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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面的布置也各不相同,每个包间都跟自己的名字相互和着,比如竹韵,推开门就能看见一面绘着竹林的屏风,墙壁上都带着一股淡淡的绿意,感觉好像真的进入了竹林一样。
莫悠然跟着转了一圈儿之后,惊叹的看着自家妹妹:“这居然是你想出来的,真是美啊,在这样的地方品茗,那就是一种享受,我想那些文人墨客会很喜欢的。”
东篱得意地笑了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她以前见识得多了,可惜没有前世的技术,要不然把那些精于舞美的人才弄过来,真能把屋子布置得跟竹林一样的。
“哥哥,还得找一些琴技高超的人来演奏啊,这样的地方就应该配上古筝古琴,那才够味道!”东篱一拍手,想前世的茶楼,哪家没有穿着古典衣裳弹琴的美女坐镇啊?
莫悠然很认真的记下来,准备回头就交待刘通去做。
东篱推开一扇窗户,远眺着河里来来往往的船只,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好像带着河水的氤氲,凉丝丝的,别提多舒服了。
吸气吸到一般的时候眼睛冷不丁的扫到茶楼前面的河滩上一艘小舟摇过来靠了岸,船上一个体态妖娆的女人扭摆着杨柳细腰走了下来,伸手抚了抚发髻,姿态曼妙的汇入了人流里,顿时一口气噎住猛烈的咳嗽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莫悠然赶紧过来给她捶背,自己探出脑袋去瞧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啊?妹妹看见什么了这么激动?
“哥,哥!”东篱激动的抓住莫悠然的袖子:“艳侬,是艳侬!”
“艳侬是什么人?”莫悠然满头雾水,听着是个女人的名字,是东篱的什么朋友?
“是那些被抓起来的拐子啊!”东篱这会儿才喘匀了气儿,“就是起那些日子绑架我的那些人,他们不是被关进大牢等候处决了吗?怎么艳侬会大摇大摆的在外面出现?”
那些拐子?莫悠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探出头去看了一眼:“你不会看错了吧?那些人可是南宫萧亲自派人送去大牢的。”
“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艳侬没错!”东篱急吼吼的从楼上跑下来,那艘小周还停在岸边,艄公坐在上面打着盹儿,估计艳侬一会儿还会回来的:“哥哥,你快想办法把左大哥找来,好好地被关押的人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有问题!”
莫悠然叫了个家丁去给左占送信,自己拉着东篱进了茶楼:“不管是不是那些拐子,你都不许露面!那些人穷凶极恶,要不是因为你,他们也不会落网,被他们看见你就糟了!”
东篱打了个哆嗦,又想起来那个被雪铭干掉了的矮个子,胃里有点翻腾,赶紧坐下来深呼吸,并举着手乖乖的保证:“哥哥你放心吧,我保证不出去!”
东篱等得心急如焚,感觉时间怎么过的如此的慢,好半天了还不见左占赶过来,艳侬也不见踪影,那个女人不会不回来了吧?她是怎么从大牢里面逃出来的?又想去干些什么?
莫悠然坐在一边看着妹妹心神不宁的样子直叹气,忽然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行了,你也别着急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人就算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再说这些事儿跟你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捕快,抓住他们也没人给你加官进爵。”
正说着东篱又一次的看见了艳侬,打扮的不像之前那么烟视媚行了,没有再露着大腿胸脯什么的,衣裳是鲜亮的桃红色,裁剪的极为贴身,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完美的体现出来,引得无数男人暗暗垂涎,头发挽成了坠马髻,带着金灿灿的首饰,一走起来小腰扭摆,好像水蛇一样。
莫悠然看了一眼就转过头来,红了脸:“一看就不是个好女人。”
东篱看着艳侬一路风光摆杨柳的走过来,很快得到了小舟边上,不禁记得想要冲出去抓住她,左占怎么还没来?眼看着这女人就要跑了。
似乎是听见了她的抱怨,左占终于姗姗而来,身上也没有穿官服,一件简单的青色长袍:“到底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的把我找来,你那家丁又说不清楚。”
东篱不等莫悠然说话,一把拉住左占指着河边给他看:“那不是绑架我的拐子里的艳侬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左占一眼看过去,也是愣住,那个女人应该是在县衙大牢里的,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艳侬上了船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掏出她那面小镜子搔首弄姿,艄公蹲在一边看的直咽唾沫,过一会儿就会往街上眺望一会儿,似乎在等什么人。
左占原本想马上抓住她的,看她这副来头倒是起了疑心,也按捺不动,等着看看会是谁来见她。
不一会儿,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挽着个篮子走了过来,穿了一身粗布蓝色衣裙,头上包着块帕子,脚步匆匆的走到岸边去了,艳侬一见她,马上就从船上跳了下来。
“怎么是她?”东篱一眼看过去,顿时傻了眼。
来的还是熟人,就是当初惨死的周冉菊的母亲周氏!
