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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觉得更没有面子?——我看啊,你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就成全慕容大小姐和毅郡王的姻缘吧。我看毅郡王眼里只有慕容大小姐。”
萧士及想了一想,重重点头道:“我倒是没有从这方面想过,还是你说得在理。明儿我会劝他们的,这样跟王爷闹僵了也没什么好处。”然后送了杜恒霜下车。
杜恒霜回到自己的院子,看见娘亲方妩娘一脸铁青坐在她房里,忙一头跪在方妩娘面前,低头认错。
方妩娘忍不住掉下泪来,亲手将杜恒霜拉起来坐在自己身边,又遣散了屋里伺候的下人,伤心地道:“如果你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哪里需要你亲自抛头露面,还当街去射杀贱籍女子。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还有萧家要是知道了,你那个未来的婆婆更是看重名声之人,你说,可怎么办?”
杜恒霜拿出帕子给方妩娘拭泪,轻声道:“名声?娘,名声算什么东西?我没有爹,本来就是平家女子,所能倚靠的,也只有自己的一双手。这个公道,我只能自己为自己讨回来。”
“若是萧家因此对我有隔膜,我也没有办法。对我来说,只要能震慑对手,并不在乎会不会被人称作“毒妇”、“恶妇”。日子是自己过的,名声这个东西,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我就能心安理得。”
可是在萧家,龙香叶听见杜恒霜当街射杀王小福的消息,立即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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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妾发初覆额 第75章大媒
杜恒霜继续对方妩娘道:“娘,我不惧人言可畏,只不喜欢有人在暗中窥伺陷害我的感觉。那王小福肯定是要死,同时我把这件事尽可能的闹大,也能一了百了,不会有新的李小福、张小福站出来继续歪缠。”
方妩娘低头寻思半天,还是觉得不妥,摇了摇头,坚定地道:“这件事你别管了,如果你那婆婆拿这件事来做筏子,我自然有道理回她。”一片拳拳慈母之心让杜恒霜心里分外熨贴。
她之所以敢这样去对付王小福,除了对萧士及有信心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知道自己有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站在她这边的娘亲!
来自外人的闲言碎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来自家人的疏远和隔膜。
杜恒霜觉得自己很幸运,虽然没有了爹,可是她的娘亲以自己的方式在护着她和妹妹。
此时的萧家,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龙香叶一下子病倒在床上,气息奄奄,面色煞白,倒是让过来跟她说话的县丞夫人关金氏吓得不知所措。
关金氏和龙香叶是在宝月寺上香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龙香叶的儿子萧士及还没有做官,龙香叶只不过是家里有些银子的富商家太太而已。
而关金氏的夫君是长安县的县丞,虽然才九品,却是正正经经的官身。
俗语官大一级压死人,龙香叶那时候也是着意跟关金氏奉承,帮衬着他们一家做些小生意,让这关金氏有点私房外快进帐。
那时候,关金氏看中萧家豪富,龙香叶看中关金氏是官太太。两方都是着意奉承,自然走动得亲密。
长安县的官署就在平康坊,关金氏的家更是在北门里附近。她带着下人搭着凳子站在门口,将整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因她认识萧士及,知道他是龙香叶的嫡长子,如今也是正六品的骁骑尉。正经来说,正六品和正九品之间,可不是隔着三级,而是隔着十级的鸿沟。
因此关金氏对龙香叶走动得更加热络。
这一趟好戏看完。关金氏本来是心满意足,回到自家烧得暖暖的大炕上躺下就不想动弹了。
她的外甥女陈月娇,却是端着一碗刚炖出来的天麻乳鸽汤过来,服侍关金氏喝了两碗,才像是不经意地问道:“姨妈。今日外面闹得厉害,可是出了什么事?”
“当然是出大事了。”关金氏平日里就喜爱东家长、西家短的各处排揎,今日听见陈月娇问起来,立即来了精神,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得干净利落。
陈月娇捂住了嘴,惊呼一声。“那杜小娘子真的是这样说的?凡是附身的妖邪都要烧死?这也未免太残忍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算是妖邪附身,只要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不留它一条生路呢?”
陈月娇的话。让关金氏也疑惑起来。她倒是记不清楚杜恒霜到底说过这句话没有,不过自己的外甥女既然听出来这层意思,她应该是说过吧?
“姨妈,杜小娘子真的是萧家大公子的未婚妻?以前没有听姨妈提过啊?”陈月娇说着。拿了美人捶过来,半跪在长榻的脚踏上。给关金氏捶腿。
关金氏被提醒了,忙坐起身道:“是啊,这么大事,我那个老姐姐不知道晓不晓得呢。”
“啊?这可是大事,姨妈不如做做好事,去跟萧家的老夫人说一声吧。这是她未来的儿媳妇,她不能被蒙在鼓里啊。”陈月娇满脸关切,清秀绝伦的小脸皱了起来,倒是把关金氏逗笑了,“你小孩子家懂什么?就你表姐比你大三岁,如今也还是浑浑噩噩的混不吝呢!”
