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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家的秘密
检查官在随后的两周内的每天都对梅罗曼伯爵进行严格地问。
“我绝没有劫持过雷依娜和奥莱蒂两位姑娘。而放在我书橱的箱子里的腰带和披风,我也根本不知道是谁偷偷地把它们放进去的。也不曾有可疑之人来过我的公馆。”伯爵用肯定的语气说。
实际上也是,他的公馆周围有高不可攀的高墙,所有的门都有锁,而那对老仆人夫妻,也很忠于职守,可疑之人不可能混进去。
为此,警坟又详细检查了一下公馆,想找一找是不是有其他的秘密通道。但却一无所获。
到了晚上,那个大客厅总是要被锁上的,不可能有人随便进去。警方还检查了所有的墙壁和地板,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伯爵,你同你妹妹一同去仙妮时装店时,是不是总盯着店里的模特儿奥莱蒂不放?”
被检查官这样一问,伯爵顿时脸红了。他说:
“说来惭愧,但确实如此。我曾深爱过一个女子,当时她是一个少女。但不幸的是她最近去世了,这使我深深陷入痛苦之中。但我没想到,当我到了时装店时,竟见到一位和我年轻时的恋人一样一样的少女,简直就是时光倒流,这使我惊讶不已。
“那个少女就是店里的奥莱蒂,她使我回忆起已故的恋人。于是我便忍不住跟在她后面,总共不过两三次,但我绝不曾劫持过她,更不曾和我妹妹一起带她到我家。我时常以贵族的后裔为荣,怎么能做出如此可耻的事呢?”
此时伯爵的眼里已充满了泪水,他的话使人不得不相信。
首先,伯爵虽会开车,但却没有汽车,家中更没有车库。
关于那起宝石被抢劫一案,经过法官严格审问,伯爵也只是说:“我原先并不知道,只是看了第二天的报纸才知道,而且我也惊讶。”
“但雷依娜依然清楚地记得,她是走过六级石阶走进去的,然后走过二十五级楼梯上的二楼,最后进入了那个大客厅。她直至现在还这样坚持。不仅如此,那日她一进你们家的大客厅,就被吓晕了
“此外还有,灰鞋套,青梅色服装,以及尖头皮鞋,三角形珠戒,这些你们穿戴的东西和那两个劫匪穿戴的一样。因此你遭到怀疑,是无可厚非的。”
“我也感到不可思议,但他们穿戴的绝不是我们兄妹的东西。”伯爵十分肯定地说。检察官目不转睛地看着伯爵的脸。
伯爵的话可信吗?难道是另有两个真正的劫匪,和伯爵兄妹穿着打扮一样?不,这根本不可能。假使真有两个劫匪假扮伯爵兄妹,但他们又怎么可能将两个姑娘,带到客厅里去呢?闲杂人等怎么进得了公馆呢?经过此番严格地调查和严密地推断,劫匪就是伯爵兄妹无疑。还有,不是已在他的公馆找出了腰带和披风吗?这样看来,伯爵的话岂不都成了谎话?
检察官经过反复思考,最终认定还是伯爵嫌疑最大。那天他审完后,叫人把伯爵押回拘留所。他边抽着烟,边从多角度着手思索此案。
“他妹妹惠妮,至今不知去向,伯爵又死不承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到图书室翻阅了一些旧记录。最后找出一段关于梅罗曼家族的记载:
梅罗曼家族曾是极有名气的贵族,尤以现在的伯爵的曾祖父诺耳·梅罗曼最为出名。在1840年,他曾做过拿破仑的将军,后又做过大使。最后却因抢劫、杀人罪被捕入狱,后因脑溢血死于狱中。
其后,其子(就是现伯爵之祖父)雅尔本斯·梅曼罗,曾是拿破仑三世的副官,后也因犯了抢劫、杀人罪,因知无法洗脱罪名,便开枪自杀了。
“唉,竟然是这样!伯爵家的人原来都是这样一些人,这太可怕了!”
法官也被这些吓呆了。
“竟有如此怪事!肯定伯爵也继承了家族的这种血统。尽管他们兄妹有如此的豪宅和若干幢别墅,以及过着舒适的生活,还对社会事业和慈善事业表示出极大的热情,但他们却遗传了他们先人的这种偷盗怪病,就难以逃避走向犯罪。也许,他们家族世世代代都流着抢劫杀人的血。”
法官一想到这个,不免心中有些难受。
“那日伯爵也曾试图开枪自杀,和他祖父一样,这也许正是遗传而来的。哎,太不可思议了!作为一个贵族,一个绅士,平常是那么的体面,但当那种怪病一旦发作,就去杀人、抢劫,这很可能是一种精神病。”
法官一想到人身上有许多不显露出来的弱点,便感到人生是如此艰难困苦。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对伯爵同情之情。
但他在审问伯爵时,却仍丝毫不留情面,无论什么问题都是一路追查到底。他虽费尽苦心,查找伯爵的罪证,但仍是枉费力气,仍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确定伯爵罪名的重要证据。
三个星期都过去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而且警方虽努力查找,但仍找不到伯爵的妹妹惠妮的踪影。
还有,虽然彭布备一直跟定贝尤组长不放松,向他要钻石的劫匪,但贝尤对此事也是一筹莫展。
“这次贝尤也没辙了。”
彭布备一想到这些,心中就隐隐作痛。那批钻石可是他的一切呀,一旦找不回,他就得破产了,因此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紧跟在贝尤身后,差不多每天都在催促他“快些!”“尽快!”。贝尤也不耐烦地说:
“你总是这样逼我是没什么用的,钻石是一定能找回来的,现在只是个时间问题。”
“我怕你一个人解决不了,不如叫戴乃立来帮一下忙,怎么样?”
