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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方的搜索下,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十一月二十五日,也就是佐武被杀身亡之后的第十天,犬神家再度发生第二起杀人事件。
而不可思议的是,导致这次事件发生的人物又是珠世。
现在就让我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描述一遍吧!
游湖
由于那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所以尽管冷风飕飕,但在暖阳之下依然让人感觉十分舒畅。
珠世就在这天迎着阳光将小船划向湖面。
当然,今天她是瞒着猿藏,一个人偷偷乘着小船出游。因为自从那次发生小船事件之后,猿藏就不准她再划小船了。
这几天来,珠世一直感到很郁闷,不但每天被警方问话,还得忍受犬神一家不时对她投来混杂着憎恨、巴结和嫉妒的眼神,她觉得整个人都快窒息了。
其中佐智一家对她发动的凌厉攻势尤其令她难以忍受。
以前佐智的父母从不曾正眼瞧过她,这阵子却极尽谄媚之能事,不过他们那种巴结谄媚的态度,实在叫珠世全身起鸡皮疙瘩。
因此,久未来到湖面散心的珠世在离开这些惹人心烦的事之后,顿时觉得心情轻松极了,似乎只要这么划着小船,什么烦恼都可以一扫而尽。
不知不觉中,珠世已经划到湖心。
她放眼望去,此时湖面上完全看不见任何小船的影子,午后两点的时光是如此寂静详和。
珠世于是松开船桨,整个人仰躺在小船里,静静仰望着穹苍。
过了半响,她悄悄闭上双眼,流下两行热泪。
忽然,远处传来吵杂的汽艇引擎声,一开始珠世并不在意,直到她发觉引擎声正渐渐朝自己逼近,这才起身回头。
没想到乘汽艇而来的人竟是佐智。
“原来你在这儿啊!我四处找你呢!”
佐智爽朗地笑道。
“有什么事吗?”
“刚才署长和金田一先生来家里,说有重要的事,叫大家快回去集合。”
“哦,原来如此,那么,我现在就回去。”
珠世正准备摇桨时,佐智却将汽艇驶近小船。
“划小船哪来得及?喏,坐我的汽艇吧!署长说事情紧急,你就别再耽误时间了。”
“可是。这小船……”
“一会儿我再派人来把它划回去。快上汽艇;否则动作太慢,署长说不定会发脾气呢!”
由于佐智的态度和言词都是那么自然,珠世也就不疑有他了。
“好吧!”
珠世点点头,将小船划向汽艇。
“不,我稳住汽艇,你小心点。”
“嗯,没有问题的。”
她小心翼翼地登上佐智的汽艇,但汽艇还是摇晃得很厉害。
“危险!”
珠世一个踉跄进佐智的怀中,就在这一瞬间,佐智看似要扶住珠世的手臂却突然捂住珠世的鼻孔,而且他手上还握着一条浸湿的手帕。
“啊!你想做什么?”
珠世奋力挣扎,然而佐智的手臂紧圈着她,令她根本动弹不得,而那条湿手帕中还透出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直窜脑际。
“啊!啊!唔……”
珠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终于,她瘫在佐智的臂膀里睡着了。
佐智则轻轻拨弄珠世额前松乱的秀发,并在她的额头上温柔地印上一吻,同时露出得意的笑容。
此时,佐智的一双眼睛巳因为欲火中烧而闪闪发光,不过他仍硬生生吞了一口口水,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
之后,这艘汽艇朝着与犬神家相反的方向驶去……
除了偶尔飞过的鸢鸟之外,似乎没有任何人知道出事了。
第十一章 风声鹤唳
废墟
距离那须市对岸一里处,有个叫丰田村的贫穷村落。
在蚕茧极为抢手时,丰田村村民的收入倒还不错,但是近年来由于生丝出口业很不景气,连带也影响到整个村落的收入。
这个村落的最西边,有一条小河流经此处,将沿岸冲积成了一个三角洲。这个三角洲逐年增大,但因平日很少有人走动,所以此时三角洲上巳长满干枯的芦苇,景色十分萧条。
佐智的汽艇很快驶入这个三角洲。
一来到这里,佐智便放慢汽艇的马力,以那只狐狸般的眼睛滴溜溜地巡视四周。
可是他放眼望去,除了干枯的芦苇之外,别无他物,已经收割的田地和桑树园里,更是见不着半个人影。
天空中那只鸢鸟依旧盘旋不巳,似乎在窥视着这边的动静。
佐智为了避人耳目,继续朝芦苇间驶去。
没有多久,前方忽然出现一栋西式建筑物,这栋建筑的外表看上去犹如一栋废墟,但它可曾是风光一时的建筑物呢!
