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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再干一杯。”做台小姐娇声躲闪,把满杯的红酒塞到秦盛手中,又托住杯脚,将酒灌入他口中。
包工头见状,悄悄出了包房招呼玥姐,问清楚陪侍小姐包夜嫖宿的价码后,托她在楼上皇冠宾馆内,提前开好一间客房。
钥姐等他返回KTV包房后,立即用手机通知胡楠赶来皇冠歌舞厅。
…
翡翠山庄录像硬盘失踪之事,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两名当时值班的保安员,对着照片指认,是经侦科长李国军拿走了硬盘。甄文斌大惊失色,难道李国军与彭大富之间存在瓜葛?他决定面见李国军,直接责问,看看他有何反映。
见甄文斌突然来办公室拜访自己,李国军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兆,自己一直怀疑对方有意放走了何雪,正想着如何去试探一下,他反倒闯上门来。
李国军客气地让座、备茶,内心在紧张地盘算着说辞,“检察官今天怎么有闲心来我这里,是不是…?”
甄文斌身着深蓝色的西装制服,开领处露出浅色的衬衣和深色暗网纹领带,左胸部佩戴的检察官徽章特别醒目,前襟的每粒衣扣上,银色的徽章浮雕十分耀眼,弥漫出无声的庄重与公正。
“就是想问问,彭大富家煤气爆炸一事,你这有没有新的情况。”甄文斌语调平直,丝毫不露声色。
与检察官相比,一级警司的橄榄绿制服,气势更胜一筹,胸前的警号、臂上的警徽、一杆三星的肩章,铜黄色的领花和衣扣,可谓是威严四射。在平民的眼中,这身橄榄绿就是权力的象征,是获得敬畏的依托,百姓离开工作岗位之后,唯一能够对其施展权力、发布命令、限制言行的,就是这身制服。
基层的平民哪里知道,橄榄绿制服在处级以上的官员眼中,一钱不值,他们属于地方组织部管理的干部,橄榄绿制服是不敢对他们行使权力的。这些官员最忌讳的,是佩戴检察官徽章的深蓝色西服,纪委约谈,还可能是党内错误、违纪问题,被检查官调查,就已涉嫌违法犯罪了。
甄文斌故意着装整齐,就是想给对方一种无形的压力,跟那些处级干部一样,手握执法大权的公安警察,内心十分惧怕与检察官交手。一物降一物,经侦科长李国军的自我感觉再好,也不免有些心虚,“哦,市政府对怒江大桥事件作出结论后,我就没有再去跟踪煤气爆炸案了,最多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由刑警大队全权负责。”
“听说翡翠山庄监控录像的一个硬盘,被你借去了?”甄文斌单刀直入,双目直视他的眼神。
李国军到底在警界混迹多年,脸上的表情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瞬间即逝。他沉默凝思片刻,面不改色、五官放松,“经你一提,我才想起来,事发后的次日,我去调查翡翠山庄小区的相关录像,有部分彭大富家出入通道的录像,我借回来查案用的。”
“硬盘现在哪里?能借我看看吗?”甄文斌表情严峻,让人无法拒绝。
“检察官要调阅,当然可以,只是这段时间忙于那名女记者的案子,忘记搁在哪里了,我最迟后天给你送去。”李国军心里越来越清晰,自己压制何雪,是为了彻底平息大桥垮塌事件,这位检察官正相反,是要深究彭大富的意外,继续追查大桥事故。
两种力量的碰撞已不可避免,李国军非常清楚,自己努力的方向,与建设局、市政府的预期完全一直,这是他的底气,是他不惧检察官的源泉。在李国军看来,单枪匹马的甄文斌,想要扭转政府已经控制的局面,胜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听治安科的警察反映,何雪那次逃脱的十分蹊跷,”李国军决定反戈一击,用玩笑的语气问他,“不会是您怜花惜玉吧?”
甄文斌内心的怒火滕然升起,他站起身正色斥道,“往大了说,咱们都是公检法这条线上的人,不用我告诉你,‘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的分量。”
迈步出门时,甄文斌回首抛下一句,“我等你送硬盘来。”
第十五章 铤而走险
省建设厅调查组在滨海市安营扎寨,并未像潘荏嵩所料想的,来去匆匆、维持市调查组的结论,这让秦盛开始坐立不安。
建安公司承建的工程,基本上都是由秦盛所属的监理公司负责监理。秦盛担任了包括新图书馆在内,三个政府工程项目的总监,平常少不了与潘总接触,很快,潘荏嵩就发现,自省厅调查组找过他之后,秦盛常常魂不守舍、独自发呆,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唉声叹气。
其实,对于秦盛的为人处世,潘荏嵩知之甚少,二人除了工作上的往来,几乎没有深交,巴结和谄媚监理的,主要是那些私人包工头,彭大富与秦盛的交情到了哪一步,潘荏嵩并不十分清楚。
由于秦盛是把控砮江大桥箱梁质量的两个关键人物之一,在这种时候,他的情绪突然失落,不能不令潘荏嵩担忧。他找到李国军,直接提出要求,“在省厅调查组未离开之前,暗中监视秦盛,首先,可以防止他主动去找调查组,其次,如果女记者再去找他,可顺藤摸瓜缉拿何雪。”
“好,就这么办。”李国军觉得潘荏嵩的主意非常不错,前天,他专门去了趟市医院门诊部,调查检察官急病突发的真实情况,回来后更加坚信,何雪是被甄文斌故意放走的。
然而,检察官不是普通百姓,没有证据的怀疑,是无法撼动他的,甚至连传讯也不行。如果通过监视秦盛,能尽快抓到女记者,在与甄文斌的博弈中,他就能率先胜出,为了避免其他警察介入,李国军决定亲自跟踪秦盛。
对于潘荏嵩与李国军在砮江大桥事件后的频繁接触,秦盛当然毫不知情,内心深处的一份纠结,却不时地搅动他的灵魂,常让他寝食不安。秦盛度日如年似地熬着,企盼省厅调查组早早离开滨海市,这时,一封突如其来的快递,砸的他几乎趴下。
十余张七寸大的彩色照片,清晰记录了秦盛在皇冠宾馆客房内的丑态,赤身裸体的男女,在床上行云布雨、荒淫无度,他自己看得都心惊肉跳。夹在照片中的一张便条,只写了拍照者的联系电话,是敲诈钱财?或有其它目的?
