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恙,它极有可能被日军一通炮火撕成碎片,所幸对是,这样的情况实际上并没有发生。
在人们的注视下,那艘拥有简洁舰体的德国勋章级驱逐舰顺利与来船会合,然后绕着对方以一个漂亮的转身来到它的左边。两艘舰船随即肩并肩的朝德国主力舰队驶来。
在德国驱逐舰的陪衬下。人们对那艘执行谈判任务的日本船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评价——如果将德国勋章级驱逐舰比作是一个成年士兵的话,那艘日本船恐怕只能算是一个还未发育的小女孩了。因为它不仅在体积比德国驱逐舰小将近一半,而且不管是船形还是装备都属于一艘非战斗舰:笨拙的身躯、空空如也地甲板还有相当缓慢的航速!以德国勋章级驱逐舰的标准航速来看。它此刻只能是三分之一航速耐着性子行进了!
在德国驱逐舰的监视下,那艘日本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都在德军掌握之中。这,也在很大程度上打消了人们心中的疑虑——日本人总不至于用这样一艘连巡逻舰都不是的非战斗舰来对德国主力舰构成威胁吧!
不可否认,从德国正规海军院校毕业出来的军官们都具备合格的航海知识和指挥常规战斗的能力,在硬碰硬的战斗中他们无所畏惧、沉着冷静,即便是在实力略逊的情况下他们的勇气和素质也足以让他们傲视任何一个对手,可是在耍手段玩诡计方面,他们恐怕就不是一些东方指挥官的对手了。试想一下,德国军校的课程里是绝不会有如何以自杀战术袭击敌人的内容的!敌人的自杀战术?法国人不敢,英国人不屑。美国人不会,所以德国军校的导师们此前根本没有和像日本军队这样的“恐怖战争机器”交手的机会,更不用说教导他们的弟子如何防备了。
在这种情况下,指挥官个人的观察力、机智和应变能力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可惜的是,此时不论是那艘勋章级驱逐舰的指挥官还是数千码之外的德国海军元帅冯施佩都没有察觉到那微弱和隐秘的异样气息在那艘缓慢航行的日本舰船身后不到20码的海面下,一艘幽灵般无声无息的潜艇正依靠前者的拖曳逼近还茫然无知的“羊群”。为了不被装备了先进声纳的德国军舰发现,日本人不仅关闭了潜艇上的一切设备,甚至连潜望镜也没有使用,就连拖曳钢缆的另一头也被巧妙的系在动力船水线之下的部位。正因如此。德国驱逐舰上一直处于开机状态的声纳设备也没能及时的发现这个情况!
“好了,让他们停止前进,我们派一艘小艇过去接他们的谈判代表!”
施佩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对方已经来到了距离旗舰“黑森林”号大约3000码的地方,这样做虽然有些繁琐,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既不用登船搜查也不会遭到对方的自杀撞击,合情合理又保护了自身安全,这在常规情况下是个较为多见的办法,但今天施佩显然是失算了。
停在多艘德国战舰炮口下无异于毫无遮拦的站在了狼群之间,可是这个时候日本船上的军官和水兵们非但没有一丝的紧张和胆怯,脸上反而洋溢着自信而骄傲的笑容。前甲板上,十几个系着白布条水兵头上手里拿着装满烈酒的酒瓶边喝边将瓶子里的酒往甲板上倒,嘴里还咿咿呀呀的似说似唱着什么,然后,其中一个哗然火柴往地上一扔,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德军官兵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那船上腾一下升起了巨大的火团,同时也映出了周围这些德国战舰的身影。
只需稍稍调整方向,潜伏在水面下的那艘日本潜艇便将瞄准器对准施佩的旗舰,而那艘排水量1。5万吨、拥有一流通讯设备和航速的重巡洋舰在鱼雷面前却并不那么顽强。
几乎在同一时间,距离日本船最近的勋章级驱逐舰上的声纳兵大声喊道:
“水下有情况!”
可惜一切都来得太晚,第一枚、第二枚和第三枚鱼雷在间隔相当短的时间内发射出去,两秒之后,第四枚、第五枚鱼雷从日本潜艇的尾部射出,如果不是自身配备的限制,日本人还可以获取更大的战果!
