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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而且合情合理。我相信什么地方藏着一个金库。”“荒唐!”“不,
不。否则的话,他来这里干什么?”“因为他恢复了失去的记忆……因为他看到了
自己的过去,海盗杰里科,在杰里科之前是让·德·普鲁瓦内克。他来战前居住过
的庄园找让·德·普鲁瓦内克。”“不管怎么样!”波尼法斯坚持说。“我们必须
知道他来干什么。”福尔维勒让步了。
“就这样吧。总之,如您所说,他逃不出我们的手心。不过,我给您五分钟。
我想快点结束。”他们沉默了好长一会儿。然后,波尼法斯低声问道:
“您非常憎恨他,嗯?”“是的,”福尔维勒回答说。“他破坏我的声誉。他
抓住我不放。
只有等这颗子弹射出去,我才能呼吸畅快。”“我也一样,”波尼法斯说,
“不过,我已经杀了他一次,我想今天把这个机会留给您。”接着,他又咬牙切齿
地说:
“这是块硬骨头,您知道……小心点。他可是个诡计多端的人……鲁道维克?”
“什么事,老板?”“你的枪准备好了没有?”“我明白!”好像从塔楼深处有声
音传出来,他们不再说话,寂静之中充满了焦虑和庄严。
纳塔莉看到那杆枪好几次对着门举起来,接着又放下来。福尔维勒在做准备运
动。
她支持不住了,如果不是怕任何动作会暴露自己的话,她肯定已经晕过去了。
但是,她咬住牙根,终于没有倒下去。
那声音愈来愈大,先是脚踩小石子的声音,钥匙的声音,然后是钥匙寻找锁眼
和锈蚀了的锁影响它插入的声音。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有了结果。钥匙转动,发出吱嘎一声。
随着,门砰地打开了。
艾伦—罗克……
三、头儿
他走进屋子,不像一个不顾一切,为了尽快达到目的而横冲直撞的人。
此前,他肯定已经放慢了步伐,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回忆使他耽搁了,他在这个
童年的环境里,恢复了对自己的认识,也恢复了对迎接他的种种事物的认识。
他站在门口。他回家了,他是这个久别重逢的家的主人。纳塔莉从正面看到他
平静的,可以说洋溢着幸福的脸,想到的是相片上的让·德·普鲁瓦内克,而不是
经常可见的艾伦—罗克的悲怆动人的形象。
阵阵清风捎来教堂里赞美圣体的钟声。古老的挂钟敲了十一下,屋子里充满了
低沉温馨的叮当声。艾伦—罗克站在原地环视一周,仔细地审视墙壁,家具和用品,
旧时的日子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心里同时感到极大的喜悦,小小的痛楚和真挚的
爱恋,就像一道道有益健康的电波,在唤醒和振奋仍在脑子里沉睡的事物。这是多
大的安慰啊!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新生!
他坚定地向前迈了几步,完全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朝桌子走过去,拿起母亲的相片看了又看。他的嘴唇在轻轻地翕动:
“一九一四年十月三十日……她的忌辰……是的,这是我在被俘期间得到的消
息……亲爱的普鲁瓦内克夫人……”他继续视察四周,将自己和遥远的过去联系在
一起。他拿起打开的书,读到做了标记的地方:这位首领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海盗
们如此敬佩呢……? 他没有读下去,他突然想起来,口中低声念道:
“阿尔梅尔……阿尔梅尔·德·阿尼里斯。”他无意识地拿起铅笔,蘸水笔杆,
整理得整整齐齐的纸张,办公桌上的各种用品。在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驱使下,他
迅速地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把钥匙,打开其中一个抽屉,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羊皮纸
公文。他摊开公文,端端正正地站好,大声读了起来:
“让·德·普鲁瓦内克、布列塔尼子爵、诺曼底伯爵、耶路撒冷骑士,鉴于国
王侍卫长在第三次十字军远征中的丰功伟绩,圣路易国王敕封的杰里科王子。”他
不安地重复说:“杰里科王子……杰里科……”。他两眼愣愣地思索着。远方的钟
声慢慢地消失了。
此时此刻,纳塔莉有一种突然的可怕的感觉,好像大结局即将来临。
让·德·普鲁瓦内克不会在屋子中央停留太久,不可抑制的内心冲动促使他故
地重游,但是,这里只是整个行程的一部分。他或者会走近其中一个窗户,看看废
墟的景色,这样他就会发现她,她,纳塔莉……他或者会走去平台,这样他就会撞
上三个强盗!
