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五月不无恶意地想,若是程纳福早一些生这场大病就好了。
程纳福这一病,发的急,好得也快,将养了大半个月后,基本恢复了健康。丁小花为人刻薄,对这独生子却是极为爱护。她后来才得知,程纳福读书的私塾里有好几个学生也发了痢疾,其中有两个还病重不治,为此她对叶昊天一家的态度又好了许多。
叶昊天再提出开设医馆之事,程青彦便同意了,当然,其实是丁小花同意了。程青彦的铺子外面,又挂上一块小牌匾——仁济医馆。
?
两年后,仁济医馆已经在附近乡里小有名气了,收入稳定增长。五月在医馆内帮忙,顺便跟着叶昊天学医。有了病人,再看着爹爹实际诊断开方,五月就可以与医书所述一一对应。她又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两年里便将叶昊天一手医术学得了六、七成。
丁小花虽然因为程纳福的事收敛许多,答应了在铺子后面开医馆,但随着时间变迁,她见叶昊天医馆生意渐渐变好,心里又开始后悔,话里话外地暗示叶昊天占地方,要给些租金。
这本也没什么,给租金也是应当的。只是随着医馆名气越来越响,丁小花见医馆所入似乎比程青彦的布铺还多,便常常念叨自家生意被来看病的病人影响,家用不够。
瑞平毕竟是个小镇,不像县城里面商铺多,竞争也不激烈,寻常商户只要没出什么太大问题,都十年如一日地经营,难得能找到空的商铺可租。叶昊天虽有心搬出,却难以找到合适的地方,只得继续租借大舅子的铺子,所给的租金一加再加,两年后几乎已经与租外面店铺的租金相当了。
直到附近一户人家的小儿子乡试中了举,全家喜气洋洋地要搬去省城。叶昊天去打听了一下,他们愿意将老房子租出,便把房子租下来作为医馆,搬出了程青彦的布铺子,省得自己付了钱,青莲做了事,还要听丁小花罗嗦。
这处房子和程青彦家中间只隔了一户,也是差不多的格局,分前后两进。外面一进再分隔成前后两间,前面可以作为药铺,开门营业,后面则用来接待来就诊的病人,房子后面一进便用作他们一家自住。
到了五月十四岁的时候,仁济医馆名声越来越响,邻镇邻县如果有什么疑难病人,也会来找叶昊天求诊。偶有病人病重,不便移动或外出,叶昊天需要出诊时,就让五月守着药铺。
叶昊天有时把病人交给五月诊断,让她开方,他在一边指导或复检。一段时间下来,叶昊天发现五月心思细密,用药慎重而巧妙,逐渐放心,出诊时便连医馆一并交给她,让她独立坐堂开方。
有一次,五月独自一人在时,来了一个咳嗽不停的病人,大约六十多岁年纪,由街口转角处那饭庄的赵掌柜陪着来,原来这病人是赵掌柜的老父。
五月打过招呼后便引着他们走到药铺后面,让病人坐下,指指桌上的软垫道:“我爹出诊去了,一时不会回来。赵老伯,请把手放上去。”
赵老伯听五月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替他搭脉了,他眼见五月头发在脑袋两侧梳成环状,脸上稚气未脱,根本还未及笄,心道这么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开方,即使跟在叶大夫身边学了几年,也只能学个皮毛罢了,没有叶大夫在旁边把关,如何放心让她替自己看病?便缓缓摇了摇头。
赵掌柜也不放心她,见老父摇头便道:“我们还是等叶大夫回来吧,叶姑娘不必陪着,还是去前面药铺照顾吧。”
五月心知他们不相信自己能开对方子,也怪不得他们,便点点头道:“那就请赵老伯等一会儿了。”
她在前面药铺柜台后面坐下,却一直听见后面赵老伯咳嗽个不停,咳声重浊,痰音明显,随着几下奇异的抽气声后,咳嗽声突然停了下来,随即传来赵掌柜惶恐的呼唤声:“爹!爹!你怎么了?”
