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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没事,咱们回去吧。”萧士及窒了窒,跨出门槛,伸手揽住杜恒霜的肩膀,带着她往回走。
杜恒霜回头,看着龙香叶的上房问道:“真的没事吗?”
“素素在里面呢。别担心,就算有事,也是天意。”萧士及深吸一口气,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鼻音。
杜恒霜一怔,没有多问,默默地跟他回到自己的院子。
萧士及去浴房洗漱,过了很久才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杜恒霜已经睡着了。
看得出来,她是想等他的,但是实在困得受不住了,就靠在床板壁上睡过去了。
被子从她胸前滑落下来,盖在她的腿上。
身子半扭着,脑袋耷拉在肩膀上,眉头紧皱,似乎在睡梦中也在紧张,不得放松。
萧士及坐到床边,伸出手去,轻轻抚上杜恒霜的眉间,将她眉间拧起的弧度轻轻熨平。
杜恒霜动了动,眉头皱得更紧。
萧士及嘴角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伸臂抱住杜恒霜,将她放平在床上,再给她盖上被子,躺下紧紧拥着她,一起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杜恒霜有些怔忡,愣愣地看着床顶帐子绣的荷花纹发呆。
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杜恒霜摸了摸她身边的位置,还有余温,好像刚走不久。
“你醒了?”帐帘掀开,露出萧士及俊美无俦的面容,眼底满是笑意。
杜恒霜不由自主跟着笑了笑,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你起得这么早?孩子们呢?”
萧士及笑道:“他们也起来了。我带他们刚去湖边打拳,这会子刚回来。欧养娘说,他们背上都是汗,带着他们去浴房擦洗换衣裳去了。”
杜恒霜忙掀开被子,笑着道:“哟,我可要起来了,不能赖床。等会子平哥儿和安姐儿进来,可要羞我了。”
萧士及从床旁边的挂衣架上将杜恒霜的贴身小袄取下来,给她披上。
如丝般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带着微微的卷曲,还有一股玫瑰味儿。
萧士及深深嗅一口,从背后抱住杜恒霜,在她头发上亲了一记。
杜恒霜笑了笑,回头抚了抚萧士及的面颊,“怎么跟个孩子一样。”轻轻推开他,自己往浴房里面洗漱去了。
两人不约而同,都对昨日慈宁院龙香叶那边的事儿闭口不提。
杜恒霜梳洗完毕,从里屋出来,和萧士及一起吃早食。
萧士及想起他们在洛阳的时候,杜恒霜并没有机会去见杜家的族人,便问道:“妹妹归宗的事儿,准备得怎样了?要不要我帮忙?”
杜恒雪归宗,是杜恒霜一手筹办的,需要请洛阳杜家宗族的族长、耆宿,杜恒雪以前的夫家孙家人,里坊的里正,以及长安和洛阳的官府中人到场。
杜家宗族的族长,如今是杜恒霜娘家大伯的嫡长子杜恒机,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
当年方妩娘带着杜恒霜和杜恒雪回洛阳,本来打算在洛阳祖籍跟着杜家族人好好过日子。没想到杜家人见杜先诚身死,方妩娘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女儿,还有诺大的家产回到洛阳,都起了觊觎之心。特别是杜恒霜的大伯父和二伯父家里,闹得格外凶。
她的大伯父和二伯父虽然都死在高句丽的战场上,但是他们都有儿子,不像杜先诚,只有两个女儿。
按照规矩,女儿是要嫁出去的,不能继承家业。如果要继承,可以招赘。
但是因为杜先诚已死,杜家人居然连招赘都不允许,强逼着方妩娘将杜先诚的私产归到杜家宗族,要不就要平分给杜先诚的三个嫡亲侄子,大伯父家的两个儿子杜恒机和杜恒材,还有二伯父家的杜恒栏。
方妩娘也是个烈性子,当然是不肯的。
闹得最激烈的时候,她根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差一点被杜家族人将她们一家三个女人都赶到大街上无家可归。
在方妩娘最困难的时候,是当时的洛阳大司马许绍出面,帮方妩娘保住了杜先诚的家产。后来杜恒霜出嫁的时候,才能将大部分带到萧家做嫁妆。
当然,后来方妩娘嫁给洛阳大司马许绍做填房,杜家族人再也不敢欺负杜恒霜和杜恒雪,也不敢再打杜先诚遗产的主意。
这些年来,方妩娘一直和杜家宗族并无来往。
杜恒霜这一次要将杜恒雪归宗回杜家,必须要跟杜家现任族长,也是她的大堂哥杜恒机打交道。
但是因为他们这一趟回洛阳的时候,在路上耽搁了行程,她也没有时间去找杜恒机细谈,只是命人给杜恒机送了一封信,让他提前带着人到长安柱国侯府。
正文 第349章 心疾
听见萧士及问起杜家的情形,杜恒霜只是淡淡地道:“没有什么麻烦的。是柱国侯夫人,我娘是京兆尹夫人,杜家又无一人在朝做官,他们得罪谁都不敢得罪我们家。”
“那就好。”萧士及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他看得出来,杜恒霜对他有些疏离和淡漠。
他心痛难受,但是他一点都不怪她。
萧士及默然半晌,像是想起什么事,问道:“雪儿呢?怎么我们回来了,也没见她过来?”
