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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哪个女人都要走上这么一遭,但她私心里,还是不愿妹妹遭这一道。
“嗯。”柳贞吉浅浅一笑。
又问了姐姐们外甥们的事,说了一会儿话,见天色不见,就让人送了她出去。
贾家五人,太子妃也就见了柳贞雯一人而已。
贾老夫人候在宫中等她这五儿媳,见到柳贞雯,脸色讪讪,往日那婆母的架式也摆不出来,怕落到太子妃耳朵里,又给贾家添灾。
那贾家两个姑娘是柳贞雯的侄女,不断看她们这个婶娘的脸色,见柳贞雯扬着脸一身的倨傲,也没一人敢靠近,问个仔细的话。
现在贾家由柳贞雯掌家,哪怕她上头还压着个贾太师,但家中女眷,到底也没谁再敢招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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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帝要与皇后合葬,地宫还在修,皇后的棺材是暂入皇陵天窟下葬,然后等皇帝归天,夫妻再入葬双穴。
这事,文帝跟柳贞吉仔细提了提。
修地宫的事,由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礼部尚书操办,但银子,文帝当着周容浚的面,把叶苏公公交给了柳贞吉,“银子我放到你媳妇手里,祈尚书要银钱,你找她要。”
他指着柳贞吉。
柳贞吉看着跪的叶苏公公捧到她面前的盒子,眨眨眼。
等周容浚“嗯”了一声,她就接过了盒子。
夫妻俩也没对视一眼,就把这事定了。
周文帝看不到,但也知道这两人,打不散也挑不破,现在,他更是无心再拿她作文章,只想在活着的这段时日,把身后事安排清楚,“你现在安心了?”
他把私库都交给了他媳妇,这能让他尽心了吧?
“儿臣明天再去守天灵堂。”太子也痛快。
皇帝要松手,要把东西给他,他也可以俯小做低点。
就像贞吉儿说的,对着干不能得好,讲和能得好?那就讲和。
既然不恨,那么,有那么的不甘愿又如何?
又不能当饭吃,更不能让他把权力悉数掌握在手中。
周文帝交待完了他的私库后,大病了一场,再好起来,已是全然苍老。
皇后要出殡那天,他在周容浚带着人刚碰到棺材要抬的时候,他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慌得周围内侍扶了他,这才没倒下。
就是如此,皇帝也一路送了皇后进了皇陵。
回后来,彻底卧床不起。
皇后出殡的日子是皇帝定的,赶在了三月底了结了此事。
四月,照常春闱。
仕林学子,无不感恩皇帝仁举,太子厚德。
皇后出殡那天哭声震天,浩浩荡荡十里地的送葬人,外面的人谁也不知柳贞吉为凑这些人所花的心血,这时候把周家宗族和周边旁系彻底摸清了一遍的柳贞吉确实也觉得周家活着留下来的血缘能不过五代的人不多。
周家皇族,现在不过三公六侯,还比不上寻常贵勋人家的人数。
这皇亲多少了不好,这少了,也是不好。
所以太子把和王跟开王能留下,再英明不过。
把皇后送到了皇陵“暂住”,柳贞吉也不过休息了几天,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先前有皇帝的宫妃说想家心头不好受,想找娘家人进来说说话,这一说说话,到了傍晚,说聊得了忘了时间,就把人留了下来,之前柳贞吉忙于丧事,实在没抽出心力来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皇后的事一完,她元气大伤,更是要休息,也没管,可这一没管,人就蹭鼻子上脸,要留下来了。
这要留下来,不是说要陪着那宫妃,而是要个名份。
那宫妃姓刘,是原本九族里的大姓刘家中人,而且,跟章家沾着亲,是章家大夫人的亲表姐。
这三品的宫妃身份也不高,其实也不是个什么人物,就是开口要名份,也只给她那侄女要了个尚宫的女官职位。
这尚宫地位在周朝不高,但也是个中等等级的宫女女官,而且这宫妃提这要求,没提对时间。
前晚太子还跟前朝的人说现在守孝,没空选秀,至少五年里不要再跟他起此事,现在国务要紧,宫里的事,是太子妃的事,她要增减宫女也好,旁的也罢,皆由她处理后宫事务……
柳贞吉这当晚还想自己男人果然给力,任何时候都力挺她,这还没美上半天,那刘妃就来给她添堵了。
要说有名有望的世家小姐进宫当个服侍人的尚宫,这事也不见得不行,但这事,得宫里的主人说了算,而不是一个宫妃自个儿提出来,柳贞吉好笑,当天把人撵出了宫,然后又下了令,让指定的几家送上品德上佳的女子来让她过目。
她这话一出,几家欣喜若狂。
太子在前朝乍听此事,还扬了扬眉。
他身边的苏公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太子妃这是闹哪一出。
第216章
说是过目;但也不是选秀,不过这是太子上位后;太子妃第一次透出口风;松了嘴;朝臣们心里有了个底;加上过了几天又有人在朝会上提起太子子嗣之事,当场被太子扯了金珠子;把人头上砸了个血窟窿;就没人想再提起了。
太子威胁他们不是一次两次;但太子也不是平常人,他说要杀你,不用等明天,眼下片刻他就能送你回老家——再有一身傲骨的人,也怕。
再说太子妃那边没以前堵得死了,这事,就不招太子了。
柳贞吉听了前朝没人拿这事烦太子,这心里略略舒适了一点。
她把这事揽过来,如果没点成效,她还真是浪费了自己的大好时间了。
她现在陪儿女的时间都少了,就为了把这麻烦事解决。
柳贞吉指定的是五家送了五个人进来,柳贞吉把她们安排在了以前秀女所住的林秀宫里,头几天她没打算见,就让梨云带人过去看看。
梨云现在也是宫里的大掌事姑姑,又是她的贴身侍女,可以说是翩虹姑姑之外的另一个宫里地位超然的女官。
她年少时候姿色一般,但少年老成,现在更是沉稳严肃,见着她者骇怕居多,那几个世家小姐讨好她无门,更是战战兢兢,不知道哪日才能见得了太子妃。
柳贞吉前去给周文帝请安,周文帝咳个半死,还要挤出话来道,“你这算是想开了?”
