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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一闪而至,一名清秀少年捉住江子敬的手臂哀求道:“爹!求求你别再打娘了。”
江子敬怒道:“长枫,你走开,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跟你娘把旧帐算清楚。”
江长枫哭着道:“不,这么多年来,我自小看着你们吵架不休,孩儿心里是何等痛苦?
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如何?既然你们已经生下了我,难道你们就不能为了我重修旧好,给孩儿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吗?“江子敬怔了一下,许久才叹了口气放下手,道:“枫儿,你不明白,我们之间的仇恨之深,永远也不可能破镜重圆了。”
“为什么?”
“这……哼!你去问你娘好了。”
江长枫只好转问殷诗诗道:“娘,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误会?可否说给孩儿明白,看看能不能寻求一个解决良策?”
殷诗诗凄凉一笑道:“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吧!当年你爹和我分为冥王宫和魔王宫两大势力的子女,结果两宫为了争夺富甲天下的金牛山藏宝图,彼此争执不下,形同水火。
事情发展到最后,你二舅劫走了你爹的元配,你爹也趁机劫持了我,甚至在我生下了你之后,你爹还不能释怀,对我长期凌辱,简直令我生不如死,我……我真想一死百了。“江长枫急叫道:“不!娘千万不可轻生,否则你叫孩儿情何以堪?”
殷诗诗忍不住悲情,一把抱住江长枫哭成一团。
江子敬却冷哼道:“你不要歪曲事实,将自己形容得像是被害者一样,真正受到无妄之灾的是我和思妹。我们本该与世无争的白头到老,都怪你们魔王宫的人造孽成性,你才会成为替代羔羊,遭到害人害己的报应。”
殷诗诗也不甘示弱地抗声道:“你怎么不扪心自问,你师父北海冥王先下手杀死我爹,才造成这一连串的祸端?如果真正追根究柢起来,你师父才是罪魁祸首,你如果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话,就该去找你师父理论才对。”
北海冥王是曹思思的父亲,江子敬怎敢找他理论?而且北海冥王已死,除非江子敬自己活得不耐烦,否则到哪里找北海冥王算帐?
江子敬果然被她激怒叫道:“你找死……”
眼看两人又起争执,江长枫再也忍不住的大叫道:“你们既然彼此仇视,水火不容,又为何要生下我?让我面对这种人伦惨剧,叫我如何承受这种折磨?我真希望你们没有生下我,我也不承认你们这种父母,我恨你们……”
话未说完,他已忍不住激动地夺门而去……
“枫儿……”
殷诗诗大急,却见江子敬依然无动于衷的喝着闷酒,不禁怒道:“江子敬,你究竟还是不是人?你儿子负气离家出走,你不快点追他回来,还有心情喝你的闷酒?”
江子敬不慌不忙道:“哪一次我们吵架之后,枫儿不是以离家出走威胁?结果不是到城里喝酒解闷,就是到后山孤雁峰散心,过不了几天等他心情稍复,他就会自己返回,你又何必如此紧张?”
殷诗诗气结道:“你……可是这一次不同,他已经明白我们之间的恩怨难解,万一他一时想不开,真的离家出走怎么办?”
“这……如果真是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已成年长大,正好到江湖上去增长一下阅历。等他经历人生百态,体会到人情事故之后,就会知道像我们这种家庭多不胜数,也不会如此大惊小怪了。”
“你怎么对自己的儿子如此绝情?”
“你少罗嗦,今晚再安排一个女子让我享受,否则剩下的香油钱,下个月就不够我买酒喝了。”
殷诗诗闻言,不禁心中怒极的忖道:“你这该死的淫贼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只知道奸淫良家妇女为乐,实在令我忍无可忍。既然你对我们母子如此无情无义,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尽管你已经废去我的武功,我仍然可以对你下毒,让你尝尽万毒攻心而死的痛苦滋味。”
在忍无可忍之下,她计画了谋杀亲夫的阴谋,她开始着手筛选众多信徒之中,专找富贵人家的年轻媳妇供他奸淫。
殷诗诗依照惯例,先以掷交方式假借神尤息指示,终于选中城西的米粮大王李员外的媳妇。
凡是洛阳城的百姓都知道,米王李员外为由昌不仁,待人苛刻,而且独子李文正两年前侥幸考中秀才功名,立刻娶进江南四大家族之一、风流公子蔡春雄之女蔡美惠为妻。
也许老天对米王的为富不仁不满,对其哄抬米价施以惩罚,所以两年下来,蔡美惠一直无法怀孕,迫使她只好向莲花庵的注生娘娘求子。
所以当天夜晚蔡美惠战战兢兢的洗完温泉,在殷诗诗特制的安息香助眠下,身心舒畅的进入梦乡。
殷诗诗立刻将她剥去衣裙,却故意让她赤裸裸着身体,才冷笑道:“江子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不久,醉醺醺的江子敬进来一看,一见貌美如花的蔡美惠玉体横陈的媚态,大乐之下,连忙将殷诗诗赶走,习惯性的取用桌上的美酒,准备喝酒助兴以便大“干”一番。
“啊……”
※※※※※※※※※※※※※※※※※※
俗语说酒入愁肠,愁更愁。
江长枫含恨离开莲花庵之后,果然不出江子敬所料,独自一人来到洛阳城买醉。
他希望借着酒精的麻醉,使他忘掉一切烦恼。
可是他却愈喝心情愈烦,愈烦他就愈喝,恶性循环之下,没有多久他便喝醉了。
邻桌一对青年男女受不了他的疯言醉语,只见白净青年忍不住的拍桌而起,怒道:“哪里来的醉鬼,竟敢在此扰人酒兴,还不快给本公子滚出去。”
江长枫闻言,也不甘示弱地拍桌站起,大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难道本公子怕你不成!如果你再不快点出酒店的话,等一下本公子就打得你满地找牙,让你用爬的出去!”
