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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正想转身,她留在那人额边的手还没来得及抽回,却已经被他温柔地握住了,只听得一声低如叹息的声音:“月,你终于来了!”
白月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人轻巧地跳过窗台,将呆若木鸡的她拥入怀中,然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一缕阳光刺眼地照进白月的眼睛,她觉得整个人被魇住了似的。脑子清清楚楚地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甚至连眼睛也无法睁开。
不知不觉一滴眼泪流下,忽然之间,她就能动了。
缓缓睁开眼睛,整个人的感觉,似乎仍然留在那开满杜若蘅芜的小院中,荼蘼书窗边;那耳边似乎还留着昨日那人温柔地呼唤,身上犹感觉那人温暖有力的拥护。可是眼前却是亮着节能灯炮的明代宫灯,一眼望去可见远处高楼顶上巨大的广告牌。
一刹那间,有些恍忽,不知道自己是梦到那个小院,还是在那个小院中做梦,掉入此间。呆呆地坐起来,仔仔细细地想了一回,才梦游似地到洗手间准备洗漱
神秘的查尔斯
一照镜子,整个人都吓了一跳,只见镜中人双颊飞红,两只眼睛水汪汪地妩媚无比,透着一股似喜似嗔的风情来。蓦然间想起《红楼梦》里形容林黛玉的两句话来:“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想到这里,不由地呸了自己一声:“不害羞的,当自己是林妹妹呢!”忙将冷水扑上自己的脸。
洗漱完之后,白月开门走下楼去。
走在楼梯上,只觉得今天特别不一样,就像踩在云里雾里棉花里。心情前所未有得好,可是身外的一切事务,却觉得格外虚幻似地。
白月打开店门,让阳光照进古董店里。昨天这一觉睡得好沉啊,居然已经中午了。摸摸肚子好像没那么饿,还是打电话叫了一客外卖送过来。
她回头按常例拂去每日的灰尘,阳光下阴影格外明显,使得每一件千百年的古物层次分明,似有了无穷生机。她含笑着抬头,忽然间眼睛像是看到了一件不能置信的事,笑容停在了她的脸上。
挂在墙上的电子钟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4月2日14点10分。
她拿着书往楼上走的时候,看过一眼这只电子钟,那时候显示是3月31日18点05分。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因为是到了月底,她在翻看账册,然后,蒲十八带着他那只大樟木箱子和一肚子发不了财的牢骚走进来……
直到一阵门铃声响起,才把白月从呆滞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白月梦游似地开了门,日日来送外卖的打工男孩小周带进来一份比萨和一杯简易咖啡。
放下外卖,小周正要离开,白月问:“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小周露出黑人牙膏似地笑容:“今天是四月二号啊,白月小姐。”
白月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真的是四月二号,不是四月一号吗?”
小周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拍拍额头说:“天哪,总不能天天都是愚人节吧!”
白月轻轻叹息一声:“对啊,四月一日是愚人节!我这一觉睡得——错过了一个愚人节!”
小周走了,白月抬头,看着电子钟,像是仍然不能置信,愚人节真的过去了吗?
喝了一口仍是热着的咖啡,一股暖意从咽喉落到胃里,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升起,她的肠胃有将近四十个小时没接受过东西了吧!只有肠胃对食物的感觉,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但是这能说明什么,白月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只不过是自己贪睡,多睡了一天而已。
一个下午在发呆中度过,天色渐渐黑了。白月关上店门,步行去前面一条街的牛排馆吃晚饭。饿了四十多个小时的肚子,就算吃上两客牛排也不过分吧!
吃完牛排回来,却看到古董店门口停着一辆跑车,一边的座位上,放着一大把香水百合,足有五六十枝之多,热热烈烈的一大捧!
白月目不斜视地走过,掏钥匙开门的时候,一只大手按在了门上:“请问,您住在这里吗?”
白月抬起头来,叹息一声,这一下,她又不知道,自己是从梦里走出来,还是走进了梦里去。世界上的绝品男人都在这两天里出现吗?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抬起头来的白月,是绝对不会让一个陌生人看到她的迷茫与惊艳的。
那是个混血儿,长得犹如年青时代的肖恩?康纳利,看仔细了,才能发现他比肖恩?康纳利多一点华人的血统。年轻版康纳利彬彬有礼地问:“请问安妮小姐今天在家吗?”
这个情景很像是007电影的对白。白月以同样彬彬有礼的态度说:“请问您是在什么时候,见到安妮小姐?”
“康纳利”微微一笑:“昨天,在假面舞会上,我们相互认识。舞会结束后,我送她到这里下车的。”
白月继续不动声色地问:“你们有约吗?”
“康纳利”神情自信不变:“没有。但是我们应该再见面,所以我今天特地来接她!”
白月终于微笑了:“您好像忘记昨天是什么日子了?”
“康纳利”的脸色终于微微有点些变了:“您的意思是——愚人节?”
