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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无妨。”徐卫鼓励道。
“这变法,不可能照顾到所有人的利益。拿酒法来说,虽然没有增加百姓负担,但却坏了一些人的好事,人家不可能不说话。”赵开含蓄道。
徐卫一笑:“我懂你意思,从前酒由官府专卖,盈利多少还不说。但无论是官,是商,很多人都借此搂得腰包满满。现在你一变,官府不产酒了,也就断了一些人的财路,这些人现在有怨言,是吧?”
赵开点点头。
“你放心,不管是谁,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只需要记住一点,宣抚处置司支持你,我徐某支持你。”徐卫表态道。
赵开又叹一声,道:“多谢相公信任。”
徐卫见他似乎还未释怀,正想再说几句,却见张浚已经踏入门槛。先给徐卫行个礼,又向赵开问了好,这才道:“相公唤下官来何事?”
“德远,四川转运司可是有两次呈文本司?”徐卫问道。
张浚看了赵开一眼,坦承道:“确实有。”
“这就怪了,我记得第一次收到时,我就已经批复。为何还有第二次?再者,四川转运司也没有收到回复。四川方面的公文一般都是由你经手,怎么,是不是下面的人疏漏了?”徐卫问道。
张浚突然面露难sè,支吾道:“这事,好像,下官可能,要不下官去问问……”
徐卫见状,心里更加狐疑,想了想,对赵开道:“赵转运,这样,你今天左右也走不了,先去馆驿住下,明天一早来见我,如何?”
赵开显然也是个懂事的,立即起身道:“那下官先告辞了。”语毕,又给张浚打个招呼,离开了办公堂。
他一走,徐卫就正sè问道:“德远,到底怎么回事?”
张浚也来个未语先叹,老老实实地说道:“宣抚相公,其实四川转运司第一次呈文,相公批复之后,下官就准备发回去。但是……”
“有话你就直说,都在宣抚司理事,难不成还有什么顾忌?”徐卫催促道。
“但万俟判官说,暂时不急。”张浚憋了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徐卫脸sè一变!“不急?这怎么可能不急?现在哪处不用钱?虽说没大仗,但边境上冲突不断,军费开支不小,陕西重建也要钱,如何就不急?”
“相公息怒。”张浚一揖道,“万俟判官的考虑是,这革新政令需要谨慎,虽说新酒法在成都试行了一段时间,但可能还没有到全川推广的时机。毕竟,各地的情况不同。”
徐卫越发不满:“我说德远,当时你就应该问他一句。他来四川才几天?到底是他了解四川情况,还是在川多年的赵开了解?”
“这话下官当时说过了。”张浚一脸苦相。“但万俟判官坚持己见,他是宣持判官,下官只是参议,如何跟他争辩?再说了,他如果不同意,便是相公也……”
徐卫不耐地啧了一声,万俟卨到四川来,不仅仅是作个高级幕僚。他还有一项特殊的权力,就是四川的事务,光徐卫说了不算,任何政令都需要跟万俟卨联署,方能生效。这摆明了就是制约徐卫在四川的权力,不想让他完全掌控四川陕西两地的财、政、军大权。
尽管万俟卨作为幕僚,没什么实际的裁决权,但“联署”这一手,确实让徐卫有些头疼。(
第六百四十九章 徐郡王
天而且这个事怎么看,万俟卨的理由都有些牵强。他从前确实在陕西干过提点刑狱,但四川的情况他知道根máo!居然还说什么不到全川推广的时候,还说什么各地情况不同,你知道四川有多少个州县么?
徐卫心里头虽然不爽,但他明白,万俟卨初来乍到,而且是朝廷,或者说皇帝专门安排到川陕来的,现在没有必要为了这点事跟他起冲突。他猜测着,万俟商这纯粹是为掣肘和掣肘,其目的,不过就是想告诉自己,或者各司的官员,他不仅仅是个高级幕僚。再说,新酒法能增加税收,又不加重百姓负担,万俟离作过这么多年的官,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
思之再三,徐卫道:“德远,我看这样办。你马上去见万俟判官,就说我说的,现在用钱的地方多,四川之前已经借了两年的财赋,现在只能靠赵开来开源,否则,财政上就吃紧了。”,张浚应下,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道:“宣抚相公,若是万俟判官还坚持己见……”
徐卫笑了一声:“那你就问他,今年钱不够用,是打算欠军饷,还是欠官傣?”,张浚吃了一惊:“真这么说?”