真是屋漏恰逢连绵雨,秦盛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辗转反侧一整夜,他最终拨通了对方的电话,“我一无权、二无钱,你想要挟我什么?”
“无利不起早、无财不冒险,你手中当然有我想要的东西,”对方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明天晚上面谈条件,你等我电话。”
玥姐租住的是一房一厅的居室,皇冠歌舞厅的工作是夜场,她每日晚出早归,何雪一个人在屋内等着胡楠来找她。
夜幕降临后,喧嚣的城市渐渐安宁,何雪凭栏眺望,住宅小区的绿荫丛中,有三三两两家长陪伴着幼孩,在游荡、嬉戏,何雪胸中一阵痛楚袭来,却已经是欲哭无泪,噩梦不堪回首,命运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
何雪倍感压抑,她离开窗户、机械地脱尽衣裳,进入狭小的浴室里,用灼热的水,使劲地冲淋裸露的肌肤,令全身血脉亢奋、思维陷入一种茫然的状态。弥漫的水蒸汽,把她紧紧地裹住,何雪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云海里,逐渐放松、舒畅。
“叮、咚…叮、咚,”几声清脆的门钟声,把她从迷茫中唤醒,何雪匆匆擦干头发,缠着一条粉色浴巾,出来开门。
胡楠迈步进入屋内,见何雪酥胸半露、玉面妩媚,披着温馨柔和的淡黄色灯光,愈加芬芳四射、楚楚动人,反倒窘得他手足无措。
何雪微露羞怯,忙招呼胡楠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了一件外套遮在肩上,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饮料递给他。
“我已跟秦盛约好了,今晚见面。”胡楠垂下眼帘,不敢正视她。
“他没辨出你的声音吧?”何雪也在沙发上坐下,侧身问他。
女人浴后的清香,迎面扑来、令人陶醉,胡楠下意识地挪开一些,“不会的,我戴着口罩说话,声音完全不一样。”
“太难为你了,为我承担这么大的风险。”何雪再坚强,也是落难中的娇柔女性,天生就离不开男人的呵护、扶助。
“也不是全为你,我早就看不惯这帮人,表面上冠冕堂皇,背地里把几千万上亿的工程,当做筹码、满足私欲,老子就是要让那些工程黑幕曝光。”胡楠表情愤慨,嫉恶如仇的秉性,是他决定帮助何雪的初始动力。
何雪有些担心,提醒他,“秦盛不会报警吧?这可是用隐私敲诈别人。”
“不会的,他是极要面子的人,如果照片在网上曝光,他知道后果,我戴上墨镜和口罩,他绝对认不出来。”他表情凝重,详细向她解释,“秦盛在工作上一贯谨慎小心,又是建筑工程的行家,在桥梁项目上,绝不会参与包工头偷工减料的行为,极有可能是因为交往太深,被胁迫而隐盖真相,要真是如此,他一定保留了相关照片和质量记录,以备出事后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次见面,我要逼他提供这些证据。”
望着他坚毅的表情,何雪情不自禁地抓起胡楠的双手,捧在自己胸前,喉咙哽咽、默默无语。
胡楠离开后,何雪的心一直悬着,因为焦急而浑身燥热,她解去厚重的浴巾,换上一套薄薄的真丝睡衣,斜躺在沙发上,仰头呆望天花板,静静地企盼胡楠平安归来。
因为担心局外人知情,李国军只能亲自监视秦盛。
晚饭后,李国军在秦盛的楼下,一直蹲守到深夜十点多钟,正当他准备撤离时,突然望见秦盛从单元门里出来,急匆匆地驾车离开。
李国军驱车跟着秦盛,在市中心的美食街停下,看见他在一处生意清淡的小吃档位坐下,像是在等什么人,便悄悄地隐在不远处眺望。
十几分钟后,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年轻人,走近秦盛,二人先是交谈,后来像是在争执,只几分钟后,年轻人独自离去,李国军立即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