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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泪珠悄悄滑下湘柔惨无血色的面颊,今日之事纵然无人撞见,她清白的身子也已叫这名狂徒玷污!虽说她早有觉悟,爹爹长久卧病在床,二娘又对它的终身大事不闻不问,今生她或许就这麽孤身终老,可是眼前这男人却狂肆妄为,非但满嘴胡言乱语,更是动手动脚占尽便宜,这段屈辱叫她如何承受┅┅泪,终究不争气地流下┅┅男人感觉到胸前的衣襟似被濡湿!全中升起一股他极力抗拒的情绪,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情却依旧。
他手指轻拂,解开它的哑穴。「姑娘还不愿意放开在下吗?」
湘柔眼见自己身不由己的抱住男人,无奈又心急之下,她闭紧只眼用力咬紧下唇。
男子主动退开一步,发现湘柔咬紧的下唇已泛出血丝,他急忙又上前一步。
湘柔忽觉待双唇被一湿热之物攫覆,惊骇之下她猛地睁开两眼,他近在眼前深潭似的黑眸映照出自己惊吓的眼………他的嘴正覆住她的唇┅┅原来想怒斥他的,却料不到他的舌头竟乘机滑入她嘴内,刹那间一道电流撼住了她,他硕健的身躯占尽优势地压缚她,炽热的沐温竟穿透衣衫,灼痛她的身子,淡淡的男性麝香密密缚裹住她脆弱的感官┅┅他阒沈的眸勾魅着她无措的眼┅┅湘柔意识到自己体内随着他呼吸的节奏而阵阵火热┅┅被自己体内陌生的异样感所惊吓,她奋咬他的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能自由活动,湘柔挣脱开他的怀抱,没命的奔向竹林深处。
男子吞下喉问的血腥味,嘴角泛起一抹笑;柔顺?还好她并不,否则这游戏就不好玩了。他迈开步伐追上她!
他双眼竟那般轻而易举地迷惑了她!
她定了定神:心中打定主意,若他再进一步放肆侵犯,她立即咬舌自尽!
似已看透她心中决定,他不再冒近,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嘴角依旧擒着轻挑淡笑,缓缓说道:「令尊久病不愈已有五年,每日子、午二时,身上两处穴道便会感到膨大、胀痛,发病之时生不如死,苦不堪言,多年来虽遍访名医却徒劳无功,非但病体不曾稍愈,近来发病时,更感到连百会大穴也渐有膨大发酸之感,恐怕离死期已不远┅┅」
她倏然回睁凝住他:他怎会如此清楚爹爹的病症?且能明白指出正确穴位,以及发病时种种症状?还有,他说爹爹离死期已不远,是真的吗?
「想问我如何得知?」他双睁灼灼逼视。「如果我说令尊的病有救,你信是不信?」
「你愿意介绍良医为我爹爹治病?」她急问,一颗心只放在爹爹重病得治一事上,再不做他想。
他端凝她半晌,方才徐徐说道:「良医难觅;若他要求一命换一命,你可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得令尊痊愈?」
湘柔一怔,愕然以对。
「不愿意?」
「不我只是不明白………」
「你只须回答愿意或不愿意。」
「若真有良医能治爹爹沈病,湘柔的性命本是爹爹所与,即便舍身,亦难报答爹爹深恩於万一,能以湖柔之命换得爹爹痊愈,湘柔当然欣然从命。」她回答时无丝毫犹豫。
「那麽,」他眯起双眼。「从今而後,你的性命便不再属於你自己;记住,令尊的性命操在你手上,千万珍重,再也别轻言轻生。」跟着转步出竹林。
湘柔跟在他之後奔出竹林。
「公子留步┅┅请明示湘柔该至何处延请良医┅┅」竹林里,却已找不着他的踪影他究竟是谁?
***
这年菊花开得早,未至菊花盛开的季节,咏菊小阁的後园子已是一片橙黄橘绿。湘柔自幼便喜爱菊花,大抵是因为性格雅淡,故而不喜诸多浓艳,独锺情於清雅的阏菊。
向来安於寂寞,虽独居於咏菊小阁,平时除了每日固定去看爹爹,大多时候只有喜棠、喜菊陪伴,她却不以孤独为苦,素心一如静水,从来是平淡无波的。
但这份平静,却在十日前於晓云寺拜忏的午后,被叨扰了!原以为藉着抚琴能调和胸口那股郁悒愁闷,却奈何一曲原该平和雅正的「清凉普施」,叫她给弹得思思切切,殊多牵绊窒碍┅┅她搁下弹了一半的曲子,睁光越过园子里的菊花,投向无定点的空虚。
「小姐,你是不是又在耽心老爷的痛了?」陪侍在一旁的喜棠见湘柔闷闷不乐,忍不住多嘴。
湘柔收回目光,轻颦眉尖,同喜棠、喜菊道:「爹爹病了这麽多年,我们也已访遍了天下名医,竟无一人能治愈爹爹病疾,近来爹爹的病情更加沈重,只怕┅┅」说时眼眶泛红,几欲垂泪。
「小姐,老爷多福多寿,不多久就会遇到贵人,这病究竟会好的。」喜菊见湘柔垂泪,连忙安慰。
掏出素帕拭净眼泪,湘柔勉强笑了笑。「但愿如你所言,爹爹的痛能快些有起色。」
