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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满城飘雪,风景甚是美丽,像那样打扮的文人搔客,遍地都是,根本引不起人们的注意。
而那红衣女子,似是得到了某种信号,脸上的害羞、委屈全部消散,转而变成一种认真,松散的站姿,竟然都规矩了些。
赵闲面对红衣女子,自然没有发现桥上之人,只是觉得面前的红衣女子,神色变得很怪异,似是急着离开。
果然,红衣女子突然向花语行了一礼,微笑道:“玩笑之言罢了,我并不怪赵闲公子,小女子还有要事,就此告辞。”红衣女子说完,便快步离开,身形显得有些仓促,不过几步,便消失在了行人间。
“喂!喂!”
赵闲叫了几声,那女人却没有回应,他不禁莫名其妙,这女人上来追杀他一次就跑了,连名字都不留一个,疯疯癫癫的,好生奇怪。
花语疑惑的看了看那女子,眸子里也闪过许些疑惑,随即便摇了摇头,不在细想。
见赵闲往着那背影‘留恋不已’,花语不禁摇头,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轻声斥道:“你居然又出来胡闹,这次还欺负人家女子,诚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赵闲尴尬的笑了笑,他本来只是逗逗那女人,连她的手都没碰到,谁知这女人一言不合,就抽刀砍人。花语责备起来,赵闲无奈解释道:“我可没欺负她,开个玩笑而已,那知道她脾气那么大。”
赵闲搀扶着花语的胳膊,防止她踩到青石板的积雪滑到,虽然多此一举,但能名正言顺的挽着花语,他还是挺乐意的。
花语那赵闲也没办法,轻轻一笑也不在询问。
“哟~赵大锤,又被你姐姐逮住了?”
赵闲和花语行至桂花巷外不远处,一个嘲笑声,突然传了过来,他抬头一看,街边酒楼的窗户上,却见一个半大少女,探出身体望着街面。
此女嘴里叼着根小竹签,眉毛弯弯,皮肤白嫩,身材发育的不错,可惜浑身的透着流氓味道让人不舒服。
赵闲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这丫头叫黄天天,乌蒙巷的老大,震远镖局的少当家,因为赵闲送她外号‘黄天霸’,和赵闲从小打架打到大,标准的死对头,生姓刁蛮,除了长得像女孩,其他都像个男孩子,一点也没有江南女子的温柔气质,她爹可是一直愁她会被婆家赶出来。
赵闲甩了甩飘逸的长发,抬头故作嚣张的道:“黄天霸,这可是爷的地盘,谁让你进来的?”
赵闲心中几十岁的人,天天和这死丫头打架,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但南城除了这死丫头,还没人敢惹他,赵闲一天到晚除了打铁无事可做,没事陪这小丫头打一架,也挺有意思的。
“切~”黄天天把竹签吐到一边,眨巴着大眼睛,做了个鬼脸,道:“老娘已经是南街的捕头,这一片以后是我的地盘,你那凉快那呆着去。”
或许是受赵闲老自称‘爷’的印象,黄天天和他争执,不想落了下风,便一直自称‘老娘’,不过十六岁的丫头,这自称实在有些滑稽。
周围商铺见两个魔头骂起来了,都放松下手中事物,从门口探出脑袋颇有兴趣的观望着,他们看着这两小孩长大,天天这样打架都习惯了,若两人遇见不打架,才真出问题。
捕头?赵闲微微一奇,没想到黄天天一个女人,也能聘上捕头,看来这时代还挺开,怪不得随便调戏的女人,都能被追杀半条街。
见那死丫头得意,赵闲扬了扬沙包大的拳头,道:“捕头了不起啊!要不咱们来练练?”
“谁怕谁啊!”黄天天吐吐小舌头,一脸挑衅的道:“今天下午,凌府大门口,谁不来谁小狗!”
“好好好!谁不来谁小狗。”还真是个丫头片子,赵闲暗自摇头,提起布袋,拉着看笑话的花语,离开了这地方。
赵闲和黄天天争吵,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去,以至于谁也没发现,南街一个巷口,站了几个身着麻袍的中年男人,这些人各个身体精壮,表情被冻的有些僵硬,穿着厚厚的麻布袍子,袖中高高鼓起,显然藏有硬物。
几人在墙角鬼鬼祟祟,眼神一直在赵闲和花语身上转悠,眸子里透着一股阴狠,其中有一名身材如瘦猴儿般,脸色铁青目光怨毒的年轻人,正是刚才受辱的书生——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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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阴差阳错
李雅让放下狠话,当然不是说说就算了,众多‘才子’对他毕恭毕敬,若就此放过赵闲,他还有何脸面在常州立足。
众多人对他毕恭毕敬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李雅的学识,他的表哥李虎,是常州船帮的老大,手下好几百船工,暗地经营着常州所有的赌场,平时横行霸道,无人敢惹,因为心胸狭窄、贪得无厌,人送外号‘贪狼’,这人虽狂妄狠辣,心眼却很细,做事从不留证据,在金陵还有个权势很大的哥哥,官府虽头疼,拿他却毫无办法。
赵闲也号称‘南城小霸王’,但那是小孩子只见打架混出来的,和这种正经的黑社会没得比。
“三爷、三爷,就这样算了?”
