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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天雪约好了。”她没好气的拒绝。
“叫她一起来。”他大方的邀请,好一个船过水无痕。
“你无所谓,人家还不见得会赏你面印!箍此煌床谎鞯难樱羲己?端火冒三丈,气蒋天雪痴情爱错了人。
“拜托!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做啥!”他吁了口气,把往事吁到脑后。
“什么叫过去?在天雪的心里,五年还称不上是过去,更何况从今天起又将延续到未来,没有止境。”汪思涵忿忿不平替天雪叫屈。
情字,惹人华丝染白霜。
“我发现从以前到现在,妳对我一直很有意见。”他们一个是水,一个是火,水火不容。
“谁教你总是伤害天雪。”她说的是实话。
田子照嘴角微微上扬,半晌不出声。
“怎样?承认了?”
“承认什么?你们达成协议了吗?”辛人杰泰然自若地站在两人身后,冷不防地冒出话来。
“承认我的花名簿里容不下她。”田子照泄气的说。
“是我容不下你。”她订正。
“这是旧闻了,五年前我旗下的女孩子和你画清界线的,只有汪思涵一个。”这就是辛人杰欣赏她的地方,众人皆醉,她独醒。
汪思涵无时无刻都有颗清晰的头脑。
“五年后,男人味十足的我还是没能征服她。”他颓丧着脸。
“男人味是没有,汗臭味倒是顶刺鼻的。”汪思涵刁横的说。如果言语能置人于死地,她早将田子照大卸八块了。
“她上辈子八成是只刺猬,碰不得!”他挖苦道。
“你上辈子大概是秃驴,沾不到女人香,这辈子来讨债。”她以牙还牙。
“大姊,小弟这厢给妳赔不是,望妳嘴下留情。”田子照打落门牙和血吞。
“对了,这份是余力耕专访的手稿,你先过目,我下午要拿给他看。”对他的道歉她送了一个铁板转向辛人杰谈公事。
田子照不在意汪思涵的钉子,他已满身千疮百孔,再多钉一个洞,也不过是痛一阵而己,很短,很轻微,不足以在乎。
“妳亲笔写的,我放心。”
“走吧!咱们两个哥儿们吃饭去。”田子照捺不住腹鸣。
“恩涵妳不来?”辛人杰期盼的眼神盯着汪思涵。
汪恩涵浅笑,“我想天雪不会想去的。”
辛人杰理解地点点头。
田子照眉头一挑,转身前拋下这么一句:“妳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气得汪思涵直跺脚。
浪荡子!
爱上田子照这个浪荡子,只能说是活得不耐烦,自讨苦吃。
他太没型了,人没型、品味没型、穿著没型、个性没型,爱情也没型。
却是标准的“四海一家”型。
☆☆☆☆☆☆☆
汪思涵不管蒋天雪有多么地心不甘、情不愿,硬是把她从顶楼拖到红砖道,再跳上出租车,来到仁爱路一家顶楼法式西餐厅,大快朵颐。
生气时、沮丧时,最好的排遣之道,就是吃。吃最贵的、最好的,然后再大方地给小费,讨个笑容可掬的“欢迎再来”,气就全消了,沮丧也不药而愈,这是汪思涵疗伤止痛的不二法门。
到目前为止,她都是如此躲避家务事。但对于爱情的疗养,她就不知道适不适用了。
大蒜面包很香,起士蘑茄汤很浓,田螺、牛排味道也恰到好处,汪思涵吃得赞不绝口,而蒋天雪却出奇地沉静,一小片面包可以嚼十分钟,秀气得过度了。
“说吧!”汪思涵放下刀叉,没了胃口。
“我心好乱,一个上午无法专心工作,”蒋天云突然伸手招服务生。“给我一包绿色的。”
“妳好不容易戒掉的,怎么如此轻易破戒?”她犀利的问,话一说完,她从蒋天雪点烟时颤抖的手指,看出了心慌和羞愧,这个时候再用言语苛责蒋天雪,似乎是件残酷的事,汪思涵收回差点溜出口的责难。
猛吸口烟后,蒋天雪长长的吁声随着烟雾吐出。“昨天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田子照拨了通电话给我,连一句最基本的问候语都没有,他直接开门见山告诉我,今天会来俪佳人上班。”
“他是想让妳对他的提前出现,有心理准备。”汪思涵受不了她的多心。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打电话来”蒋天雪目光闪烁不定。
“当他是个朋友,千万别往牛角尖钻。”天啊!难道蒋天雪忘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汪思涵心中暗忖。
“我没有办法不去想,愈想就愈不能停下来,想知道他的心里是否还有我?想知道他是否曾在异地想念我?想……”蒋天雪哽咽地无法说话。
“想想他离去后的日子,妳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失去了笑容,以泪洗脸、借药入睡的痛苦。”汪思涵闭上眼睛,苦涩的说:“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妳现在的样子,为一个变了心的男人还会流泪!”
