无奈地接受她的嘲弄。
柏恩肜甜甜一笑,正想再说些什麽时,自庭园传来的骚动阻止了她。
「爸爸回来了。」她抛下一句,跳下餐桌奔了出去。
季海蓝全身僵硬,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爸爸,姑姑呢?她怎麽没回来?」她听见柏恩肜软软地间。
「她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是吗?好可惜。」那语音愈来愈近,不久,柏恩肜纤小的身子终於伴着柏语莫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
「爸爸,你看,」小女儿兴奋地指向布置精致的餐桌,「这每一道菜都是妈妈亲自为你做的喔。」
柏语莫像陷入极度的震惊,一双湛探黑眸瞪向她,「这些都是你做的?」
她屏住呼吸,点点头。
「为什麽?」
「为了你的生日。」她微微一笑,「生日快乐。」
他瞪视她好一会儿,眸光从她身上转到餐桌上丰富的菜肴,以及一个插着蜡烛的鲜你油蛋糕。蓦地,他神色一沉,射向她的眸光满含厌憎。
「你又打算开哪一种肮脏的玩笑?」
季海蓝呆住了,她设想过上百次他的反应,但没有一次会是这样┅┅怎麽回事?他为什麽要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吗?」他逼近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像要杀了她,「你三年前整我还不够,三年後还要再来一次?你以为我是哪种白痴,会再上一次当?」
「语莫┅┅」她被他吓人的表情惊呆了,不觉一直往後退,「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我误会什麽?」他仍旧一步一步逼向她,眸中闪烁着愤怒,「你想说服我这一桌菜都是你做的?你以为我会轻易上当?季家的大小姐会亲自下厨为我庆贺生日?
我柏语莫是什麽玩意,值得你如此用心 」
「你误会了,语莫。」
他像没听见她的辩解,迳自陷在某个黑暗的空间,「你想再次在我的生日时给我难堪?想都别想!说,这次又是什麽?我该不会在两小时後发现两名舞男出现在柏园吧?」
「语莫,语莫┅┅」她拚命摇头,捂住双唇极力克制想要放声尖叫的冲动。柏语莫阴郁的神情吓坏了她。但柏恩白已先她一步叫了出来。
听见恩白断续的叫声,两人都是一怔,同时将视线调向他。
他双手捂住耳朵,低着头,一声接一声低低哀叫着,语音破碎不连贯,像陷入极度的恐惧。
听见他的叫声,柏语莫突然恢复神智,迷蒙的眼眸逐渐变得清明。
他望着全身发抖的恩白,再瞥向一旁呆若木鸡的恩肜,用力甩头,「对不起。」他低低抛下一句,蓦地转身,消失在餐厅门口。
季海蓝暂时无暇理会他,紧紧拥住柏恩白,一声声温柔地唤着,「恩白,没事了,别担心,没事了。」她柔声诱哄着,又把一旁怔立的恩肜纳入怀里,「别担心,没事的。」她拚命安慰着两个受惊的孩子,自己的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涌上眼眶。
好不容易,两个孩子的心情终於平静下来,季海蓝方得空上二楼,来到柏语莫的书房。
房内未开一盏灯,他一个人静坐在暗暗的书房,低垂着头。
她探吸一口气,扭亮了灯。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出现。抬起头来,深奥难解的黑眸凝望她好一阵子。「对不起。」他终於开口,语音沙哑,「我方才失态了。」
她摇摇头,既为他无助茫然的模样心痛,又不解他今晚的举动。
「孩子们还好吧?」
「没事。」她摇摇头,「我请李管家暂时照顾他们。」
「我很抱歉。」他再次低声道,这一次却没有看她。
季海蓝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向他,微微冰凉的手按住他双肩,「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全身一震,因她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全身僵凝,一言不发。
「语莫,」他没有拒绝她双手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她在他面前蹲下身,默默凝睇他,「告诉我好吗?我从前究竟做了什麽过分的事,让你至今耿耿於怀?」
