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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仍然威武不能屈,鉴月朗声道:“君无戏言,她既不说,便斩首以示惩戒。押下去!”
瑨璃刚开始只是想要吓吓她无心真要取她性命,可是如此一来似乎没有办法了,她虽然不想做长久皇帝,但是威信却要立下,否则未来几天指不定她不知不觉中就没了小命!然而要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去死,她却又不能这样果决!忽然听到水玉对田静道:“你快点说啊!谁派你来的,只要说出来便可免去一死,还可以出宫,多好!”
“要杀便杀,罗嗦这么多做什么。”田静平静地道。
瑨璃心里暗暗称奇,这个姑娘倒是很有胆识,只是不知道是谁指使了她来?皇叔?
如果皇叔要找人杀她,轻而易举。下点毒就够她死翘翘,何必这样麻烦。难道……她的眉头蹙了起来,她看鉴月,鉴月因就在她身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是新君,要立威信。若是出言不行,以后只怕不够有君威。”
瑨璃知道这条命就这样葬送在自己的一言之下,后悔之余也定了定心,“既然如此傲骨,我便成全你。拉下去斩首!”
第六章 金戈铁马(中)
到天亮时分,慕容潇与锦华进来,瑨璃忙问外面战况,慕容潇道:“昨夜激战一晚,双方难分高下,只是我们在城中,粮草充足,他们这一战毫无预备,光是这一点,我们就已经占了上风。”
瑨璃点头,看一眼锦华,“你跟我来。”
慕容潇有眼中闪过古怪,瑨璃朝慕容潇微笑道:“我有一些话要问他。”
慕容潇尴尬抱一抱拳,“微臣告退。”
整个大殿中便只有沐瑨璃与锦华。瑨璃看他道,“叫你去查霍司崖,可有消息了?”
“隐约有一些,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锦华蹙眉道,“前次不是说他查了许多关于王爷的资料么?有人说,他可能和王爷有一点亲戚关系……”
仿佛电光火石划过心房,瑨璃颤了颤,往后退了两步。亲戚关系?会是什么样的亲戚关系?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对她才突然变了态度,他无比忧伤地说:瑨璃儿,以后我们再也不能这样。
是这样么?
她如履薄冰,浑身寒冷冰凉。闹了半天,难道他会是她的哥哥吗?
她摇头,不肯相信。这怎么可能,怎么会!世间哪有这样巧的事,必然是误会!皇叔这么多年都没有子息,必是不能生!所以霍司崖一定不会是……不会是,她的哥哥。
她咬着嘴唇回到寝宫,望着沐芽儿的画像,喃喃自语:“娘,你告诉我,霍司崖他究竟为什么要那样以我呢?”
多想画里的娘要亲能温柔地走出来。伸手轻抚她的头和脸颊,轻声细语地安慰她。可是,这只是一张画像而已。娘再微笑,也只能停格在这张画轴上。她叹了口气。坐到床上,将床底的机关打开,把从阳栅中拿出来地画像打开来看。这份娘亲的画轴之中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能被藏在阳栅里面,必不会是普通画像。
打开来细细研究,却没有发现什么与众不同地地方。她的手在画像上轻抚。在娘亲地脸上划过,手指停留在额间的花黄,忽然有了一丝发现。
霍司崖急匆匆走在大街,刚收到飞鸽传书,嘉风楼出了一些事,他只能回去打点处理。不管再怎么放不下都好,瑨璃始终要开始新的人生,既然他们不能再在一起,他又何苦再在这儿耗下去?待得越久。只会越让他难以离开而已。
街上行人廖廖,因为战争的关系,大多人选择藏在屋子里。出得外面只会被无辜杀死。所以没有急事他们不肯轻易出来,霍司崖到客栈收拾东西。驾着马要出城。前面一大堆人围挤在一处,他根本出不去有个士兵好言劝他:“兄弟。如今战乱,你还是不要出去,省得一去无回。”
霍司崖没有言语,只见一堆人簇拥着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走来,正是沐豫。他看起来神情疲惫,想是一夜不曾歇着。他地目光很快落到还坐在马上的霍司崖脸上。
平民遇见王爷自是要下跪的,站着已是不敬,更何况霍司崖这样骑在马上,又居高临下,毫无敬仰地望着他。下面就有拍马的士兵叫道:“大胆狂徒,王爷在此还不下跪?”
沐豫的眼神与霍司崖撞在一起,心里竟一颤。这个男子年纪不大,气势倒沉稳地叫人不觉得可怕。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从别处走,大家都惊讶,这霍司崖不知是哪号人物,竟然让王爷绕道而行。
沐豫一直都知道霍司崖这种性子的,也不计较,走了几步,又回头来道:“霍司崖,你且留住。”
霍司崖仍旧坐在马上看他,目光冷咧。“何事。”
“如今端木瞿在外头要抓你,你现在出去无疑送死。不如去王府小住几日,等到战事平息了再走。”
“好。”
沐豫以为霍司崖会拒绝,岂料他这样干脆地回了一声好。沐豫便道:“请。”
有人牵来马,沐豫上马而去,几个侍卫跟在一旁,霍司崖则在最后面,他漆黑的眸子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什么也不能叫他动容似的。
进了王府,霍司崖方觉得有些苦涩。这个地方,从一开始他就不愿意来,来了便是恶梦地开始。如果可以,他宁可选择不知道!如果一开始,他们就不来天晋该多好?如果一开始他们就留在嘉风楼,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分离!
