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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几乎都被木刺扎满了,我拔了老半天才拔光,拔完之后,自己已经痛得头上冒汗了,而且手上也因此流了很多的血。
见到手上流血不止,我就站起身,想要找几棵七菜,捏点汁水止血。
七菜,和刺木柴一样,也是苏北丘陵地带,随处可见的一种植被,是一种野菜,长着很小的毛刺,叶子比较肥嫩,摘下来,在手心搓成团,然后捏出汁水来,那汁水是最好的止血药。
任何一个在苏北农村长大的小孩,都懂得这一点。
我站起身,找了半天,才在自己压倒的那片草层里找到一棵七菜,正准备伸手去摘,却是冷不丁眼角一晃,看到草丛伸出了一个蛇头。
还是那条花斑长虫,这畜生居然还没走,看来它是不吃了我,不想罢休。
不过,它可能不知道,我现在也很火大,而且也有些饿了,它以它那丑陋细长的身躯来挑战我,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因为,我并不是很讨厌吃烤蛇肉,而且我还非常喜欢吃生的蛇胆,那可是最能明目的良药,这一点,每个人农村人都明白。
见到那条花斑长虫,我心里的火气重新燃烧了起来,冲着那畜生吐了一口唾沫,我回身捡起一根木棍子,就没头没脑地砸了过去。
很多人可能都觉得蛇很可怕,很灵活,很厉害,但是,实际上,蛇是很可悲的动物,因为,它没有手脚,而且还趴在地上,实在是一种很笨拙的动物,越大的蛇,越笨拙,有些电影里面,描写大蛇多么多么凶猛,那真是扯淡到了极点。
说实话,对于大蛇,你随便拿把砍刀,放倒它,绝对是妥妥的,不过不建议这么做,因为,放倒大蛇的前提是你真的勇敢。
而真正勇敢的人,毕竟是很少的,你不要以为自己是的,那样只会让你成为蟒蛇的食物。
我几棍子把那个蛇头打趴下,低头看了一下,发现那花斑长虫居然只是在地上拧着丑陋斑驳的身躯,但是却就是不跑走。
当时看到这个现象,我都禁不住佩服那花斑长虫那种悍不畏死的勇气了。
但是,当我用树棍挑开那些盖在花斑长虫身上的长草之后,我就明白那长虫是多么地无奈了。
原来,这长虫正好趴在了我掉下来的那条道上,然后,很不巧的是,它身下有一截很尖利的断树根,然后它又被我压了一下,于是,它的下半截身体,就生生的被断树根戳穿了。
它就这么挂了树根上,只能扭动着前半截身体,四处乱爬。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醒来的时候,感觉到的那种凉凉的,滑滑的感觉了。
相信,不出意外的话,那时候,正是这条蛇,在我脸上爬着。
【031】新鲜的泥土
【031】新鲜的泥土
那花斑长虫被我几棍子打了个半死,在地上不停地翻腾扭动着。
我见它挺可怜的,而且也不是故意要来和我做对,就用棍子把它挑了起来,扔掉了。
把蛇扔掉了,我回到火堆边,又往火堆添了些柴火,就在火堆边坐下来,捏着七菜水,给伤口止血。
止血完毕,我这才站起身,四下看了看,心里想着怎么走出去。
这时候,我并不知道姥爷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我记得我掉下来的时候,那个林士学正在诈魂,模样很是恐怖,想必很难处理。
但是,我知道姥爷有绝活,所以我不担心姥爷出事情,不过,也知道,姥爷因为这个事情的耽误,可能就不是那么快就可以下来找我了。
而且,当时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根本就是九死一生。
说不定姥爷发现了这个事情,会以为我已经摔死了。
姥爷虽然有绝活,很厉害,但是,相信他要是知道我死了,还是会扛不住的,不知道老人家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我就更加急着,想要从山谷里面走出去了。
当时身上的伤很重,我全身都疼地抽搐,说实话,那种感觉很是难过,我甚至连说话都很困难,更不要说走路了,但是,虽然伤得很重,我还是不敢耽误时间,草草地扎了个火把,举着火把,一脚深一脚浅的,摸索着,沿着山谷,向前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顺手把地上的荒草点着,很快就烧起了一大片的野火。
我之所以烧野火,实在是因为树林里面太黑暗了,大半夜的,我虽然胆子大,但是也很害怕,只好不停地烧火给自己壮胆。
就这么着,我一路向前走了大约两三百米,眼看着来到了山谷的尽头,马上就可以走出去了,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回头看我方才走来的道路,夜色中,可以看到一大片火星闪烁的地带,有的地方,野火还在不停地烧着,很是荒乱苍凉。
手里的火把早就没烟气了,四周又变得黑暗下来,只能依靠后面的野火,勉强地照明,我蹲下来,摸索着地面,想要再找点干草点火把,但是这么一摸,不觉就发现了地面的异常。
地面上居然没有草,而是一片湿润的泥土,而且有很多土疙瘩。
这样的地面,很像是被人工翻挖过的地面。
我从下在山村长大,不到三岁就在田地里乱跑,对于这种人工翻挖过的地面再熟悉不过。
但是,一般来说,这种翻挖的地面,都是出现在农田里的,这荒山野林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块被翻挖过的地面呢?