「你真想知道?」他语音 哑。
她点头。
他犹豫数秒,终於开始诉说,思绪飞回三年前。
那一晚,他也是在海蓝的嘱咐下,特地推迟与客户的应酬回柏园去。在座车一转进柏园大门时,他立即为眼前的热闹景象惊呆了。
园内灯火适明,处处张灯结彩,正屋前广大的空地上甚至摆了一张五公尺长的长方形餐桌,桌上铺着白色刺绣桌巾,其上尽是美食。餐桌正中央还有一个三层的大蛋糕,以及细致的沆鹅冰雕。
他怔怔地下车,怔怔地看着穿着制服的侍者在庭园穿梭来去,服务满园的贵客。
按着,一个接一个宾客举杯朝他祝贺生日快乐,海蓝动用季家的人脉请来数十位上流杜会的人士,每一位都对他绽露着迷人微笑,呢喃着一些祝福的客套话。
「这是我特地为你办的生日派对哦。」柏园的女主人在他耳边吹气,覆上灰蓝色眼影的双眸闪着奇异的光芒。
「为什麽?」他不敢相信。
「我们是恩爱夫妻,不是吗?」她举手轻挑发丝,妩媚地眨眨眼,全身尽是风情。
「生日快乐。愿你政治前途光明。」她轻轻举起手中的香槟,碰了碰他的。
他看着她将香槟一口仰尽,心脏鼓动着不规则的韵律。
那晚的她极美,灰蓝色的露肩礼服,自然披落圆润双肩的长发,一举手一投足,尽是挑动人心的风情。
他不是不感动的。虽说他宁可和几个亲朋好友安安静静地度过生日,但海蓝如此精心为他安排这样一场迷人的盛宴,他仍感到高兴异常。就算不想趁此机会建立人脉,为了海蓝,他也愿意同那些不熟悉的宾客们周旋。
但梦过不久便碎了。
只不过两个小时,海蓝便完完全全变了个样子。原先就在不经意间流露妩媚的她现在更藉着酒意逐渐浪荡起来,她不停地高声狂笑,杯中香槟好几次洒落,莹润的脸颊匀上桃红色泽,翦翦双瞳氤氲着迷雾,经常凝定在某个男人身上,进行无言的邀请。
宾客们一开始微笑地看着她,一面嘲弄他妻子的不胜酒力,然而当情况愈演愈激烈,他们的神色渐渐尴尬起来。
他自然感受到他们同情的眼光,一颗心愈沉愈低。望着那个愈来愈放荡的妻子,他很难继续维持镇定的神情。
终於,他走向海蓝,将她扣入双臂之中。
「做什麽?」她回眸瞪他。
他只是淡淡一笑,朗声对众宾客们说道:「对不起,我妻子显然已经喝醉了,我最好趁她还末当众轻解罗衫,跳起脱衣舞娱乐各位嘉宾之前,先把她带回卧室藏起来。」
他一段笑话逗得所有宾客大笑起来,尴尬的气氛也散了,所有人又轻松自在地用起餐点。
他则趁此机会,不着痕迹地一路将海蓝拖回房。
等不及回到卧房,两人已在走廊争论起来。
「季海蓝!你这样做究竟是何用意?」「是何用意?」她瞪着他,忽然纵声狂笑,「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我 你亲爱的妻子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他心底一把怒火窜烧起来,「你把这场可笑的闹剧称之为我的生日礼物?」
「怎麽,不满意吗?这可是我精心策画的呢。」
「季海蓝,你太可恶了!」
「停止对我大吼大叫。」她的神色同语音一般冰冷,「这只是对你用那种方式送我恩白一点小小的回礼。」
「你 」
她瞥了他阴睛不定的脸一眼,撇撇嘴,「这点小小的回礼你就承受不了?我还没告诉你我在黑蔷薇的所作所为呢。」
「住口!季海蓝,你给我住口!」
「告诉你,在那里,人家称呼我为黑夜女神呢!」
「我叫你住口┅┅」
季海蓝倒抽一口气,无法相信语莫所说的一切。
她真的做了那样过分的事?真的在他生日那晚,在众多宾客前给他难堪?
她掩住脸,在眼眶打转已久的泪水终於滑落。「对不起,对不起┅┅」她急促地喘着气,语声哽咽,「是我不对 是我太过分,我对不起你。」
她细碎的哭声惊动了柏语莫,他恍然自回忆中醒来,一双泛着雾的眸子朦朦胧胧地凝望着她。
好半晌,他才发现是自己的叙述弄哭了她。瞧她挂着泪的脸庞写满深深的後悔,显然她正请求他原谅,而且,正陷在极度自责当中。
他不觉伸出一只手托住她下颔,另一只手轻柔地为她拭泪,「别哭了,海蓝。都是过去的事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眨眨眼,语气酸楚,「我知道你还不能原谅我。」
「不对的人是我。」他长长叹息,「刚才一定吓着你了。」
「我没事。」她摇摇头,「我做错事,就该受惩罚。」
「别这样说,海蓝。」
她再度哽咽,蓦地握住他双手,星眸企求地望向他,「语莫,你会原谅我吗?我知道我曾经做过许多错事,实在没资格求你谅解,但我真的想改,我真的┅┅想重新建立自我。你能不能┅┅给我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