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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来后,日本国内的各派以最快地速度发出了“统一”的声音:“严惩暴支”,对南方红军宣战——1931年东北事件时,南方红军就已经对日宣战了,只是当时红军远数千里之外,日本人没把这当回事,他们对红军宣战的时间,足足迟滞了四年。
宣战声明发出后,日本宣布进行战争总动员,开始征集部队,准备调动大军通过海路从长江以南入手,拿下南中国最箐华的长江下游地区。
在这个问题上,日本内部争议极大。统制派的意见是战争不要扩大化,只针对长江中下游地区入手。而皇道派则是叫嚣着趁机对中国发动全面战争,关东军入关参战,拿下整个华北,将战火烧遍整个中国。在这个问题上,海军则暂时没有表态。
当双方还在为这个问题争执不休的时候,前锋的干涉部队已接近上海。至于未来几天是局限于长江地区还是全面入侵,群龙无首的日本在对红军宣战之后,依旧没有拿定主意,完全就是“打了之后,看看再说”的奇葩思路。
林汉在料亭店的那一炸,干掉了统制派中以永田铁山为首的一大批智囊型高官,唯一生还的石原莞尔现在也成了躺在病床上的重伤号管不了事。这令统制派的声势大弱,也令日本军部战争方案更缺少战略性和规划性,纯粹地变为“中二的少壮派”们胡来的游乐场。
而统制派所以反对在华北搅起事端,并不是因为在那儿“师出无名”,纯粹是因为苏联的威胁。在刚过去的冬天里,得到苏联支持的抗联在东北给日本人带来极大的麻烦,现在的天气转暖,东北的环境更适合抗联活动。与此同时,为了配合南方红军的行动,苏联红军借着冬季也不断地在远东增兵和囤积物资,六月后更是在边境频繁活动,这让驻东北的关东军极为不安。
现在是1935年,日本才刚刚从经济危机中恢复过来,前期吞下的东北还未完全消息,关东军的战斗力也没有达到最顶峰。当六月初,苏联红军在国境线上频繁出动,进行挑衅和试探时,日本军部也不可能无视最糟糕的情况:一旦关东军大举南下,造成东北空虚,苏联红军出手,那东北这块肥肉就危险了。
在他们看来,皇道派的那群蠢货叫嚷的“北拒赤露,南平支那”的两线做战的战略思路简直就是愚蠢而疯狂的。
所以到十五日这一天,日本驻华北的军队还算老实,没有搅出大的事件来。但是在这个独走盛行的日本陆军中,就连军部也无法保证,下层军官中的那帮“马鹿”们,会不会以石原莞尔为偶像,再私自“独走”整出什么妖娥子来要他们擦屁股。
而在这一天,也并非没有海外大船进入长江航道,三条来自美国的货轮,就在红军引导船的引导下,避开雷区,于当天下午三点通过长江水道驶向南京和九江的码头卸货。
由于日本人没有靠近长江口,所以他走的不是水雷区而是那条留出来的长兴岛和长江南岸之间的安全水道。
在中国的骤变之机,美国在华几乎未受到任何损失,反而因为和德、苏联手在股市上狙击英国,大赚了一票。对于美国财团或美国政府来说,红军在南中国折腾得越厉害,他们的获利就越大。
所以红军在租界里查封外国银行,美国人也只是怀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冷眼旁观。而红军关于美国在华银行表现出来的“有事可商量”的友好态度,也让美国政府嗅出了背后的“善意”。虽然这过程中红军提出要美国银行退还炮党官员的“赃款”这类的“不合理要求”,但这个要求并非“不可商量”。
“合理地利用好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
在这一点上,红军的高层首脑是很清醒的。
所以在整个西欧(德国除外)和日本都在为上海事件而哗然时,美国政府的反应却是不紧不慢不急。虽然民间很担心在华美国人的命运,不过在得到租界驻军发出来的电报通报了具体情况后,他们也算放下心来。
所以在十五日这一天,当三艘来自美国的货轮靠近上海前,他们并没有得到国内发出的警告电报,反而在得到了美国政府的通电,要求他们继续前进进入中国,然后在红军的引导下改道南京和九江。
美国政府的说法,是要求这些船只在卸完货后回到上海,然后帮忙将侨民撤出中国。而现在在长江上,红军为了转运物资,也强行征用了大量在上海停靠的外国货轮。不过对于这些外国货轮,红军还是支付了一笔费用——当然,这笔钱都是用从各国的银行里抄出来的现钞支付的。
时针走十二点,当日本怀着兴奋而愉快的心情,渡过了对红军宣战的这一天,开始做起再次侵华割肉的千秋大梦时,林汉为第三舰队准备的“夜宵”,也在第二天凌晨端上了桌。