“原话传达给他。”,徐卫点头道。第二天,万俟离就在徐卫批复过的公文上签上了名,发给赵开,命四川转运司在全川推广新酒法。
到了六月,徐卫收到一封很特别的信。之所以说它特别,是因为写这封信的人,就是张九月的姨父,太保何灌。徐卫虽然和何灌有旧,而且论起来也亲戚,但平时基本没怎么联系。现在何灌亲自写信来”确实让紫金虎有些意外。
但当他看到了信之后,就不觉得奇怪了。何灌在信中称,最近皇帝下了诏,要开大都督府,拟命汾阳郡王折彦质”都督江西、淮西、荆湖诸路兵马。然后,他本人,已经以年老体衰,精力不逮不由,向朝廷提出了致仕退休。
在宋代官制中,有“大都督府”,这么一个机构,但实际设置极为罕见。它的主官,也不叫“大都督”而叫“都督某某地诸路兵马”。必以宰执重臣充任,在战时作为方面统帅,主导一方局势。
折郡王虽然名震天下,但真要论起来,何灌的资历比他深厚得多。现在,让折郡王都督诸路兵马,也就是等于说,让何灌听从折彦质的直接节制。这肯定为何太保所不容”于是一气之下自请致仕,也就不难理解了。
何灌在信中还声称,皇帝此举,应该是为反攻作准备。但他担心,现在就举兵北伐”时机可能还不成熟。折彦质为重利所yòu,贸然举兵,恐怕要招致失败。他写这封信给徐卫”就是希望他关注中原地区,万一发生不测,西军也好迅速反应。
徐卫在上奏行在,报告西军夺回麟府路,占据洪龙二州,以及跟萧合达取得联系这些事情时,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认为”金军被迫北撤,确实是一个机会。如果折家军和何太何通力协作,应该大有可为。
但现在何灌自请致仕,他统率的神武后军的将士们会是什么反应”还不得而知。众所周知,神武后军由原东京留守司残余部队厂如韩世忠岳飞所部,以及张家兄弟的部队,再加上何蓟统管的常捷军组成。
无论韩岳,还是二张,整编时部队都不多,何蓟的常捷军占大头。经过这么些年的经营,相信何灌对神武后军的影响力不容忽视。他撂挑子走人,麾下将领们必然不满,此时折彦质又来接手指挥,能齐心协力么?
看来小赵官家已经不是“锐意进取”可以形容的了,他简直是雄心壮志!而且把宝都押在了折郡王身上!折仲古这回若胜,那不用说,朝野声望将到达顶峰,而且一手控制江西、淮西、荆湖诸路兵权,简直是兵马元帅的级别。
对于这一点,徐卫乐见其成。诚然,他和折彦质两个,都是如今大宋武臣里头声望最高,实力最雄厚。折郡王因为起点高,再加上是文阶,还受封了郡王爵位,隐隐盖过徐卫一头。但紫金虎并不在意这个,他希望折彦质能够成就盖世伟业。抛开个人交情不说,有折彦质在前头,他的光芒肯定就会被掩盖几分,而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以前刚起兵的时候,就盼望打大仗,打胜仗,把名号闯出来,把官阶升上去。到了现在,徐卫盼望的,就是别人少注意他,又尤其是杭州方面。
六月上旬,徐卫给儿子徐虎办了满月酒。凡是故旧同僚,麾下将佐,都云集府上,席开一百二十多桌,除了陕西几位大帅因公不能到以外,其他的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但万俟离虽然收到了徐卫的邀请,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出席。而且,人不到就算了,礼也没到。这让徐卫手下的人很不高兴,太尉请你,那是抬举,不相干的人想来还没机会呢!
这天徐卫高兴,喝得大醉,等他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现在什么时辰?”,徐卫从床上坐起,按着脑袋问道。
“太尉,此刻已经日上三竿。”侍女小声答道。
“哦,睡了这么久,酒还真误事。”,徐卫自言自语道。
“婢子这就去将饭菜热一热。”侍女又道。
徐卫嗯了一声,点点头,随后下了床,自己倒杯茶喝下去,感觉那胸膛里面火辣辣的,娘的,别喝成胃穿孔了吧?胡luàn吃了几口粥,穿戴整齐出了房,感觉脚步都还有些飘,马肯定是骑不成了,遂让车夫驾了车,把他送到宣抚处置司。
刚进去,就让张庆给截住了:“太尉,两件事,一好一坏,你要先听哪一件?”
徐卫拍了拍脑袋,闭着眼睛道:“先听坏的。”
“坏的,就是萧合达派人送来消息说是夏军已经基本平定有兴庆府周边的民变,任得敬在静州也将luàn民弹压下去,可能用不了多久,党项人就会集中力量,来解决他。”,张庆道。
徐卫听罢因为脑袋还mí糊,一时也想不清楚。遂和张三两个到了办公堂里,让人泡了一杯浓茶来,喝下去半杯,这才清醒一些。
“他说过他自己的情况么?”,徐卫问道。
“他现在地盘反正就是那五个州,人马也有几万,具体多少不知道。
但主力都摆在夏州,保护石银二州钱粮之地。”,张庆道。
“来就来吧夏军集中力量解决萧合达,正好疏忽了西面,不论是我军攻西凉府,还是辽军打河西走廊,都要便利得多。”,徐卫轻描淡写道。
张庆看了看他,试探责问道:“太尉真的认为,大石为响应你的建议,出兵攻夏?”,“为什么不?”,徐卫反问道。
“萧朵鲁不不是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