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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爹死了,你故意瞒着我?”楚云端声音带着颤抖,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一幕。
宇文睿看了她一眼:“若是你爹死了,朕能瞒你多久?一个月可以,可半年,一年??与其让你成天跟我这样闹,不如让你早点接受现实。”
楚云端听到这样一声,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
她推开他的手,再次背对着他睡下:“我现在不想吃。”
宇文睿听到她依旧不将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心里气急,可偏偏他所有的脾气在面对她的时候,无处发泄,情愿让自己难受,也不愿意伤了她。
“云端,你只关心你爹,就不关心你的那些朋友丫头了吗?”
仿如一句随意的话,立刻在楚云端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楚云端立刻翻过身子,眼睛恨恨的盯着他:“不准你伤害他们!”
宇文睿眼神淡漠,嘴角轻轻一勾,伸出手。
陈全立刻将东西递给了他手里。
躺在宇文睿手中的赫然是那黄绸,有好些条,甚至上面不少都沾了血迹。
“朕倒是不知道你们还有这样的把戏,”他轻轻开口,目光盯着女孩儿苍白的脸:“其实大燕并没有我们西临人重情,这些个人在朕的大牢里,朕给大燕下了通牒,让他们将人给赎回去,可韩振却是不愿意,云端,朕记得那天你头上也有这个。”
楚云端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黑漆的眸子盯着他:“你想怎么样?”
“你觉得朕想怎么样?”宇文睿将东西递给陈全,转身来到桌前,伸手去盛粥。
“皇上,让奴婢来!”青娥紧张上前,伸手去抢。
宇文睿瞅了她一眼。
那是一双深邃无底的眼睛,没有一点温度,带着冷厉之气,让人不敢靠近。
青娥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低下了头。
宇文睿盛了一碗粥,捡了一点凉菜,然后来到榻前坐下,声音柔和:“喝点粥,先暖暖胃。”
楚云端躺在榻上,紧闭着嘴,没有动。
宇文睿舀了一口,吹了吹,目光对上她怨恨的视线,他仿如没有看见,开口说道:“坐起来。”
楚云端咬了咬嘴唇,心里十分的痛恨此刻的自己,可看着陈全手里的黄绸,她又不能不顾及那些人。
那些个为了她父亲抛却生死的朋友弟兄。
她还是用手撑着坐了起来。
宇文睿喂到她的嘴边,温热带着粥香味。
“张嘴!”
楚云端抬手去接:“我自己来!”
宇文睿没有给她,声音坚持:“听话!”
楚云端厌恨这样的相处:“我要自己吃!”
宇文睿蹙了下眉头,心里不悦:“想想那些人,朕可没有什么耐心!”
“宇文睿,你除了会威胁我,还会什么?”楚云端脸色发白,嘴唇颤抖:“你不就是驻定我舍不下他们吗?可你现在错了,我早就不想活了,就是你将他们押在我面前一个个处决了,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大不了我将这条命赔给他们,到地下去给他们谢罪去!”
“楚云端!”宇文睿忍耐了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他将碗狠狠掷在地上。
伴随着尖锐的声响,他脸上戾气充斥,再也没有了耐心:“你再说一个死字看看,你这条命是朕的,朕没说让你死,你若敢死,朕就杀光你在意的那些人,还有他们的亲人妻子孩子,朕看看,你到地底下他们能不能原谅你?”
“宇文睿!”楚云端心里一痛,浓浓的怨恨从心底生出,无助的,痛苦的,还有绝望的??
“朕就是这种人,朕没有厌恶的人或者东西,就要一直搁在身边,你没有权利去死,”宇文睿黑漆的眸子泛着阴冷:“要是敢死,朕就砍了那些人的脑袋,一个个挂在城楼上,让他们看看,得罪朕的下场,也让他们看看,大燕楚楼的女儿就是个害人精,跟你沾惹上的都没有好下场!”
“宇文睿!”楚云端拾起枕头狠狠扔了过去。
枕头打在了男人身上,并没有多少疼,男人一动不动的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如看一个廉价的货物。
“我喝,”楚云端哽咽出声,却是强忍着眼泪,倔强的看着他:“我喝还不行吗?”
她挣扎着下地。
“小姐,你别动,让奴婢来!”青娥立刻出声,连忙去桌上重新盛了一碗,抬脚匆匆的走了过来。
楚云端伸手过去。
青娥看着这位将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姐,她心里一阵叹息:“小姐,让奴婢喂你吧。”
楚云端身子着实没有什么力气,也不想再多说话,轻轻点头。
☆、616。第616章 长情
“皇上,俞将军求见。”陈全走进来禀报。
宇文睿从奏本中抬起头,揉了揉疲惫的额头:“让他进来。”
“是!”陈全抬脚往外走。
“等等,”宇文睿突然出声。
陈全脚步一顿,转过身:“皇上可还有吩咐?”
