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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在九月秋阳里微笑:“有人希望我再来安京吗?”
五月红了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冉隽修笑道:“我还想治好这心疾,这事还得着落在叶小大夫身上。”
?
九月初五,赵尚书出狱,赵夫人带着翰暄翰云以及五月去接他回府,赵翰池也请了假,先等在了廷尉府外面。
赵尚书在叶昊天的治疗下,病情好转,但毕竟在狱中数月,面色苍白显得虚弱不堪,回到府中一番洗漱后便先歇下了。
赵夫人把叶昊天和五月的住处安排在相邻的两个院子。五月在叶昊天住处等着他洗漱出来,接着便替他修剪那把在狱中长得乱糟糟的胡须。她在家中常见娘亲替爹修剪胡须,便按着记忆做,先把他脸颊上的胡须刮去,用面巾擦了他脸上的胰子沫后问道:“爹,你可觉得坐牢难受?”
叶昊天道:“开头几日是挺难受的,整日就困在那一小块地方,任何地方都不能去,郁闷难以排解。不过后来我找到事情做了,就不觉得难受了。”
五月拿起剪刀与梳子修剪他下巴上的胡子,一边剪着,一边问道:“爹,你整理的病例可带出来了?”
叶昊天怕下巴动了她不好剪,等她仔细端详自己的胡子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剪的间隙说道:“那自然是带出来了。”
五月微笑道:“这些病例要是整理得多了,我们拿去印书。”
叶昊天道:“印书所花的银子太多了,别去印了吧。我就是为了给你看才整理的,有些病例是你小的时候我遇到的,你不知道。”
五月便道:“那等我们以后有钱了再去印。”
“好。”叶昊天微笑应道。他瞧着五月,想起以前都是青莲替他修剪胡须的,现在却是女儿在替他修剪,心中不由得暖融融的。
女儿长大了啊。
接着他便想起这段时间,每次五月来探望他,总是有冉隽修陪着,在狱中不便详问,现在可要问个清楚了:“五月,冉公子是不是回南延去了?”
五月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不自然,低低“嗯”了一声。
叶昊天瞧在眼里,心中担心,又问:“他这段时间都陪着你?你……和他……”
“是干娘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去别人府中出诊,就让冉公子陪着的。她说冉公子和翰池大哥情同手足,就像我哥哥一样。”五月解释道,继续修剪。
叶昊天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毕竟不是真的兄妹。”
五月不知该说什么,便专注在修剪爹爹的胡须上。
叶昊天见她不说话,犹豫了一下,终于下了决心问道:“月丫头,你对冉公子……你是不是喜欢他?”青莲不在,不然由她来问这事才最合适。
五月脸上有些发热,赶紧转身取了一面镜子,举在面前让叶昊天照,顺便挡住了他的视线:“不是,我只是当他和翰池大哥一样的……爹,你胡须剪好了,你看看这样好不好?要是不用再修了,我就先回去了。”
叶昊天道:“嗯,好了。”他的意思是胡子修好了,但还想再问问她。
五月却快手快脚地收拾好了桌上梳子剪刀等用具,匆忙回了自己所住小院。她心里乱乱的,爹爹怎么直接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啊?
他这人小心眼性子又别扭,谁会喜欢他啊!
可是他细心周到,有些时候还真得很体贴……
她是不是喜欢他,她自己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为行文方便,文中如细菌、显微镜这样的专有名词就沿用大家习惯的中文译名,后文相同,不再赘述。
☆、冉家求亲
九月里;五月越来越忙,有更多的人找她看病;其中多数是京官的妻妾女儿。
这些官员本身品级不高,不够请太医院医官看病的资格。且医馆的大夫虽然能出诊,但对着男大夫讲述病情毕竟没有对着女大夫来的轻松自在。
何况有些女眷本身并无太大疾病,她们或是秋燥,或是倦怠,或是饮食不当引起的不适;听到亲戚或是相熟的女伴说这位女大夫年纪虽不长,与医道方面却颇为精熟,不由便心动起来,让对方介绍给自己。
五月根据她们情况;或是对症治疗,或是开出养生汤调理,亦或是针灸止痛活血,实际效果确实不错。更因为赵夫人一定要五月出诊时带上妙音妙韵,自从她身边跟了这两个丫鬟之后,她是赵尚书干女儿的身份便再也瞒不住了。不管是因为这身份还是因为医术,总之她取得了这些女眷们的信任,渐渐在这些下级京官女眷圈中出了名。
十月初的某日,竹笔照例陪着五月出诊,上车时却笑嘻嘻地交给她一封信。五月诧异地接了过来,先看寄信人的署名,见到是冬隹两字,心就一阵狂跳。
他写信给她了。
看落款日期,大概是一抵达南延他就写了这封信。他在信中说他一路顺利平安,父亲已经出狱,南延原来住的府邸也解了封,现在全家都搬了回去。最后问她叶先生是否安好,以及她是否一切安好。
虽然这封信她看过一遍就记住了每一个字,虽然他其实没写什么特别的事情,可她还是把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特别是最后一句。
五月,一别十数日,你是否一切安好?
