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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怠慢,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血一样的东西绘制了好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宋怜心拿在手里,犹豫了一下,有些心疼的咬咬牙,按照聂如兰叫她的法子念了几句咒语,那符纸顿时燃烧了起来,宋怜心手一哆嗦,险些把东西给扔了出去,好在及时想到了这东西的珍贵之处,闭着眼睛忍住了。
一道黑光闪过,宋怜心顿时不见了踪影。
聂如兰看着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简直媲美乞丐装的衣裳,郁闷了一下,随手一扫,身上的衣服顿时变得完好如初了,心里对那两个得寸进尺追着自己千里奔袭的家伙恨的咬牙切齿,要不是自己及突然爆发接下来之后的一段日子都是虚弱无力,臭和尚臭道士能派的上什么用场?
宋怜心马上就出现在了她身边,并没有看到聂如兰之前狼狈的样子,这个女人眨眼功夫就已经变得优雅妩媚:“主人,您来了。”
聂如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行啊,看起来气色不错,看起来你的确是不适合留在京城那个地方。”
宋怜心不敢抬眼看她,低着头状似恭敬地听着。
“行了,也别多话了,倒是你啊,到了这里有什么收获了?”聂如兰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力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要聂如初赶不来,和尚道士算什么?回过头来看着宋怜心,这个女人她是看不上眼的,但是她还有用处,暂时留着好了:“怎么样,莫家人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暂时不清楚,镇北侯还有表哥他们两个都不在家里,好像都在镇北军军中,除了老太太和我那个姨妈,就全都是莫家的人了。”宋怜心恭恭敬敬的回答,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国师大人,我也在莫家看见了。”
“什么?”聂如兰闻言浑身一震,霍然转身,楚良辰?他不是已经投胎去了吗?她也没有感觉到楚良辰的气息,那个人真的在这里?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宋怜心的肩膀:“你看清楚了?真的是楚良辰?”
宋怜心顿时疼的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却不敢去指责聂如兰什么,只好自己咬着牙忍着:“是,我都看清楚了,就是国师大人,我还听到其他人叫他国师大人了。”
真的是他?聂如兰心里顿时悲喜交集,聂如初那个贱人果然是在欺骗自己,表面上好像已经对以前的事情完全不在意了,实际上却耍尽了手段的想要把楚良辰藏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妖孽休走”追了一路的一僧一道毫不放松,紧缀在身后又赶了上来:“看招”
两个麻烦,居然还敢追聂如兰冷笑一声,一把推开宋怜心:“找死”身子陡然变化成一股黑烟,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一样迎面就冲向了紧追而来的两个人,怪兽探出一只爪子,一把向着两个人抓过来,看那架势,一只爪子似乎可以把辽东气势最为恢宏的建筑给掏空了。
这妖孽居然敢迎面冲来?两个人都有点意外,一路上都是她在逃,自己两个人在追,现在忽然一反常态对着自己两个人来了,难道是忽然之间实力暴涨了?
两人不敢硬碰硬,赶紧散开躲避,聂如兰在空中发出尖利的笑声,黑烟再一次变形,一条黑色的五爪神龙出现在天上,这一次看起来形体居然在迅速的凝结,最后就成了栩栩如生的黑色神龙,一眼看过去,身上的鳞片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死和尚臭道士,一路追着本姑娘很威风是不是?我叫你们威风”黑色的巨龙一甩尾巴,地上顿时飞沙走石叫人站不稳身子,那巨龙口中吐出一口黑色的龙炎,接触到的东西纷纷变得萎靡干枯起来,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一样,带有极其强烈的腐蚀性。
智凡大师还有那个一路上都不曾通报姓名的道士赶紧飞身躲避,宋怜心抱着一棵左摇右晃的大树努力的稳定身体,眼睛也被飞沙走石弄得睁不开,实在是没有办法从怀里再次摸出一张符纸,启动之后消失了踪影。
智凡大师感觉到那边的法力波动,诧异的扫了一眼,那个女人明明就是个凡人,身上怎么会有法力?
宋怜心落到了莫家的大院里,身上的衣裙已经变得灰扑扑的,很是狼狈了,咬牙切齿的低咒了几句,又在为自己白白消耗的两张符纸心疼的不得了,本来聂如兰给的东西就不多,这一下子就没了两张,根本就没派上用场。
“你是什么人?”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看自己到底是落在了哪个院子里,就听到耳边一个满是惊讶的声音询问道,转眼看过去,一个穿着绿色比甲鹅黄裙子的丫鬟正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一个瓦罐盖得严严实实的。
“你。。。。。。”薄荷看着这个忽然出现在院子里满身狼狈的女人有点眼熟,仔细一想之后顿时恍然大悟:“你是太太的那个外甥女,是宋夫人吧?”
