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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念摘了十几枚大枣吃了,解了腹中饥饿,枣核藏回玉佩洞天,接着便在这张小床上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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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五月被一阵声音惊醒,她睁眼,见到房中光线朦胧。转头去看光源所在,淡淡晨曦从那个高处的小窗照进来,在对面门上投下一块长方的淡色光斑。
门下端的小窗被打开,一只手送进来两只馒头一碗菜。
五月走过去,端起碗走回床边,坐下来吃完。
比她预期的时间要晚一些,当从高窗外投射到对面墙上的光斑变成了浅白色,高度也变得更低之后,有人打开了门锁,随即狱门亦被打开。门口的粗壮妇人道:“出来吧。”
依然是默默无言,三人排成一列,五月走在中间。到了门前,前面那面妇人向旁边一让,示意五月入内,门在她身后关上。
讯问的房间比她的牢房要大许多,房中的人却不多,除了五月与讯问官员之外,只有一个曾公公在内。
座上的讯问官员便是此处一府之长——廷尉,等门关上后,他问道:“冉太医,你半年前为治疗胃疾,替皇上做过手术。”
“是。”五月见着曾公公时,心中已经雪亮,除了皇上那次手术的事,再无其他可能。
她昨夜将当初手术之事仔细想过一遍,那时她还不曾做过太医,不知宫中规矩,每次给皇室看过的用药以及治疗过程,都要记录备案。手术过程虽然只有她与肖恩才知,但用药记录与当时切除下来的胃部粘膜与肝部肿块,都被保存了下来。
然而此事已经过去半年之久,若是要因此事而惩治他们,又怎会一直等到昨日?
是谁将此事翻了出来?是偶然还是故意为之?
廷尉接着问道:“冉太医除了治疗胃疾以外,是否还做了不该做之事?”
五月轻轻道:“下官不曾做过不该做之事。”
廷尉皱眉,提高声音道:“冉太医,其实当时你与那名西医做过什么,内药房全数有记录备案,想要赖是赖不掉的!”
“下官只做过救人该做的事。皇上当时虽然只有胃部症状,但下官打开腹腔之后,见到肝脏亦有肿块,。以下官判断,若是不加切除,日后很可能发展成为夺命的肿块。”五月冷静解释道。
“皇上龙体又岂是你可以随意切除的?如果真的是疾病,为何先前诸位太医都不曾诊出?皇上亦没有任何不适。”
“回大人,这个肿块非常小,所以初期并无任何症状,但肿块会发展,就如种子在土壤中会发芽一般……”
“如果真如你所说,为何又要隐瞒切除肿块之事?”
五月低声道:“大人,下官当时只是一介平民,虽然切除肿块是为了皇上龙体健康,但若是不经禀告就切除的话,亦是大罪,下官只是为求自保,不得已之下……”
“那么你又为何不事先加以禀告?”
“大人,因皇上本人毫无症状,在打开腹腔之前,谁都不知道会有这样一个小小肿块。而一旦打开腹腔,就要尽快完成手术,时间耗得越久,手术中的意外与手术后的并发症都……”
曾公公见廷尉听得仔细认真,便轻咳了一声:“大人。”
廷尉经他提醒,便道:“既然冉太医承认此事确凿,那就无需再加以解释。”
“可是大人……”
廷尉冷冷打断她的辩白:“欺君罔上之罪,这是逃不掉的。”
五月快速说道:“大人,下官还有另外一事要说。芬格大夫不了解我国律法,且肿块切除是我所为,他并不知晓我瞒下了此事。”
“芬格大夫之事无需冉太医操心。”
☆、不能再见
回到牢房;五月反复回味问讯过程。曾公公既然出现,即是代表这是皇上的意思吧。他们不给她更多解释的机会;不管她是为了治病救人,还是伤人性命,欺君罔上之罪,按律便是死罪。
她当时一念之差,选择了切除这个肝部肿块,是因为她一直以来信奉并追寻的医者之道。她是否错了?
到不得已的时候;她可以躲入玉佩洞天。可是这样一来,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过平常人的生活了。也会因此连累到冉、叶两家。
如果隽修愿意的话,她亦把他带入玉佩洞天中,这样他就不会被牵连。可是他还有父母兄长;她难道还能把他们一家都带进去吗?他们又怎么会肯?冉家的产业该如何处置?他大哥还在外乡为官,难道连官都不做?
