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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惠文眼里带着嫌弃,往后退了两步:“你这副样子像什么?将眼泪鼻涕擦干净,别让人看笑话!”
她心里十分厌烦,本来就不满意这门亲事,这些年两人各过各的,渐渐的貌合神离,她也忘了当初心里的不满。
可现在,再次看着这个男人的窝囊样,那股不满不甘又浮了上来。
“到底怎么回事?”
她冷声问道。
虞汝阳抱着被子,身子不停的发抖,他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开口:“公主,有鬼,我见到鬼了!”
“胡说八道!”炎清禾沉声开口:“虞汝阳,你好好说话,若是继续说这些荒谬的事情,本公主可不管你了。”
她转身欲走。
“公主,是真的,”虞汝阳鞋子都没穿,整个人踉跄的站起身一把跪在地上,抱住了长公主的腿:“是小翠的鬼魂,她怪我,我差点淹死了,都是她做的怪,公主,你可得救救我,当初我是想纳了她来着,是你不让,那个孩子也是你污蔑……”
“住口!”炎惠文冷声呵斥,眼里闪过寒意。
“公主,我真的看见了。”虞汝阳还在争辩。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本公主问你,你那个时候和哪个狐媚子在一起?”
炎惠文可是知道这男人的德行,怎么会安分在那里喝酒?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暗恨,越发怨恨父皇给她挑了这么一个窝囊废!
“哪个狐媚子?”虞汝阳有些茫然,很快昨日的记忆涌入脑海,女孩儿干净香甜的味道仿如现在还在鼻间萦绕,还有那一抹青丝划过的他的手……
☆、395。第395章 回来了
“是她!”虞汝阳脸色变了变。
“是谁?”炎惠文追问。
虞汝阳看着眼前这只母老虎,他心里有几分畏惧。
“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只是有人装神弄鬼,你赶紧说,到底是谁?”
炎惠文催促问道。
虞汝阳动了动嘴:“端阳郡主。”
“她是谁?”
可很快,炎惠文便想到了:“楚云端?”
虞汝阳点了点头。
“啪!”
炎惠文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虞汝阳都没有回过神,等到反应过来,他摸了摸脸,眼里带着愤怒:“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你让我去毁了她吗?”
“我是让你去,可那也只是之前那次,虞汝阳,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的心思,这韩修白都警告过了,你还敢惦记着,你也喜欢上那丫头了?”
炎惠文气得胸脯起伏,眼里带着阴狠。
虞汝阳眼神有些闪躲,底气不足:“公主,我可都是为了你。”
“什么为了我?你们一个两个三个都喜欢她,她不过是身体干净点,还有什么能比得上本公主的?”
炎惠文越想越不甘,她不就是嫁了这么一个废物吗?她曾经也对未来憧憬过,也曾经是这么干净的走过来的,如果可以,她也想随了一个人一辈子的过,可她嫁的这个人……
炎惠文看着脚下跪着的人,她心里越发的不痛快。
“公主,你说这些都是那个端阳郡主搞的鬼?”虞汝阳连忙开口问道。
炎惠文盯着他,没好气的开口:“不然你以为呢?”
“可我确实看到了小翠,还有那个……”
他的声音在女人阴狠的眼眸中越来越没有底气。
炎惠文扯开他的手:“那你就和你的小翠去过吧。”
她转身往外走,不理会身后的呼喊。
这夜又是一个瓢泼大雨的晚上,楚云端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小姐,外面凉,”冬巧走上前关上窗户。
楚云端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这些日子的事情让她疲惫,她抬手算了算,应该还有三日,他就回来了。
冬巧看着她数着手指,笑着道:“小姐这是在想宇文公子?”
楚云端忙放下手,脸上装作不在意:“谁想他了?我可没想!”
她抬脚走进了内室,想到什么,她走到床前,在枕头下摸到了一封信。
这是之前冬巧给她的,她还没来得及看。
算算,也有大半个月了。
楚云端之前恼怒他和长公主的纠缠,可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她心思也清明了。
楚云端坐在床头,拆开信封。
上面都是写的他的日常生活,还有对她的想念。
楚云端看完后,心里有些后悔,应该早点看这个,给他回上一封也好。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此时,夜色深沉,雨水冲刷着整个燕京城,伴随着腐朽的大门开启的声音,身着黑衣的男人率先冲了进来,身后跟着长长的一队人马,在这个雨夜显得十分的诡异。
“拦住他们!”
伴随着慌张的声音,很快提着大刀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
皇宫,关雎殿,燕寻帝搂着怀中的女人,大手在她平坦的肚子上轻抚。
大殿里灯火大亮,两人躺在床上,晨妃心里欢喜,搂着男人的脖子:“皇上,臣妾可以侍寝的。”
她讨好的去咬住男人的喉咙,一顺往下。
燕寻帝将她的身子拉了上来,声音不悦:“都怀孕的人了,别乱动,这孩子可是朕的,若是有什么闪失,朕可不饶你!”
