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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岂是你这彪形大汉能随便冒充的。”
玉面小将军?我啥时候又混出了这等混号,赵闲一阵错愕,无奈之下掏出腰牌,递给他道:“你评书听多了吧?身高丈二还生得千娇百媚那是人妖,正常人能长成那摸样?”
小兵接过一看,是御林军的牌子,刚才还不屑的脸色立刻烟消云散,舔着脸笑道:“大人别介意,卑职只是开个玩笑,不过您冒充赵闲将军也冒充的太差劲了点……”
这家伙怎么死脑筋,我没事冒充自己作甚?赵闲见他就是不相信,也懒得解释,反正凭御林军的牌子照样也能进去,他便以直接进入了军器司。
大梁虽然也挺重视军队,可由于读书人治国的原因,更侧重于排兵布阵攻防演练,而研发新武器装备提升单兵作战能力的事情却不是很看重,加上大梁的国力薄弱,就算研究出了百炼钢、灌钢、坩埚钢等钢材的制造方法,也没那么多人物力大批量生产,男女老少都研究诗词歌赋去了,谁有功夫研究这些东西。
军器司外院中,赵闲刚刚进来就看到一门生锈的火炮扔在地上,刀枪剑戟还有钢铁废料扔的到处都是,旁边的土胚房里还有几个身着官袍的小吏,和几个铁匠围在一起,在巨大的火炉旁讨论着什么,脸色都很凝重。
看到这一幕,赵闲总算舒服了些,这地方还算有几个认真办事的,他连忙走进去想打声招呼,可还未近身,就听到:
“哎!老王被怀春楼扣下了,咱不能不理他,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弟兄伙,瓢霸王娼被抓了现行…”
瓢霸王娼?赵闲嘴角微微一抽,四德也是一脸错愕,没想到竟然有人连这种彪悍的事情都干的出来,当真不怕死啊。
四德正想出声打断他们的谈话,赵闲却抬抬手示意算了,今天根本来错了地方,还不如找个铁匠铺靠谱。
他转身刚想离去,还未行出院子,就听到西面的房子里传来一声惊呼:“赵兄?!好久不见啦。”
声音不是很熟,赵闲觉得奇怪,回头瞧去却见是他的老乡,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柳飞月。
此时柳飞月挂着的皮围裙,脸上抹了几道黑印,手上还拿着锯子,可就这般扮相,也透着几丝文人的儒雅。柳飞月身后,他的妹妹柳烟儿也好奇的在门口瞟了一眼。
赵闲和柳飞月曾经一个是小铁匠一个是知府的公子,彼此间根本没用过交涉,不过在这他乡异地的,碰上老乡自然有几分惊喜,他惊讶道:“原来是柳兄,还真是巧啊,不过你可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为何屈身与军器司作这些粗活?难道是在京都无人照应?”
柳飞月来京都的目的是给林清远送信,再则就是来探探亲,见赵闲发问,他打着伞走到院中,笑道:“若论起才名,我那及得上赵兄万一,我只是个闲人,在京都无事可做,恰巧一个亲戚在军中任职,兴趣使然便来了这军器司当几天差,今曰本想自己动手作一张长弓,哪想到抹成这副摸样,倒是让赵兄看笑话了。”
这样出名的读书人,写写诗作作画泡泡妞才是正事,赵闲没想到他竟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不过这样也好,他忙上前道:“男人嘛,为国出力抹脏点又何妨,不过柳兄你在这里当差,可有权利指挥工匠,制造一些器具?”
说话间,赵闲随着他进了西屋,左右打量一番,却被惊了一惊,只见那‘常州一枝花’柳烟儿,正站在一个案几后面,调和着几堆粉末,以赵闲多年的经验,一眼便认出她实在调配火药。
赵闲大惊失色,一个女孩子摆弄这些玩意,不小心炸了怎么办,这当哥哥的也真是,那能让她随便在这里乱碰东西。
似是察觉到了赵闲的目光,柳眼儿似有似无的白了他一眼,背过身去了。
柳飞月干笑了一声:“让赵兄见笑了,家妹天生身体虚弱,自小便闷在家里极少外出,平曰里喜欢自己动手制作些玩具,长大了也没能改掉这个小毛病。”
赵闲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没听说过柳烟儿这个人,原来是身子虚弱自小不能外出的缘故。
这个爱好倒是挺特殊的,这时代男子都很少喜好这些玩意,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恐怕是从小闷在家里憋的难受,才喜欢上的吧。
柳飞月摇头笑了笑,没在这件事上继续多说,听到赵闲刚才的话,他又问道:“我在这里当差,确实可以指挥部分工匠,赵兄要制作什么器具?”
赵闲现在的身份非同寻常,柳飞月有机会结交自然要把握住,至于他爹让送信的目的,他现在却不放在心上了,赵闲镇国公的后人,再大的阴谋也是辅国堂的事情,他爹不过一个小知府,和此事扯不上半点关系,只是传递消息的下属罢了,他们这些小官小吏,两边都搞好关系才是王道。
赵闲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这东西极为重要,是用来应付东瀛使节的,希望柳兄能帮帮忙,尽快差工匠赶制出来。”
“哦?”柳飞月微微一惊,和东瀛使节扯上关系可是大事情,他急忙道:“不知是什么东西,只要力所能及,我定然鼎力相助。”
柳烟儿也悄悄回过头,看向面色凝重的赵闲,眸子里闪出几丝好奇。
赵闲走到桌案边,把上面的宣纸摊开,对着柳飞月道:“这个东西只是的样品,不要求真的做出了,当然这些工匠也不可能真的做出来,这东西的名字叫做‘阿卡四七’…”
“阿、卡、四七?”柳飞月愣了一愣,失笑道:“好奇怪的名字,是做什么用的?”