宇文睿站起身,走下台阶:“朕去见他。”
陈全有些意外,可随即看了那里面的屋子一眼,也心下了然。
“老臣参见皇上!”俞詹拱手跪下行礼。
宇文睿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立刻让他起身。
“皇上,我们和大燕的议和协议已经起草了,”俞詹将手中的奏本递了上去。
宇文睿伸手去接过,打开随意看了看。
“皇上,以后这阿尔金山就是我们西临管辖了。”俞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激动,要知道那矿山产的是金矿,若是开采出来,能造福西临的百姓,没有想到在太上皇和那些老东西手上败出去的东西,今日能从他手里回来。
“那矿山大燕之前没少开采,如今怕也没有多少了,”宇文睿淡淡出声。
俞詹脸色一怔,随即恍然,他立刻开口:“老臣会让人去查看,若是不如意,老臣会让大燕拿银子来补偿,还有药材粮食布匹??”
宇文睿看了他一眼:“朕今日召你进宫,并不是要听这些。”
俞詹心里咯噔一下,垂下眼帘:“不知皇上宣老臣进宫所为何事?”
“你真不知道?”宇文睿嘴角勾起讥诮,眼里冷然:“朕问你,射杀楚楼是谁的意思?”
俞詹抬起头:“当时两军交战,臣也没有仔细看,可那楚楼是大燕的将领,就算杀了也死不足惜,皇上现在是为了那个楚云端出面,还是要犒赏这杀了敌军将领的士兵?”
宇文睿眉头一挑,脸色冰冷了下来:“朕向来讨厌使诡计的人,你跟着朕从西临到大燕,又不顾性命送朕回来,朕很感激,可不代表着你可以越过朕去处置了楚楼,这西临的江山可还是宇文家的,不是俞家的!”
这最后一声明显是带着恼怒,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俞詹可不敢大意,连忙回道:“皇上,冤枉,这楚楼的死跟臣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时候臣跟着杨护卫一起,他可以作证的,当时臣手中根本没有弓箭。”
宇文睿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这件事朕自然会调查,若是查出是谁,朕会严惩这种罔顾圣意的人!”
“老臣明白,若是老臣知道是谁,也定会告知皇上!”俞詹面上没有任何异色,恭声说道。
宇文睿转过身,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白云蓝天,杨柳依依。
“退下吧。”
他淡淡出声,抬脚往宣德殿走去。
陈全看着这人走远,走过去伸手将俞詹给扶了起来。
“俞将军,可得小心了,那位如今闹的厉害,皇上也是没有办法了,若是不找出一个凶手出来,怕是这位楚大小姐不会善罢甘休!”
俞詹眼里一冷:“皇上可真是长情的很,这女人就是祸水,如今我们和大燕正是关键时刻,可不能让这个女人坏了好事。”
“这话是这么说,可你也知道,咱们这位主子就是看中这位楚大小姐,”陈全指了指脸:“瞧见陛下那脸没有?就是那位抓的,奴才都看不过去,偏偏这皇上一直纵容着,刚刚还让皇上咽了一肚子的气。”
俞詹脸色不好了:“皇上当真如此看重那楚云端?”
“可不是吗?”陈全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那个楚小姐是个安分守己的还好,偏偏这每天一小闹两天一大闹,谁受得了?只有陛下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竟然每天眼巴巴的去讨好,奴才看了心里真不是那个滋味。”
俞詹听到这里,脸色更加不好了:“不能让皇上这样下去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都是做奴才的,哪能插手主子的事?”陈全轻轻叹了口气:“那些事情若是和将军有关,将军就推出一个人来,现在陛下是一定要让这位楚小姐心里解恨,就怕会让忠臣寒心。”
俞詹眼睛一动,心里本来因为这次打了胜仗有几分傲气,可偏偏此时却憋足了一口气,吐也不是,不吐也不快。
俞詹转道来了寿安殿,丰行帝听说这一场战事的巧妙,眉头上扬,显然是心情极好。
这法子听着有些损,不够正大光明,可战场上比的就是心计和权谋,他本来还担心这小子年纪轻轻登基,有些历练不足,就是这次挑衅大燕也着实冲动了,这些日子听到这小子上了战场,他是寝食难安,生怕这小子败了西临这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元气。
没有想到这场仗这么快就打完了,还打胜了。
他看着手中的奏本,眉眼间带着得意,轻轻捋着花白的胡须,点头道:“这些年多亏了你跟着他,将他教的如此好。”
“这些都是柳医正的功劳!”俞詹连忙回道。
丰行帝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敛去,缓缓抬起头:“他是个好的,为了给朕守住这个儿子,这一去大燕十多年,也没有成亲,更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若是他现在还活着,看着睿儿有了如今的成就,肯定能心里欣慰。”
他眼里蒙上了一层怅惘,前事许多浮现在脑海里。
这人活着的时候,他对这个弟弟多有防备,生怕他窥觊自己的皇位。
结果逼的这位皇弟改了母姓,甚至推掉了亲事,这一辈子孑然一身,客死异乡,到死都没有一个血脉留下。
丰行帝想到年轻之时的种种,觉得自己那个时候真够混账的。
这皇室的亲情本来就淡薄,尤其是这帝皇习惯了猜忌,此时再次忆起来,才发现这段兄弟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