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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啊。”
车夫红着眼睛,狰狞着表情,平举红缨枪,脚下加速助跑,向着青袍道士冲刺。
青袍道士对着提着红缨枪冲刺过来的车夫不管不顾,侧过头,摸了摸灰衣童子的小脑袋瓜,微笑着说道:“徒弟,修道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凡人面前尽量不要修真者的道术;但还有一句话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有时候一味的仁慈,那是对自己的残忍,修真界在很多时候,都是残酷的。一颗道心,除了有向善之心,还必须有杀伐之心。”
灰衣童子压根没去听青袍道士说些什么,而是怔怔看着车夫提着红缨枪加速奔跑,越来越近,他的小心脏砰砰直跳,某些热血正在沸腾,他突然想起在宗里斗兽场那些战兽互相撕咬的一幕,无比的血腥,无比的暴力,但那种让人极度兴奋的场合,他经常偷偷摸摸的下山观看。
这一次,灰衣童子没有恐惧,眼睛里闪烁的都是兴奋之情。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咔擦。”
一声脆响,青袍道士伸出左手,五指张开,原本狂奔而来的车夫以更加快的速度向青袍道士冲去,只不过,弹指一挥间,青袍道士的左手犹如灵蛇一般,攀上了车夫的脖子,然后轻轻一扭,发出“咔擦”一声,丝毫不费力气的扭断了车夫的脖子,随即随手一扔,将咽气的车夫扔向红霓裳女子。
城门队长眼疾手快,双手举起朴刀,高举过头,将砸向城主千金的车夫尸体拦腰斩断,鲜血喷洒了城门队长满脸都是,城门队长随手一抹,浑然无惧的笑了笑。
红霓裳美女皱了皱眉头,对城门队长说道:“你,带这些士兵发起冲锋,我不相信他有三头六臂,能抵挡住你们所有人冲锋。”
“是。”
城门队长的心中已经充满死志,对着周围的士兵说道:“兄弟们,点子扎手,并肩子上,剁碎了他,赏金我们平分。”
“好。”周围的守城士兵齐声应好,头儿一向待他们不薄,就算黑了入城税的银子也会请他们一起吃喝,现在正是共患难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士兵退缩。
“死战。”守城队长大喝一声,一马当先,迈着大步冲向青袍道士,同时四面八方的士兵通通涌上去齐喝道:“死战不退。”
仅仅二十人左右,偏偏喊出了沙场厮杀的气势,周围的围观人群被这二十人的气势纷纷吓怔住了。
这是一群值得尊敬的士兵。
所有守城士兵们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手中红缨枪扎向青袍道士和灰衣童子。
青袍道士右手抽下发鬓中插着的袖珍小剑,对着小剑吹了一口气,小剑迅速膨胀成三尺青锋,凛冽寒光耀的几乎所有人睁不开眼睛,青袍道士低声唱了一个“斩”字。
三尺青锋像是在青袍道士手里突然消失,冲向青袍道士气势如虹的守城官兵们几乎在眨眼间,二十个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射,无头尸体保持惯性继续前冲几米,最终在青袍道士身前一米处仰面而倒。
红霓裳美女顿时吓的面如土色,就连鲜血喷射到她身上也毫无反应,她被吓蒙了,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一身武艺。
这时,雪中送炭一般,突然响起了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整个街道就像是地震一般,面如土色的红霓裳美女顿时大喜过望,谁敢在白马城主街道公然骑马奔驰,除了城主府的近卫军,没有第二人选了。
青袍道士对着面露喜色的红霓裳美女讥讽一笑,打算彻底辗碎她的最后一丝希望,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掐诀如幻影一般,朝天大喝一声,“剑来。”
悬在头顶的三尺青峰无动于衷,周围人群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弹指一挥间,白马城里街道旁各个兵器铺各式各样的宝剑,连同行走江湖侠客背负的宝剑齐齐挣脱剑鞘飞上高空,密密麻麻,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向青袍道士飞驰而去。
围观人群脸色轰然大变,纷纷跌坐在地,唯恐天上的飞剑掉落下来。
“斩。”
青袍道士右手猛的下挥,无数只飞剑轰然下落,就仿佛天空下起了剑雨一般,原本整齐划一奔赴城门的近卫军们,顿时惨嚎不止,哀鸿遍野。
没有一个近卫军能出现在红霓裳美女面前。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红霓裳美女顿时花容失色,颓然坐在地上,所有的希望都在一瞬间破灭了,看着眼前的青袍道士,脑海里第一次荡漾起后悔的念头。
求饶?
作为白马城的城主的千金大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以跪地求饶?