不可避免的悲剧……挂钟上显示的每一秒都表示悲剧正在逼近。纳塔莉注视着
门口的帷幔。凶手们就在后面。他们已经准备就绪。帷幔动了一下,在帷幔和门框
之间露出了枪筒子。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同时发生了两件事:
纳塔莉的叫喊声和枪响的声音,一声枪响接着一声。
“艾伦—罗克!”姑娘喊道,猛地朝前冲了出去。
屋子里同时响了两枪,幸好,不管间隔的时间多么短促,呼叫的声音还是先于
福尔维勒的袭击。艾伦—罗克一猫腰,两颗子弹打在两扇窗子中间的墙上,将挂在
独脚圆桌上方的玻璃镜打了个粉碎。
事件的进展神速而有序,就像在导演安排下的剧情发展一样。虽然是不期而遇,
而且人物都处于非理智的冲动状态,他们仍然表演得胸有成竹,好像反复排练过一
样。
艾伦—罗克没有想到纳塔莉会介入其中,往后一退要找个地方隐蔽,但是,他
一眼看去,同时认出了纳塔莉,福尔维勒和他的两个追随者,立即奋不顾身地冲了
出来。相反,纳塔莉情急之中叫了一声艾伦—罗克,惊讶之余,不但没有朝前跑去,
却站在原地不动了。
双方的犹豫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三个搞阴谋的家伙甚至不用商量,同时向他
们冲了过来。波尼法斯用枪指着艾伦—罗克。福尔维勒勒住纳塔莉的脖子大喊:
“你,如果你多管闲事,就要了你的命。”她被对方死死地勒住脖子,无法反
抗。福尔维勒命令波尼法斯和鲁道维克好好看住她,他伸出手臂,转身对着艾伦—
罗克。
“举起手来!”艾伦—罗克没有理睬他的命令。他对纳塔莉说:“您救了我,
小姐,我感谢您。”然后,他对波尼法斯说:
“原来是你,波尼法斯副官?你和福尔维勒这条蛀虫勾结在一起了?你已经砍
过我一次脑袋,并且把我扔进了海里,这还不够吗?唉!你真是贪得无厌啊!”
“把手举起来!”福尔维勒重复了一遍命令。
“没有必要吧,”艾伦—罗克说,“我已经输了。”听到艾伦—罗克承认失败
的话,福尔维勒神气起来,挺了挺身子。
“我输了。”这是他最最害怕的人说的话。福尔维勒取得了全线胜利,内心的
骄傲和虚荣急剧地膨胀起来,他把手伸得直直的,再次命令道:
“把枪交出来!……马上交出来……把枪扔在地上……”艾伦—罗克耸耸肩膀,
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
“我没有枪。我怎么会想到你和波尼法斯联盟,在这里伏击我呢?”对方一步
一步紧逼过来,手里的枪指着他。艾伦—罗克从容的态度把他激怒了。他脸上的肌
肉扭曲起来,变得十分可怕,嘴里叽哩咕噜地说道:
“你已经完了,好家伙!我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否则我就开枪。听见没有,
混蛋?如果你不接受我的条件,我就像打死一条狗一样打死你。”“什么条件?”
艾伦—罗克说。
“首先是交出材料!……不准再要挟我!……还我绝对的自由!……不准告发
我……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交五十万法郎给我。”“您要求的就这么多吗?”艾
伦—罗克说。
福尔维勒一拳打在桌子上,疯狂地喊叫道:
“五十万法郎!这是我给的数目!……五十万!……”波尼法斯副官走过来,
眼前突然一亮,这个巨大的数目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也跟着福尔维勒大喊起来:
“每人五十万法郎!一个子儿都不能少!这是我应得的份儿!我在你手下的时
候,被你压榨得够了!……五十万法郎!”“要不要黄金啊?”艾伦—罗克讥笑说。
“要黄金!”福尔维勒愚蠢地回答说。眼前的胜利闹得他忘乎所以,已经不知
所云了。
“好吧,”艾伦—罗克站起身说,“看你们两个语无伦次的样子,我知道没有
我帮忙,你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看到艾伦—罗克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福尔
维勒毕竟有点心虚,除了再次以开枪威吓以外,他又吩咐波尼法斯:
“走开!去看住纳塔莉。小姑娘胆敢动一动,你就割断她的脖子。”波尼法斯
赶紧回到原地,举起匕首对着姑娘。福尔维勒则在一边重复那几句话:“五十万法
郎。两张五十万法郎的支票!……由纳塔莉担保!……
嗯!就这样定了,纳塔莉,你肯担保吗……? 还要把那些材料还给我……还不
还?你说不还吗,艾伦—罗克?给我打,波尼法斯!在喉咙上扎一刀……”艾伦—
罗克平静地说:
“小姐,不要说话……不要动,也不要怕。”“给我打,波尼法斯。我开枪了。”
勃朗宁手枪的枪口轻轻碰到了艾伦—罗克的脸。
“还,还是不还,艾伦—罗克?不要废话!但是,也不要不说话。还,还是不
还?”“不还。”“那,我就开枪了……波尼法斯,准备好了没有?我数到三……”
他数得很慢。
“一……二……三……”艾伦—罗克镇静自若。纳塔莉在刀子的威胁下,虽然
脸色苍白,却仍然站得笔直,无动于衷,两眼紧紧地盯着艾伦—罗克,和他一样纹
丝不动。几秒钟过去了。枪声没有响。
“唔?”艾伦—罗克开玩笑说,“怎么不行了?你们两个都害怕了?”他等着
他们回答。福尔维勒和波尼法斯保持着凶神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