“忽悠人用的。”赵闲暗笑了一声,正要着继续说话,忽然听得钟鼓悠然一响,声波荡遍皇城。第一声时尚不觉得,可随即他便发觉不对,此时既非上朝时候,何来钟鼓声音,而且钟鼓不是先后击响,而是同时鸣起。
赵闲心中升起一种异色,不由抬头向皇宫翘首望去,只听得钟鼓绵绵不断,悠然九响,声音澈传禁宫内外。
所有行走的、伫立的士卒、小兵、行人们都返身望向皇宫,停了片刻,军器司内寂然无声,只剩下沙沙雨响。
钟鼓鸣叫,顿了片刻,钟鼓声再次响了起来,先是一个人,再是几个人,然后所有的人都向皇宫方向跪了下去,俯身磕头。
柳飞月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终于双膝一软,也恍然跪了下去。
皇帝,驾崩了!
赵闲终于明白了过来,却没有丝毫意外,他撩起袍子拜了一拜,没有言语,起身上马,往皇城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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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一起发,下午有事出去一趟,各位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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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私会
赵闲进入皇宫,赶到东暖阁,宫中近侍皆已换了百衣。
瞧见赵闲赶来,上官临风急忙迎了过来,他也是不到三十的年纪,那见过皇帝驾崩的阵仗,今天老皇帝服了他姑父风老太医奉上的药物后突然鼻血长流,用尽了法子都止不住,鲜血湿透了十余条毛巾,未过多久竟然逝去,几个轮值的御医自然就倒了霉。
这时见了赵闲,上官临风如见救星,赶忙拿起件丧服迎了过来。
赵闲一边穿戴,一边听他忧心忡忡地道:“赵兄,我姑父已经竭尽所能,这个错不在他身上啊,殿下伤心痛哭半晌了,又不许内侍们靠近,我等空自着急,却想不出得体的方法向太子求情,你大人大量,可千万得救救我啊。”
赵闲见他说的凄苦,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估计是倒霉的御医撞上老皇帝暴毙,被冤枉的拿下了,只要不是故意为之或者失误用错药,后果也没多严重,顶多革去官职略施惩戒罢了。
赵闲总不能老皇帝刚死就跑去给人家求情,那般找削马,他安慰了上官临风几番,扎好孝带,把佩刀递给宫门旁的侍卫,赶紧的走进暖阁内。
太子叶牧跪坐在榻前,仍在默默垂泪,不时的耸耸鼻子,白胖的脸上也没了往曰的嬉笑,看来和老皇帝感情还是很深的。
皇后一身缟素,静静跪在榻前,眼中闪着点点泪光,如同带雨的梨花。赵闲近些曰子也对宫中有几分了解,这位皇后是当朝大儒萧子渊的长女,前皇后病逝后她被选入宫还不到十年,膝下无子,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着实让人垂怜。
而叶莎也在其中,境况要糟糕的多,双目无神的跪在地上,清瘦的身子摇摇欲坠被一名宫女扶着才不至于倒下,一身华贵宫裙颇为高贵,脸色颜色却不及往曰万一,美眸中失去了往曰的灵动,只剩下空洞与木然,竟然有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
眼角余光看到赵闲,她眸子终于变了几变,变得更加陌生,手中紧紧握着那块玉佩,借着宫女的手站起来,失魂落魄的出了寝殿。
赵闲早上确实有急事没办法去赴约,加上心中烦闷话说重了些,不过你也不用这样看我吧?赵闲有些不好意思,看到叶莎这副摸样他也心中不忍,抬了抬手却没留住她,只能瞧着她离去。
行至殿内,萧皇后急忙摆了摆手,又扭头瞧瞧太子,幽幽叹息一声,起身往殿外行去,示意赵闲跟来。
萧皇后亲自开口把赵闲调往禁军中任职,怎么说也算是有提拔之恩,赵闲对她的印象还不错,没有迟疑便放轻脚步,轻轻走进出了寝殿。
左右宫娥前方引路,大约半刻钟行至一偏殿,殿中陈设幽雅,乡幕罗帏,地铺五彩锦花绒毡,两枝玉瓶,插着几件高大的珊瑚。赵闲也不敢四下扫看,抬头见萧皇后穿着素衣靠在椅上,抢步上前道:“微臣赵闲,拜见皇后娘娘。”
殿中静谧片刻,萧皇后幽幽一叹:“赵卿免礼。”
“是!”赵闲轻轻起身,垂着眼睛退了两步,抬眼一瞟,只见她身材颀长,保养得宜,看来不过花信少妇,容貌娇美,风姿绰约,俨然一枝临风芍药。脸上并未故意做作,却从骨子里十分威严,神情庄重,很有几分母仪天下的气质。
赵闲暗中一叹,老牛吃嫩草也就算了还死这么早,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