「肯定的。」喜菊向来活泼乐观。「昨儿个我到厨房端晚膳的时候,遇见在老爷的忆梅园里侍候的冬侮。听她夫人最近特别从长安城延聘了一名大夫。冬梅说这位大夫连皇太后多年的腰风病也给治好,遂对了个「妙手神医」呢!过两天他到咱们府里来,肯定老爷的痛就要全好啦。」
湘柔听喜菊这麽一说,心头果然稍觉安慰,只盼爹爹的病情不再恶化,便是菩萨慈悲了。
「是啊!小姐,再过几天老爷的痛就要好了,你该欢欢喜喜的,别再成日皱着眉头了。」喜棠也加入安慰。
湘柔淡淡一笑。「你见我时时皱着眉头吗」
喜棠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从前倒还好,但是打十天前从晓云寺回来後,我们就不常看见你笑了!」
湘柔一征,双颊染上晕红。
湘柔向来放纵这两个小丫头,待她们如自己姊妹一般,因此两人说话就无啥顾忌了。
「小姐自那日从晓云寺回来後,真是不太一样了呢!」喜菊亦赞同的说。
说着,两个丫头齐望着湘柔。
「别┅┅胡说。」湘柔口里轻斥着,酡红的双颊却悄悄泄露了心事。「怎麽今天的话题全绕着我?」
「咦?小姐脸红啦,那肯定咱们不是胡说啦!」喜菊笑嘻嘻地,她可是很清楚自家小姐的性子;谎话是绝对说不来的,光是想着说谎便能叫她脸红了。
「你这丫头!」湘柔轻嗔着,忍不住蹂脚苦笑。「居然拿我来说笑!」
喜棠、喜菊对瞧一眼掩嘴偷笑。喜棠道:「前几天,我瞧见二小姐同表少爷说话时,便是这种脸红的表情,不过二小姐红起脸来可没小姐一半好看呢!」
「喜棠!」湘柔一双盈盈似水的美胖,登时了住喜棠这调皮的丫头。「好啊,你竟敢调侃起我来了,瞧我怎麽整治你!」说着,便追着喜棠要打。
「啊,小姐饶了喜棠哪!喜棠再也不说小姐脸红起来就像二小姐见着表少爷一般就是了!」
「你还说………」
两人就这麽绕着小花厅团团转,喜菊在旁笑得捧肚子。
混乱持续到一名容貌甚美的中年人跨入咏菊三阁,这才宣告和战。
「怎麽?今日这里这麽热闹?」美妇冷冷地道,一双妙目冷厉无比的扫过主婢三人。
喜棠、喜菊吓得收了嘻笑,赶紧站好,福了个身。
「姨姑娘好。」
原来这中年美妇是湘柔的生母云蓁之妹,闺名云菀。
「菀姨。」悄悄拢妥颊上几络因追闹而散落的发丝,低垂着脸欠身为礼,巧妙掩过了唇上微绽的笑靥。
云苑容貌虽甚美,脾气却古怪,终年脸上不见一丝笑容,别说喜棠、喜菊见了她会害怕,就连湘柔亦是小心翼翼,怕一句话说的不对,就可能得罪了云苑。
云苑示意湘柔坐到椅子上。
「明天起我会离开杭州一段时间,我不在这里的日子,你得好好的汜防薛宝宝。」说到此,她脸上有不豫之色。「当初你娘不让你习武根本是个错误!你只要学到你娘一成的功夫,今日那薛宝宝又怎敢欺凌你是孤女?幼时你娘不教你练赤血掌还罢,就连我想教你冰玄掌,你娘也不肯。」言及此,她冷笑一声。「姊姊可想不到柳子尉再娶的贱人是个泼辣角色,阴毒得很,若非这几年我人在杭州,那贱人有顾忌,还不知她要使什麽阴狠手段害你!」
云苑自来极恨男子负心,对柳子尉续弦一事十分恼怒,时时当着湘柔的面出言骂他「苑姨离开杭州有要事?」湘柔淡淡地支开话题。
云苑「嗯」了一声。「日前我得到消息,江湖上传说已失传的武学至宝『无生诵经』,近日在开封一带竟有人使用经上的内功以法伤人,我要亲自去瞧瞧是否当真有这一回事!」跟着住声半晌,两眼冷冷揪着湘柔。「方才我说你爹娶那贱人阴毒,你不想我骂及你爹,所以引我岔开话题,是不是?」
湘柔如云苑至恨人欺骗,是以也不避谈。「湘柔为人子女,爹爹纵有不是,亦非湘柔能皆议。」
云苑冷笑两声。「薛宝宝明里虽不敢对你如何,暗里却有心耽误你的终身,让你错过适婚之龄,就轨这麽孤老一生!哼,她当真以为我瞧不出她居心叵测,安着什麽心眼!」
云苑顿了一顿,喝口喜棠瑞来的菊花茶才又续道:「我本意便是主张你不必嫁人;这世上的男人好的没有,坏的倒不少,咱们不必看他们脸色做人亡活得更好,省得葬送自己一生在那辨臭男手上!」
云菀这番话并非头一回论及,以往湘柔只觉得任缘自在,可为何今日再听时,却感到心中失却往日宁静,反而注入莫名约的忧悒?
看着与姊姊面貌相像的湘柔,云苑不禁心生怜惜,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更是令她痛不欲生。
云蓁与云菀长像酷似,自小习武行走江湖,在江湖上自然不必受限於一般礼法,男女老少皆自由交游,因此两姊妹也都遇上了心仪的人。
某夜,二人促膝长谈,却发现她们爱上的竟是同一人,而这个男人在明知她们是姊妹的情况下,依然分别给予承诺,最可恶的是後来他居然娶了别人!
云蓁从此抑郁寡欢,後来嫁给爱她至深的柳子尉,而性格激烈的云菀,则决定不善罢干休┅┅不过,一切复仇的计划她皆瞒着个性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