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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不顾自己的存亡,只为了救一个毫无关系的小女孩?!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钟旭第一次产生了难过的感觉。
“抓住我的手。”
一只大手穿过钟旭的身体,伸向濒临灭亡的救人者。
钟旭赶紧回过头——
啊?!许飞!
关键时候,他竟然出现了。
“抓住我的手。”
一只大手穿过钟旭的身体,伸向濒临灭亡的救人者。
钟旭赶紧回过头——
啊?!许飞!
关键时候,他竟然出现了。
苍白到透明的纤弱手掌,被他牢牢地抓在手中。
这下,钟旭放心了,她知道窗外的魂灵得救了。
如此危急情形之下,只有他,才能有效且及时地拯救一只死灵。
伏在窗前的许飞眉头一皱,升起足够的灵力使劲一拉,命悬一线的被救者终于脱离了要命的阳光,无力地跌落在许飞怀里。
来不及询问,他先把她抱到背光的墙角处坐下,而后又回身抱起昏迷不醒的洋洋,小心翼翼地放到另一张空着的病床上。
被吓傻的佳佳嚎啕大哭。
见此情景,许飞赶紧走到佳佳身边,一手搂住她轻声安抚着,一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他果然很有本事,不消半分钟,佳佳就安稳了下来,沉沉入睡。
松了口气的许飞,又过去看了看洋洋,确认她只是吓晕并无大碍后,又将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上,几秒钟后,方才放心地收回手,转身朝女鬼走去。
“你对那两个小女孩做了什么?”钟旭回想起当初,许飞曾用同样的方法对付过死也不肯打针的她。
“清醒之后,她们不会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许飞靠在墙上,目光一直不曾离开那个瑟缩在墙角影子。
钟旭没有再追问什么,转过脸,看着另一个空间里的两位主角,继续当一名观众,关注着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的“剧情”,究竟会怎样发展。
“跟我走。”
许飞在下命令,没有半点征求意见的意思。
探出头确认病房外面并无他人经过后,他轻轻松松地拦腰抱起了气息恹恹的鬼魅,迅速出了门去。
不待身边的许飞开口,钟旭已经迫不及待地跟了出去。
一路跟来,钟旭发现许飞带着女鬼……呃……她的姐姐,回到了他的办公室,还顺手关死了房门。
刚刚穿过墙壁踏进了办公室,迎头便听到了许飞不温不火的声音。
“从佳佳姐妹一入院开始,你就常常在她们的病房里徘徊。我之所以不加干涉,是因为我知你并无恶意。不过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原因促使你甘愿冒万劫不复的险,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
说话间,许飞一直不曾松开女鬼的手,看得见的碧绿能量,从他手中源源不断地传入对方体内。
本已开始虚化的形体,因为这股奇异的力量,渐渐饱满了起来,很快恢复到了属于鬼物的正常状态——实体化。
在肯定她已经彻底脱离险境之后,许飞松开了手。
大难不死的女鬼,蜷缩在墙根处,低垂着脸,一言不发,连对救命恩人说声谢谢也不愿意。
“给我一个解释。”许飞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的眼睛。
她仍旧不开口,看着许飞,黑白分明的美丽眸子里,有倔犟,有无奈,有牵挂。
相对良久,许飞摇头一笑,站起身,道:“你既然喜欢把心事藏着,那就随你吧。这里有本事救人的家伙很多,够本事救鬼的就少了。以后自己小心,你走吧。”
“曾经,我也有个妹妹。我不想这世界上又少一对姐妹。”她抬起头,声音细微而低沉,“就是这么简单。”
“妹妹……”许飞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重新蹲下身来,打量着她的脸:“理由的确很简单,可是,理由背后的故事不简单。”
他笃定的语气似乎令她不快。
抬起低垂的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迎上许飞探究的目光,她不客气地反问:“你是谁?你并非普通的人类。”
“等你跟我讲完我想知道的故事以后,我会很乐意告诉你‘我是谁’。”许飞跟她做交易。
“对不起,我并不是非要知道‘你是谁’不可。”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而后凝了凝了神,试着重新站起来。
许飞一笑,伸出手欲扶她一把:“倔犟的女子。”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挡开许飞的手,她第二次拒绝了他。
“好,你自己来。”许飞收回手。连续碰了两次软钉子,他并无半点恼怒。
试过几次之后,女鬼终于站了起来,再一踮脚,毫不费力地飘到了半空中。
“谢谢。”
头也不回地扔下这两个字后,她穿过天花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我并不以为你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不过,现在看来,我错了。”看到这儿,观众之一到底沉不住气了,钟旭的目光在两个许飞之间游移:“为什么初见面时就对她的底细如此好奇,这并不像旁观者的作风。”
“她够资格引起我的注意,仅此而已。”许飞的答案简单得要命。
钟旭哼了一声,显示出“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的姿态,随即眉毛一挑:“你不是善于窥视人心吗,想知道别人的心事,动动灵力就好了,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人类是最漏洞百出的族群,要窥视他们的欲望,不难。可是,鬼魂不一样。”许飞纠正着钟旭的误解,继而幽幽说道:“而你姐姐,我更加看不透。”
“这……”钟旭脸一红,好一句“漏洞百出”,又让她回想起当初被“骗婚”的糗事。而许飞自然而然的一句“你姐姐”,更让她浑身不自在。事到如今,不论从感情还是从身份上,她依然无法完全接受女鬼的角色转换。
小小的尴尬之后,钟旭岔开了话题:“这就是你们的开始?”