十六日凌晨三十分,已改名为南昌号的“萨菲罗斯”号无声无息地驶出黄浦江,顺着长江而下,进入东海。
此时的长江入海口地带,天上依旧下着浓密的雾雨,风高浪急,海况十分地恶劣。
白天恶劣的天气,令空军无法出动,也令第三舰队逃过了一场轰炸。但放在夜里,恶劣的天气,却是正准备进行鱼雷夜袭的“南昌号”号鱼雷艇最喜欢的。
改装后的“南昌号”号鱼雷艇,前部安装了三具鱼雷发射器,尾部安装了两具,在东海恶劣的海况中全力行驶时,能以三十四节的高速在海上飞驰。
恶劣的天气是最好的掩护,第三舰队现在被撤至距入长江入海口约五十海里的外海,仗着感知力,林汉以消耗信仰之力为代价,轻松地找到了日本舰队所在的方位。他们正以十二节左右低速,在海上打转。
和南昌号一起驶出长江口的,是瑞金号和平海号,不过两舰速度慢且不适合外海作战,他们驶到长江口后就停下来,目送南昌号远去。他们的任务是待林汉返回时负责接应。
现在的南昌号鱼雷艇,艇上共有水兵五十人,中、德各占一半,负责指挥的临时艇长是由德国海军中最出色的艇长费朗士少校,他也是德国海军学校的教官,拥有在鱼雷艇上服役超过十年的经验,艇上的中国水兵一半更是他的弟子。
而林汉在艇上只是充当“眼睛”的角色,当鱼雷艇在漆黑的海面上疾驰,舰首冲溅出的浪花不断地漫上了前甲板,这艘脆弱的鱼雷艇几乎没有任何装甲,其最大防护就是夜色。
恶劣的海况是船员的噩梦,却是鱼雷艇最爱的天堂。一点后的东海,下起了稠密的雾雨,即使点亮大灯,照亮的距离也极有限。
林汉站在他身旁,对着海图,不断地指出几十海里外巡游的日舰的方位和速度,以供艇长参考。
在林汉的引导下,南昌号轻易地逼近到第三舰队外围约十海里外。
此时已接近凌晨两点,是人体最疲倦的时刻,正在海上巡游的第三舰队,根本不知道一个危险的刺客已悄悄逼近。
由于海况恶劣,第三舰队的十余艘并不是排成一字长蛇阵,而是排成松散的三行队列在海上行进。出云号和两艘巡洋舰居中,余下的驱逐舰在左右外圈护卫。三行阵列之间的间隔约有六千米,而相邻两舰之间的间隔约在三千米左右。
比起过度自信的英国人,日本人在夜晚行船时还算警惕,并没有灯火大开,而是进行了严格的灯火管制,只有点亮了防碰撞保持间隔距离的警示灯。
在林汉的引导下,南昌号逼近到距离日本外围护航队约有三千米的距离,一口气将舰首的三发鱼雷打了出去,然后南昌号迅速掉头,又用尾部的两具发射器射出余下的两枚鱼雷。
南昌号头三发射击的目标,是远处的出云号,不过发射鱼雷的时机,却把握得很巧妙,在鱼雷入水后前进的路线上,有极大的可能击中最外圈的一艘驱逐舰。
而余下的两发尾部鱼雷,瞄准的目标依旧是出云号装甲巡洋舰,不过这时忙着逃走南昌号没有考虑那么多,纯粹就是以出云号为目标直接发射。
海风呼啸,轮机轰鸣,打完鱼雷,减轻了重量后,南昌号打开涡轮增压装置,以最快的速度掉头就朝长江口方向逃去。
第168章雷击和夜战
几乎就在南昌号掉头,还未发射完两发鱼雷时,身后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
头三发的鱼雷中,有一发击中了外围护航的驱逐舰,爆炸的火光,反映出了南昌号矮小的身影。
此时的林汉,亲自操纵鱼雷发射管开关,感知力全面发动,体内积蓄下来的信仰之力高速消耗,迅速计算出远处的出云号的行驶速度和鱼雷发射角,在数秒之内,他把握时机,将余下的最后两枚鱼雷也打了出去。
此时的日本护航舰队早已警铃大作,所有的驱逐舰探照灯大开,朝南昌号所在的方向来回扫射。好在现在是雨夜,能见度极差,南昌号短时间内还没有被发现。
打完最后两发鱼雷的南昌号马力全开,高速朝长江口方向逃去,期间,林汉又听到了一声爆响。最后打出去的两发鱼雷,有一发击中了出云号的舯部。而第一发鱼雷,击中的是日本的驱逐舰若竹号,该舰现在正在快速下沉,看情况已经没救了。
而中了一发鱼雷的出云号,舰体进水数百吨,舰上的水兵正在进行紧急损管抢救,几台抽水机也开始工作。
“可惜了!”
林汉判断了一下,确认出云号虽然受到重创,但不太可能沉没。由于海况差,能见度糟糕,南昌号发射的鱼雷完全是靠林汉的感知力计算进行“盲打”,缺少射击训练林汉发射时机并没有把握得太好。除了击沉最近的“若竹”号驱逐舰外,余下的四发只有一发中的。
“象历史上一样,真是命硬运气好的家伙呀。”(注,历史上出云号在入侵中国时多次受到重创,但就是没有沉没,并一直活到了二战末期美国海军逼到门口后才被飞机炸沉在港口里)
林汉郁闷地吐糟着,此时护航的其他日本驱逐已反应过来,开始调转船头,同时朝南昌号所在方向大量地发射照明弹,将整个夜空照得一片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