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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怪去年朕调走你的人。”周文帝脸色也不好了。
“没怪,但您要是还回来就好。”
“你哪来的脸说这话?”
周容浚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淡淡道,“王妃说,她想让我带她和世子进宫看看您和母后。”
周文帝不由轻喝了口气。
“再说了,您都给明王机会,何不也给孩儿点机会?”周容浚也是在家里被婆娘念叨得烦了,他是觉得权力是需要拼才能拼到手的,但她所说的能走点捷径就走点捷径的话,也无可不无可。
也如她所说,毕竟也就他有这个机会能用,不用的不是死了的傻瓜,就是即将要死的傻瓜。
她天天念着,他竟然也有点这么认为了。
那就试试。
“那朕要改裕渝的名字。”周文帝嘴边有了点笑,打算得寸进尺。
“不行。”周容浚这下想也不想地道。
“那你也别想你那几个人调回西北。”
周容浚当下就准备起身走人,但在起身的时候,又想着他要是这样回去,她肯定一天到晚不是念,就是哭,然后还要抱着他儿子去隔屋睡,烦不胜烦……
“改名不行,世子可以留给你们带一晚。”周容浚半天,憋出了这句话。
周文帝看着他要起又留要就诧异,听他要留世子在宫中,他竟失声道,“真的?”
周容浚很不情愿,但还是抿着嘴颔了下首。
“太好了。”周文帝当下精神为之一振,“朕现在就吩咐人收拾寝宫。”
“会带他睡习惯了的摇篮进来……”周容浚不耐烦了,“他这么小,不需要寝宫。”
“朕收拾朕自己的。”周文帝也懒得跟他多说。
有小世子睡他那,皇后不也得来。
“恒常,恒常……”周文帝已经拉开嗓子叫人了。
“诶,皇上,奴婢这就来了……”常公公忙推了门进来。
“去告诉皇后,就说明天狮王和狮王妃要进宫,说要把孩子让我们带……”周文帝瞄了瞄脸色铁青的狮王一样,“一天,改天送回去。”
“皇上……”常公公满脸喜气,“真的?”
“快去快去。”周文帝也是笑了。
“哎哟,老天爷开眼,奴婢这就去。”弯着腰的常公公狠狠一揍大腿,转过身就往外跑,还朝着他带的公公大叫,“快,快,快,随我去皇后宫里。”
被安排明天就要带王妃世子进宫的周容浚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翻了白眼之后道,“带了我们家的一晚之后,你们最好带太子家的多带两晚,要不也不来。”
周文帝皱眉,“你眼里还有没有尊长了?”
“您看着办。”周文帝没说要杀他也没说要罚他,周容浚的态度也稍微和缓了点。
“朕会跟皇后说……”周文帝厌他这态度,但到底是想着周裕渝,还是忍了下来。
周容浚没料他竟是干脆答应,沉默了下来,半晌道,“回头我给您带壶酒来。”
“哦?”他冷不丁提起这个,周文帝挑了下眉。
“我在昆山酿的米酒,贞吉儿前两天去掀开盖闻了闻,说香味浓了,给您和皇后送点,冬日温了喝点活血。”周容浚是皱着眉,低着头说这话的,说得颇有点几分干巴巴。
“那就送一壶?”周文帝也不习惯他这样说话,轻咳了一下,才淡道,“不够朕与皇后分的,带两坛吧。”
见他又得寸进尺,周容浚眉头皱得更深,在他发飙之前,周文帝无奈地道,“总不能两坛都没有吧?一壶哪够喝的,尝尝味就没了。”
周容浚掀了掀眼皮,扯扯嘴角,“知道了,两坛。”
找两个小点的坛子装就是。
他自己酿的酒,他是要留着他与他儿子喝的,没想到,居然还给他父皇喝,如果不是她又是求又耍赖的,周容浚才不会提这些个事。
万皇后那边本在昏昏欲睡,最近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即使是皇帝看了也是胆颤心惊,真怕她一睡就在睡梦中不醒了。
恒常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翩虹姑姑皱着眉头就出了寝宫,不一会,她就带着恒常急走了进来,声音也是急了,“娘娘,娘娘……”
万皇后抚着麻疼的脑袋起身,见他们跑进来就朝她面前跪下,她冷冷地笑了一下,“又是哪个不想活的死了?”