“你找死……”
江长枫怒极的一掌拍出,一股雄浑掌劲,随即呼啸而出……
“玄阴神功!”
白净青年惊呼一声,急忙挪身避开,接着出现在他的背后迅速一掌攻出。
江长枫大吃一惊,无奈他酒醉之下反应迟钝,当场一声惨叫,便已受伤跌飞出去。
他强忍着伤痛不甘心地颤声道:“你趁人之危……卑鄙……”
“哼!谁叫你要喝得烂醉如泥?怎能怪我趁人之危?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你没有酒醉,凭你冥王宫的尸居馀气,也吓不了任何人。”
“你少说大话,有胆子的话,可敢留下名号,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重新打过。”
白净青年傲然一笑道:“本公子乃南京知府的大少爷,白浩文便是。”
红衫美少女也不屑地道:“本姑娘叫上官珍珠,如果你不怕我爹北天王的势力,尽管来找我相公的麻烦好了!”
江长枫一听两人的来头不小,心中不禁为之忌惮,忍不住悲鸣一声,在两人的狂笑声中含恨而遁。
白浩文得意洋洋一阵,才道:“珍妹,现在我们已经酒足饭饱,这就照着店小二的指点,往孤雁峰的莲花庵出发吧!”
上官珍珠犹豫不决,道:“文哥,像这种欺骗蠢夫愚妇的江湖勾当,我们岂能和他们一样迷信?”
白浩文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可是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今年你再无法生育的话,爹就要为我纳妾,珍妹又不是不知道,除非你愿意容忍……”
“不,纳妾之事我绝不答应。”
“既然如此,我们也只好前往莲花庵,请求注生娘娘赐给我们一个儿子了。”
“这……好吧!”
上官珍珠无奈地叹息一声,只好随着白浩文前往莲花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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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说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江子敬三杯美酒才刚下肚,便感到身体不适,可惜他没想到殷诗诗已经心生杀机,依然毫无警觉的饮酒。
当他喝完第六杯酒,正准备对蔡美惠施以强暴,却被突如其来的剧烈腹痛,折磨得惨叫不已。
殷诗诗这时才进来道:“阴阳奇毒果然各木虚传二十年来的忍辱负重,终于可以在今日获得报偿了。”
江子敬痛得面色扭曲道:“四川唐门的……阴阳奇毒……你什么时候……”
“我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在菜汤下了阳毒,原本希望你能够良心发现,从此善待我们母子,一直到今天我才彻底绝望,我知道你在蹂躏女人之前,习惯先喝酒助兴,我便故意让她暴露玉体,以便引开你的注意,让你不知情的喝下毒酒。”
江子敬惊恐地望着蔡美惠春光外泄的玉体,道:“原来你……让她暴露身……体是故意……”
“不错!只可惜你发现得太晚了。”
“你……好狠……哇啊……”
江子敬又惨叫一声,突然飞身而起,快如闪电般破窗而去。
殷诗诗眼看着他强忍毒伤的遁走,不禁大惊失色,可惜她的武功尽失,根本无力阻止,只好望影兴叹了。
她失神了一会儿,突见江长枫脸色发白的逃了进来,忍不住关切道:“枫儿,你怎么了?”
江长枫脸色苍白地道:“娘……我好痛苦。……你快救我……”殷诗诗见他痛苦神情,不敢再耽误时间,连忙脱下他的上衣查看伤势……
“溶金神功,”
她惊呼一声,急忙取丹药让他服下,并以药水为他推拿背部瘀伤。
不久,殷诗诗才放下了手,松了口气道:“所幸你没有命中要害,只是受到馀劲波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江长枫咬牙道:“该死的白浩文,只要我江长枫一天不死,绝不会和你善罢于休的。”
“这白浩文是谁,你又怎么会中他的溶金神功?”
江长枫将经过述说一遍,才恨声道:“彼此并无深仇大恨,他竟敢趁我酒醉之际下毒手,这段过节总有一天我非找回来不可。”
“唉!酒会误事,今天的教训就是最佳的证明,看你以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