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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痛苦得都想室息!汴梁军里,除了林冲的讨逆军团有一万铁甲重骑之外,根本就再没有半支骑兵啊……
……
“林冲,你完了!”李纲浑身浴血,手持钢枪神色狰狞地站在一堆尸首之上!浑身的杀气透体而出,激荡着他的长须,威严如天际战神。
林冲同样浑身浴血,目光森然地站在李纲对面,如泉的鲜血正顺着他手里的铁枪汩汩而淌……
在两人身边,倒毙无尽的尸首!
经过一个时辰惨烈的交锋,两人统率的军队终于分出了胜负,林冲的铁甲重骑终于突破了李纲的铁甲步兵的防御,但是最后突破的那名骑兵却很无奈地倒在了李纲的枪下!参与这次惨烈厮杀的双方将士,最后的幸存者只有两人!
林冲还有李纲。
疯狂的呐喊声从李纲身后传来,一大片黑压压的士兵正向着这边急驰而来。显示出李纲的援兵正在增援上来!同样的呐喊声还来自左边和右边……
林冲有些漠然地看了看自己身后,似乎也看到了隐隐约约的身影,正向着这边急赶而来,但人数却只有那么一点,比起李纲声势浩大的援军,相去何止千里?
“投降吧,林冲!”李纲冷漠地盯着林冲,森然道,“高宗皇帝才是大宋皇朝真正的继承者,赵玲不过是西门庆手里的一枚棋子!加入南宋阵营,没人会认为你是叛国贼。”
“恩师可是觉得自己已经赢定了?”林冲同样冷漠地望着林纲,神色间沉凝似水,“大战才刚刚开始,现在就下结论未免过早了吧?”
“不早,一点也不早!”李纲抚髯笑道,“其实从一开始,林冲你便已经注定了失败了!为了这次会战,为师苦苦策划了半年之久,以有备击无备,我军又占据绝对优势,胜负之数,不言自知!”
“是吗?”林冲淡淡地望着李纲,脸上忽然浮起了一丝微笑,“就凭恩师隐藏于暗中的骑兵吗?”
“不仅仅只是骑兵!”李纲淡然道,“如果仅仅只是骑兵,是不可能全歼你的讨逆军团还有关胜的禁卫军团的,顶多只能打成一次击溃战!”
林冲神色一动,正欲发话。
李纲的神色却是陡然一冷,凝声道:“明间不多了,你快做个决定吧!”
林冲淡淡一笑,望着李纲朗声道:“恩师,还是那句话,让我们手里的兵器见个真章吧?”
……
“御林!是我们的御林军!”
眼尖的士兵陡然亢奋地尖叫起来,指着潮水般涌来的骑兵队,兴奋得忘乎所以。
朱武手搭凉蓬,定睛望去果然看见来骑一色火红色衣甲,当先两面帅旗上书“花”“史”两个斗大的字!
果然是花荣和史文恭率领的御林骑兵队!
朱武长长地吁了口气,陡然感到一阵虚弱,无力地倚在城楼上差点瘫倒在地。
“打旗语告诉两位将军,立即赶赴前面,增援关胜将军。”朱武轻轻地说了一声,终于无力地竣坐在女墙上。
汹涌而来的御林轻骑如潮水般一分为二,绕过林州城,快马继续南下……
……
当!
关胜的大砍刀重重地和童工蛟的双锤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人的战马再承受不住这般惨烈的震荡,哀鸣一声栽倒在地当场气绝而亡!
“哈哈……”童蛟以双锤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狰狞凶悍之气尽露无遗。
关胜瞬时缩紧眸子,冷冷地盯着面前这铁塔似的猛汉,心头掠过一丝凝重。
“关胜,你死定了!”童蛟狰狞地盯着关胜,眸子里露出骇人的杀机,“某已经等你很久了!你的人头——某要定了。”
一把清越的声音适时在南宋军阵后响起:“士兵们,只要杀了关胜,我们便赢了!杀啊……”
一直以来的失利早已经令南宋士兵心里愤激莫名,这时候终于有了渲泄的缺口,顿时将胸中压抑已久的怒火疯狂地倾泄在与之厮杀的禁卫军团士兵身上,一名南宋士兵浑然不顾敌兵刺来的利剑,竟是直直地以自己的胸口迎上前去,然后在敌军士兵一愕之间,他的钢刀便狠狠地掠过敌兵的颈项,热血冲天,头颅飞起……
两颗生命荡然无存,汴梁城和临安城里,那等待的怨妇里又多了两名未亡人……
一名北宋士兵高高举起手里的长枪,意欲狠狠刺落,刺向已经被他掀翻在地的南宋士兵,但他手里的长枪再没能刺下,因为一截带血的枪尖已经从他的胸膛突然穿出,滴血的枪尖洞穿了他的躯体,也带走了他所有的力量……
一员南宋武将一招夜斩八方,将手里的大砍刀挥过一圈,顿时便有十数名北宋士兵被他腰斩两截,哀嚎遍地!但他甚至来不及睁开因为热血激溅而闭上的双眼,一支锋利的箭矢早已经直直地插入了他的咽喉,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哼,便已经凝固在原地,脑子里最后浮起家中的妻儿影响,然后最后的意识迅速离他而去……
“吼哑!”
