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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伊织来说,我也知道自己是在嘴硬。
毕竟目前看来,我彻底败给了这家伙,败给「rouge en rouge」。
这种状态下还要在冬I较量,会让人笑掉大牙。
既然如此,我……
就算再寒酸,我也要尽自己所能,给予最大的回报……
「欸,伊织。」
「怎样,伦也同学?」
「这是我打从内心的忠告。麻烦你认真听。」
「嗯?好、好啊……」
从敌人那里收到的盐,不尽量还一些可不行。
※ ※ ※
「……因为如此,要是不在三天以内将这段故事告诉五个制作人,你聘的创作人百分之百会跑掉,所以你可要小心喔!」
「……伦也同学,你真的有把我刚才所说的听进去吗?」
所以,我把诗羽学姊传授的贵重情资,毫不保留地教给身为敌人的伊织了。
好,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
※ ※ ※
「话说回来,总觉得这次的事让你失去本色了呢,伦也同学。」
「就算你那么说,谁能想到原画家会病倒啊?」
晚上十一点多。
车已经穿过东京都内,开上了东北自动车道。
和都内时相比,车里的温度也下降了三度左右,让我们了解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是吗?换成平时的你,应该能弥补这点程度的意外喔。向同伴求助或多方交涉,都是解决的方法啊。」
「我不像你那么机灵又冷静。」
此时,沉默好一阵子的伊织,开始嘀嘀咕咕地责备我了。
「也对,你和我确实不同。处事丝毫不精明,尤其容易一头热。」
「你懂的话何必谈这些……」
「正因为如此,你在面临绝境时才会发挥出我根本料想不到的手腕,并且一路支撑到现在,不是吗?」
「……咦?」
「我听出海提过啰……剧情总量超过2M。配乐不只超过三十首还附演唱曲。还有原画要是能完成,据说光剧情CG就超过一百张,对不对?」
「那个……以结果而言只是内容变多了,要讲的话都是我管理能力不足才造成的。」
「正常来讲,像那样是会让企画瞬间停摆的喔。玩票性质的高中生社团,我还真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
「我们才不是玩票性质……」
「没错,你总是认真得让人难以置信。可是这次又如何?」
「唔?」
对,尽管伊织那些话确实是在责备我……
但是,他斥责的角度,跑到了我料想未及的方向。
「你目前,等于什么也没做。」
比如决定剧本时,我是怎么做的?
从大纲阶段就和社团成员(诗羽学姊)展开激辩,剧本完成后又要求重写,最后更是三日未眠,不惜自己动笔将内容完成。
「冬I迫在眉睫,你却没有认真面对。」
比如决定配乐时,我是怎么做的?
为了说服迟迟不肯入伙的社团成员(美智留),我不惜兼任乐团经纪人也要拖对方参加。
「这样并不像之前的你,伦也同学。」
然而,决定原画时……
蛮干胡来的,是社团成员(英梨梨)自己。
不仅如此,我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轰轰烈烈地陪着蛮干。
「伦也同学,其实呢,现在不是你赶去那须高原的时候。那应该交给其他成员处理,你自己则要在家里坚守到母片完成为止。」
加藤明明曾向我提议。
她说过愿意到英梨梨那边。无论要探望或督促原画完成,她都愿意尽一份心力。
她还说过彼此是女生,在许多部分应该都比较方便。
「你为什么没有那样做?你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放松?你现在,心思究竟都放到哪里了?」
原来,我现在并没有付出努力吗?
为了冬I,为了社团。
难道,我正在否定自己这半年来花的工夫……?