他的大手再次落在她的肚子上。
晨妃心里得意,娇羞的伸手在男人胸前抚摸:“皇上放心,御医说臣妾身子很好,这腹中胎儿也是平安的,定能给皇上诞下龙子!”
燕寻帝抚摸着她肚子的手一顿,随即脸上带着冷淡:“这胎会是个公主!”
晨妃身子一僵,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委屈:“可臣妾想给皇上生下一个龙子。”
燕寻帝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倏地将女人推开,他坐起了身。
“皇上——”晨妃心里一慌,连忙跟着坐了起来。
这个时候,阮总管小跑了进来,垂着头禀报:“皇上,西临质子求见。”
燕寻帝的脸色一沉,神色凝重:“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阮总管点了点头:“已经在养心殿外候着了。”
燕寻帝立刻起身。
“皇上——”晨妃声音慌张,连忙跟着想下地。
阮公公叫来了丫鬟,燕寻帝由着她们伺候更衣。
已经到了深夜,这雨势没有一点减小,反而越发的稠密阴冷。
燕寻帝走到门口老远就看到了那站在门口的人,他眼里一冷,抬脚走了进去。
龙椅上,燕寻帝威严的坐着,周身泛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一身黑衣,披着雨笠的男人走了进来,周身都在滴着雨,他一路走进来,脚下流下了长长的一道水渍。
此时那滴在地上的水中隐隐沁出了红色。
阮总管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眉头轻蹙了一下,目光落在这位西临质子的手上,只见那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待他走近,阮总管看到了那包裹的布上沁出了惊心的血色,从那隐隐露出的轮廓,还有形状来看,他立刻意识到这位质子手里提着的是什么!
顿时,一股恶心之气上涌,他压下身体里的反胃,连忙低下头。
“宇文睿参见皇上。”
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这大殿里响起。
燕寻帝看着跪在下面的人,他目光落在他身旁放着的东西上,眼睛一眯:“朕吩咐你办的事情可办好了?”
宇文睿沉着的将手边的东西拿到前面来,将包裹的布解开,露出里面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在雨水的侵染下,此时满脸都是血。
“武家的人?”燕寻帝挑了挑眉,有些意味深长。
阮总管很快将一幅画像呈了上去。
燕寻帝打开一看,再看着那血淋淋的人头,他摇了摇头:“这模样倒是很难看出来。”
“福寿啊,你去替朕瞧瞧!”燕寻帝将画像递了过去。
阮总管颤抖的接过,有些为难:“皇上,可要外面的侍卫进来瞧瞧?”
☆、396。第396章 断了后路
“你去,”燕寻帝开口。
阮总管身子一个激灵,颤抖着手,目光落在画上,心里再不情愿,可也知道主子的耐心。
他颤抖着身子,抬脚走到下面来,盯着那人头细细看了看。
突然,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太监:“你过来!”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走上前。
阮总管递上一张帕子:“给他将脸擦一下!”
小太监身子一颤,目光对上那血淋淋的头,身子有些瘫软。
“快点!”阮总管心里有些急,语气不自觉的重了两分。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俯下身子,用帕子将那张脸擦了干净,直到那张有些青紫僵硬的脸露了出来。
“是这个,是这画上的人,”阮总管激动的出声,连忙走到燕寻帝跟前,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皇上你看,真的是这画上的,这五官一模一样。”
可不就是一模一样吗!
燕寻帝看着下面跪着的人:“这武崇山应该算是质子的五舅了。”
宇文睿脸上没有情绪,整个人跪在那里,周身的水渍将地上沁湿了一大块。
“我五岁就来大燕,对武家并没有任何印象。”
燕寻帝若有所指的开口:“质子可会记恨朕?”
宇文睿抿了抿嘴:“当年原本不该送我过来,武家的人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母后惨死,从那个时候我就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燕寻帝点了点头:“现在时间已晚了,质子路途劳累,就回去歇着吧,待朕明日进行封赏!”
宇文睿站起身,往外走。
“皇上,这颗头怎么处理?”阮总管问道。
燕寻帝看了一眼,淡淡的出声:“拿去烧掉。”
“是!”阮总管立刻给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大雨仿如断了线的珠子,脚下流水潺潺。
黑沉庄严的皇宫里,待那宫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柳老头连忙几步上前去:“睿儿,怎么样?可有受伤?”
他目光紧张的查看。
宇文睿推开他的手,大步走出去,直接抢过杨寻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很快消失在雨夜中。
“主子——”
陈全从马车里探头出来,声音带着紧张。
“别喊了,”柳老头轻轻叹了口气。
“医正,这可如何是好?”陈全从车上下来:“这么晚了,主子这是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
柳老头心里叹了口气,这亲手手刃亲舅舅,不是谁都有那个狠心的,尤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