“娘娘,皇上让常公公过来说,说,”翩虹姑姑说到这咽了咽口水,“说明天狮王要带狮王妃和小世子进宫与皇上和您请安,还说,要您带小世子一天,留一晚,回头再送回去。”
“是皇上和皇后带小世子一天。”常公公一听,天都要塌了,连忙把皇上补了进去。
“说什么,再说一遍。”万皇后觉得她还没醒醒过来,又揉了揉脑袋。
翩虹这次极快地又说了一遍。
万皇后听了,往窗外看去,“出去看看,太阳打哪边出的。”
第82章
自从看过西北女将军的信之后;柳贞吉觉得有些事;必须得改一改了。
要换以前;她是肯定不会与周容浚建议什么;因为只要人不是真蠢,活到了一定岁数;道理谁都会懂得一些;那些道理可能早前就有无数人与他说过一遍,你再说一遍;未必有用还招人烦,有些事情他不做是因为他压根就不想;等他自己想通了再去做,心甘情愿那才叫好。
反正逼是逼不出什么好效果来。
但明王去了西北后;柳贞吉就不这么想了。
她未必是个好人,也未必是个好妻子,她总有这样那样不如人意的地方,但她必须是个好母亲——她生了小狮子,就需对他负责。
而且,她还有溺爱她的母亲姐姐,她倒了,没了,最伤心的是她们。
她得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得活得不能让人觉得她狮王妃的身份可以被轻易取而代之。
柳家已经没落,她暂无娘家可靠,其父柳艏现在流连花街柳巷确实也给她丢面子,可这又如何,她没娘家可靠,那就得自己去创造底气让自己靠。
她靠自己,总是不会有闪失。
所以她软磨硬缠,软硬兼软,终于半强迫着根本不想低头的狮王向其父母低了头——本来这一步,柳贞吉还以为要等到他三十而立,心被补全了,在释怀之后才会试着向皇帝皇后抛出橄榄枝,学着去原谅。
而她逼,是因为觉得蹉跎不起了,她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站在他的背后支持他的每一个决定,但她不能再隐在其后,万事让他先为她出头了再说,她如果不再试着让人觉得她其实是狮王府的一份子,半个能影响他的主人,那么等着她的,就是在接下来越来越多的局势里,被轻易抛到弃子的地位,让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就觉得能威胁到她。
而这于她绝不是什么好事。
当天晚上,他从宫里回来说到明天带她与小世子进宫,还让小世子留宫一个晚上的事后,柳贞吉一改平日表现的撒娇与插诨打科,抱了他的腰,闷闷地道,“谢谢。”
她知道,这是他在成全她。
“嗯。”
周容浚从小被周文帝打到大,到现在还是难逃其教训,但他从未跟周文帝示过什么弱,往往都是打落牙齿都会和血吞,这是头一次他向周文帝温言,哪怕效果很好,但那种憋屈又不舒服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但,听过这声谢后,他心中蓦地好受了。
想想,也就算了,而且依她所说的去做,结果确实比他以为的要好上太多。
他走的时候,他父皇还送了他到门口,护卫拿披风过来与他披的时候,他还帮着拉了拉——奴婢们都吓得不轻,老实说,因他此举,周容浚这一路回来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那是他从没从文帝那得到过的温情,冷不防得到,震动有之,感动居然也有,那感觉逼得他有点想去武场劈柴。
但因她的这一抱,心中万千思绪的人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但嘴里还是口是心非了一把,“以后别闹了。”
“知道了。”柳贞吉抬起头来,朝他不好意思地笑。
她最近确实是过份了一点,为了逼他就范,她可是什么手段都使了,包括不行床事,他没被她逼疯,也没说要休她,她都觉得他可能真是爱她爱得不得了了。
柳贞吉知道其实这样不好,这种手段顶多使个一次两次,一两次男人还能当是新鲜,情趣,次数多了,也是会烦的厌。
她现在已经是用了一次了,想想这样的必杀技能不能多用,柳贞吉也觉得很可惜——这天下的好主意就是有这么个共同的毛病,在聪明人身上使过一两次,就不会太好使了。
“明天早点回来,请过安就回。”周容浚淡淡道。
“哦,”他的手已经去解她的腰带,探进前襟,探向了她的胸,柳贞吉清了清喉咙,有点尴尬地道,“知道了。”
尽管说是明天早点回来,当晚,周容浚也没放过她,柳贞吉疲惫入睡,刚睡到清晨,就又被弄醒了过来。
“狮王哥哥,让我睡会,呆会就要起身进宫呢。”
“你睡你的。”
柳贞吉身上热得要命,怎么可能睡得着,只好跟着清醒了过来,末了喘气喘不过来的时候,只能欲哭无泪地心道自作孽不可活,把人饿成了狼,最后还是得自个儿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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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十一月,周裕渝小王子也有半岁多了,精力旺盛得在睡梦中都要挥舞几下手脚,醒来更是见着谁都乐呵呵的,最近小王子长大成人了不少,尤其喜欢亲吻人,他爹每每都要被他“叭叭”吻出几个带口水的口水印出来,且傻爹还舍不得擦,被他王妃瞅着,觉得稍微有那么一点嫌弃他。
进了宫,柳贞吉还是没忍住,拉着抱着孩子的人倾□,把他脸上的口水印擦了,他手中抱着的小子一见他对他爹的“爱的印证”没有了,双手扯着他爹的双耳,又“叭唧”了好几个,重新印上了他的口水。
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