周氏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女儿给郑旺儿当了妾室,后来还给人害死了,这个女人东篱打那以后就没见过了,也没把她放在心上,居然跟艳侬扯上了关系!
左占也认出来了,诧异的看着她们,忽然转头对着莫悠然挥挥手:“你能弄条船来吗?我想法子跟着艳侬,看她究竟会去什么地方。要是没有人帮忙,她绝对是不可能从牢里面逃出来的!”
东篱也清楚这件事情,人贩从牢里面跑了,牢头怎么可能不清楚?可是他们却什么消息都不知道,这即将被处决的人犯却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过市,一点忌讳都没有,说背后没有什么靠山谁都不信。
“船不方便,容易被发现,不如找几个水性好的人跟上去。”东篱想了想,看左占:“你的水性如何?”
左占忽然一下子红了脸。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相媳妇
说起来人家东篱的主意没错,船多显眼啊,河上又没有什么建筑物做遮挡,回头一眼就能看见跟上来的人,那还追个屁啊!自然是水性好的浪里白条比较好使,就跟在水里面游过去,谁看得见?
可问题就来了,左占脸色有点不大好看,这主意好是好,关键是他不识水性。
是的,左占左大人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丢到水里去连个泡儿都不会冒,直接就沉底儿了。
东篱眼巴巴的看着这害羞的男人,有点不明所以,她说什么敏感的话了吗?怎么这个人看起来像是被调戏了一样的一脸羞愤?
莫悠然倒是略知一二的,捂着嘴笑:“咳咳,这也没说一定要左兄亲自去不是,叫个人跟了去摸清楚地方,左兄再亲自出马不就行了?其实,也没必要害羞啊,谁也不是生来就会水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东篱了悟了,不会水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犯得着这个样子吗?出于好心就安慰左占:“这有什么,我也不会,没什么可丢人的。”
话一出口左占脸色更不好看了,东篱是个女子,难道还要脱了衣裳去学游泳吗?自己可是个大老爷们儿,居然跟小女子处于同一阵线上了,不脸红是假的。
“咳咳咳!”莫悠然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无奈的白了妹妹一眼,这话说的,越听越不是味儿:“别多说了,等会儿人就跑了,我这就叫老刘找人去,他这片儿熟,水性好的人认识不少。”说着就赶紧去找刘通去了。
屋里只剩下左占和东篱两个人,孤男寡女,气氛一时有点怪异,左占拳头放在嘴边上清了清嗓子:“侯爷最近已经在合计良辰吉日了,用不了多久就该请我喝喜酒了吧?还没给你说一声恭喜呢。”
东篱感觉牙疼,这桩婚事真是没什么值得恭喜的:“就凭左大哥跟侯府的关系,到时候怎么都少不了的吧?我毫不容易出门松散松散,大哥可别再说这些了,头疼。”
左占喷笑,一向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南宫萧居然也有这么一天,自己正经的未婚妻居然这么嫌弃他,这也算是报应了吧?笑完了又劝东篱:“凡事想开一点儿,其实南宫并不是表面上的那种人,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里,谁都不容易,南宫夫人是个比较,嗯,单纯的人,侯爷又不能时时刻刻看顾着他,他能长到这么大,很不容易。”
不说别的权术算计,就光大院里见不得光的事儿就够多的,弄死一个小孩儿那是很简单的事儿,南宫萧的母亲虽然是主母,可是,怎么说呢,脑子上有点不是那么好使,有点一根筋,底下的小妾们各有心思,虽然老太太护着,南宫萧平安的长大还是有很大一方面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的。
外人眼里的风流浪荡子,只是一种保护色吧?向上位者表示,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有着大把的缺点,没什么野心,不用防范我。
东篱叹了口气,是啊,都不容易,心情也算是放开了一点,只要以后南宫萧不来妨碍自己的小日子,不就在一个屋檐底下生活吗,每天还能看看美男,也没什么。
莫悠然布置好事情之后挑了帘子进来,见两个人之间气氛似乎极为融洽,眉毛抖了抖,他很中意左占给自己当妹夫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兜兜转转的,妹妹还是逃不过那个命运,可惜了:“说什么悄悄话呢?人已经安排好了,老刘说那两个家伙简直就跟鱼似的,跟个人绝对没问题。”
“谢过贤弟了。”左占抱抱拳,莫悠然含笑摇头,他也就笑了起来:“没说什么秘密,这不是东篱要出嫁了吗?我好歹对南宫家还算比较了解的。”
“咦?人走了。”东篱注意到周氏把篮子交给艳侬,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离开了,赶紧提醒两个男人:“艳侬也要离开了,人跟上去了吗?”
“早就下水了,这会儿一准跟上去了。”莫悠然话音未落,就看见那河里面探出两个脑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