所以,躲入玉佩洞天,会害了他和他的家人,不躲,却是她死。不管躲还是不躲,她都不可能再与隽修在一起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衣角,用力到指端发白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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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冉隽修正与菲奥娜一起前往西国大使馆。
坎伯兰?雷克见到菲奥娜身后的冉隽修,与她轻拥了一下后笑问:“这位公子是?”
菲奥娜看他那笑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悻悻然道:“父亲,这位是冉公子,是我好朋友的相公。”
“哦……”坎伯兰拖长了音,一付遗憾至极的样子。
菲奥娜现在可没心情陪他打趣,急着将事情说明:“父亲,我的好朋友五月与肖恩,昨晚都突然被捕了。我来找你是想请你设法保释他们。”
坎伯兰收了戏谑笑容道:“他们是因为什么事而被捕的?现在被关在哪里?”
菲奥娜皱眉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事啊,昨晚突然来了几名禁卫军,什么都不说就把人带走了。现在连他们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
冉隽修道:“虽然不甚确定,但因内子有太医官职在身,肖恩又是西国人,且昨晚是由禁卫军来捕人,也许和皇室有关,在下以此推测,也许他们现在被关在了廷尉府的诏狱中。”
坎伯兰思忖道:“我可以先去大鸿胪寺进行交涉,至少要知道他们被捕的原因。知道原因之后,才能知道是否可以保释。”
菲奥娜急道:“他们俩能犯什么大罪?他们平时一直做的就是治病救人。只要不是杀人罪,应该能保释他们出来吧?”
“肖恩是西国人,如果确实像你所说,他们犯的不是死罪的话,我可以提出保释他。但是你的那个朋友是华人,即使与肖恩同罪……”
“父亲,是否可以让五月先入西国籍呢?”
“可是她正在狱中,她本人是否愿意呢?”坎伯兰问道。
冉隽修沉声道:“我可代她决定,她会同意的。”
坎伯兰道:“这是不行的,必须她本人同意。”
冉隽修问道:“我是她相公,都不能替她决定么?何况此时这种情况下,就算不问,也可以知道她一定会同意的,不是吗?”
坎伯兰摇头道:“不得她亲口同意,不能办。”
冉隽修无奈道:“那么,如果能设法得到她的亲笔确认,可不可以办理入籍?”
“亲口或是亲笔都可。”
“一旦确认,需要多久才能完成入籍?”
“马上。不管是你带着她的亲笔确认来大使馆,还是由使馆人员带上文书印章去狱中,都可以当场办成。”
“好吧。”冉隽修点头,“那就恳请雷克先生先去交涉,若是知道他们被关押于何处,请立即告知我。”他提笔写下冉府地址,交予坎伯兰。
坎伯兰接过地址,放入自己左胸口袋:“冉公子,若是有相关信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出了大使馆,冉隽修转身对菲奥娜道:“菲奥娜,我送你回去。”
菲奥娜摇头:“你不用送我,还是先去办事吧,这里离家很近,我自己可以回去。”
冉隽修确实急着走,便不与她再客气,走了几步正要上车,却听菲奥娜叫住了他:“冉公子,五月之事,你与冉二公子商量过吗?”
冉隽修摇头道:“昨夜太晚,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他。”
菲奥娜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下后还是说道:“他……比你年长,又在安京的生意场上人头熟,也许他认识什么人能帮到你。多个人总是多个主意。”
冉隽修道:“是,他是我二哥,我自然会找他商量此事的。现在正要过去。”
菲奥娜点点头:“那我走了,冉公子若是有五月的什么最新消息,请及时告诉我,只要有我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全力帮你们。”
冉隽修感谢菲奥娜后上了马车,命车夫赶往冉氏商行。此时赵尚书还未下朝,他去了尚书府也不能得知什么,不如先去隽毅那里与他商量此事。他坐在车上忽然想起菲奥娜刚才提到隽毅时的语气,他知五月一直想撮合隽毅与菲奥娜,而且前一段时间,他们似乎相处得不错,可菲奥娜刚才的神情有些怪异……
此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摇摇头。
五月一个人在狱中,不知会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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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隽毅得知五月与肖恩被突然带走后,没有马上说话。冉隽修便接着将他在那之后所托的人,所办的事都告诉了他。
冉隽毅皱眉思忖了一会儿后道:“还有一人,你可以去找。”
“是谁?”
“太医院院使。”
冉隽修恍悟,如果说对于五月为何会被突然带走之缘由,有一个人最清楚的话,那个人就是吴院使了。
他心忧五月安危,心绪芜杂,只想着如何托人去救她出来,却忘了这样一位重要人物了。他立即起身道:“我这就去次太医院。”
冉隽毅陪着他一起下楼,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