杜恒霜坐在妆台前梳妆,闻言看着镜子里萧士及探询的面容,道:“雪儿还在海西王府里没有回来。昨天素素就给我送信了。”诸素素跟杜恒雪一起住在百草堂。
“这么多天,她都在海西王府?会不会有问题?要不要我去接她回来?”萧士及忙问道。
他们出长安去洛阳的那一天,在长安城外遇到突然发病的海西王,杜恒雪便没有跟着他们去洛阳,而是跟着海西王回他的王府去了。
他们一去一回,足足十来天的时间,杜恒雪居然一直在海西王府没有回来。
杜恒霜也有些担心,往脸上抹滋容膏的手顿了顿,道:“我今日会去海西王府接雪儿,顺便看一看王爷的病怎样了。”
杜先诚虽然是杜恒霜和杜恒雪的亲爹,但是他是以佛朗斯牙杜那兹的身份封的异姓王,杜恒霜和杜恒雪都不能叫他一声“爹”。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萧士及忙道。他对昨天的事很是抱歉,但是让他对杜恒霜坦白,他又有些说不出口,只好从别处补偿杜恒霜。
杜恒霜笑着摇摇头,“不用了。你一去,大张旗鼓地。大家都知道了。不如我悄悄过去瞧一瞧,再带着雪儿回来就是了。”
“好吧。你带着钱伯,还有臂弩不能离身。我那边给你派四个出门的护卫。每次出去,你都要带着护卫和钱伯,,还有臂弩,记住没有?”萧士及仔细叮嘱杜恒霜,很是紧张。
“知道了。你不要太过担心。”杜恒霜安慰他。
“怎能不担心?你忘了,知画给我们的消息?”萧士及回到长安。第一想做的事,就是去查到底是谁想要杜恒霜和两个孩子的命。这件事不查清楚,他坐卧不安。就像是有毒蛇在暗中窥伺的感觉。
杜恒霜站起来,走到屏风后面换出门的大衣裳,一边道:“我省得。”心里倏然转过几个念头。忙从屏风后面探出头,道:“如果你真的想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你可以查一查太子妃,还有崔家。”
“你觉得是他们?为什么?”萧士及连忙问道。他倒是怀疑清河崔家三房,但是没有怀疑到太子妃头上。太子妃是清河崔家大房的嫡长女,而且是太子那边的。以太子对他的笼络和施恩,他真的想不出太子妃有什么理由会对杜恒霜和两个孩子不利。
杜恒霜当然没法说出实话,只是做出深思的样子。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想到太子妃看我的眼神,就觉得全身毛骨悚然。你说,我也没有得罪过她。为何她的眼神看上去那么渗人?”
“真的?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萧士及很是意外。他本来还想让杜恒霜多跟太子妃来往,就跟她和毅亲王妃慕容兰舟来往一样。
杜恒霜笑了笑,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往镜子里照了照。道:“怎么跟你说呢?说我就是不喜欢太子妃?——我算哪门子的人,有胆子看不起太子妃?说出来也是徒惹人嘲笑而已。”
萧士及听了这话。走到她身边正色道:“不要这样说。在我心里,无人比你重要。若是太子妃真的对你不利,我让太子后悔这辈子娶她做老婆!”
杜恒霜听得笑起来,伸手抚了抚萧士及的胸口,感受着他怦怦乱跳的心脏,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动气。——你这个样儿,可怎么领兵打仗呢?一点子小事就跟炮仗一样跳起来。”
萧士及握住杜恒霜放在他胸口的手,定定地看了她半天,才有些艰难地道:“你虽身在内院,过的日子却比我在外头跟突厥人拼杀还要累。——真是难为你了。”
对萧士及来说,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退步了。
杜恒霜叹口气,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低声道:“其实过日子,累点儿痛点儿都没事。只要你知道我的难处,我就觉得,这样的日子,还是能够挨下去的。”
萧士及一听,便紧紧抱住杜恒霜的身子,怔忡半晌,道:“……你瘦了。”身子越发的纤弱,细细的柳腰不盈一握。
两人在屋里温存半晌,杜恒霜便催萧士及出去,“我还没收拾完呢,你别在这里捣乱了。”
萧士及笑着从正院出来,正好碰见从百草堂过来的诸素素。
“素素,昨日真是多谢你。”萧士及拱手向诸素素道谢。
诸素素嗤笑一声,往旁边让了一步,“哟,这个大礼我可受不起。”说着往四围看了看,见没有别人,就压低声音凑到萧士及跟前问道:“喂,昨儿跪搓板了吗?”
“搓板?”
“哦,跪脚踏板了吗?”诸素素改了种跪法问道。
“为什么要跪脚踏板?”萧士及很是不解。
诸素素更加不解,“怎么霜儿昨儿没有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