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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同病相怜,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进门开始,我就撞了自己两下啦…”张一平忽然笑了起来,把方君宜扶到桌子上坐下来,“这碗面条是你做的吧?在法国。一直都是你做的面条?”
“你怎么知道的,我叫石尉兰不要说的。”
“很简单。你走了之后,石尉兰就做不出这样细致的面条了…”张一平说道。
“那你还吃不吃?”
“吃——我倒是想吃一辈子……只是不知道咱们的十二妹肯不肯,一直给我做——”
方君宜听到这话,心里却又矛盾起来,她是喜欢听到他这样表白的,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而且,方君宜又想到张一平在法国的时候,跟那么多法国女人有过交往,而偏偏拒绝了她…这让她一直不能释怀。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这是她最想要的。
***
在莫斯科的郊外,全体的军民在中央军事委员的统筹之下,正在紧张地训练着,准备抵挡中**队的进攻。
米基扬是一个年轻的大学老师,三十来岁,也是一名画家,他也被从大学课室里拉了出来,在赤卫军里当了一名班长,事实上,学校早就 空了,为抵挡中**队,学校里的学生和教师,包括饭堂里的厨师都被征了入伍,参加临时的军事训练去了。
米基扬从早到晚跟党委会派来的由他指挥的工人们一起操练。他是班长,手下一共有十二个工人组成的赤卫军战士。他们的职业、年龄、甚至民族都很不相同。有乌克兰人也有俄罗斯人,有搬运工人,、印刷工人、冶金工人,还有从矿区来的采矿工人、肥胖的厨师、熟练钳工和机车修理厂的工人。
除此之外,第十三个人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叫喀秋莎,带着一封介绍信,她穿着步兵的棉军服,一双不合脚的大靴子。
米基扬从她手里接过介绍信,并不明白她的来意。问道:
“喀秋莎女士,您是上级派来送信的,你是通信兵还是邮递员?”
喀秋莎笑了,惶惑地整理着一缕很宽的、从头巾下面披散出来的鬈发,有点畏缩地回答说:“我是派到您这儿来参加训练,打中国人的……”她摆脱了一时的窘态,停了一下,说,“我是当机枪手的。”
米基扬满脸涨得通红。
“他们怎么搞的,疯了吗?难道我这儿是女兵突击营吗?……请原谅,这对您不合适:这是一种非常艰苦的工作,必须有男人的力气……这怎么行呢?……不行,我不能收留您!” 米基扬皱起眉头,拆开信,迅速地把介绍信看了一遍,信上很简单地写道,特派遣党员喀秋莎同志来由他指挥,
介绍信用是步兵团的团长阿尔拉写的,阿尔拉是米基扬的大学校长,在这个全民皆兵的时候,年迈的老校长也上阵了,不过以阿尔拉校长是一个党员,而且以他的经历,担任一个团长是绰绰有余的。
阿尔拉老校长在介绍信里写着:
亲爱的米基扬同志:
我们决定派一位好同志,喀秋莎到您那儿去。我们答应了她热烈的、坚决的要求。我们派她去,希望您能把她训练成一个能战斗的机枪手。我很熟悉这位姑娘。我热诚地把她介绍给您,但是请您注意一个问题:她是一名很可贵的干部,不过太急躁,有狂热情绪(她还没有度过青年时期),请您好好照顾她,别叫她干出什么冒失的事儿,请爱护她。毫无疑问,那十二名工人赤卫队是您队伍的基本成员,是核心;但是对于喀秋莎同志,您也要发挥她的主观能动性,这样战斗力会更强些。
请加快训练。有消息说,中国人离我们不足一百公里,战斗很快就会到来,希望你们不要让革命中央失望…
致以
同志的敬礼!
阿尔拉
米基扬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姑娘(他们是在莫斯科郊外一所房子的地下室里见面的,训练就在这里进行)。光线很弱,她的脸显得很暗,轮廓模糊。
“好吧,有什么办法?”他不很热情地说。“既然是您自愿……而且阿尔拉团长又这样要求……就请留下吧。”
人们团团围住大张着嘴的重机枪,脑袋象葡萄嘟噜似的吊在机枪上空,站在后面的人紧压在前面人的背上,贪婪好奇地看着。米基扬熟练地、得心应手地把机枪拆成零件,又用准确、考虑周到的慢动作把机枪再装起来,讲解着机枪的构造和每个零件的用途,讲解使用方法,做使用标尺、进行瞄准的示范程式,讲解弹道射程偏差和子弹的最远射程。教授在作战的时候如何选择机枪安放位置,才能避开敌人炮火的射击;他亲自躺在涂着保护色的有裂纹的护板后面,讲述怎样选择有利地形,怎样放置弹箱。(未完待续。。)
第705章 死亡之舞
米基扬在一战的时候受到过军事训练,但是最终没有机会上战场,不过现在他的军事才能终于得到了发挥的地方,事实上,如果他不是资本家的儿子,他也许已经入了党,成为一个红军军事指挥官,也不至于只是一个小小的赤卫军机枪班的班长,班里只有一挺重机枪以及十来支步枪和有限的子弹
米基扬将他在军训时学到的知识,机械地教条式地教给他手下的士兵,很详细,除了那个做厨师的胖子之外,其余的人都很快掌握了这些知识。胖子厨师做什么都很吃力,不管米基扬把机枪拆卸的规则给他讲了多少遍,他还是记不住,总是搞错,弄得手忙脚乱,窘急地嘟哝着:“为什么弄不对呢?啊呀,我这是怎么啦……对不起……应该把它装在这儿。还是不行!……”他失望地叫道,“怎么回事呀?”
