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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夜来心神恍惚。她明明记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人都走光了?她刚才真的晕了?
可是她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她的手腕好像有些火辣辣地疼。
穆夜来低下头,撂开自己的袖子。赫然发现手腕上有一圈红印子,如同被烙铁烙过一样吓人。
穆夜来忙把袖子放下,耷拉着眉眼退到墙脚,问那几个女子。“既然没有热闹可看了,咱们就回去吧?”
那几个女子点点头,跟穆夜来一起上了她们来时坐的大车,回封娘子的大宅去了。
平哥儿和筝姐儿大婚,算是长安城近年来少有的大事。
封娘子和邵氏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跟在等她们的那几个女子说:“没想到今儿陛下还微服出宫,带着太子殿下来参加萧大公子和安大小姐的大婚仪式了。”
居然连陛下和太子都去了?!
那些女子更加激动,围着封娘子和邵氏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封娘子懒得跟她们说话,一个人恹恹地回屋里躺着去了。
邵氏倒是很有精神,因她以前跟杜恒霜关系不错。这一次看见萧家这样的热闹,也很是为他们高兴。
“……大夫人,那柱国公,真的没有别的妻妾吗?”一个女子琢磨半天,终于好奇地问了出来。
“没有。当然没有。从来就没有过。”邵氏笑吟吟地说道。还不忘再刺穆夜来一笔,“以前有个穆侯家的三小姐,削尖了脑袋想忘人家夫妻中间钻,可惜脑袋不够尖,没有钻进去,反被人赶走了。”
这些女子并不知道给她们做教养妈妈的穆妈妈,就是那个传说中唯一差一点就撼动柱国公跟秦国夫人之间完美姻缘的传奇女子。
都在跟着感叹。“这么厉害?那这个穆三小姐,该是多美貌啊?我真想不出来。秦国夫人的美,根本已经无人能及了。那柱国公虽然好,怎能得到这么多绝世美女的青睐呢?”
穆夜来在旁边将脑袋扎得更低。
她自己当然没有脸跟人说她就是穆夜来。
这个宅子里知道她是穆夜来的人,就只有封娘子和邵氏。
而且封娘子接她来教养这几个女子之前,已经跟她约法三章。不许她说出自己的真名,一律只能说是穆妈妈,更不能向这些女子透露丝毫内情。
封娘子的手段,穆夜来没有尝过,但是邵氏的手段。她却是亲眼所见,所以当邵氏让她听封娘子的话,她二话不说就应了,也严格遵守,完全不敢有丝毫僭越之处。
邵氏看着穆夜来的样子,心里很是舒畅,摇着帕子道:“话不能这么说。穆妈妈教了你们这么久,你们还不明白吗?——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样貌是不重要的。就算是如同秦国夫人那样的绝世美女,不也曾经差一点败在穆夜来那个女人手下?我跟你们说,我可是见过穆夜来,她生得连你们都不如,更别说秦国夫人了。总之女子只要生得过得去,不丑,然后能够放低身段,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呢?”
那几个女子听了若有所思,各自福身下去了。
……
柱国公府里,此时依然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萧士及喝得醉醺醺地,被人搀扶到内院。
一进内室,就紧紧抱住杜恒霜,在她耳边连声呢喃:“……霜儿,霜儿,你回来了,真好。”他这辈子最惶恐无助的日子,就是杜恒霜离开他的那段日子。那种压抑的痛苦深深刻在他心里。
杜恒霜轻轻拍了拍萧士及宽厚的肩背,低声道:“你又喝醉了。今儿是平哥儿大喜的日子,你喝成这样,也不怕别人笑话?”
“笑话?谁敢笑话我?”萧士及哼了一声,一把拽住杜恒霜的衣带,抱着她往床上倒去。
杜恒霜连气带笑,七手八脚将萧士及推开,再回过身,发现他已经一动不动地睡着了。
杜恒霜笑着摇摇头,起身离开床边,绕过屋子中央一人高的插屏,看见对面的窗子开了半扇,能看见院子里零星的灯火。一阵微风吹进来,还能闻到隐隐的木樨花的香味。
她这些天都是连轴转,这个人累得疲累不堪,也是想休息休息了。
杜恒霜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慢慢坐到对着窗的躺椅上,缓缓阖上眼,想假寐一番。
没过多久,她感觉到手上有些湿漉漉的。微张了眼,她吃了一惊,见是一只雪白的狐狸,正用它带着些湿气的鼻子轻轻拱了拱她的手掌心。
“小白?是你吗?”杜恒霜忙睁大眼睛,坐直了身子。不过这白狐比小白大一些,想是长大了?
那白狐抬眸,看了看杜恒霜,然后将嘴里的一个东西吐在杜恒霜手上,自己转身往后一跳,轻盈地越过半开的窗子。往院子里去了。杜恒霜只看见一只雪白的狐尾,在窗前闪了几闪,就消失了踪影。
杜恒霜有些怔忡地看着窗外,想到了那一夜,她第一次见到小白的情形……
“夫人!夫人!醒醒!快醒醒!”知数听见屋里静悄悄地。想进来问问杜恒霜要不要热水沐浴,却看见她半趴半跪,在窗前的长榻上睡着了。
这种姿势怎么睡觉啊?睡醒了还不腰酸背痛?
