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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骂声未落,只觉手臂一麻,自己的拳头竟被对方轻松挡开。
还不等她出下一招,对方已经使出几个漂亮的擒拿手,把她的双手牢牢制住。
这种被制服的感觉,跟刚才被那对怪男女抓住完全不同,古灵夕没办法描述,但是她的确没料到这只老鬼这么厉害。
“丫头,不要再打了!”对方不松手,威斥一声。
“鬼才是你的丫头!”
古灵夕气急败坏地回敬对方,双臂用力朝外扭动,不顾骨折的危险,硬要挣开对方的钳制。
见她下蛮力,老者反到是松了手,似乎怕伤了她。
以为脱身成功,古灵夕把什么尊老扶幼的美德统统扔到一边,念动她唯一会念的咒语,举起手指便朝老者眉间戳去,一想到刚才的“钟晨煊”就是被这招制服的,古灵夕信心倍增,但凡恶灵,想必都逃不过这句咒语的威力。
然,她没想到,她屡试不爽的招术,竟然在手指离对方眉心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住了——
老者只用了两根手指,紧紧钳住她的手指,令她进退不得。
不明白啊,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气势汹汹的进攻总是在这老鬼一两个简单动作下功亏一篑?!
看来上了年纪的老鬼的确比年轻的难对付。
仅仅是被钳住了手指而已,为什么整个身体都像被粘在地板上了一样,不能出手不说,连腿都动不了。
“还要跟我动手么?”老者加重了口气,眸子里精光闪过。
动手?!我动得了手么?!
古灵夕咬牙,冒了句:“君子动口不动手!”
话音未落,古灵夕立照准那老者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
“啊呀!”
老者一把推开古灵夕,捂着手指大叫。
趁这难得的间隙,古灵夕来不及多想,握紧右拳,狠狠朝老者头部击去。
被手指上的剧痛折腾得冒冷汗的老者,这回的躲闪动作慢了半拍。
又是一声哎呀大叫。
老者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哼哼,邪不胜正,跟我斗?!”古灵夕得意地笑,举起右手,又念起了咒语,“浮灵入魇,恶动……”
咒语还差倆字,她举起的胳膊却被人从背后紧紧拉住了。
“够了!”
熟悉的声音,沉稳如常。
古灵夕诧异地回头。
钟晨煊鬼魅一样悄然出现在她身后,嘴角微扬,依然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老钟?!”虽然她可以从抓住她的那只大手上感觉到真实而熟悉的温度,但有了刚才那番遭遇,古灵夕对身后这个家伙,还是心存疑窦地问了一声。
“说了不许你再叫我老钟的!”钟晨煊甩开她的手腕。
真的是他!古灵夕彻底放了心。
“混蛋!”她转眼便换了副母夜叉的脸孔,几拳砸到钟晨煊身上,“你什么意思?大半夜把我一个人丢下,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被一群恶鬼生吞活剥了!还有啊,那边还有只老鬼没解决,看到了吗?!你说吧,你什么意思你!”
钟晨煊不闪不躲,任由她的拳头在自己身上泄愤。
片刻后,估摸着古灵夕的怒气耗得差不多了,钟晨煊才慢吞吞地开了口:“不是钟家人,不进钟家门。”
“啥?!”古灵夕被他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钟晨煊绕过她,走到老者面前,说:“爹,人我带来了,可满意了?”
爹?!
他居然管那只老鬼叫爹?!
古灵夕骤然产生了幻觉,认定自己受了十分之严重的内伤。
“够了!”
熟悉的声音,沉稳如常。
古灵夕诧异地回头。
钟晨煊鬼魅一样悄然出现在她身后,嘴角微扬,依然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老钟?!”虽然她可以从抓住她的那只大手上感觉到真实而熟悉的温度,但有了刚才那番遭遇,古灵夕对身后这个家伙,还是心存疑窦地问了一声。
“说了不许你再叫我老钟的!”钟晨煊甩开她的手腕。
真的是他!古灵夕彻底放了心。
“混蛋!”她转眼便换了副母夜叉的脸孔,几拳砸到钟晨煊身上,“你什么意思?大半夜把我一个人丢下,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被一群恶鬼生吞活剥了!还有啊,那边还有只老鬼没解决,看到了吗?!你说吧,你什么意思你!”
钟晨煊不闪不躲,任由她的拳头在自己身上泄愤。
片刻后,估摸着古灵夕的怒气耗得差不多了,钟晨煊才慢吞吞地开了口:“不是钟家人,不进钟家门。”
“啥?!”古灵夕被他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钟晨煊绕过她,走到老者面前,说:“爹,人我带来了,可满意了?”
爹?!
他居然管那只老鬼叫爹?!
