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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崖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今天的龙承似乎有些奇怪。似乎，龙承的心里，藏着一些什么事情。可是，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
对着柔儿微微笑了笑，而后跟在龙承的身后，自大堂中走了出来。
大堂里的一些人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龙承和段崖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感觉，龙承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没落，有些萧瑟，而段崖的背影，竟然，也有这种感觉。
龙承一步不停，直接来到了华艺峰的悬崖上。华艺峰高万仞，直上直下，几乎没有上山的路。除了仙灵之境之上的强者，凡人，根本没有办法来到这座山顶。即使是一般的武圣，在华梦竹和龙承两个人布下的护山大阵面前，能够登临山顶的人，也并没有几个。
龙承站在封顶，静静的看着下面的风景。云海在山腰弥漫，龙承的脸上，显得很是严肃，很是沉默。他这么郑重的神色，倒是将段崖吓了一跳。印象里面，似乎龙承很少会有这么严肃的表情。而龙承一旦露出这种表情，那就说明，出事了。而且，还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微微笑了笑，上前几步，与龙承并肩而立，轻声到：“找我什么事？”
龙承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下面的风景。段崖并没有打扰他。他知道，现在龙承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或许，他的心里，正在挣扎着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谁也不说胡。过了好半晌，龙承方才轻轻开口道：“为什么这么做？”
“嗯？”段崖微微一愣。他知道，龙承有话想对自己说，所以，一直都在等待龙承的下文，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等来了这么一句话。
疑惑的看着龙承，疑问道：“什么意思？”
龙承缓缓闭上双眼，轻声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哈哈。”段崖闻言，先是轻笑了几声，而后，微微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风景，轻声道：“没想到，还是没有瞒过你的眼睛。”
“嗯？”龙承闻言，却是浑身一怔。
虽说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段崖做的，但是，这些事情，毕竟还只是他的猜测，并不能确定。可是，现在，看段崖的表现，竟然是已经承认了，这些事情，的确都出自于他的手笔。
猜到是一回事，可是，段崖真正承认，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却又是另外一回事。龙承的双眼睁开，其中的悲伤与愤怒，是不加丝毫掩饰的。
沉默了半晌，龙承方才轻声开口道：“为什么？”
段崖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为什么。想做而已。”
这种态度，让龙承很是愤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丝毫想要动手的冲动。
转过身，看了一眼不远处跟华梦竹聊天的柔儿，轻声问道：“跟她有关系吗？”
段崖先是微微愣了愣，而后略微犹豫了片刻，才点头道：“没错。”
“呼。”龙承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不是一个活人吧。”
段崖闻言，不禁脸色大变。这是他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表情波动。即使是龙承发现是他干的所有事情，对他的震慑，也没有龙承这一句的震撼更大。
疑惑的看着龙承，问道：“你怎么知道？”
龙承轻轻笑了笑，只是，这抹笑容里面，却多少显得，有些苦涩。轻声道：“猜的。”
没错，的确是猜的。不过，看段崖这个反应，他已经可以证实了，自己并没有猜错。
龙承一直以来，都感觉柔儿似乎有些不对劲。相比较自己这些人而言，柔儿体内的生之气息，似乎太少了点。不过，他一直以为，是因为柔儿被封印了那么长时间，体内的生机被封住，一时没有苏醒过来而已。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年，今天再一次见到柔儿的时候，她体内的生命气息，却还是那么少。直到这个时候，龙承才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同时，他似乎也有些能够明白，为什么，断崖要做这些事情了。
微微长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一个可怜人啊。只是，这个可怜人，却太过自私了。为了自己，却可以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看着段崖，龙承的表情，竟显得有些疲惫。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全都交代出来吧。虽然我大致能够猜到，但是，我想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段崖微微笑了笑，轻声道：“是啊，似乎，也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
第五百八十章 忆起前生