事实上,这个丰田村正是犬神家的发源地,而立于芦苇尽头处的那栋建筑物便是佐兵卫最初建造的家园。然而,由于丰田村在交通运输上极为不便,因此佐兵卫将事业中心移到上那须的同时,也在那里另盖了栋新的宅第。
犬神家搬迁之后,就没有人再住进丰田村的这栋建筑物里,不过对犬神家而言,这栋建筑物的纪念意义远超过它的实际价值,所以它就这么被保存下来了。
战争爆发之后,负责照料这栋建筑物的男丁都被征召入伍,因此犬神家只好任其荒废。尤其是佐兵卫去世之后,更加没有人愿意看着管这栋建筑物,所以它越来越荒凉,近来还有些好事者称它为鬼屋。
而今天佐智的目标就是这栋西式建筑物。
这栋建筑物原本是面向湖面而建,如今随着三角洲逐年增大,它离湖边也越来越远。
因为靠近建筑物附近的小河水浅泥深,汽艇不容易运转,佐智便顺着小河而上,把汽艇停在长满芦苇的河边。
佐智好不容易把汽艇拴好后,这才跳上三角洲。
忽然,有两、三只鸟从芦苇丛中振翅高飞,令他吓了一大跳。
“哼!吓我一跳!”
他喘口气,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并看着珠世昏睡的脸庞。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战栗传遍佐智全身。
(啊!沉睡中的珠世是如此美丽!
刚才用浸了迷药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时,她曾奋力挣扎过,以致于秀发显得有些散乱,然而尽管如此,依旧无损她的美丽。
从芦苇间渲洒而下的阳光,在她略微汗湿的额头上形成金色的斑痕,她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佐智咽了一口口水,慌张地望辽望四周,十分担心有人会觊觎他这道佳肴。
等他确定四周没人后,便跪在长满芦苇的三角洲上,静静欣赏珠世的睡颜。
他之所以还没有采取行动,一方面是因为美人总是令人百看不厌的,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着实无法下定决心。
他就这样一边咬着指甲,一边凝视着珠世的脸蛋;就像淘气的孩子一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恶作剧似的。
或许是珠世绝世的美艳,反而削弱了他的勇气吧!
“哼!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迟早会结为夫妻的。”
佐智咕哝了一句,然后下定决心,伸出手臂抱住珠世的身子。
水中的泥鳅因为汽艇的晃动,在芦苇间四处逃窜。
当佐智把珠世抱起来的那一瞬间,珠世暖暖的体温、如新鲜水果般的处女芳香,以及滑嫩肌肤下清晰可见的血脉络……都几乎让佐智丧失理智。
他只得强忍住高涨的欲望,抱着珠世,双眼布满血丝地走在芦苇丛间。
即使十一月的空气相当冰冷,但淋漓的汗水仍顺着他的面颊滑下。
走过芦苇丛之后,就是一道围墙;涂着白漆的栅栏大半都巳斑驳,上面尽是一些烂泥,而围墙里也是一片干枯的芦苇。
佐智抱着珠世,毫不犹豫地跑进围墙里。
他在干枯的芦苇间小心翼翼地穿梭,一步一步接近废墟。
佐智不想被人看见,而且也不能被人看见。不论在湖面上,还是在陆地上,他都必须非常小心。
突然间,佐智整个人蹲在芦苇丛中,惊慌地窥探着四周的动静。
因为他有种强烈的感觉——有人正在某处盯着他看!
佐智的心脏急速鼓动着,额头也全是粘呼呼的汗水。
可是四周依然如此寂静,似乎没有什么异状,唯一的声响便是风扫过芦苇丛所发出的声音。
又是一阵风呼啸而过,摇摆的窗帘不时拍打在只剩下窗框的窗户上。
破烂不堪的窗帘到处都是脏污的痕迹,每刮起一阵风,它们便啪哒啪哒地拍打在窗框上。
然而,就因为它如破烂,才能依然留在这栋废墟里,没有被人盗走。
佐智忍不住发出几句咒骂,也不知是气自己胆小,还是气那不识相的风。
他再次窥探过四周的动静之后,便抱起珠世,奋力走离芦苇间,进入废墟的大厅。
一进大厅,刺鼻的霉味随时即扑鼻而来;而蜘蛛网也如帘幔般从墙壁、天花板垂挂下来。
佐智忍不住别过脸去,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梯。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再度倒吸一口气,伫立在楼梯旁。
(楼梯上留有带泥的鞋印,可见最近一定有人上过这个楼梯。)
他屏息凝视了一会儿后,忽然发现,带泥一鞋印不只一个!
从玄关到走廊间都鞋印。
佐智这才想起,警方最近好像曾派人前来这栋废墟搜寻蒙面男子的下落,因此,这些鞋印大概是那些警察们留下来的。
他想到这儿,虽然安心不少,但还是尽量放轻脚步,登上楼梯。
二楼其实跟一楼差不多残破,一如前面所说,所谓的玻璃窗只剩下窗框,就连开板都残缺不全了。
佐智四处打量过之后,决定用脚踢开其中一扇房门,把珠世抱了进去。
这是一间没有任何装饰、相当杀风景的房间。然而尽管如此,房间角落里仍有一张铁床、一张破草席上,以及一把结实的椅子。
佐智把珠世轻轻放在草席上,然后一边拭去汗水,一边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