五月飞奔入内,见赵老伯本来黄恹恹虚肿的脸此时涨得通红,神情痛苦,手捂胸前,半张着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判断赵老伯是浓痰堵了气道,又因咳嗽日久,无力将吸入的粘痰咳出,若不及时疏通气道,半盏茶时间就能要了他的命,立刻对赵掌柜道:“马上扶他躺下,侧身而卧。”
赵掌柜本来是信不过五月医术的,但这会儿听她语气镇定,自己此时却毫无主意,慌乱中便连这个小小姑娘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敢不从,急忙扶着赵老伯躺到地下,并扶着他让他保持侧卧的姿势。
五月取出针盒,吩咐赵掌柜解松赵老伯的上衣,拉下衣领,在赵老伯背后颈下数寸下针,一边道:“不要吸气,尽量呼气。”一边轻轻捻动金针,数息后拔出。
赵老伯只觉自己胸闷如要炸裂,闻言照做,待五月拔针后,突觉胸口一轻,便一下子咳了出来,咳嗽几下后,粘痰被气流冲出,呼吸终于畅通。
五月取过一边的痰盂,让赵老伯借咳嗽吐出口中痰液,待他脸色缓和些后,让赵掌柜扶他坐起,在他手上肺关穴用力按压。赵老伯只觉胸中非常畅快,居然止住了咳嗽。
随即,五月在他定嗽穴与肺关穴处两穴合并下针,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暂时先止了咳嗽,赵老伯你先歇歇,一会儿我爹爹回来就给你开方子。”
她刚才这手针法一露,赵老伯和赵掌柜都面露钦佩之色,赵掌柜有些尴尬,试探着问道:“叶姑娘……叶小大夫,你不如现在给我爹看一下吧,我们刚才不知你有这样好的医术,如果说话有怠慢的地方,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五月本来就不是小心眼的人,何况她外表看来确实年纪太小,病人自然不敢轻易让她诊治。这会儿她听赵掌柜如此客气地改了称呼,这是她初次被病人认可,不由得心中欢喜,微笑道:“不会的,你们放心吧。”说完便伸出手,搭上赵老伯手腕,细细分辨其脉,又详细询问其平时症状表现,随即开方抓药。
赵掌柜经营饭庄,在镇上人面极广。自这日起,他常常在自己店里和顾客谈及这一天陪老父来看病的惊险经历。经过他这一宣扬,五月在小镇上渐渐有了些名气,有些病人来时见叶昊天不在,也会放心让她诊治。
当然还是有不少病人指明要等叶大夫回来再看的,五月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请他们坐着,自己去外面药铺。叶昊天却加意培养五月,所以回来了多半也会让她先行诊断,自己再搭脉确诊,与五月判断常常是一致的,叶小大夫的名号便就此在小镇上传扬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叶小大夫拱手求花花~
☆、布铺亏损
仁济医馆搬出之后越开越好,程青彦的卖布铺子却逐渐艰难起来。
原来程青彦就是个不肯上进的人,起初靠着叶昊天在他铺子里开医馆所付租金,他自觉轻松不少,生意更加不肯用心经营。到了最后,自己的铺子本身没多少利润,收入几乎全靠叶昊天所付租金,连进货也懒得去进,往往隔了好几个月才去次县城。
他铺子里面少有新货,老货又存放不善,许多都蛀的蛀、霉的霉,搁在货架上晒褪了色。小镇上原来铺子的老顾客宁可跑大远的路去县城里买布,也不愿再来光顾程青彦的铺子。
不久镇北开了一家新的布帛铺子,立时吸引了小镇居民前去购买,程青彦的铺子越加的没有生意可做。
丁小花见自家铺子里没有生意,也不知说过程青彦多少次,每次她骂得狠了,程青彦便去进了货,但有了那家新开的布帛铺子后,程家这生意就一路惨淡了下去。
于是丁小花向叶昊天所收租金便不断地提高,程青彦也乐的轻松,舒舒服服地当个二房东。不料叶昊天虽然谦让随和,却也不是个可以任意揉搓的主。起初为了躲避仇家,迫于无奈寄人篱下,一待存够钱,找到空房子就搬了出去。
没了自家妹子每日擦拭,货架上没几天就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灰。程青彦看着破旧货架上褪了色的布帛,心里有些慌乱,习惯了每月收租,突然断了财路,接下来就又要全靠自己了。他也知这些货色根本卖不出去,只能扔掉,连盘点都没有必要!
拖拖拉拉地过了几个月,生意始终不见起色,程青彦叹了口气,这就该去进货了。他铺子里既然没有生意,当然也没了活络钱,便叫丁小花拿出家中积蓄,还是能进些新货的。他这就关了铺子,往县城里去。
谁知许久不去进货了,这次再去找他以前常常进货的那个布帛商人,那商人却已经结束了生意,不知所踪。好在有人接手那个商人的生意,于是程青彦进了不少货,从水路运回来。
但是当程青彦回来后,要把所进布料上架之时才愕然发现,那些货都有大问题。每一匹布料,只有表面两层,约莫两尺长是崭新的,内里卷的数十尺却都是有瑕疵的布料,或泡过水后晒干,或花纹歪斜,或织得厚薄不匀……总之都是卖不出价钱的废料。
大冬天的,程青彦却开始冒冷汗了,他铺子里已经没有了活络钱,家中的积蓄大部分都用来进这批货了,临出发前,丁小花千叮嘱万交代,他还信誓旦旦保证赚回这些积蓄一定没有问题,如今却被人这样狠狠地坑了一回,要是被丁小花知道了,他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了。
他不敢告诉丁小花此事,在铺子里假装摆货,心中却生怕有生意上门,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应对,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几个月下来,铺子里的老顾客早就跑光了,根本没人来买布。
到了晚上吃饭时,丁小花过来喊他收铺子。要照以前,丁小花是不管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