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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中，先进无比的VT炮弹对本方飞机的威胁远远大过的对敌方的飞机的威胁性，其作用完全是负数的。
美军地面防空部队的表现十分地糟糕，进入旧金山港的一百二十架蝙蝠，总共被其击落了三架而已，而临时充当夜间战斗机的P38闪电，在遭遇刮海飞行的蝙蝠攻击机时，同样也重犯了昔日在奥斯陆港时，其的山寨货BF110在夜间遇上的尴尬：日本飞机飞得太低太慢了。
P38夜间战斗机飞临旧金山港时，几乎所有的蝙蝠攻击机，这时都挤在离海面百米，甚至是五十米，三十米左右的高度作战，哪怕是完成攻击撤走后，他们也没有将飞行高度拉高超过一百米。
对于非夜间专业出身的P38战斗机来说，要其在光线不明，能见度糟糕的夜晚降到百米之下去捕抓这种“低空低速”的流氓飞机，本身就是极冒险的一件事，一不小心飞机就会因为降得太低撞向大海或失速坠海。
P38战斗机的翼载接近240公斤，属于高翼载战斗机，高翼载的好处带来更高的飞行速度，缺点是低速性能糟糕。
而他们对面的对手，是在扔掉航弹或鱼雷后，平均翼载连五十公斤都不到的蝙蝠攻击机。
对于美国飞行员来说，今晚的战斗将令他们毕生难忘。
为了保护正在被攻击的军舰，P38只能不顾一切地旧金港上空，被迫在不适合自己的空战高度和速度下，选择最糟糕的战术和对手空战。
没有最糟糕的飞机，只有最糟糕的战术和最糟糕的战场形势。这天晚上，所有的美国飞机飞行员，就面临着这样最糟糕的情况。
第420章低空流氓
五十公斤的翼载有多轻？
历史上无装甲，无防弹油箱的零式战斗机翼载是107公斤/平方米，差不多算是二战翼载最低的单翼战斗机。F6F恶妇为187公斤/平方米，F4U海盗197公斤/平方米，野马212公斤/平方米，BF109E为161公斤/平方米（注：BF109F型之后其他型号，翼载是越来越大，操纵性越来越糟糕，发展到G型之后更有飞行石板的外号。）飓风战斗机翼载138公斤/平方米，而喷火翼载在150～200间（喷火不同时期的翼载不同，但总体来说，喷火系列的翼载也是不断上升的）。
无论再轻的单翼机，都不可能和多了一对翅膀的双翼机比机动玩盘旋。
面对着正在美国军舰头上肆虐的日本攻击机，P38的飞行员再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降低高度攻击那些还挂载着航弹的敌方飞机。但是他们要在几十米的低空抓住这些时速只有一百多公里的低空低速流氓飞机，技术上的难度实在太了。
首先，要抓住这些正在以“海水洗机轮”高度攻击的敌机，飞机要降低高度低空入场，同时尽可能地降低飞机时速。否则速度过快的话，一不小心就飞过头错过攻击窗口期。但对于单翼机来说，低速入场的风险极大，一不小心就会因为速度过低而失速坠海。
如果选择小角度降低高度低空入场，是可以有效地减少势动转化时对飞机的加速，但是造成的问题就是入场时间过久，在这决定战舰生死的关键时刻，多用了十几秒的时间，就等于送给蝙蝠攻击机十几秒的攻击时间。
双翼的蝙蝠攻击机飞得实在太慢，留给P38的攻击窗口期本就很小，加上又是晚上，本身要锁定目标就极为不易。更要命的是，这些起飞的P38战斗机在入场前飞得又“太高”了。
高度就是能量，高度就是速度，当一架战斗机急着要想将速度降下来当成“低速度”战斗机使用时，前面飞得太高，就变成劣势了。
急着从高空降下来救场的第一批P38战斗机，无一例外地都遭遇了“势能转化为动能”，飞行速度不减反增的尴尬情况，然后就因为速度过快自身没有及时抓住目标，一下子飞过了头。
等他们飞过头再盘旋转身回来的时候，蝙蝠攻击机早就完成了攻击的任务，不但可以轻身退出，更可以反过来从身后咬着他们追击射击。
对于赶到旧金山港的P38战斗机，他们拦截住蝙蝠的机会只有一次。而这一次的机会，前提还得是他们选对日机入场的切入角，从尾部六点钟方向咬住对手，但是要想在光线昏暗（有照明弹和探照灯的光）夜晚抓住低空低速入场的蝙蝠，对于年青的，缺少实战经验和夜战经验的美国飞行员来说，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第一批赶到旧金港的P38战斗机，全部因为从空中降下时，入场时在垂直方向的切入角度太大，导致大量的势能转化为动能以至飞行速度太快，而在捕足目标时，又由于水平角度不对，结果没有一个飞行员抓住目标，全部集体冲过了头。
在这过程中，有一架倒霉的P38被一门岸上90毫米防空炮打出的VT炮弹在近身爆炸，爆炸的弹片当场打碎了该机的机翼——VT信管对帆布造的蝙蝠攻击机无效，却对全金属的P38战斗机感应灵敏。而后赶到现场的其他方向的P38战斗机，不少也都遇上了类似的乌龙事件。