“对。”许飞点头,又道:“你一贯认为‘眼见为实’是真理,那么我会带你去看所有你应该看到的、应该了解的东西。”
所有东西?
他究竟还想怎么玩这个并不好玩的游戏?!
“我对你的恋爱史并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八岁之前,我到底遇到了什么变故!”钟旭急了,到了这里这么久,她并没有得到任何她关心的答案。
“知道你的缺点是什么吗?”许飞转过身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太过急躁,总是不能完全地看事情。断章取义的后果,有时候是很严重的。我说了,只带你看应该看的东西。放心,不会花掉你太长时间。”
这叫善意的批评吗?!
钟旭不乐意了,在这个时候,他还不忘端出高姿态来奚落自己!
转过身正要反驳,却看见许飞已经穿出了房门,钟旭憋下这口气,赶紧跟着他走了出去。
“知道你的缺点是什么吗?”许飞转过身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太过急躁,总是不能完全地看事情。断章取义的后果,有时候是很严重的。我说了,只带你看应该看的东西。放心,不会花掉你太长时间。”
这叫善意的批评吗?!
钟旭不乐意了,在这个时候,他还不忘端出高姿态来奚落自己!
转过身正要反驳,却看见许飞已经穿出了房门,钟旭憋下这口气,赶紧跟着他走了出去。
出了门,却不是来时路——
如此迅速的镜头切换,导致钟旭有片刻的眩晕。甩甩头之后,她发现他们竟然又回到了那棵熟悉的香樟树前。
片片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眼前,树上,地上,一片白生生的颜色,干净异常。
两个穿着厚实冬衣的幼童,完全不在意天气的寒冷,抓起积雪互相嬉戏逐打,兴奋雀跃。年轻的父亲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身着病服的妻子,喜笑颜开地陪伴在身后。
看上去很很幸福的一家人。
钟旭突然想起了她远游在外销声匿迹的父母,他们好像从不曾正儿八经地带着她到外头玩耍过,跟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完。虽说她早就习惯了有父有母的“孤儿”生活,可是看着眼前的情景,依然难免心生羡慕。
“天伦之乐,总是你最喜欢看的情景。”
一家四口刚刚走过,香樟树底下传来了耳熟的声音。
循声看去,一身?衣的许飞背靠着树干,神态慵懒地坐在树底的青石上,把玩着一截灰褐的枯枝。
“天伦之乐……”倚在许飞身旁的女子,浅浅而笑:“呵呵,能看看别人,也是好的。”
许飞嘴角微微一翘,不语。
一阵短暂的沉默。
钟旭盘算着从“刚才”的初相见到现在,他们已经渡过了多少时间,经历了多少事情。看上去,她对他的戒备心已经荡然无存,此刻的他们,俨然一对顶熟络的朋友,甚至……恋人。
雪似乎越下越大,他们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高大粗糙的树干衬托着一?一白两个影子。
单调,但是协调。
一个非人非鬼的异族,一只身世成谜的女鬼,坦然地坐在冰天雪地的人类世界。
此间的风景,实在令钟旭费解。
“一年又六个月了。”许飞抬眼看着迷茫的天空,自言自语般说。
“走得最快的,都是最快乐的时间。”她伸出手,几片雪花在她的手掌上翩然起舞。
许飞回过头,看定她:“你仍然坚持?!真的不去见见他们吗?”
她一愣,眼里燃起一簇小小火苗,然,转眼就熄灭了。
“不见。”她摇头,“十七岁至今,十二年光阴,我都过来了,见与不见,已经没有意义了。”
“是不想还是不能?!”许飞追问。
她无言地回应着许飞的目光,身体凝固如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