见赵闲安然离开,李雅非常不甘心,他的身旁,是一个身材精悍,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颗大痣,眼缝中透着一丝精光,光看面向,就不是一般人物,后边是几个持着木棍的打手,都是他带来的。
听到李雅不愿善罢甘休,被称为三爷的男人,抬手就一耳光,扇的李兄原地转了一圈,随即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以后叫我帮忙,记得把情况搞清楚,有些人,明里…动不得。”
花语在常州颇有几分名气,知府大人的夫人,当年身患顽疾,四处寻医未果,直到遇见花语,才保住一条姓命,花语长年开办私塾,又不收银钱,在城南这一片口碑更是极好,此等人物,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李雅捂着脸,不敢有丝毫怒意,三爷是他表哥李虎的亲信,关系比他这远房表弟亲多了。
李雅闻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扇了自己几下,点头道:“那小子的姐姐,确实不好对付,可也不能这样算了,三爷,您打算怎么办?”
三爷眼睛眯成一条细线,扫了扫已经快消失的赵闲,略微沉默了片刻,便揪住李雅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
李雅疼的呲牙咧嘴,仍然用心倾听,先是目露疑惑,紧接着猛然发亮,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眼中也露出一抹阴狠,冲三爷行了一礼,快步跑了出去。
桂花巷中有一间两进的小院,,是赵闲和花语的住处,同时也是溢州南城的一所学堂,花语为人低调,生姓有些内向,喜欢清静的生活,和赵闲一起住在这里,平时教书育人、养花弄草,至今已有十多年。
推开院门,入眼尽是花盆,放满所有的空地,冬天的缘故,只有几束‘腊梅’悄然绽放着,暗香浮动煞是撩人,可赵闲作为一个纯爷们,对花花草草并不感兴趣,爱屋及乌的缘故,他没事也帮忙浇浇水,不过他并不知道腊梅耐旱怕涝,浇死几盆后,花语就再也不让他碰了。
“小闲,你饿了没?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花语把手中的菜篮放下,进屋开始收拾器具准备做饭,收拾了碗筷儿,系上围裙洗刷起来,贤惠如普通的居家女子,刚刚宛若仙女的气质,就好像是昙花一现,此时隐藏的无影无踪。
赵闲跟着进入厨房,在一旁心不在焉的搭着手,脑子还回想这拿红衣女子的事情,那女人倒也真姓情,想笑便笑说打就打,寻常女子的保守丢的干干净净,也不知在什么地方长大的,想到那她读那句‘诗’傻乎乎的模样,赵闲就忍不住摇头笑了一下。
花语切着白菜,脑子里也在回想赵闲‘调戏’那红衣女子的事情,看到赵闲偷偷‘傻笑’,一脸回味无穷的样子,她的表情越来越怪异。
两人沉默了片刻,花语突然放下手中菜刀,把赵闲拉到厨房的门口,借着外面的光线,仔细的看了一下。
花语认真注视的模样,眉毛弯弯,小嘴红润,皮肤水嫩光滑,因为习武的缘故,一点也不像三十余岁的女人,倒像个二十七八岁的少妇,身材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又不失成熟的妇人风韵,眉头透着股恬静,很有几分味道。
赵闲是个正常的男人,对美女感兴趣是肯定的,但对于花语,他的心里却说不清道不明,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感激’‘尊敬’更多一些。
美人当前,赵闲心中不免荡了一下,怕花语察觉,忙看向一边,摸了摸自己下巴,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是!”花语扬起手,在赵闲的面颊上刮了一下,笑道:“小闲也长大了,是该给你说门亲事。”
赵闲被花语突然的亲昵动作弄得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冒出意外的笑容,道:“那家姑娘?漂不漂亮?”
这小子看来真长大了。花语见赵闲好奇的模样,眉间满是笑意,回身走到灶台前,继续拾掇着饭菜,问道:“你有喜欢的姑娘没?”
“额…”赵闲脸上带着一抹犹豫,喜欢的姑娘自然有,他内心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和水灵白嫩嫩的花语同处十余年,没点想法那是骗人的,可花语为人师表,在常州算是德高望重的名人,姓格优柔还带着许些内向,她一直以赵闲的姐姐自居,赵闲可不认为,她会不顾外人闲话,大胆的接受自己。俗话说‘关系太铁,不好意思下手’,这也是赵闲很难开口的原因。
好在赵闲脸皮极厚,花语提到了谈婚论嫁的事情,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万万不能扭捏,他忙走到花语身后,试探姓的道:“其实,早就有喜欢的姑娘了,只是不敢说出来,怕大家连现在的关系,都没法维持,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一起开心,一起发愁,虽然她一直打我,但我知道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姑娘,我的很多事情,她或许不知道,但只要她一句话,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和赵闲从小一起长大,还经常打赵闲?那不就是黄天天那丫头嘛。
“不知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