银灰色的鱼雷以极快的速度破浪前进,它们在夜幕下若隐若现的航迹让德国战舰上的军官和水兵们无不手忙脚乱,在一场距离与反应速度的竞赛中,此前胜仗一场接着一场的德国海军却成了失意者,即便是有1/3的日本鱼雷擦船而过偏离了目标,剩下的仍足以让“黑森林”号和另一艘巡洋舰“费恩马”号遭受灭顶之灾。日本鱼雷巨大的能量直接将 “费恩马”号断成三截,“黑森林”号虽然没有当即沉没,但谁都看得出来它的倾覆只是时间问题。
当其他的德国战舰反应过来之时,那艘仍在海面上燃烧的日本船成了泄愤的最佳目标,几艘巡洋舰和驱逐舰上的主炮副炮齐射,一瞬间便将那艘火船轰成碎片。接下来,怒火中烧的德国驱逐舰们开始疯狂搜索水下的日本潜艇,深水炸弹爆炸的声音衬着两艘巡洋舰上殉爆弹药的爆炸声响彻海面。在正面对抗的情况下,战斗毫无悬念,德国驱逐舰队仅用了半个小时便让“凶手”永远的沉入海底,但是人们心中的胜利喜悦却被 “黑森林”号桅杆上升起的弃船信号冲得无影无踪。
“对于德国海军而言,这绝对是灾难的一天!幸运的时,我们的施佩元帅只受了点轻伤,而经历过这次不幸之后,包括我们在内的每个人都应该摆正心态,战争绝不是刻板的教条,战场上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事后,德国三军最高统帅、德皇威廉三世这样对心腹将领们说到。是役,德国海军损失轻重巡洋舰各一艘,阵亡人数达到461名,另有超过800人受伤,但德国最高统帅部并没有因此撤换施佩而是给予其坚定的信任,而性格坚韧的施佩也在他的新旗舰上一直战斗到了战争结束。
退役后,冯施佩伯爵致力于非常规的海战战术研究,著有《马克西米利安·冯·施佩传》、《疯狂之海》,并在德国皇家海军学员担任高级顾问直到1941年以80岁高龄辞世。
灭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利矛与坚盾(上)
天亮了。
没有阳光,没有蓝天,整个世界雾蒙蒙的一片,环顾之下视线只及数十米。
环境可以影响战争,但战争并不会因为环境而终止,这次也不例外。白色的树林,白色的积雪,白色的雪披,甚至还有白色的战车、白色的大炮,白色的人。白色的阵营在移动,一面面以白色为底、兼有德意志国旗和铁十字徽标、黑兀鹫徽标的德意志战旗在前进。地面的积雪迟滞了自己的步伐?眼前的浓雾掩盖了敌人的身影?没有关系,听!那隆隆的炮声就是激励将士向前的战鼓声!看,在我们的周围,无坚不摧的钢铁战车在前进,意志顽强的战友们在前进!
“保持队形,前进!”
在一辆Ⅳ型战斗坦克的炮塔上,留着黑色一字胡的少校指挥官高声向自己的部队下达命令,尽管他那黑色的装甲兵军服让他看起来无比显眼,一发来自暗处的子弹就能要了他的命,但是他的高傲、他的桀骜不驯以及他对敌人的蔑视都和他那高高挺起的胸膛一样。
在他的周围,数十辆坦克和装甲车以两列战斗横队稳步向前推进,紧随其后的,是数量难以用肉眼计算的步兵,他们将作为第二战斗梯队和中坚力量投入战斗,他们的指挥官——一名胸前佩戴着三枚铁十字勋章的步兵少校,以其粗旷的嗓音招呼着自己的不下:
“士兵们,保持队形,前进!”
战斗一触即发,而在距此大约50公里的海绵上,不久之前刚刚遭受莫大屈辱的德国舰队正用猛烈、凶狠的炮火发泄着一腔怒火,在那冒烟的山岗上,大小不一的弹坑、坍塌的建筑与折断的旗杆都反映出防守一方的艰难局面,但他们绝没有走到被迫放弃的那一刻,每一分钟都在向海面方向射击的大炮便是证明。
在中国延吉、牡丹江和朝鲜清津等地的军用机场上。一架架银鹰在跑道两侧整整齐齐的排列着,飞行员、地勤人员无不做好了飞机随时起飞的准备,他们还在等,等着大雾消散的那一刻到来。
“雾还要持续多久?”
位于胶州湾东岸的德军远东集群总指挥部里,以辰天为首的三军高级将领们也在密切关注着从海参葳外围传来的消息。
“根据我们气象专家的最新报告,今早突降的大雾恐怕要持续到中午,现在我们的地面部队基本已经进入攻击出发阵地,各炮兵单位对预订目标区域的炮击也已持续了一个小时;海军方面。
临时增调的第9分舰队半个小时之前刚刚抵达,各战列舰的主炮弹药消耗过半,施佩元帅准备在恰当时机让战列舰分队进行适当的休整!”
远东集群的总参谋长曼施坦因回答到。
“中午……中午……”
辰天轻声重复着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时间名词,双眼紧紧盯着那张大幅地战略地图,眼前地战斗固然让人紧张,但他看到的却是更远的东西——一旦海参葳重回德军地控制之下,德国在远东区域的战略将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这并不只是针对日本而言,对于那个极不听话的、甚至可以说是胆大妄为的俄国远东政权,德国政府和军方早就感到极度的不满了。
由于德国的暗中制衡等原因。在德俄战争结束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控制俄国的三大势力——革命政权、继承旧沙俄政府衣钵的所谓民主政权以及割据远东大片土地的地方政权互相敌视却又无力消灭对方,这样三足鼎立的局势当然是国际上大多数势力所高兴看到的。不过,最新情报显示俄国民主政权内部起了内讧。虽然几个实力派没有明里大打出手,但他们勾心斗角和拥兵自重的实质却大大削弱了他们的整体战斗力,而另外一边,革命政权正顶着国内外的重重压力进行土地改革,同时军队的大规模整编工作也已进入尾声,从前那支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