用手摸了一下之后,我为了确定情况,又用脚踩着那翻挖过的地面,试探了一下,发现地面很松软,绝对是被人翻挖过的。
我踩着那地面前后左右走了走,发现那块被翻挖过的地面,并不是很宽广,南北长大约四五米,左右也就不到两米宽,点了火柴,四下看了看,就明显看到一块黑乎乎的地面,躺在了杂乱的草丛里,而我正好就站在了那地面之上。
见到这个状况,我感到万分地不解,实在想不出,谁会在这深山野林里,挖这么一块地方出来。
这么大的一块地方,显然不是用来种庄稼的,那种大小,更像是埋藏什么东西用的土坑。
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只好不去想了。
我熄了火柴,弯腰爬到旁边的草层里,摸索着,想要找些干草,再点个火把。
这个被翻挖的土地,出现地虽然突兀,但是也侧面反映,这里附近的地方应该有人家,这对我来说,很显然是一个好消息。
这时候,我身后的野火也都已经完全熄灭了,连火星都没有了。
山林夜晚,露水太重,而且又正值夏天,草木汁水旺盛,根本就很难着,这么快就熄灭,也是正常的。
不过,那火熄灭了,也就意味着,我的世界,完全陷入了黑暗。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这时候已经走到了谷口,树木变得有些稀疏,已经可以见到了天了。
天上没有月亮,挂着阴云,有那么几点星光。
树林里虽然黑暗,但是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黑影子的。
我从小在山村长大,走夜路比较多,所以有很好的夜视能力。
其实,这种夜视能力,很多人都有的,只是现代人不太在黑暗中走路,所以都以为黑暗的状况下看不到东西。
实际上,真正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夜晚,天黑的时候,我们并不是完全看不到东西,只是看不清楚而已。
我在草层里摸索着,想要划拉一点干草,但是发现四周的草层都被人踩踏地乱起八糟,草根上仅有的干草也都被踩进稀泥里面了,浸了水,根本就点不着,无奈之下,只好,摸索着,继续向前爬,想要找一个没有被踩踏过的草层。
这么一路摸索着,我不知不觉地就全身掩进了草层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却是突然听到了一阵低沉的人声传来,接着就看到山谷入口处的方向,传来了一缕微弱的手电筒灯光。
乍看到那灯光,我还以为是姥爷来找我了,当下激动地差点站起来大喊,可是,就在我刚要站起身来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一阵女人的哭声传了过来。
这让我不自觉的一愣,停住了动作,缩身在草层里,竖耳听着外面的声音,同时从长草的缝隙中,向着外面偷看。
这么一看之下,我才看清楚外面的状况。
从山谷口走进来的人,一行有五个。
其中一个人,在前头打着手电筒领路,身影看不清,但是目测身材很高大。
那个领路人的后头,则是跟着四个人,确切说,是跟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背着手,兀自走着路,另外两个人,则是左右分开,拖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的面目也看不清,但是,看姿势,好像是被反绑着的,而且听她的哭声,感觉很闷,估计嘴巴也被堵了起来。
那一行人,进了山谷之后,就向着我刚才发现的那块被翻挖过的地面走了过来,目标很是明确。
一边走,领头的那个人还不时转身对后面跟着的那个人说道:“就在前头,小少爷,这次咱们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使了很多票子,才办成这个事情的,您老这次回去,可不能亏待了兄弟们。”
“哼,许三,这个事情,你尽管放心,只要事儿办成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听到那个领头人的话,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人,开口低声地回答了他一句。
那个人一开口说话,我立刻就觉察出了异样,因为我发现那个人的口音,并不是本地口音,而是一种很好听的,有些抑扬顿挫,咬字非常清晰,像是唱歌一样的声音。
我从小在山村长大,没见过多少世面,只是偶尔听过这样的口音,听大人们说,这个叫京片子音,也叫普通话来着,反正据说,等我上学了,就也要学这个说话的腔调。
当初,我听说自己要学这个声音,还着实难过了一回,因为,我觉得,用咱们乡下的那个口音说话,也不错,挺好的。
不过,我母亲很不同意我的观点,还和我说过,咱们的口音叫侉子音,不好听,一听就是乡人家的口音。
那时候,母亲告诉我说:“南蛮子,北侉子,都是乡下音,一出声就让人看不起。”那语气,好像乡下人很丢脸的样子。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