红霓裳美女握紧了手中的七星宝剑,嘴角绽放起一抹状如疯魔的笑意,丹田之内的内力疯狂运作,冲青袍道士大喝道:“臭道士,就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冥顽不灵,纵使红粉佳人,倘若蛇蝎心肠,也只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青袍道士冷笑一声,站在胭脂铺,左手虚抬,遥遥对着红霓裳美女一掌拍出。
顿时,空气之中仿佛出现一个巨大的手掌印,正面击中提剑飞奔而来的红霓裳美女,红霓裳美女瞬间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青袍道士抬头望天,吹了一声口哨,顿时,天空之中一个小黑点越来越大,一头长约三丈宽约一丈的碧眼苍鹰停在白马城的主街道中央,俯下身子。
一直躲在土墙后面发呆的唐辉,眼珠子一亮,嘴里叼起那把七星宝剑,连忙跑到灰衣童子身前,蹭了蹭灰衣童子的裤脚,灰衣童子连忙抱起小灰狼,一手接过七星宝剑,一手摸着小灰狼的毛发,怔怔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随即,青袍道士一手抱住灰衣童子,右脚点地,一跃而起,落在碧眼苍鹰的脊背上,喊了一声,“起。”
碧眼苍鹰拍打着翅膀,凛冽的狂风吹的街道两盘的路人人仰马翻,继而,碧眼苍鹰腾空冲入天际,消失在白马城,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白马城主街道。###第六章 血阵重生
夜沉似水,冷月如刀。
深沉的夜色就像一只硕大无朋的怪兽把天地都给吞噬,高悬在天空之中的那轮寒月,正是这只怪兽的眼睛,正用倾斜暴力的眼神,注视着人间的一切。
白马城的城主府邸,灯火通明。
一具又一具的官兵尸体正在被火化,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如白马城城主胸口中的怒火。白马城的城主是一名五十岁左右发福的秃顶中年人,穿着象征尊贵身份的紫色拖地长袍,双手收拢在宽大的袖口里,阴沉着一张脸,如同择人而噬的秃鹫一般。
没有人敢说话,都默默的将官道上的官兵尸体拖到广场上进行火化。
唯有熊熊燃烧的大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让整个白马城损失惨重,不少官兵的家属聚集在广场上不敢大声嚎哭,只敢低声的抽泣。
一名握着孔雀羽毛扇,留着两撇山羊胡子,一付幕僚装束的猥琐老头凑到城主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城主阴沉的脸色略微缓和,微微撇过头,说道:“他有什么要求。”
“一百名十三岁以下的童男童女。”山羊胡子低声道。
秃顶城主沉吟了片刻,微微点头,说:“好,但有个条件,本城主要亲眼看到他做法。如果事成了,本城主奉为上宾,另外还有其它赏赐;如果失败了,哼。”
说到这里,秃顶城主的眼神凛冽起来,如刀芒迸射,其含义不言而喻。
很快,一个从头到脚全身罩着黑色袍子,只露出两只幽绿色眼珠子,手持骷髅权杖的怪人出现在秃顶城主的面前。
那怪人手持着骷髅人头权杖,环视一圈,桀桀的怪笑,用一种沙哑而低沉的嗓音,缓缓说道:“大阴之日,大阴之时,身着不祥之衣,惨死,且无葬身之地,其魂念念不散,恨恨而存,妙极,妙极。”
“城主,敢问令千金的生辰八字?”怪人犹如毒蛇吐信一般的声音问着秃顶城主。
“给他。”秃顶城主冷漠的扫视着怪人,微微侧过脸,对着山羊胡子说道。
山羊胡子连忙从袖子中抽出一张羊皮卷,递给怪人。
怪人也不伸手拿,山羊胡子手中的羊皮卷自动的飞到怪人的面前展开,继而自燃起来,落了一小摞灰烬在青石铺就的地板上。
怪人猛的手中骷髅权杖驻地,犹如插入豆腐之中一般,骷髅权杖的底部深入青石铺就的地板一尺有余,怪人又说道:“除了准备七七四十九名阴年阴月月日出生的童女活祭,还需要城主的心血做引。”
“大胆。”山羊胡子大喝道,“城主乃千金之躯,岂可——”
山羊胡子的话还没说完,秃顶城主用眼神制止了山羊胡子下面的话,右手瞬间抽出腰间悬着的狭长弯刀,露出藏在宽大袖袍中的左手,准备在手腕割出一条血痕。
“城主,贫道要的并不是寻常鲜血,而是心血,所谓心血,就是心脏中流动的血液。”怪人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来。
秃顶城主的眼角微微抽动,疑惑的问道:“难道还要本城主破腹挖心不成?那岂不是一命换一命?”
“非也,非也。”怪人桀桀一笑,说道:“还是贫道亲自来取吧。”
说完,不等秃顶城主和山羊胡子反应过来,怪人伸出枯槁如柴的手掌,对着虚空一掌,秃顶城主来不及反应,瞬间跌倒在地,喷出一口鲜血,这鲜血如江河入海般纷纷被插在青石板中的骷髅人头权杖上的骷髅吸入。
秃顶城主左右的近卫军纷纷利剑出鞘,提着长矛,齐齐涌来,将剑尖矛头纷纷指向这个怪人。
“退下。”
秃顶城主苍白着脸色,从青石铺就的地板上艰难爬起,用宽大的袖袍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鲜血,看着怪人,面无表情。
“是。”
近卫军纷纷收剑入鞘,继续刚才的职责。
“城主,不碍事吧?”山羊胡子一脸担忧的神色,替秃顶城主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尘。
“无碍。”秃顶城主应了一声,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