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公子疼的哼哼,终于见得母亲模样,比只往日都要亲上三分,嚎啕大哭,“娘啊,孩儿被人家打了,孩儿差点儿没命看到娘了!”
金夫人心疼的直哆嗦,一迭声的喊着,“快背公子进去!”
那护卫赶紧小跑儿进了院子,难免颠簸,惹得金公子,又是杀猪一般叫唤,金夫人高声怒骂着也带着大小丫鬟跟进去了。
本来随在后面的一众上兵败将们,还指望府尹夫人赏些伤药,没想到人家连扫都没扫他们一眼,心心念念都是自家儿子。
有那伤的重些的,就低声抱怨道,“咱们怎么说也是为了公子受得伤,居然连点儿伤药都拿不到?”
旁边扶他的护卫就道,“以夫人的脾性,没有立时就骂咱们护卫不周,再挨个按倒打上几十板子就不错了。”
众人都是点头,心里难免就寒凉起来,互相掺扶着回了护卫居住的排房,找了些金疮药之类,简单抹了抹。
再说,金府尹正搂着小旦,坐在一片金菊前,饮酒作乐,不时还要唱上几句小曲,惹得小旦拍手夸赞,敬酒不停,金府尹就觉刚才心里的那点儿闲气都散了。
没想到,他还没欢喜上半刻钟,就有丫鬟跑来说,儿子被人家打了,伤得厉害,他吓得一个激灵就跑了回去,那可是他的独子啊,金家以后传宗接代,就靠这一个了。
待回了正院一瞧,儿子正只穿了个亵裤躺在床上,浑身满是青紫,那本就长得谈不上俊秀的脸孔,更是肿得比猪头还大,他顿时也觉心疼不已,上前怒道,“这是出了什么事,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府尹夫人正坐在床边拉了儿子的手哭个不停,听得夫主问更是怒火高涨,不等儿子回答,就高声骂道,“你还敢问出了什么事,要不是你这府尹当得跟窝囊废一般,儿子怎么能在自家地界上让人家打成这样,我不管,你今日不替儿子报仇,我就写信回娘家,让我爹、我哥哥派兵过来。”
金府尹最是头疼自家老妻蛮不讲理,跺脚说道,“说这些做什么,先请大夫把俊儿看看有没有暗伤?”
金夫人抹了眼泪,说道,“等你这当爹的想起来,儿子早就疼死了,早派人去请田老爷子了。”
“田老爷子?”金府尹皱眉,埋怨道,“怎么不去保和堂请王大夫,田老爷子是退隐御医,俊儿这样的小伤,还要搭份人情…”
府尹夫人一听金府尹都这时候了,还要顾及什么人情债,更是怒上心头,抬手就在他胳膊上行狠狠掐了一把,疼得金府尹“嗷”得一声差点儿没蹦起来,想要大怒发火,又瞧得一屋丫鬟拼命低头仿似在忍着笑,又不愿丢了脸面,就低声怒道,“你疯魔了,半点儿规矩都没有?”
府尹夫人眼睛都红了,恶狠狠道,“我掐了你一下,你就觉得受不了了,儿子满身青紫,岂不是更疼,你这当爹的,反倒不愿找好大夫。”
府尹自觉实在与老妻说不到一处,儿子不知是装的,还是真晕过去了,他问了两句也没有个声音,就踱步出了门,唤了一直在台阶下候着的护卫,问道,“到底出了何事?少爷是被谁伤的?”
那护卫是个心思最活络,最机灵的,若不然也不能几十人去了,就他一个没带伤回来,这半会儿就在琢磨怎么把护卫兄弟们摘出来,把责任都推到公子身上,又不惹老爷夫人恼怒呢。
突然听得金府尹问话,立刻行礼说道,“回老爷的话,小的是给公子赶车的。公子前些日子偶尔在街上看到一匹好马,就想着买过来送回师门,昨日终于探得消息,说那马匹是城外云家村的,公子就带了小的们去探看。马车走的慢,落后了几里路,其余兄弟骑马就先赶去了,等我和公子到跟前时,兄弟们已经被一伙人打倒了,公子下车一看就恼了,要我们抓了那些人送监牢里,结果突然又出来一波人马,瞧着都很是凶悍,那领头说…说…”
护卫一脸为难,好像很是不好开口的模样,金府尹着急,就道,“那人说什么,不要有顾虑,赶紧说!”
那护卫缩了缩头,半晌才道,“那人说,金家谋逆,擅夺一城,这消息不出十日就会出现在皇上的书案上,要公子,嗯,好好洗干净脖子,等着灭九族!”
金府尹浑身猛一哆嗦,谋逆、夺城,这都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这是从何说起啊?
“那人是什么身份,为何这般说,是不是俊儿说什么出格的话了?”
护卫隐隐撇了撇嘴,心道,不愧是当老子的,对儿子的德行真是明白啊。
“回老爷,那人说少爷抢马,眼里没有王法了,少爷说…说…”
金府尹急得差点要跳脚了,怒道,“说什么,你再吞吞吐吐,就拉下去打五十板子!”
那护卫一听屁股受到威胁,立刻就崩豆一般,迅速说道,“公子说,天高皇帝远,灵风城就是金家的,他的话就是王法。”
金府尹脸色立时惨白一片,脚下一软,身子就开始晃悠了,“孽子,孽子,这是随便说的话吗?”