宋夫人?宋怜心的脸色狠狠的扭曲了一下,她要说自己是宋小姐,可是自己明明已经不是个姑娘了,那要说是夫人,可是是谁的夫人?自己论起来就是一个小妾而已,况且她也不愿意再跟以往的日子有任何牵连。
“宋夫人不是住在湖面来风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出现在这里?”薄荷狐疑的看着她身上的衣裳,灰扑扑的好像在他们辽东的黑土地上打了滚一样,夫人可是说过要小心警惕这个女人的,她不声不响的就跑到了这里来了,想做什么?
满心危机意识的薄荷小丫鬟顿时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眼前这个就是高危险分子
自己居然跑到莫东篱的院子里来了,宋怜心环顾一周,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心下顿时有了几分得意,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没想过要怎么接近莫东篱,稀里糊涂的就进来了,想到这里,马上做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本来是打算在周围看看熟悉一下的,走着走着就迷了路了,进来的时候也没看见有人,这是谁待得地方啊?”
薄荷打量了她一下,只是迷了路就把身上弄得狼狈不堪的,至于吗?面上却甜甜地笑着:“原来是这样,一定是那些下人们不尽心,真是的,您远来是客,她们也不好好招待着,怎么能叫您一个人出来逛。我们这地儿野兽多,凶起来吓人的很,以后可不能一个人出门了。”
莫家的下人们都是受过训练的,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特别宋怜心是老夫人和夫人都特意吩咐过要严格关注的,那些人是绝对不会容许她一个人随意乱逛的。一看就是居心不良,都这会儿了还满口谎言:“是这样啊,嗯,可惜夫人还在睡着,奴婢也不敢惊动了,您也知道,这女人怀了身孕就是容易犯困的,要不,奴婢叫个人来送您回去?看这身上脏的,得赶紧洗澡换衣裳。”
“薄荷,叫你去端个鸡汤怎么这么费事?”采薇这个时候推开门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宋怜心,心里暗暗吃惊:“表小姐来了,这是怎么了,脏成这样?夫人那里还有些做好了没穿过的衣裳,您先将就一下吧”说这对薄荷使个眼色:“带表小姐先去沐浴一下,我马上就把衣裳拿过去。”
薄荷赶紧把手上端着的瓦罐交给了采薇,一脸热情地迎着宋怜心:“表小姐这边走,我们家夫人怀孕之后身体容易出汗,所以这院子里就随时的准备着热水,洗澡倒是简单。”
采薇进了屋,从玻璃窗户那里往外瞧了瞧,确定宋怜心已经跟着薄荷去洗澡了,这才端着瓦罐进了屋,东篱坐在椅子上正在拿着毛笔写写画画的,看见她进来:“做什么去了?我怎么听见你在外头跟薄荷说话,那丫头怎么不进来,出什么事了?”
采薇把瓦罐放下,拿帕子垫着手小心翼翼的揭开盖子,一股清香的味道顿时传了出来:“薄荷这丫头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听说孕妇吃鸡汤对身体好,这些日子以来就天天的炖鸡汤,这瓦罐搁在厨房里头小火熬了一个晚上了,那肉都已经煮的没什么味道了,全都弃之不用,鸡油也被撇干净了,不油腻,您喝一点吧。”
东篱自打前几个月孕吐期过去以后就变得格外的能吃,一天好几顿还会觉得饿,她本来还担心自己这个吃法孩子会补的过了太大了到时候不好生,结果楚良辰告诉她,她肚子里怀着的那是灵胎,她所补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可能补过了,只有不够得的份,随便吃没问题。
“说吧,到底怎么了?”东篱接过那一小碗汤,上面飘着切得细细的葱花,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也不用瞒着我,宋怜心忽然跑了来我就知道,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太安稳了。”
采薇叹了口气:“表小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一身衣裳灰扑扑的狼狈的很,薄荷带人去洗澡了,您要不要见她?”
“不见的话她心里更加疑神疑鬼,早晚避不开的,那就见见好了。”东篱拿勺子搅动鸡汤,小小的尝了几口:“去把国师大人请来,另外去看看月娘那边忙完了没有,要是没什么事了也把人叫过来。”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早作打算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早作打算
宋怜心很快的换好了衣服,在采薇的带领下进了屋,里面早就已经有人在说话了,迅速地抬眼一扫,除了国师楚良辰,还有一个年纪不算大的姑娘,一双眼睛很是机灵,她注意到对方似乎着重地看了自己一眼。
“见过表嫂”宋怜心双手交叠放在身侧微微一礼。微微啜泣道:“京城一别,如今再次见面却是物是人非,恭喜表嫂要当娘了。”
“客气了。”面对宋怜心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如此卑微有礼的样子,东篱却显得有点冷冰冰的,对她说了一句话之后就侧过脸去对着王月娘说道:“具体的事情大概还需要你亲自来布置,毕竟这方面你是专家,需要什么就跟我说,早早的备下了免得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