「那是因为……生病本来就没有办法吧。」
「但你没有采取最佳的措施。照过去的你,应该会同时挽救游戏还有她才对。」
「可是英梨梨正在痛苦啊!」
「我说了,那可以拜托其他同伴去处理……」
「不行……我不能为了那种任性的家伙而给大家添麻烦。」
毕竟,那家伙是一个人擅自离开的……
她擅自决定闭关,擅自拚命赶工,还擅自倒下。
「可是社团里的所有人都是同伴吧。大家相互扶持有什么不好?」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啦!」
谁叫诗羽学姊和英梨梨的关系超恶劣。
美智留也受到英梨梨单方面讨厌。
至于加藤……呃,就那个嘛,谁叫我以前为自己方便,对她呼来唤去过了头……
「伦也同学,在我看来呢……感觉你只是想独占柏木英理,不对,你只是想独占泽村英梨梨而已喔。」
「说什么蠢……!」
如果我能像平时那样,来一句样板化的傲娇式否定,或许就可以躲过伊织的追究。
然而,此时的我已经连玩梗或打死否认都做不到了。
我只是沉默下来,给了伊织将推测转化成笃定的空档。
※ ※ ※
「那么,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
「……嗯。」
凌晨零点三十分。
那须高原,泽村家的别墅前。
我们用了备份钥匙进屋子,将买来的物资搬到里面,另外,也做了简单的处置,于是在总算歇下一口气的时候,伊织和江中就连忙回车上了。
「还有,医生那边联络到了吗?」
「对方说立刻会过来看诊。搬出史宾瑟的名字就一次0K了。」
「啊哈哈……到一般社会上的话,我们当中没人比得过她。」
总之,料想中最糟的情况已经避免掉了。
英梨梨就留在屋子里。
不过,那并不是料想中最佳的情况。
英梨梨病倒了。
她连床铺都走不到,人倒在房间中央为梦魇所苦。
「欸,伦也同学。」
「怎样啦?」
「还不要放弃喔。」
伊织上了车,引擎点火发动。
然而在出发前,他和江中嘀咕了些什么,然后就拿起便条纸写下疑似电话号码的玩意儿,将那递给我。
「这个是……?」
「刚才,我试着联络了我们社团发包的厂商。对方果然也说接件的期限过了,不过勉强可以等到今天中午为止。」
「伊织……?」
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好了,伦也同学……在那之前,你要设法将东西完成。」
之前,我是怎么评价伊织这个人的?
「你可以在这里做好母片再搭头班车回东京,也可以联络其他成员在东京完成母片,现在立刻动工的话勉强赶得上吧?」
记得是——他会十分干脆地将人分类成「用得上」和「用不上」对吧?
而目前的我,即使自己看来也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家伙,还跟伊织互为死对头。
「……对不起,伊织。」
「没关系啦。能用钱和政治手段解决的问题都不算费力……掰啰。」
可是,为什么他肯这样对我……?
凌晨零点三十五分。
那须高原,泽村家的别墅前。
一直到下山的车灯变得开不见为止,我始终低着头。
「…………对不起,伊织,对不起,加藤,对不起,大家。」
那是感恩、也是谢罪……
更是我对自己接下来要犯的另一项过错,所怀有的懊悔。
※ ※ ※
「是波岛,送你来的……?」
「嗯,差不多啦。」
于是,到了凌晨五点多。
英梨梨终于醒来,不知不觉中失去意识的我也总算醒来。
所以,我一点一点地跟她说了之前那些事。
从英梨梨昏厥到我抵达这里,短短半天内发生过的事。
「那家伙……进了这间屋子……?我在这里……都把画随便乱摆的耶。」
「没有啦,那家伙也晓得要尊重隐私,算起来都是另一位司机在帮忙。」
结果,被我推回床上的英梨梨,现在正用棉被遮着半张脸望向我这里。
依然烧昏头的她,讲话仍显得结巴,咬字有些不清不楚。
我总觉得,自己并不是跟「现在的」英梨梨在讲话。
「话又说回来了,你家爸妈还满薄情的耶。」
我在来程途中和泽村家联络时,伯母刚讲完钥匙位置和当地医生的联络方式后,只添上一句「小伦要加油喔…」就立刻挂断了。
「我都已经读高中了嘛。再说这里是我们家别墅,会那样很正常啊。」
「是喔……这算正常。」
对读高中的英梨梨,关心到这样就够了。
原来,泽村家的人都有成长呢。
没长进的,只有我而已……
「那么,医生是怎么说的?」
「说你八成是得了流感。」
「……真的假的?」
「嗯,暂时不能回去了。」
英梨梨当时没恢复意识所以无法做详细诊断,不过对方挂了挺负面的保证,认为烧到三十九度几乎不会错了。
原来身体一虚弱,连茧居族都会染上流感病毒啊……
「不会吧,简直糟透了,原画好不容易才完成的耶。」
「对啊。」
既然如此,英梨梨在完全康复前大概都只能继续住这栋别墅了。
第二学期已经确定没办法回学校。
「唉唷~~好不容易完工,我本来还打算看累积的动画,把年底商战的新游戏买个过瘾,再到网咖举行二十四小时马拉松上网的说~~」
「动画在这里看就好。还有网购的收货地点从你家改成这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