看着段崖，龙承的表情，竟显得有些疲惫。一直都不知道，一直以来，在自己身边不断支持自己的人，一直以来，都在帮助自己的人，一直以来，自己对他投注了百分之百信任的人，却才是一直以来，都在骗自己的人。龙承真的感觉，自己有些累了。
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全都交代出来吧。虽然我大致能够猜到，但是，我想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段崖微微笑了笑，轻声道：“是啊，似乎，也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
抬起头，看着远方的风景。那是一片的云雾缭绕。很美，但是，却只是虚无，一阵风出来，就会彻底的消散。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在聚集起来一片云海，但是，却终归不是曾经的那片云海了。
云海在怎么美丽，也只是虚无缥缈。就如同段崖和龙承之间，谁知道，段崖对龙承的情义，有几分，是真的？
段崖轻叹了一口气，道：“没错，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柔儿，已经死了。现在的柔儿，只是一个被我创造出来的生命体。当然，如果，她算的上是一个生命的话。”
“嗯？”龙承微微一愣，疑问道：“什么意思？”
段崖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现在的柔儿，只是一个傀儡而已。她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神智，也没有自己的感情。或许，在你们看来，她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会说会笑。但是，那终究不是一个完整的生命。虽说我以古法，能够创造出这样的一个傀儡出来，但是，她终究，也还只是一个傀儡。就算再怎么像是一个真人，她也终究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不是，我心里的那个柔儿。”
段崖看着远方的云海，眼眸之中，突然间变得深邃起来。他似乎，是在回忆一些事情。
龙承并没有打扰，任由段崖陷入回忆。过了好片刻，段崖方才缓缓开口道：“所有的事情，我都没有骗你。的确，你是我的弟弟，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而柔儿，也的确是我的妻子。她被你那个所谓的师傅留下的气息封印住了，只有你才能把她放出来，这也是真的。唯一的假话，就是，被封印住的柔儿，其实，只是一个傀儡。”
“当然，这个傀儡造的很逼真。因为，我是使用一种已经失传的古法制造的傀儡。她虽然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感情，但是，经过了我的培育之后，这些东西已经渐渐的诞生了。刚一开始制造出来的柔儿，的确是没有感情，没有思想，但是，这些她现在已经有了。可以说，她已经可以算是一个真正的生命了。虽然说，有些牵强。”
“真正的柔儿，早就已经死了。她是死在七万年前。”
“嗯？”龙承微微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七万年前？那个时候，连你都还没有出生，怎么可能会认识柔儿？”
段崖闻言，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忘记告诉你了。虽然我是你的亲哥哥，我的诞生，也不过只有三万多年而已。但是，这三万岁的年纪，是我的这一世。而我的上一世，活了何止三万年？已经是十万年的岁月了。”
“什么？”龙承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段崖，惊叫道：“你再说一遍？”
段崖盯着龙承的双眼，一字一顿，十分郑重的道：“我说，我忆起了前生。”
“前生……”龙承喃喃念着这两个字。倒是没有想到，段崖，竟然能够忆起前生。
这个世界上，自古以来，就流传着轮回的传说。虽说真假一直都有待商榷，但是，像龙承他们这个级数的强者，对于这种天地秘辛，倒还是有些了解的。
轮回这种事情，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并不是说谁都能够轮回的。天地之间圣灵王无数，可是真正能够轮回的生灵，只是极少的一部分。绝大多数人，在死后的灵魂便会去到地府，然后在地府中生存。而在地府中生存的过程中，大部分，都会在岁月的磨砺中彻底的消散。因为，无论什么生灵，一旦死后，他们的灵体，就会十分脆弱。在游荡去地府的过程中，就有过半的灵体会死在这个途中。即使是天地至强者，也不例外。一旦身死，他们的灵体，同样会变的十分脆弱。
当然，要是真正修炼有成的强者的话，是不会有身死的机会的。因为，对他们而言，即使只剩下了灵魂，也是十分强大的灵魂。而只要魂力足够，即使是粉身碎骨，他们也能够重新塑造出一幅身躯。所以，他们的身死，其实就是形神俱灭，连灵体，都要被彻底的杀死。那样，才算是身死。所以说，真正的强者虽说并不少，但是，真正能够轮回的人，却并不多。
而在前往地府的灵体中，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的生灵。而这些生灵，却是很危险的。毕竟，无论在哪一个地方，都是强者为尊的。即使是灵体，也是有强有弱的。所以，在他们之间的争斗中，也会有很多灵体就此魂飞魄散。之后，即使能够活下来，也不一定能够成功的轮回，因为，还有一大堆的困难要克服。可至于是什么麻烦，他们就不知道了。因为，这是天地间真正的秘辛。
而即使能够轮回成功，也会忘记前生所有的事情。毕竟，那是一个新的人生，一个新的开始。过去的所有记忆，都会随往事消散，并不会带入到新的人生中去。
当然，凡是都有例外。总是会有那么一些天纵之资，拥有非凡际遇的人，会打破这个所谓的定律。他们能够忆起自己的前生，想起自己上一世所发生的事情。可是，这样的人，毕竟只是极少数，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