关金氏哈哈一笑,披了灰鼠的大氅,忙忙地往萧家去了。
正好萧士及将杜恒霜送回京兆尹许府之后,只是派了个下人回去萧家报信,说这三天都要待在毅郡王府上有公事,让他们不要等他吃饭,晚上也不要等他落匙。
因此上关金氏上门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就来到后院正房见龙香叶。
龙香叶素来畏寒,冬日里从来不出大门,屋里四角摆上四个大炭炉,还有南窗下的大炕,都是烧得暖暖和和的。
见到关金氏过来说话,龙香叶也甚是高兴,忙命人端了点心和茶水过来,歪在大炕上,跟关金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关金氏一路行来也是冻得慌,她的牛车不比大户人家的马车,有暖罩和炭盆取暖,她的牛车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手炉,差点没冻僵了。
大口喝了两碗热茶,又吃了几块精致的点心,关金氏才缓过气来,跟龙香叶说起今天看到的奇事。
龙香叶越听脸色越是阴沉,等到关金氏添油加醋地说到“那杜小娘子还说,邪凡是附身的妖邪必要烧死,这份气概,唉,真是男儿也比不上啊。”
龙香叶腾的一下就晕倒在床上。
在旁边伺候的丫鬟大急,忙喊人的喊人,灌水的灌水,掐人中的掐人中,倒是把关金氏挤到一旁的角落,也吓得臊眉耷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旁边院子里跟丫鬟赶围棋做耍的萧泰及听说了,飞一样跑来,忙将诸素素给龙香叶准备的药丸拿了一枚出来,捏着鼻子让她服下,才将龙香叶救了过来。
可是醒过来的龙香叶气息奄奄,一个劲儿地叫“及哥儿、及哥儿”,睁着眼睛四处寻找萧士及的踪影。
萧泰及没有办法,知道大哥去了毅郡王府,只好飞马跑去毅郡王寻人。
结果他在毅郡王府的门房外面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诸素素。
“阿泰,出什么事了?瞧你急得这满头大汗。”诸素素跟萧家过从甚密,这些年也算是看着萧泰及长大的,萧泰及也当她是亲姐姐一样,忙道:“素素姐。我娘突然病了,想我大哥回去呢。”
诸素素失笑道:“你小子运气真不错。你娘病了,找你大哥有什么用?还是我走一趟吧。”说着回去拿药箱。
萧泰及等着诸素素背着药箱出来,看见她身后没有别人,有些失望地道:“我大哥呢?他不出来吗?”
诸素素眼珠转了转,道:“你大哥在跟毅郡王议事呢,说除了杜大小姐的事,别的事不许烦他。我可不敢去捅老虎的鼻子眼儿。”
萧泰及眸光黯然,带着诸素素一起回了萧府。
萧府后院的正房里。萧嫣然正带着一群丫鬟婆子伺候在龙香叶床前。
看见萧泰及带着诸素素进来,萧嫣然既欣喜,又失望,紧着问了一声“大哥呢?”
萧泰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坐到龙香叶床头,问道:“娘,你还好吧?”
龙香叶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就是没有看见萧士及进来,忍不住又闭上双眼,两行泪水流了出来。
诸素素看见这副情形,又改了主意。笑着将药箱打开,取出银针,也坐到龙香叶床上,道:“伯母这是怎么啦?萧大哥今儿要陪毅郡王议事。不得回来。伯母就多体谅一些吧。横竖他不在,有我帮他尽孝,也是一样的。”说着,给龙香叶凝神把脉。
萧泰及气愤地想张口说话。想告诉屋里的所有人,他大哥只记得自己的未婚妻。别人的事通不放在心上包括自己的亲娘!
诸素素却横了萧泰及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萧泰及对诸素素向来信服,便也闭口不言。
诸素素把玩脉,也有些惊讶,问萧泰及和萧嫣然,“到底出了什么事?伯母这一次的病可是不轻,竟像是小中风的来头。”
“中风?!”萧泰及和萧嫣然齐声道,都吓得不行。
“你们别嚷嚷阿。不过是小中风,我来得及时,针一针就没事了。”说完又嗔道:“早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伯母受不得气,你们到底是谁淘气,惹伯母生气了?”
诸素素取出银针,开始给龙香叶针灸。
龙香叶也很相信诸素素的医术,很快就觉得心里没有那么气闷了。
既然气顺,自然行为没有阻碍,龙香叶想起来就有些心有余悸。——若是她真的中了风,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过下半生,她还不如死了的好……
诸素素扎完针灸,又亲自去给龙香叶煎药。
关金氏十分不好意思地蹭了出来,低声下气地问诸素素,“诸郎中,请问老夫人的病,可有大碍没有?”说着又淌眼抹泪,“若是有个好歹,岂不是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