那护卫轻飘飘又来了一句,“老爷,小的听那领头的自称…将军!他手下那些人也都各个悍勇,怕是有些来头!”
这句话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金府尹原本还有一丝希望,想着那人不过是吓唬自家儿子,若是多出银钱,封了在场众人的口,还不至于大祸临头,未曾想到,居然是位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他再也压不下心里的气怒,头上一晕,就倒了下去,惹得门口的丫鬟都是惊叫着围了上来,屋子里的金夫人听了动静,本来还要骂几句,一瞧是夫主倒下了,也慌了手脚,唤人半抬半抱进去,放在太师椅上,掐人中、喂茶水,金府尹终于悠悠转醒,眼睛正对着那床上半躺的猪头儿子。
一时恨不能把他掐巴掐巴再塞回娘肚子里才好,金夫人瞧得夫主盯着儿子不放,还以为他是惦记儿子,刚才实在是误会他了,就道,“老爷别心急,田大夫马上就到了。”
不想金府尹却是突然暴怒道,“还请什么大夫,这个孽子,怎么没被人打死,连累得一家人都要跟着陪葬,他就是个祸害!”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奔去了床边,伸手要掐死儿子,金夫人被吓得愣了神,待醒过来就拼命上前拦着,金公子也是畏缩着往床里躲,不明白老爹为何不替他报仇,反倒一味要杀他出气,于是喊道,“爹,孩子犯了什么错,你要这般对待孩儿?”
金府尹一把推开老妻,上前就给了儿子两巴掌,骂道,“你说你犯了什么错,你居然当着一个将军的面儿,说灵风城是我们的金家的,说金家就是王法,这是大逆不道之言,若是传到皇家耳朵里,我们一家就要被灭了九族!”
正文第三百四十二章 转圜
(欠账补齐了,今日的两更,我睡醒再码啊。)
金公子捂着脸,疼得嗷嗷直叫,“我就顺口一说,谁能把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就是有人这么干,半路找人截下。
金府尹实在要被气疯了,听得儿子还是满口胡言,抬手又是两巴掌,然后转身就走,任凭儿子哭闹,老妻叫骂都不曾回头看一眼,罢了,罢了,他能保得金家不被灭了九族,就是尽力了,再不指望这蠢猪一般的儿子能光宗门楣了。
出得门来,见得那护卫还站在台阶下,金府尹更是叹气不已,自家儿子若是有这人一半机灵,金家也有指望了。
“那护卫,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护卫赶忙过去,躬身说道,“回老爷,小的叫楚二德。”
“好,楚护卫,你今日护着公子回来有功,一会儿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
“谢老爷赏赐,这都是小的该做的。”
“好,识进退,知本分,是个好护卫。如今有件事要你去打探一二,楚护卫可愿接下?”
楚二德立刻道,“老爷尽管吩咐。”
“你去那云家村,打探一下,那位自称将军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他会为了一匹马出头,消息越详尽越好,若是这事办得好了,重重有赏。”金老爷毕竟是官场混了十几年的,过了那暴怒的时候,脑子清明了,就把事情前后想了个周全,迅速作出了安排。
楚二德自然应下,却也没忘了那帮护卫兄弟,又求了些伤药,更让金府尹感慨不已。
楚二德刚刚退下,一身家常袍服的田老爷子就带了个小厮在丫鬟的引路下,进了二门,金府尹赶紧迎了上去,行礼说道,“田兄,可是让你挨累了。”
田老爷子回礼,笑道,“府尹大人客套了,左右老夫在家也是无事,写诗作画,多浪费纸墨,贵公子身子不适,怎么能不走一趟?”
金府尹勉强扯了个笑容,叹气道,“家门不幸啊,我这孽子不但自己一身伤,还给家里惹了大祸,田兄若是不忙,一会儿请去书房坐坐,给老弟出出主意。”
田老爷子笑呵呵应下了,一边随他往里走,心里一边猜测这金府家是出了何事,要知道平日金府尹待他客气,却也没有今日这般亲近,想必,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金夫人一见田老爷子来了,抹了眼泪就迎上来,絮絮叨叨,要田老爷子好好给儿子诊治,恨不能立时就见得儿子活蹦乱跳。
田老爷子笑着应了两句,替金公子诊脉,然后有仔细查看了各处青紫,这才说道,“没伤到筋骨,都是皮肉伤,老夫府上有瓶活血化瘀膏,这就派人取来给公子擦抹上,不过三五日就好了。”
“那可太好了,多谢田大夫,”金夫人大喜,高声唤了丫鬟,“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给田大夫做诊金。”
金府尹听得这话鼻子都气歪了,脸色涨红,实在对妻儿失望,儿子不懂事也就罢了,怎么老妻也这般没有眼色,田老爷子是御医,上门来看诊,是冲着他的颜面,让她这般一喊,倒好似为了这区区五十两银子了。
他开口刚要叱骂,田老爷子已是极有眼色的笑着道谢,然后拉了金他的袖子说,“府尹大人,老夫一路赶来,口渴难耐,舍杯好茶喝吧。”
金府尹知道人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