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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能通心想,“少他妈瞎扯,吃感情饭带着苏红袖干什么?谁不知道西门大官人好色,有苏红袖在,什么事西门大官人不得答应。”
“能通,这你就冤枉富忠了,今儿这饭吃得值,富忠可帮我一个大忙,”袁锡藩一本正经地说,“你们都知道我老伴瘫在床上十几年了,我又没儿没女,只能请保姆伺候,可是我老伴那个人难伺候着呢,换了不知多少个保姆了,一直没有满意的,这回富忠帮我找了一个保姆,农民家的孩子,还学过医,正对我心思,要不我这一天忙到晚,老伴连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袁锡藩说得楚楚可怜,包房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了起来。丁能通心想,“陈富忠给袁锡藩家找保姆,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嘛,袁锡藩会看不出来?”
苏红袖看冷了场,连忙端起酒杯说:“袁市长,来,我为你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保姆干一杯!”
气氛马上又热烈起来。
张铁男也扯着大嗓门说:“好,来,干一杯,干一杯!”
酒杯叮叮当当地碰到了一起,大家都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石存山是在席散之后,众人在门口寒暄时碰上陈富忠的,陈富忠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满脸堆笑地说:“石支队,想过去敬杯酒,可是席散了,改天我请客,石支队一定要赏光。”
“不敢当,我怕喝了你陈老板的酒被大卸八块,扔在黑水河里喂王八。”石存山黑着脸阴阳怪气地说。
“石支队真会开玩笑,好象我的酒是穿肠毒药。”陈富忠被噎了一下,反唇相讥道。
“石存山,”这时,袁锡藩走过来说,“怎么我请不动你呀?让你过来喝杯酒都不给面子,难道得我过去敬你不成?”
“袁市长,别挑理,我让丁能通、张铁男灌多了,改天我请客,算是给市长大人赔罪。”石存山说完,给衣梅开了车门,衣梅没见过这场面,赶紧钻进了车里。
“能通,你上不上来?”石存山喊道。
丁能通是想给衣梅创造点接触石存山的机会,便说:“拜托你送我姐一趟,我还有点事。”
石存山一点也不愿意恋战,钻进车里一溜烟就没影儿了。众人又寒暄了一通,丁能通上了苏红袖的车,车内馨香四溢,苏红袖妩媚动人,香车美人让有了七八分醉意的丁能通心旌荡漾,胡思乱想起来。苏红袖是东州赫赫有名的大美人,为什么会看上贾朝轩?要知道她连肖市长的儿子肖伟都不放在眼里,难道真的爱上了贾朝轩了?还是爱上贾朝轩的权了?一般像苏红袖这样的交际花不太可能专爱某一个异性,除非对方有权或者有钱,肖伟的有权有势是老子给予的,老子一下台,儿子就狗屁不是了,而贾朝轩正是后劲十足如日中天的时候,用股票投资的行话讲,那是长线。丁能通不禁暗自佩服起这个女人,便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她几眼。
“通哥,怎么这么看我?动贼心了?小心你老婆吃醋。”苏红袖也有了七八分的醉意,言语中充满了骚气。
“红袖,你还不了解我,我根本不怕老婆吃醋,还是喝酱油,我是觉得朋友妻不可欺。”丁能通放着胆子说。
“你瞎说什么?我是你哪个朋友的妻?”苏红袖咯咯地笑着问。
“贾市长啊,贾市长和我是朋友,你是他的妻,你说我怎么能碰?心里再喜欢也不能碰。”丁能通酒劲上来,舌头有点硬。
“你要与贾朝轩真是朋友,你劝他离婚,他要真敢离,我就专心给他做老婆,他要是不敢离,我愿意跟谁就跟谁。”
丁能通心想,少他妈跟我吹!我吓唬吓唬你再说,他一指前方说:“红袖,你看那不是贾市长的车吗?”
苏红袖猛一踩刹车问:“哪儿呢?!”
车咯吱一声停在了路边……
第四章沧浪之水
50、算命先生
第二天中午,丁能通陪贾朝轩请刘凤云的老父亲吃了饭,贾朝轩还把自己在北京学习期间写的文章装订成册交给了老爷子,希望老爷子在女婿面前能够为他美言。
丁能通心里最清楚,这里的文章几乎都是顾怀远写的,老爷子很看重这本册子,答应一定给周永年看。贾朝轩在老爷子面前显得谦虚有礼,再加上丁能通溜缝儿,老爷子对贾朝轩印象不错。
送走老爷子后,贾朝轩很得意,称赞丁能通这个策划好,先让老泰山在周永年那边敲敲边鼓,然后再找机会去北京拜访就显得不唐突,这就叫水到渠成。
丁能通回到北京的第二天一大早,正在卫生间洗漱,白丽娜就兴高采烈地跑进来说:“东州成功地获得了花博会的举办权。”
不一会儿,黄梦然也来了,他一进门就喊:“头儿,肖市长从荷兰直飞北京,晚上的飞机,准备接机吧!”
丁能通一边刷牙一边问:“怎么没有直接回东州?”