我很好。
她心中甜蜜,嘴角漾起了微笑。终于她看够了这些词句,把信收好,抬头见竹笔与妙音妙韵嬉笑的样子,突然有些窘,可是心中却是甜甜的。
这一日,五月心情极好,不管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肖恩与菲奥娜都察觉到了她的好心情。休息时,菲奥娜坐到了她身边,推推她道:“五月,你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五月笑而不语,可是菲奥娜哪里肯放过她,威胁着若是她不说,就再也不替她和肖恩翻译了。
五月满不在乎地说道:“西语我已经会说了,你不替我翻译也无妨。”
她有了玉佩之后记忆极好,这两个月间,听肖恩与菲奥娜说得多了,又看了许多西文的医学书,常用对话与医学用语都已经掌握得七七八八。她只是改不了汉语的说话习惯,有时候说起西语来还是汉语的说话习惯,前后顺序时有颠倒,意思却已经能用西语表达了。许多医学术语并无对应汉语,菲奥娜都翻译不了,她就干脆直接用西语与肖恩讨论西医理论。
菲奥娜不依了,嘟着红润的嘴唇道:“你们汉人说的那句过河拆桥,就是指的你这样的,还有兔死狐烹,鸟尽弓藏……”
五月笑着纠正她道:“兔死狗烹,狐狸可不会替人叼兔子回来。”
“对,兔死狗烹。”菲奥娜轻轻拍打了她的肩膀一下,“别换话题,快点交代,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脸上都要开出花来了。”
五月终究按捺不住,取出那封信给菲奥娜瞧。
菲奥娜看着信封上的署名,低声嘀咕道:“这个冬……是谁?五月,我可以看里面信的内容吗?”
“冬隹(音同追)。你看吧。”五月点点头,此时她的幸福很想与人分享,爹爹却是不能对他说的,菲奥娜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子,与她年龄相近,关系又好,是她这份心情最好的分享对象。
菲奥娜汉语对话流利,但要看文字,还有些字不识,不过她知道冉隽修回了自己家,所以这些时日都是竹笔陪着五月来肖恩这里。她大致看了一下,已经猜到是冉隽修寄来的信,不由得脸上笑意滞了一滞。她把信还给五月,瞧见她嘴角抑制不住的微笑与眸中的期待,勉强笑了笑,问道:“是冉公子吗?他名叫冬隹?”
五月把信收好,悄悄地说:“这不是他本来名字,是他画画时用的名字。菲奥娜,你说他是不是……是不是有些……”她羞涩起来,说不出口喜欢二字。
菲奥娜语速很快地接口道:“喜欢你?我看像是的。先前他陪着你每日来,要不是喜欢你,哪里做得到每日都陪着来,他对医学又不感兴趣。”她对医学也不感兴趣,又是为了什么每日都来?最初是答应了肖恩帮他的忙,只是最后她也乐在其中了,是为了每天能见到他吧?
然而,不管是她求他教自己绘画也好,有时找他说话也好,他总是冷冷淡淡的。她见他对谁都是那样,心中总还是抱着一分希望。
现在也该死心了吧。
菲奥娜与五月并肩坐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斜过身子用自己的肩膀顶了一下五月的肩膀,见她瞧了过来,便微笑道:“我觉得冉公子人很好,你也喜欢他是吗?赶紧写封信回他。”
五月点点头:“我晚上回去就写。”
?
这日回到尚书府后,五月给冉隽修写了一封信,问他路上奔波可辛苦,药有没有每日都吃,他父亲在狱中有没有吃苦,他离开南延这么久,他母亲应该也很想念他吧。
她把信交给竹笔让他转寄。不料过了几日她又从竹笔那里收到了冉隽修寄来的信。从安京到南延,驿站寄信,一个来回怕是要一个多月,那么这封信就是他还未收到她回信就寄出了第二封。
他在信中说,他去了瑞平,把临行前她托他带的信件与安京名产给了她娘亲,她娘亲很欣慰。另外,仁济药铺有些药材已经卖完或是所剩无几了。他本来提出接她娘亲先去南延暂住,她却不肯,准备按五月先前所说的那样,把药材售完之后就暂时关了铺子。他便着人去进药材,好让仁济药铺继续经营下去。
五月先前已经看过娘亲寄给爹爹的信,对此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