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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问你一件事情。前些日子里,有小偷摸进我家里,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的。这是你干的吧?”
“我不知道。说不定是我的手下干的吧?不过,这也没有证据啊。”
“警察人员来调查的结果,由于指纹不清晰,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在和你当面交涉,你没有听到吗?”
“我会拒绝,这当然是你意料之中的事吧?”
“那当然。不过,你在拒绝我之后到警署去报告,这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镇上了。何况我这只是找你商量,根本不算犯法呀。”
“这样还不构成恐吓罪吧?”
“我认为我是在和你谈生意,你没有看见我对你很有礼貌吗?”
这真是奇人一个。不过,他讲的话确实也有道理。现在,问题不在于警察,而是在于我做这一行的信用问题。
“做生意的人最关心的是合算不合算的问题。我要是把那些保险箱的密码透露给你,我就不能在这镇上继续做生意了。这是不划算的事情。”
“这一点你放心,我会给你很大的好处的,这样,你不是可以撒到别的地方,继续做你的生意吗?而且,到了新的地方之后,我们再合作干一票。完了之后,再移到别的地方,再合作干一票。之后,再移到别的地方去。我们专门在中小都市干这个买卖吧。”绅士说。
“你曾经派人到我家来偷开保险箱。那一次你们要是偷到我卖出去的保险箱的密码单,你还会需要我这个人吗?结果,你们失败了。”
“事实好像如此。”
“真想把我们刚才的对话让刑警先生听到哩。”
“这就是我选择在这堤坊上和你见面的理由。不过,我要声明的是,在这个阶段我并没有携带武器。我携带的武器是我的头脑。”
“这一点我和你相同。”
“好,那我就再说一次吧。助我一臂之力如何?”绅士说。他的口吻一点没有异常之处,温和如初。
“恕我直言,绝难从命。”
“是吗?”绅士沉默了。听到的只有浪涛声而已(我是不是该为即将到来的危险提高警觉呢)。我心想。不过,我总觉得这位叫做梅津顺的绅士好像不是什么天大的坏蛋。
“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吧。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个相当固执的人。”
“我看得出来。可是,到现在为止,你这是基于道德观念。你要不要听听助我一臂之力时,你将得到的金钱数目呢?请恕我直说,你现在的屋子实在太寒酸了。我敢f丁赌你家的篱笆一定经不起今年秋天的台风,会被吹垮的。”
“谢谢你提醒我。要是被吹垮,我有意思改用空心砖砌成的围墙的。我也知道我家玄关的门拉动非常吃力。可是,我就是这么慵懒的人,除非迫不得已一比方说,破台风吹垮啦——我是懒得去动它的。”
绅士泛出一丝微笑说:
“好吧,那我今天就先f丁退堂鼓再说吧。怎么样,我们再去喝两杯如何?”
“谢了。我怕会有小偷又乘隙而入,我看我还是回家吧。”
“说的也是。那我就告辞了,你请多待一会儿吧。我本想留下地址,好让你转变念头时可以找我,只是我没有固定的住址,这就没有办法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多跑几趟也是一样,你省点儿力气吧。”
“再见。”
绅士的脚步声远去。
由于我不为所动,所以一切都平安无事。只要不为所动,我脑子里的数字也没有动的必要。
四
发现有两个年轻汉子摸进我家里来,这大概是深夜l点的时候吧?我醒过来时,宽子已被捆绑得动弹不得了。
“你们又冲着我的保险箱来了?”
“是啊,我要你立刻打开。”其中的一名说。
“你凭什么命令我开呢?”
“你少废话!我叫你打开,你就乖乖地打开吧。”
“这是你们那位头子的命令吗?”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你快打开保险箱吧。”
“我对你们的头子说过,我是绝不会答应你们的要求的。你们的头子也说过他绝不使用武器,他说他的武器是头脑——”
“我们并没有什么头子啊。”
“真的吗?”
“我们也不是来找你抬杠。你乖乖f丁开保险箱就是了。”
“我没有办法打开,因为我忘了密码。”
“淮相信你这种鬼话呢?”
“我实在搞不懂,向我买过保险箱的人都有密码卡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苦苦逼我?去逼那些有保险箱的人,不是更容易达到目的吗?”
“这种方法干一票就会惊动警方,风声紧了之后,不可能有干第二票的机会。我们的目的是连续偷窃保险箱里的钱,所以这种方法考虑都不考虑的。”
我想起这是月底时候。要是想捞一大票,同一个夜晚里一鼓作气偷窃几个地方的保险箱里的钱,这才是最聪明的方法。商店或银楼不可能有突然进大钱的现象,而农会、学校、洋裁补习班等地方确实有进款特别多的时候。梅津顺和他的伙伴计划的是几个地方的钱同时特别多的时候下手!原来如此。而这一帮人干完活之后,立刻会远离这个小镇。警察侦办时当然查得出他们是如何得遥的,这么一来,一切贡任不是要落到我的头上吗?那个智多星似的绅士,想得也末免够狠的。
“我不干!”