“可能是要答谢一下国家商务部的领导,你想,这么大的事,没有国家的支持能行吗?”黄梦然揣度着说。
“梦然,你去首都机场安排一下,场面一定要隆重,欢迎肖市长凯旋。丽娜,你去北京花园安排一下,肖市长从来没有住过北京花园,让田伯涛好好表现一下,总统套不能亚于昆仑饭店。”
黄梦然和白丽娜匆匆地走了,丁能通才觉得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赶紧穿戴整齐去食堂吃饭,他刚走进食堂,独眼龙嘴里叼着烟迎面走了进来。
这几天钱学礼心里哭笑不得,他给李为民送的两万块钱被李为民逼着自己捐给了天沟小学,天沟小学竟给他寄来了感谢信。
“哟,丁主任,还没吃呢?”
“没有。”
“丁主任,我给东州那块地请了个风水大师,我琢磨着开工前让大师测测风水。没想到这位大师不仅风水测得好,算命也特别准,让我安排在北京花园住下了,机会难得,你不让他算一算?人家可是净给省部级领导算,都说东州申办花博会没戏,我事先问过他,人家一算,说没问题,这不申办成功了。”钱学礼说完,哈哈大笑着走了。
丁能通心想,有这么神的算命先生何不晚上给肖市长算算,他心里最清楚,官当的越大越好这一口,因为一个是高处不胜寒,另一个是谁都怕丢乌纱帽。
服务员把饭菜端上来时,丁能通突然想起薪泽金求他让他弟弟见见肖市长,谈合作地铁的事,今晚肖市长到北京,正好是个机会,于是他拨通了薪泽金的手机,让他弟弟在北京花园随时待命,薪泽金满心欢喜地挂了电话。
丁能通还是不放心北京花园安排的是否舒适,饭菜安排是否合肖市长的口味,又惦记钱学礼提到的风水大师,吃完饭他开着奔驰直奔北京花园。刚进大堂,迎面碰上北京花园总经理田伯涛。
“田总,总统套安排得怎么样了?”丁能通不放心地问。
“丁主任,有白小姐亲自安排你还不放心?”
丁能通心想,“也是,人家都睡到一个床上了,跟两口子似的,安排得一定比我还仔细。”
“白丽娜现在在哪儿?”
“别提了,丁主任,你们钱副主任请了一位风水大师,住在2211房间,算命准得不得了,白小姐好奇,去2211找大师算命去了。”
“田总,那个大师真的算得准?”
“准,简直就是个活神仙,不信,你去看看。”
丁能通走到2211门前时,白丽娜一脸的喜悦,走了出来。
“哟,头儿,你也来算命?算算吧,准得不得了,”说着白丽娜推开房门说,“孙先生,我们主任来了,您给他好好算算。”
一个老者的声音应承着迎了出来。
丁能通心想,“这娘们儿简直是白痴,连身份都暴露了,还算什么?”只见眼前老者六十多岁,胸前飘着花白的山羊胡子,三角眼中目光炯炯,黑脸精瘦,穿着一身白布衣裤,倒有几分道骨仙风。
“丁主任好,里面请!”
白丽娜走了,丁能通随着老者走进房间,两个人一左一右坐下,丁能通给老者递了一支烟。
“孙先生,我们驻京办在东州开发的那块地风水可好?”丁能通试探地问。
“对不起,丁主任,那块地老朽还没去看,后天随钱主任前往,一看便知。”孙先生不慌不忙地抽着烟说。
“钱主任说,孙先生可以料定前世今生,不妨就请老先生算算。”
“丁主任,请说一下八字吧。”
丁能通说了自己的八字,老者微闭双目沉思半晌说:“丁主任,有没有听说过《诗经》中的周南——桃夭篇。”丁能通不知道老者卖的什么关子,摇了摇头。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逃之夭夭,有鲼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室人。”
孙先生,摇头晃脑朗诵一遍后说:“丁主任,这首诗描写的是女子出嫁时的情景,并对新娘的美貌和美德给予赞美。大意就是在桃花盛开的时候,有一个像桃花一样美丽的女子,能够生儿育女,能够使新郎的家族子孙像桃树一样的果实累累,枝叶茂盛,是一个对新郎家非常合适的人选。所以,古人在赞美、祝贺婚姻时常说,既和周公之礼,又符桃夭之诗,就是出典这里。”
“孙先生,我听明白了,你是说我要走桃花运了,是不是?”丁能通一边说一边暗骂,“老混蛋说我命犯桃花,直说不就完了,拽什么拽呢?”
“好,叫做桃花运;不好,叫做桃花劫。”孙先生缕着山羊胡子说。
“桃花运怎么讲?桃花劫怎么讲?”丁能通略显紧张地问。
“命理中的桃花运是根据生辰八字中的五行所处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病、死、墓、绝、胎、养的位置而言。如大运和流年行云到‘沐浴’阶段的时候,就叫做行桃花运。在十二地支中,子午卯酉便是桃花,人生的八字也是由十大天干与十二地支组合而得来的。所以,每个人都会有碰到子午卯酉的时候。如果子午卯酉出现在人的生辰八字里,便叫桃花入命。人生的运行每十年便行一个干支与流年结合起来就叫运。丁主任在人生的运上刚好碰上了子午卯酉,让老朽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