白月在他松手的那一刹那,用力将钥匙一扭,门打开了。白月走进去,点亮了灯:“请进来吧,我该怎么称呼您!”
“查尔斯。”那人立刻恢复了镇定,走了进来。
“查尔斯?”白月心中一乐,立刻想到了那个苦瓜脸的倒霉蛋,微笑道:“真是个好名字,我还以为您该叫腓烈特呢!”
显然对方不太懂这种幽默:“为什么?”
白月微微一笑:“您应该是丹麦王子,而不是英国王子,丹麦是童话的故乡不是吗?”她眨眨眼:“那里有水晶鞋的故事!”
查尔斯怔了一怔,这才有点想明白:“你是说,昨天我遇上了一个水晶鞋的故事?”
白月哈哈一笑:“愚人节的晚会,美丽的灰姑娘,驾着南瓜马车和王子邂逅,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之后消失,果然是美妙的童话故事。”
查尔斯深深地看了白月一眼,很绅士地行了一礼:“对不起,打扰了,告辞!”他走到门边,握住门把手时忽然回头又说了一句话:“昨天她穿着一件淡紫色丝绒晚装,配珍珠项链和耳环。如果您看到她的话,请通知我!”他放下一张名片出去了。
他没有回头,因此没有看到白月的脸色已经变了。
白月上个月,刚刚买了一件淡紫色丝绒晚装,正打算配上次从合浦带来的一套珍珠首饰。
关上店门,白月冲上楼,从衣柜里拎出那套淡紫色丝绒晚装,然后她发现,原来放在梳妆台里的珍珠首饰和放在鞋柜里的一双珠灰色高跟鞋,正静静地与这套晚装放在一起。
古巴哈瓦那雪茄的香味
白月一把抓起晚装闻了闻,仔细辨别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古巴哈瓦那雪茄的香味,刚才那个查尔斯的身上,也有一股这种雪茄的香味。如果有人昨晚穿着这套晚装跟查尔斯跳舞,那么足以在衣服上留下这么极淡的雪茄味还未散去。
白月的脸色变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会认为是一次奇怪的事件。但是白月见过太多的灵异了,她知道这是什么,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古怪的东西在作祟。她扔下晚装跑进书房,从书架上搬下一大堆书查找着:愚人节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曾经有人在愚人节里有什么奇遇吗?
查了整整一夜,到天亮的时候,白月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查出一大堆东西,只可惜都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白天,依旧是这样过去了。古董店的生意,在平常日子,是纯粹用来打发时光的。
又到了晚上,白月轻轻地走上楼,衣柜半开着,那件淡紫色的晚装,仍然同那套珍珠首饰和高跟鞋扔在那里。
昨晚,白月闻到衣服上的雪茄味时,就把衣服扔在那里,直接冲到书房查资料了。这时候忽然又看到这件衣服,白月走过去,拿起衣服正要收拾好,一抬头,看到对面穿衣镜中,一个身着淡紫衣服的丽人迎面而立,一时竟有些恍然。
定睛一看,原来还是自己,她不由地哑然一笑。
丝绒的衣料柔软地在手中,白月心里竟莫名地有一股冲动,犹豫了一会儿,她终于慢慢地换上了晚装。对着镜子,她把一头披散着的长发挽了上去,打开首饰盒,拿出一对珍珠发簪插上。然后,戴上珍珠项链和配套的耳环。
她淡淡地化了一个相应的晚妆,套上那双珠灰色的高跟鞋,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今晚的灯光有些亮,白月站在镜子前竟有瞬间的眩晕。
音乐声缓缓响起,是那支著名的圆舞曲,如同梦游似的,白月置身于一个极大的舞会中,慢慢地旋转着。从第一排一直旋转到最后一排,那个早已经等候着的舞伴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抬起头来,是一个俊美的混血儿,有一张肖恩?康纳利的脸,他叫腓烈特,还是——查尔斯。
白月猛地一惊,忽然间灯光舞会一齐消失,而她的身体依然在旋转中,突然失去重心,“啪”地一声摔倒在地。
忽然间浑身是汗,她见到了那天的情景,脑海间一闪念,刚才在跳舞的时候,墙上的电子钟上明明显示是:四月一日。
这件衣服上,带着那一天的记忆!
猛然间如同电光火石,她想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搬出了许久未动的驱魔用品,白月用朱砂画了一道符,点起了三支定神香,把净水洒了满室。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白月拖来了三月三十一日蒲十八送来的那个樟木箱子。
把所有的书都放了回去,白月将驱魔粉均匀地洒在了箱子里,然后套上手套,拿起书,一本本地翻看着。
她看过这些故事,小时候看的那本《聊斋志异》里,就有这些故事。所不同的是,那本书的故事是全的,而这里的故事,都只有一半,没有结局。
每一本故事,笔迹、字张,都不一样,满纸的绮丽香艳:娇娜、青凤、小倩、莲香、香玉、粉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