“干不干由不得你。我们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是有备而来的。”
“你们准备把我怎么样呢?”
“把你怎么样?”没有蒙面的较年轻的家伙冷笑着说。“我们还愁没有方法吗?”
“由于失败过一次,你们这次格外有所准备吧?”
我虽然不怕这样的鼠贼,但想到他们要的是我脑子里的东西,我就猜想自己非吃苦头不可了。
“我看,你有点吃苦头的必要——”这个年纪较轻的张着怒目走过来就扭住我的手臂。他好像会柔道的样子,这一扭实在痛死我了,我痛得浑身酸麻、冷汗直流,硬是不发出哀求声。
“您还是不说吗?”
“不说!”
这名年轻汉子突然松手,就猛然抓住我的头发。小时候的夏夫常常会出其不意地对我这样,而现在的对方不是小孩,这一招着实把我疼死了。我在榻榻米上还被拖了一段距离。
“亲爱的!”宽子大声叫了起来。
“你少鬼叫!”另一名汉子对她吼道。
我咬紧牙关忍耐着。——这时我有了这样的感觉。这两名莽汉虽然凶猛,而那个名叫梅津顺的绅士(如果他确实为这两个人的头子)实际上更为可怕。接着,这个年轻的贼抓住我的脚肚就把我倒吊起来。可是,他这一招并没有使我特别痛苦,这是因为他的个子不够高的缘故。我用手支撑着橱塌米就挨过去这个拷刑。后来他猛掴一记耳光,打得我的鼓膜轰然作响。不过,我没有觉得多大的痛楚。我这才知道他原来是手下留情的。不能杀害我,或者是使我昏迷过去,以至于无法问出密码——他好像知道这一点的样子。
“只要时间充足,我绝对有办法让你乖乖说出来。”这个贼喘一口气说:“我曾经在战争片里看到过这种拷刑场面。”
“这个老家伙——”站在宽子旁边的另一名贼说:“他有一个儿子在大陂。我们能不能利用这一点呢?”
“这怎么来得及呢?保险箱里明晚就有大钱啊。”
“所以我建议用硬撬的方式嘛。”
他们好像起了内讧的样子。而此刻的我依然无活路可觅,这名贼找了一条绳索来。这是我吊动保险箱时使用的绳索。使用这个东西把我的手脚捆绑了。现在的我更失去了脱逃的机会。我非和他们对峙到天亮不可。为了避免日后受到共犯之嫌疑,我是准备抗争到底的。
把我们夫妻捆绑后,这两名贼交头接耳地开始商议起来。这样的气氛实在令人心里发毛。况且这两个人的幕后还有那名绅士。商议的时间相当久。这当中,我和宽子虽然频频四目交接,可是,在中间隔着一段距离的情形之下,我们毕竟是无计可施的。我们夫妻这时候的心思应该是相同的吧?
两名贼当中的一个突然说
“我们现在来玩新花样吧。这次我们不会再对你客气的。不过,我们还是给你随时喊‘暂停’的机会吧。”
这名贼把捆着我的绳端紧系到柱子上去。接着,他们一起走到宽子面前。他们把捆着宽子的双脚的绳子松绑后,一个人绕到背后将她紧紧抱住,另一个人则来到她的脚前。
“我虽然对老太婆没有兴趣,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你别乱来!”
“你肯把密码说出来吗?”
“这我不能说出来。我要说的是,你们这样做也是无法如愿以偿的。”
“怎么啦?对你来说,顾客的保险箱的保全问题比老婆的贞操更为重要,是不是这样呢?老婆是不是认为你这样做才对,要不要问她一下呢?”
企图用这种要挟来使我就范,这应该不是年轻人的头脑所能想出的。知道他们的意图时,我心急如焚,竟连思考宽子的贞操和保险箱何者为重的能力都没有。宽子今年40岁。她被称为老太婆是否合适,这一点我也不想反驳。而我从末遭遇过这种事情。最大的证明是,看到她的一双脚被扳开而露出雪白的腿肚时,我的心着实痛了一下。我难道得牺牲妻子的贞操来为顾客的保险箱守密吗?
我的脑筋开始动起来。我的妻子即将受到的,以及我已经受着的,这都是暴力。对方使用暴力的主要的目的在于给予我们夫妻精神上的迫害。而这里牵涉到的是夫妻的情感问题和社会道义问题。这两个问题何者为重,这我怎么能判断呢?宽子认命一般地任由这名贼摆布着,她知道此刻再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
这时,有一个计策突然闪过我的脑际。我不是可以让这两名贼开我的保险箱吗?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就立刻跑到派出所报告,让警察立刻通知所有向我买过保险箱的顾客有所戒心,同时严加戒备,这样,我不是尽了该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