童蛟和关胜同时虎吼一声,和身扑上,挥出了两人各自最得意的一击,誓要一击斩杀对方于刀锤之下!
“啊……”两声惨哼清晰地传入两人身边惨烈厮杀的士兵耳中。
童蛟的铜锤狠狠地撞在关胜的右胸,关胜分明听到一阵清晰的骨骼碎裂的咯嚓声,然后是一阵剧烈的烦闷和窒息,他感到再难以喘过气来……
但对面的童蛟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关胜的大砍刀狠狠地劈过他的肩胛,童蛟的一只胳膊连同他手里紧紧握住的铜锤飞出了百尺之外,余势未尽之下竟硬生生撞死了两名死死抱在一起,以牙齿互搏的士兵!
从空中往下看,激烈厮杀的战场仿佛一锅滚沸的开水,正在激烈地翻滚升腾,但溅起的并非水花,而是激烈的血花……但在这团激烈厮杀的滚沸开水两侧,两片火红的地毯正在迅速接近,以惊人的高速拉近……
平平……
连绵不绝的巨响响起,原本厚实的南宋军两翼士兵突然间成片地倒在血泊之中,一切都来得如此突然,当他们还专注于前面的厮杀时,来自两翼的打击猝然而至!
在最惨烈的时刻,花荣和史文恭率领的御林轻骑终于适时赶到!
一万人的御林轻骑从两翼包抄,把死亡和恐惧带给史文俊最后的精锐——童蛟兵团。
一直在中军冷静地指挥变阵,不断绞杀关胜军的史文俊突然感到了两翼的激变,但他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他的额头突然绽开了一朵巨大的血花,然后一头栽落在马下,变成了一具毫无意义的尸体,填充为了一次战役中的一个阵亡数字!
远处的花荣轻轻地收起手里的火枪,开始冷静地填装弹药。
几乎是在花荣开枪的同时,史文恭也找到了他的目标,史文恭一眼便看到了童蛟,这厮虽然失去一条胳膊,但浑身的骠悍之气便是千步之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
林冲剧烈地喘息着,感到一阵阵的晕眩!
林冲知道这是因为激烈的厮杀所致,也许再有片刻功夫,无需李纲动手便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也能轻易地割下他的头颅了吧……
李纲也好不到哪里去!林冲的顽强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一直以来他总认为林冲的武艺虽然已经进入了和自己同样的境界,但内力的精纯必然不及自己,但经过和林冲的生死搏杀,李纲才发现自己错了!
林冲不但在内力的精纯上已经超越了他,便是在对烈火枪法的把握上都已经胜过了他!可以说,在武技上,林冲已经全面地超越了李纲,成为新一代的烈火枪法的掌门外人!李纲清楚,今天至所以能撑到现在还没有败在林冲枪下,全是因为他事先用了催功大法!将未来数十年精力集中在今天爆发……也就是透支生命。
“恩师,你这是何苦?”林冲轻轻地拭去嘴角的血迹,终于发现了李纲的异常。
李纲惨然一笑,骤然抖擞精神,苍然一笑说道:“因为为师已经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将你生擒活捉!方腊,狼子野心,除了林冲你之外,放眼天下将再没有人能够震慑得了他!南宋——不能没有你的鼎力相助。”
林冲惨然摇头,涩声说道:“恩师何故如此固执?竟不惜以自己性命为财注!林冲绝不会投效南宋的。”
“你会改变主意的!”李纲灼灼地盯着林冲,身上的衣衫突然间鼓了起来,便是满头银发也开始无风自动,失去发髻的禁锢而披散开来,在空中飘舞成一团……
五百火枪手终于赶到林冲身后,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吴用引吭高叫:“林将军可速退,速回回曹州大营!”
“恩师,告辞!”林冲脸色微微一变,向李纲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李纲一嗔双目,厉声喝道:“哪里走!”
下一刻,李纲的身形已经腾空而起,骤然越过十数丈的空间,转眼来到林冲的头顶,林冲眉头一蹙,脸上掠过一丝复杂至极的神色。
平平!
两声枪响,李纲泰山压顶般压落的身形陡然急速地翻滚起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退了回去,等李纲的身形落地站稳,刚刚一幕稍纵即逝,竟是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他就一直都站在那儿似的,但一缕鲜血却已经从他的脸颊上淌了下来。
李纲有些森然地掠了一眼吴用,然后看到了吴用身后的两名士兵,以及那黑洞洞的枪口,心头顿时掠过一阵阴云……
吴用强行压住心底的兴奋和期待,压低了声音,命令身后的士兵:“注意,所有士兵全部瞄准前面那老头,只等我一声令下便一齐开枪结果了他!”
吴用紧张地注视着李纲,脑子里已经开始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