“不可能!我正在和他一比高低,还有我再警告你一次,他是个阴险之人!一旦他找到了钻石,定会据为己有,然后逃走。要我跟他那种人合作,简直是在帮他发大财!”
贝尤虽如此顽固,最后还是被彭布备说动了。于是他们一起到戴乃立家中,准备请他帮帮忙。
“请问二位,有何贵干?我已估计到,你们会来找我。”
戴乃立似乎已忘记了那日的争吵,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时,我说要和你一比高下,但经过这段时间后,我已认识到我一个人办不了这个案子。”
“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吧?事实也原本如此,这个错综复杂的案件,交由警察和检察官来查办,怎么可能办得到?除我之外,没有谁能帮得上忙。彭布备兄,依我之见,你还是将此事完全交付给我吧!”
“好,好,那我就全靠你了!”
“哈哈,想不到你竟对我如此信任,那么,贝尤组长,你呢?……”
“我也按你说的去办,协助你。”
“好,我们过去的误会就全部化解了。从此我们齐心协力破解此案。我想问一下,你们可有什么新情况告知我?”
“明天,我们准备让雷依娜和奥莱蒂当面指证伯爵,好让他认罪。伯爵虽仍在撒谎不承认,但面对她们两个想必就无法抵赖了吧?”
“这无济于事,不论雷依娜和奥莱蒂怎样指证他,此案事实上都与伯爵无关。
还有别的什么吗?”
“噢,还有件事。被关押的伯爵是绝不许与外界联系的。但拘留所内的人却曾见他收到一张神秘的小纸条。上面写道:
定会营救你,一切就绪,不会有误,敬请放心。
“经我一查,发现是有人托一个给伯爵送饭的小孩儿送来的。而且还查出伯爵还托那小孩儿带了封回信出去。
“我已让那小孩儿带我见了那个托他送纸条的人。由于想知道他还想做些什么,因此并没有抓他。”
“看来,你已经看清了那个人的相貌了?”
“看清了。”
“好,先不管这些了,我们一起乘彭布备的汽车去个地方。”
“去哪里?”
“到时你自然就会知道。”
上车后戴乃立才说:
“早在一开始,我就对那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很感兴趣。因为我不明白,为了这点儿东西伯爵竟大张旗鼓地登广告来找。我认为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因此,我就到旧货市场去找,最后在一个黑货店找到了这些东西。我还问店里的人是怎么买到这些东西的。
“他们告诉我,时常有个老妇人拿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来卖。她自己说,她也只是从别的旧货商那里买来的,而且价格很低,大约只有一百个小钱。但那老妇人的姓名及地址,他们也一点儿不清楚。还有是一个叫古洛登的旧货商带她去那个店的。因此去找古洛登问一下,也许会知道那老妇人的姓名。于是,我去古洛登的店里找他。他的店在塞纳河左岸,但不巧的是我去找他时,他已出门旅行去了。据店里的人讲,今天他会回来,我们这就去找他。”
车停在了那间旧货店门前。等了不久,旧货商回来了。戴乃立向他询问关于那个老妇人的事。他很快回答道:
“噢噢,你是说诺依莎老太太呀,她在圣多尼街开了一个店,她是个古怪的人,她言语不多,平时很冷淡,她那里时常有些古里古怪的东西,但也会不时地出现些意想不到的好东西,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却没人知道,她确实是个让人猜不透的老妇人。有一次她竟带来一张名贵的桃心木的桌子,桌上还有十八世纪有名的木匠莎比依的签名。我看了非常吃惊,你晓得吗?那可是路易十四式的家具呀!”
戴乃立一听这话感到非常吃惊。因为他记得在梅罗曼伯爵丢失的东西中就有一张莎比依做的桃心木桌子。
“那桌子,现在在哪儿?”他急忙问。
“听说已找了个美国主顾,可能已经运走了。”
戴乃立一听此话就泄了气,已没什么可问的了,三人便出了店。
“诺依莎这个人值得怀疑,那桌子原本是伯爵的。也许伯爵就把钻石藏在她店中。也许是在一个秘密之处。”
在车上,彭布备如此猜想。车停在了圣多尼街诺依莎的店门前。戴乃立和彭布备进了店中,贝尤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