“就是啊,‘怎么一回事呀’!”一个脸色黝黑、前额和两颊上留着火药炸伤的蓝色斑点的钳工学着他的腔调说。“因为你是个只知道吃的吃货,脑袋里灌满了油膏,所以才不行,应该这样!”
钳工出身的士兵很有把握地做了个把一个零件装到应该装的地方的示范动作。“我从小就喜欢军事工作,”在一片哄笑声中,他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蓝色伤斑说道。“我在兵工厂做过步枪、也做过机枪,对于这些家伙,我是再熟练不过的啦。”
整天跟枪械零件打交道的人,他的确比大家都更有优势。更加容易更加迅速地掌握了机枪的一套知识。只有胖子厨师一个人落后了。他是厨师。做了做面包其它的什么都不会,他本来以为部队长官会分配他去做炊事班的,但是,在这样死亡率奇高、粮食又非常缺少的残酷的战争期间,炊事员是一个非常好的岗位,早就被其它人霸占了——因为做炊事员不用上前线面对面中国人的子弹。而且还至少能够 吃个饱……一般的士兵就没有办法享受这个待遇了。
在训练中,时常听见他象哭似地、难过地叹道:“又不对头!为什么?——不知道!”
“真是一——头愚蠢的驴!整个欧洲也许只有你这么一头!” 米基扬愤愤地骂道。
“天主原谅他,让他去做面包吧。另折磨他了”有涵养的战友附合地说。“做了揉面他可能什么都不会!”一个士兵哼哼说,于是大家也都善意地笑了。
也有正义的同志把脸涨得通红,为胖子厨师打抱不平,愤怒地叫道:“同志们,我们应当去教同志怎么干,而不应该只是在一旁龇牙咧嘴地嘲笑笑!”他的说法得到了身材高大、胳膊很长的煤矿工人大瞪着眼睛的支持。“你们只顾着嘲笑吧,同志们,千万不要把事情全耽误啦!米基扬班长同志,叫您手下的士兵们老实点儿吧,要不就叫他们见鬼去吧!革命正处在危急中。中国人很快就要进攻,可是他们不认真训练。不帮助其它的同志,却只会嘲笑自己的同志!这一点也不利于革命战争——”他摇晃着象铁锤似的拳头,沙哑地说。
只有美丽的女兵喀秋莎没有加入他们的争论,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机枪上去了,她怀着极大的好奇心探索着一切。她死缠着米基扬,扯着他那件寒酸的衬衣袖子,寸步不离地在机枪旁边打转儿。
“如果散热筒里的水没有了挥发掉了——那怎么办呢?如果遇上大风,瞄准的时候的偏差有多大?米基扬同志,这应当怎么办?”她用没完没了的问题纠缠着他,并用流露着期待神情的两只大黑眼睛仰脸看着米基扬,眼睛里闪着变幻不定的、温暖的光芒。
“如果散热筒里的水没有了,就撒把尿,马上就有了,从这点上来说,女兵的确不适合当机枪手…”士兵嘲笑着说道。
“不许对女同志说这些混帐的话!” 米基扬严厉地斥责道,他很少这样对自己手下的士兵,因为他把手下的十二个人看着自己的兄弟,即将上战场上,大概都没有什么机会活着回来。
只要喀秋莎在场,不知为什么米基扬总感到很拘束;仿佛是为了受拘束进行报复,所以对她要求得特别严格,神色也有意显得特别冷淡;但是每天早晨,一分钟也不差,早上七点钟,喀秋莎必定瑟瑟缩缩、两只手插在草绿色棉军装的袖筒里,趿拉着两只肥大的步兵靴底,走到训练场的时候,他就体验到一种激动、不平凡的感情。
喀秋莎个子不算高,她的是那样的健壮、丰满和结实,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个从事体力劳动的姑娘,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使她全身都显得美丽异常,她就算不上怎么漂亮啦。
这样训练了四天,第五天的时候,开始实弹训练,每人可以打五发子弹,在重机枪中,五发子弹只是一瞬间的事。
前面的十二个都打飞了靶,往往一扣板机,子弹就没有了,那种点射的方法根本没有办法实现,现实与理想总是有差距,而现实就是,没有那么多子弹供他们练习。
“才五发子弹,根本就没有办法打,还没有感觉届什么滋味,就射出去了,太过不爽了。”
“到打仗的时候,就让你打个够!”
喀秋莎默默在来到重机枪旁边,按训练的要求,上好弹带,一扣板机,“突突—突突突…”两个连续的点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