然而那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霍司崖心凉如水,脑海里有沐瑨璃泛着泪光的双眼,她哭得可怜兮兮,浓重地鼻音,都叫他的心揪疼。沐豫请到他到正堂喝茶,二人相顾无言,霍司崖打量着沐豫地样子,心里有厌恶滋长。然而,他还有许多自己不知道地事情,要在沐豫这里拿到答案。
他戴着玉扳指的手轻轻地触碰着茶杯,发出清脆地当当声。沐豫因这声音而留意他的手,看到他的玉扳指,顿时站起来,直直朝他走过来,盯着他的手指:“你哪来的这个玉扳指?”
霍司崖冷笑一声,“这玉扳指不是随处可见么?”
沐豫不理会,将他的手抓过来看。霍司崖只让他看一眼便抽回手,沐豫颤着手:“她在哪里?”
“她是谁?”霍司崖冷冷地道。
沐豫又问:“她究竟在哪里?她还活着是不是?”他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霍司崖冷笑道,“知道她是被你害死,还是知道你的罪孽有多深重!”
沐豫的眸光如刃:“你说这个玉扳指为何会在你手上?她现在人在何处。”
“早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
“那,”沐豫颤着声,“为何玉扳指现在会在你手上?”
“这重要么?”霍司崖冷睨着他,“我娘是个最傻不过的人,对于你这个负心人,她还一直等,等到死!!!”
沐豫怔怔地看着他。静如是他娘?那……他的眼里放出精光。“你是静如的儿子?”
霍司崖没有回答。沐豫上前揪住他的手:“是不是?”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霍司崖轻轻挥开手,“我来不是与你相认,只是想告诉你,你的野心我知道,但是你无论如何,不许动瑨璃儿一根寒毛!若她有一点闪失,我会让你血债血尝。”
沐豫顿时大喜过望!霍司崖,竟是他儿子?想他一辈子膝下无儿无女,没想到竟然会有一个儿子,还是像霍司崖这样出色的儿子!他喜得声音都在打抖,他细细算着静如离开他的日子和霍司崖的年岁,却正是稳合的!必定是被他气走之后,静如才发现自己有的身孕!却不知她后来躲到哪里去,他派人找了她数年,也找不到他。沐豫看着霍司崖的眼睛,柔声问道:“你娘她后面究竟去了哪里?”
“在黎明村。”霍司崖那么多年寻找自己的身世,都一点消息也没有,直到来到天晋国,第一次看见沐豫。他手上的有一个玉扳指,他曾经见过的,可是在哪里见过,他的印象却模糊了,根本想不到是曾经在自己母亲脖子上见过。母亲将它系在项链上,此次因为从沐豫身上着手,才查找到了这许多消息。
他真的不敢相信他会是沐豫的儿子,和瑨璃会从恋人变成兄妹!
多么恶心可怕的事情,他不知所措,日夜寝食难安。等到结果真真实实地摆在他面前,不得不让他信的时候,他只能选择了伤害瑨璃。他怎么能告诉她,他成了她哥哥?!只怕这样的伤,会让两个人永远难以愈合。所以,瞒着她吧,过几年她会好的。
第六章 金戈铁马(中)
沐豫有点不大适应,不大习惯。霍司崖真的是他的儿子么?他不敢相信,可是细细看来,他确实和静如长得有几分相像,但……静如会不会是离开他之后,合别人有了骨肉?
霍司崖看他眼神闪烁,已经猜到他在想些什么,自己不罕当他儿子,自然不会去澄清这里面的所有事情。“我只告诉你,不要伤害瑨璃儿!也不要告诉他我们的关系。如此就可以。”
沐豫望着他,“你还是要走?”
“自然。”霍司崖冷笑道,“难道还留在这儿么?”
“你既是我沐豫的儿子,自然要留在这儿的。”
霍司崖面无表情:“你是你,我是我。我与你除了有我娘这个牵连这外,其余的半点关系也无。我只劝你善待瑨璃儿,否则我不会对你留情的。哪怕你和我有血缘关系,我也不会!”他说着,起身就走。
沐豫拦他:“你去哪里?”
“与你可有相干?”霍司崖说着已经翩然离去。
沐豫仿佛还在梦中。平白多了一个儿子,可是这儿子不屑于他这个老子!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滋味,还没有从惊喜中下来,已经又跌入谷底。霍司崖这样的性子,只怕也是留不住的,所以沐豫也不追。心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和瑨璃情投意合又突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