知数忙用力推着杜恒霜。
杜恒霜长长的睫毛闪了闪,慢慢醒过来。
茫然地抬头四望。
还是刚才的屋子,刚才的窗子,可是那只白狐呢?
杜恒霜撑着胳膊站起来,腿脚酸麻。
她感觉到手上有东西。
松开手掌。一朵金黄色的木樨花静静地躺在她手心上。
“夫人,您这哪里来的木樨花?院子里飘来的?——都是奴婢不好,这阵子忘了督促那些小丫鬟打扫院子。那起子懒贼,不说不动弹。”知数唠唠叨叨说着,扶着杜恒霜在榻上坐下来。
杜恒霜笑道:“你还没有老呢,就婆婆妈妈了。快别说了。去给我烧热水,我要沐浴。”
知数笑着去了。
杜恒霜又默默地看了看那手掌心上的木樨花,将那花珍惜地放到自己的妆奁匣子里去了。
……
平哥儿大婚后的第三天,他带着筝姐儿回门。
其实就是回到隔壁不远的安国公府。
安子常和诸素素一大早就在门口翘首以待,中间有好几次直接派人去柱国公府叫门。非要把女儿、女婿早早叫回来不可。
杜恒霜在房里听了这两口子急切的样子,不由骇笑道:“安国公跟诸素素这些年真是情投意合,两人真是越来越像了。”
“是啊,越来越像了。——都一样抽疯。”萧士及笑着道,跟杜恒霜一起吃早食。
平哥儿带着筝姐儿过来请安,说一会儿就要带着筝姐儿回娘家。
三朝回门是大事。
杜恒霜还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筝姐儿,笑着道:“讨个好彩头。以后红红火火,高高兴兴过日子。”
筝姐儿本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见杜恒霜还是跟以前一样爽利,而且是真心疼她,将最后一点隔阂也去了,拉着杜恒霜的胳膊,亲亲热热地道:“娘,您等我回来给您做羹汤。我学了好久的厨艺,就等着给您展示展示呢。”
杜恒霜笑着拍拍她的手,“你做的必是好吃的。我有一辈子的功夫慢慢吃呢,不急。你在娘家多住几天都行。这以后虽然是我们家的媳妇,但是你娘家也是你的亲人,跟他们和和气气才好。”
“哎!”筝姐儿笑着应了,欢欢喜喜跟平哥儿出门回娘家去了。
萧士及看着这一对小夫妻出去的背影,忍不住又看了杜恒霜一眼,凑过去在她耳边道:“当初你嫁给我的时候,比筝姐儿还小呢……”
杜恒霜啐了他一口,低头吃饭,两串红晕却悄悄爬上她的面颊。
……
平哥儿和筝姐儿三朝回门回来的时候,发现爹和娘都已经离开长安,回范阳去了。
平哥儿是柱国公世子,这个位置、这个府邸,迟早都是他的。
萧士及同时也是范阳节度使,他现在的重心早都转到范阳去了。
杜恒霜夫唱妇随,当然也跟着过去了。
筝姐儿虽然是新嫁娘,而且是嫡长媳,却不用整天对着婆母被管束。光这一点,就羡煞长安城不知道多少高门贵女。
连诸素素都常对安子常说,“咱们家筝姐儿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她的眼光,比你我都好多了。”
一早看准目标,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最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而且得到的,比她曾经想象过的都要好,而且好很多很多。
安子常很是得意,“那是自然!你不看看是谁的女儿!她只要承袭我一半的聪明,这辈子都是享福的命!”
诸素素无语,但是因是说自己的女儿,也不跟他抬杠了。
……
萧士及带着杜恒霜和两个小儿子回到范阳,马上就投入紧张地战前总动员。
为了这一仗,阳哥儿连长安都没有去,专心在范阳练兵。
春节刚过,萧士及就在范阳誓师歃血,要带领萧家军进军大漠的突厥王庭,为大齐扫除外患,成就不世功业!
一时之间天下震动。
永徽十八年,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年。
大齐所有的州府,无数热血男儿,都在期待北方战役的消息。
当然也有人对此恨之入骨,数次上书永徽帝,参萧士及穷兵黩武,好大喜功,是要用千百万将士的性命,来做他加官进爵的垫脚石。
大齐的太学院的学子也在热烈地争论,讨论这场对突厥的战役是不是必要,有多少获胜的可能。
赌场当然也不例外地开了盘口,赌这场对突厥主动出击的战役什么时候完结,是什么结果。
而在大漠深处的突厥王庭也接到消息,王庭里立刻分裂成两派人马,主战派和主和派。
主战派以颉利可汗的两个可敦——朝义公主和朝阳公主为首,主和派却是以突厥王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