“哪儿啊,”周文帝现在是条病龙,柳贞吉是亲眼看着他因皇后的死去一点一滴灭了生气,这人活着连精神气都没了,她也就能对这个没少折腾她的老人平心静气了些,“给您和母后挑殉葬的呢。”
周文帝立马咳都不咳了,那灰白的头颅转向了她这边。
想着他隔三天就要叫太子过来一趟,教太子私底下那些不能与人说道的事情,柳贞吉吓了他一句,也就不吓第二句了,“说笑呢,您放心,不给您带人进去,再跟母后吵架。”
文帝哑然。
他这媳妇这嘴……
而且也是越来越不怕他了。
果真把他当死人看待了。
他转过头,又咳了几声。
这时内侍送来了药,柳贞吉喂他喝。
文帝一天咳嗽不止,就喝药的时候能少咳些,太医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宋涛敢跟柳贞吉说实话,说皇上这是心病,他不让想自己好过,谁也拿他没办法。
柳贞吉听了也没说什么,皇帝隔三天叫太子过来教东西,她就过两天过来给他喂趟药,跟他说说话,不管这之间周文帝是不是觉得是等价交换,她也就当自己尽心了。
“咳咳,你这是在打什么主意,往□□你,你都不松口。”周文帝咳得少了,话就多了些。
他与太子也会说话,但说的都是国事,谈及一句家事的,太子那嘴,就一个字都不会吐了。
倒是因为柳氏老爱跟他说话,他现在与她说的反而要多。
国事家事天下事,样样都说。
可能也是这些天心放得平了,柳氏的长处,就显得出来。
不像过去,只觉得她讨得太过于谄媚。
柳贞吉觉得自己这人也挺不像样的,说她是个心善的吧,她再过一百年不杀生,哪怕蚂蚁都不踩死她也算不上个好人,她这人就是个天性要自己过得好了才有闲心管别人死活的人,她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但说不心善吧,她看着这挣扎着安排身后事,等待地宫完成跟皇后同穴的老皇帝,心里也是有一些不忍的。
哪怕他从不喜她,而且想让她死。
而她没死成,他如今成这样了,她还是能跟皇帝多说几句话就多说几句,皇帝孤家寡人的,没人敢与他说起皇后,他这日子,可能每天过得都像在历难,“这不母后死了,不想见着您也没了,就顺着您了。”
太子妃不要脸是有相当长的一段历史了,说的时候,淡定自如得很。
周文帝听了连咳嗽都忘了。
是真想不明白,哪有能把假话说得这么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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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贞吉从皇帝那出来,也没皇帝问出她的真意。
皇帝老了病了,已没有过去那样咄咄逼人,而柳贞吉也没过去那样敬畏皇帝,两人见面说上的话,基本上都是在耍花腔,大多时候,都是太子妃在耍花腔,嘴里没一句真话说给皇帝听。
皇帝也不恼了,其实还有些盼着她去,每天让她带走凤宫里皇后的一些私物。
皇后的头面,每次都要赏她一套走,就好像雇着她下次来一样。
这次,别说皇帝不知道柳贞吉到底要怎么办,就是长殳,也是弄不清楚。
梨云她们更是不明白。
但太子妃不说的事,谁也不敢主动提起问起。
周容浚也是说到做到,前朝事前朝毕,后宫的事,他不插手,所以哪怕他太子妃给弄了几个女子进宫,他也没过问过,枯网就是在别人好奇的时候,扬扬眉。
开王就是在他面前好奇此事的人。
“四皇兄,您不是想做那后宫只一人的主子吗?”开王费解,“我看四皇嫂也是甚是赞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