蒋天雪和田子照的爱情史,汪思涵没有错过一丝细节,他什么时候单独约她吃饭、看电影,汪思涵可以很快地说出日期,他什么时候花心、晚归,汪思涵也可以轻而易举指出第三者的姓名。简单的说,他们之间的甜酸苦辣,她一同尝到。
让汪思涵记亿最深的是,田子照的爱情宣言:“如果时光倒流,我希望妳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有我的陪伴。”这些话,她在他闹桃色纠纷时听了好几次,由四个泪沾衣襟的模特儿口中听到,他泛滥的爱情宣言。
可惜蒋天雪一直被蒙在鼓中,如今想起来,汪思涵不禁怀疑她善意的欺瞒错了,而且是大错特措。
“思涵,我知道妳看轻我,可是妳教教我,该如何不去爱一个妳愿拿生命换的人?”蒋天雪为伊消得人憔悴!
“妳知道的,我没有恋爱的经验。”她睁勖H唬胂罅疾灰陌椋?是个什么玩意?
只有四个宇可以形容,痛到深处。
“我该怎么办?”
“我不懂妳的爱,我只想问妳,他值得吗?”一想起田子照哀伤的眼神,她全身不对劲,怎么会有女人喜欢悲观的男人?就像灰暗的天空不如蓝天白云让人心旷神怡的道理一样,但是开朗健康的男人,似乎比较激不起女人天生的母性。
如此说来,詹姆斯狄恩死后二、三十年仍能成为女人爱恋的偶像,也不无道理,只好说青菜萝葡,各有所好。
“这个问题,妳已经问过不下三次了。”蒋天雪多情无悔。
“别告诉我五年来,妳没学乖。”江思涵觉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经验谈,不适合被爱冲昏头的人。
“坦白说,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的心几乎忘了跳动。”恋爱不仅使人眼睛长膜,耳朵生茧,心脏也会休克,和中邪没两样。
“他是妳的天敌。”、她强忍住伸手掴她几耳光的冲动。
她该如何阻止蒋天雪不自觉地往地狱里跳┨镒诱彰匀说纳阌笆ζ剩皇堑翘焯玫脑铺荩钦勰ズ煅盏牧队?
“昨晚我一晚没睡……”
“看得出来,”汪思涵轻咳一声,打断蒋天雪的话。“妳的烟快烧到嘴唇了。”
蒋天雪捻熄烟头,苦笑。“每次一提及他,我总会失魂落魄。”
“是,一点都没长进。”
“思涵,妳今天怎么没戴眼镜上班?”蒋天雪大惊小怪。
“妳的视力总算恢复正常了。”难怪人说恋爱是盲目的,的确是“盲目”。
“别笑我,将来妳也可能变成蒋天雪第二。”她嗫嚅。
“像妳?我宁愿当修女、尼姑。”汪思涵尖锐的说,突然头一偏,打量蒋天雪手沿着水杯绕圈圈的小动作,露齿一笑。“好了,姊妹,别拐弯抹角了,想问什么就大方地问吧!”
“思涵,妳今天有见到他?”
“有啊!”
“他看来怎么样?”
“妳还没跟他照过面?”她本能的问。
“我在冲洗店待了一个上午,回到公司时,他和辛人杰在小房间里,我想了一想觉得有些紧张,所以跑到顶楼去冷静。”蒋天雪红霞满腮。
“蒋天雪,妳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痴情的。”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蒋天雪幽幽的说,她的理智总在伤口溃烂后才冒出,在结疤后消失,把痛苦忘得一乾二净。
“要改变这种弱势,第一步就是吃饭,填饱肚子,好好地对待自己。”
☆☆☆☆☆☆☆
汪思涵按照预订的时间,准时出现在余力耕的办公室,并多带了一个摄影师蒋天雪,一个摄影助理,和一大堆的摄影器材来。
“妳这是干什么?”面对沙发椅旁一箱箱的道具,他寒着脸问。
“你看到啦,拍照。”汪思涵俏皮的回答,她已经捏准说服余力耕的窍门,软绵绵的撒娇。
“妳们公司的摄影棚何时迁过来的?”他横眉竖目,样子凶狠极了。
“只是暂时的,很快就拍好的,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她使了个眼色,要蒋天雪尽快架好器材。
“我有答应过要拍照吗?”他不记得那一晚说过醉话,虽然有句谚语说:色不迷人,人自迷。但他还不至于被迷失心志,何况他痛恨镁光灯,绝不可能信口开河。
“没有。”她依旧嘻笑。
“停,停,不准在这架设任何东西。”他气炸了,大声制止。
蒋天雪和助理一动也不敢动,低着头不敢面对盛怒中的余力耕,心里却都纳闷汪思涵在搞什么鬼。
“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她看着他眨了眨眼,一派天真。
“好,你们出去。”他不懂自己为何拒绝不了她。
“不,是我们两个出去,别妨碍他们工作。”她打开门,绕到他的身后,推他出办公室,关门前还比了个的手势。
“什么?”余力耕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