古灵夕骤然产生了幻觉,认定自己受了十分之严重的内伤。
“不错不错,当初一看八字,我便知这丫头是最适合的人选,嘿嘿。”老者眨巴着乌青一圈的左眼,一个劲儿揉着被古灵夕咬伤的手指,从痛苦中强挤出满意的笑容,又说,“虽然灵气过人,反应敏捷,但太过年轻气盛,蛮力大于脑力,还需要你悉心教导才行。假以时日,必成钟家又一员猛将。哈哈。”
“猛将?!”钟晨煊瞅了古灵夕一眼,叹气,“恐怕是个很浩大的工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像个透明人被撂在一旁的古灵夕噌一下跳到钟晨煊和老者中间,又急又气地质问,“你们是父子?!那,那刚才那些袭击我的恶鬼……”
钟晨煊笑笑,右手捏诀,随即舒指朝身旁轻轻一弹。
刚刚那个把古灵夕折腾个半死的“鬼脸钟晨煊”飘飘悠悠地从地底钻了出来,双目紧闭,像根完全静止的树干。
“返!”
钟晨煊断呵一声,手指朝里一勾。
冒牌钟晨煊嗖一下化成道白光,半空中划了道弧线,落入钟晨煊修长的指间。
等那白光消散,古灵夕定睛一看,钟晨煊手执的,不过一枚看起来极普通的汉白玉围棋子,只是这棋子的正面,刻着一个朱砂色的“魅”字。
而老者也在此刻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两个小小的绢布制成的人偶,都穿着铜钱花纹的褂子,一个头上扣着瓜皮帽,一个挽着丫头髻,两个小人的前胸上,一个用朱砂写着“魍”,一个写着“魉”。
古灵夕纵是再笨,也明白刚才的遭遇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你们使诈耍我!”想到刚才被这些“恶灵”耍得团团转,古灵夕气愤而委屈地跺着脚,“我招你们惹你们了!加起来都要过一百岁了,欺负小姑娘!!!”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请你吃包子。”钟晨煊无奈地看着快要哭鼻子的古灵夕,转而又对老者说,“你要我做的事我办到了,你该安心进医院动手术了吧?!”
“嗯嗯,动动!”老者忙不迭点头,又满脸放光地对钟晨煊说,“不过你们大婚的日子……”
“这个您不必担心,我和灵夕已经选好日子了,就在下个月初八。”钟晨煊面不改色地回答,还不忘向呆若木鸡的古灵夕求证,“是吧,灵夕?!你说下个月初八是好日子。”
“啊?!”这摆明了是栽赃嫁祸,古灵夕本能地想否认,可是一想到跟他定下的“交易”,一想到他说的“我说一你不准说二”,她生生把自己的心里话吞了回去,别扭地傻笑着朝老者点头,“那个……是是,是初八,是我定下的日子,黄历上说的,下月初八宜嫁娶!”
钟晨煊满意地冲她笑笑,顺手把她拉过来,说:“先过来正式见见你的未来公公吧,你送的‘见面礼’实在是厚重。”
明知道他得寸进尺,古灵夕却不能发作,必须陪着笑脸,乖乖走到她的“未来公公”面前,行了个礼:“晚辈古灵夕,见过……呃……钟老先生!刚才,灵夕多有冒犯,请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钟晨煊的老爹笑得花一样灿烂,早忘了古灵夕送他的“断骨咬”和“熊猫眼”,“不要叫我钟老先生,太见外了,反正你早晚都是钟家一份子,就叫我爹吧!”
古灵夕背上冒着冷汗。
“对啊,叫吧!”钟晨煊拽了拽她。
酝酿了半晌,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蚊子叫:“爹……”
“啊,乖!乖!祖宗有灵,我钟岳霆总算盼到这一天啦!!”钟晨煊的老爹,这个叫钟岳霆的老者,居然有喜极而泣之势,一个劲抹着濡湿的眼角。
看着这个为即将迎娶新妇的儿子高兴成这样的父亲,想起刚才钟晨煊说的什么“医院”什么“手术”,古灵夕大概猜到,他要自己一天的时间,就是为了要自己跟他合演这场,只为了让他可能患有重病的父亲安心进医院治病?!
“走走,灵夕,跟爹到家里去,我有东西送你。晨煊,我们去堂屋。”钟岳霆握住古灵夕的手,又回头对钟晨煊说。
“好。”钟晨煊点头,拾起古灵夕落在地上的包袱,拍了拍灰,塞到她怀里。
然后,一老一少拽着思维还没恢复正常的古灵夕朝走廊的另一端缓步走去。
夜风徐徐吹动,天上的云朵缓缓散去,羞藏在后只露半脸的月亮终于成了一个完整的银盘,惬意地照着地上的一切。
“来来,丫头,这个这个,给你!”钟岳霆从摆放在堂屋正中的香案上拿下一个裹得很仔细的红布小包,小心打开,取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乳白色的四方小牌子。
钟晨煊示意古灵夕赶紧过去。
“哦……”古灵夕磨磨蹭蹭地走到钟岳霆身边,看着在他手中左右摇晃的牌子,问,“这个……给我吗?”
“当然!这是我们钟家祖传的护身符。现在就当是我这个爹送给你的见面礼吧!”钟岳霆拉起古灵夕的手掌,不由分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