在这场发生在“海水洗机轮高度”的低空空战中，也有“聪明的”P38战斗机驾驶员灵机一动想到了放下起落架来加大阻力减慢飞行速度，但P38赶到战场的时间太迟了，第一波攻击成功的蝙蝠攻击机并没有马上撤离战场，而是在旧金山港上空盘旋，然后和低速状态下的P38展开空战。
若是在白天或高空，这种只装了两挺7。7毫米前射机枪的双翼战斗机，遇上P38都是被虐的份。但是在百米以下的“海水洗机轮”的高度，大家一起玩低空低速的“狗斗空战”时，地球上任何一款单翼机遇上“低空低速高性能”的双翼机时，都只有被虐得惨不忍睹的份，就算是外号“纸飞机”的零式都不例外。
旧金山港当晚的空战中，赶到旧金山港的P38闪电战斗机，在和“蝙蝠”的“狗斗”中极屈辱地被对手打下了四架，此更有多架受伤，另外在攻击蝙蝠攻击机的过程中，也有多架P38由于速度降得过低而失速坠毁，或飞得过低而失控撞向海面。加上被本方防空炮误击的，当晚的空战中，美国陆航足足损失了十三架P38，而对手在空战中无一损失。
陆航的表现是丢尽了脸，海航的表现也同样糟糕，海航布置在这儿的只有过时的F4F野猫式战斗机和因为上舰难问题改作陆基用的F4U海盗。海盗战斗机虽然是极优秀的战斗机，历史上二战中后期还开发出夜战型的海盗，但现在这时候的海盗全身一堆的毛病还没有解决，其低速情况下的飞行稳定性和极高的失速尾旋率，要其在百米之下玩低空低速空战，更是所有海盗飞行员的噩梦。
当晚海航方面，只有一架野猫式战斗机在空战中撞上一架蝙蝠的尾部，以双方同归于尽方式取得了一个“击坠”。至于F4U海盗，强行出击的12架海盗和P38一样一无所获，其在空战中失速坠毁了三架——虽然没有一架被对手击落，但损失却全是自己摔的，再度落实了其“少尉谋杀者”的恶名。
当晚，攻击旧金山港的120架蝙蝠攻击机，最后只损失了五架就退出了旧金山港，大部分损失都是防空部队的战果。
退却之时，已经大批起飞的美国战斗机不甘心想要咬尾追击报复，却对这群在“洗机轮高度”低速飞行的“夜间流氓”毫无办法。脱离了旧金山港后，少了港内照明弹和探照灯的相助，无论是海航的F4F还是F4U，或者陆航的P40或P38，在百米以下的“洗机轮高度”和蝙蝠机群玩低速空战都是自取其辱。
心有不甘的美国飞行员在少量机载照明弹的相助下，又强行追着蝙蝠攻击机攻击了数次，勉强取得了两架的击落战果，自己却付了三架被击落，三架撞海，四架失速坠海，多架被击伤的结局。若不是蝙蝠攻击机仅有两挺火力贫弱的7。7毫米航空机枪，对皮粗肉糙的美国战机打击效果不佳，否则美国飞机的损失会更大。
凌晨三点二十分时，日本联合舰队在距旧金港约200公里的洋面上，接收了返航的110架蝙蝠攻击机，在返航的过程中，有一架蝙蝠攻击机迷失方向没有找到母舰失联，当时该机上的无线电在空战中被打坏了，李华梅无法给予航向校正指导。另外一架蝙蝠攻击机是在飞行途中，其在先前空袭中被地面防空炮打坏的发动机彻底报废，无力返回母舰。第二架蝙蝠的飞行员在天亮后被搜索的美国救援机发现俘虏，这也是美国人在“本土保卫战”中第一次俘虏日本人。
当日本飞机离开后，旧金山港依旧在燃烧中。
蝙蝠攻击机中队针对旧金山港的攻击，前后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宣告结束，但造成的军舰损失却极惨重。
当晚旧山港内还停伯着七条护航航母，这些护航航母是前去迎接弗莱彻舰队归来。比起专业战斗舰，这些用商船改造的航母本身结构脆弱，吃上一两发航弹或一条鱼雷就足以遭受重创。最终，天亮之后，这七条护航航母除了一艘幸运地未着一弹逃过一劫外，余下的六艘全被击沉或坐沉。
除了大型军舰外，港内停泊的巡洋舰也有两艘被击沉，三艘重伤，多艘轻伤。驱逐舰由于“目标小”，日本人看不上没有主动瞄准攻击，但是还有三发“流弹”命中了三艘倒霉的驱逐舰，造成两沉一重伤的结果。此外港内还有多条维修船、补给船、加油船被击伤或沉没。
此战过后，美国海军至关岛海战过后，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元气，又一次被打落尘埃，再度沦落到和意大利海军差不多的境地。
唯一让美国人感到庆幸的是，刚刚服役加入美国海军的新锐战列舰依阿华号，现在正在大西洋作航行测试磨合，并没有停在旧金山港。而另一艘高速航母萨拉托加号，当时正和依阿华号伴行，也幸运地逃过一劫。
此战过后，美国海军在太平洋上的机动兵力再度被清零，短期内已完全丧失了太平洋上进攻的主动权。
接收了返航的舰载机后，日本联合舰队就开足马力拼命地驶向夏威夷方向，尽可能远地远离美国海岸，以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