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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凑到姜氏身边低声道:“夫人,要不要回头请位师父回家来看看?”
姜氏心里也是一突,先是两个女儿,现在又是李姨娘,要说没干系,为何都是一睡好几日的?要说有干系,上回是二人齐落水,这回又是莫名之故……
“先叫人看着……不成的话,回头请秋露庵的姑子过来念念经。”白鹤寺虽更有名些,可到底都是僧人,出入大户人家的后院很是不便。秋露庵在京南,离得京城更近一些,也时常在大户人家的后院行走,虽不比白鹤寺,倒也有些名声,尤其于这类事情,更较白鹤寺应承得要多些。
说到此时,姜氏才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把三个女儿都带上山的,请位白鹤寺的师父帮着看看才是!
“再一个,昨日老爷收着汾安老家的信了,收着后便叫人收拾出一处小院儿来,怕是老家有人要过来小住?”
姜氏又是一愣,眉头再皱了起来:“汾安来人?也不知是什么人要过来……罢了,先按着老爷说的收拾出来,家什摆设先不必弄,想必还得几日,待我晚上问过再说。”
韩筃回了自己房中,钱妈妈过来伺候时也把这两件事一前一后说了。李姨娘的病合府皆知,她又是个老姨娘了,虽没所出,同韩筃却也算常见,没什么可避讳的。后一个事,钱妈妈说罢,韩筃就愣了一愣。
“汾安来人?”
“是啊,这几年间除了年节走礼再怎么来往过,今年不知是个什么缘故。”
上山一回,救了白家二公子后才舒缓了些的心思这会儿一下子又沉了下去,可这话却不好直说,想了想方道:“来年就是大笔之年,今年年末入京的人怕是少不了,或许与此有些干系也未可知。”
钱妈妈听后拍手笑道:“还得说是小姐脑子转得快,老奴只当是寻常亲戚家的往来,竟忘了这事!说起来咱们家的二爷,白家二爷,可不都是来年要下场的?”说罢,还冲韩筃挤了挤眼睛。
韩筃只得笑笑,没再出声,换过了衣裳便要歪着。丫鬟们只当她是累了,便退了下去不再打扰。
拿手支着头,歪在床上发着呆,李姨娘的病,她全无头绪,倒是汾安来人之事倒是一清二楚。
若她没记错,这回来的应是两人,一个是大伯家的四子,年方十七,和二哥同岁,一个是大伯的长子长孙,年方十五。这两人入京倒确是要下场的,只可惜,那个当小叔叔的还不如个侄儿!连考连不中不说,还是个惫懒人物,成日家打着韩家的旗号混吃混吃,斗鸡走狗寻花问柳无所不做!
上一世里自己出嫁后还时常听闻此人之事,有如此人物当自家的亲戚,直让人抬不起头来。可惜父亲为着大伯的面子,管又不好管,说又说不服他,竟拿他半丝法子没有!
“唉……”轻叹了一声,这人要是来了,可怎么办是好?韩家的名声只怕到时可要全都让这人给折腾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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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皇帝下了早朝便到太后处请安,说过几句话,见长公主也在,忽想起一事向二人叹道:“五哥儿的媳妇过世了这几年,朕一直想为他续弦,却又一时拿不准主意……他府里还有两个孩子……”
又不想给儿子续妻的夫人家世太低,又怕娶回来的待子女严苛,皇帝心中竟一时纠结起来。
长公主微微一笑,眼角扫了一眼皇贵妃、并坐在她下手的安嫔:“皇上瞧中谁家的姑娘了只管开口便是,五哥儿那般好的人品模样,谁家不会喜欢?”
皇贵妃手中捏着帕子,掩到口边,声音清脆,听着哪似年近三十的妇人?“长公主说得很是,皇上慧眼识来的,自要比我等妇道人家看中的强上许多呢。”
“哪里这般容易……”皇上笑着摇头,抬手接过太监手中递来的茶饮了一口,皇五子虽排行在五,却是皇后唯一的血脉,莫说头一个妻子了,便是续娶的,也应门第能及得上才是。
长公主忽然心中一动,正欲说话,却见对面安嫔眼珠子直转的模样,把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笑盈盈坐在一边不吭声了。
直到出了太后宫中,长公主在宫里转了一圈儿后,才到了皇上在的西阁间儿。
“姐姐怎么过来了?”才刚在太后处见了,皇上奇道,转念一想,只当她是有何事所求。
长公主坐到下手处:“我正预备回府的,忽想起个事,不如说了再走,省得回头忘了。”
皇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待她坐下,静等长公主开口。
“五哥儿年已二十了,他那府上没个女人确是不成。皇上既想不准,不如干脆问问他的意思?若是那家人皇上觉着也堪配得上咱们皇家,倒不是随了他的意思,岂不两全?”
皇上眉头一挑,点头含笑道:“倒也不错。”就是配不上,委屈儿子一下,指成侧妃也是不错。
“之前我倒是看中一家女儿,只可惜细一打听,人家从小便定好了,只是等孩子们大了再提……”
皇上心中一动,忙问道:“是哪家的?”
长公主翻翻眼睛:“快歇了吧,人家这几日已在相看了,两家儿女都见过面了呢,您若是早说半个月,拉下脸来,指不定还能给人家抢过来!”
皇上失笑摇头道:“罢罢,既是早就定好了,朕也断没夺人姻缘的,不过白问问,知道是哪一家的便是了。”
长公主想想,复笑道:“说起来皇上自是清楚的——吏部尚书韩大人家的二小姐,今年刚到十五的便是。”
皇上恍然点头:“怪道呢,原是他家?他们韩家几世勋贵,家教向来不错。”说罢,又摇头叹道,“可惜、可惜。”年纪合适,家世也合适,只可惜人家早就定出去了。
“可惜什么?说回来,五哥儿呢?”
“哦。”皇上回神,笑道,“他这两日说要去白鹤寺为朕和太后祈福,今日一早上山去了。”
长公主奇道:“他竟有这份闲心上山去?别是你差事给他派得太多了,叫他跑出京去躲懒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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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一早就叫人把这信给你父亲送过去。”白夫人又从头看了一便,笑着把信装好,放到白安珩手中,笑着冲他问道,“可安心了?”
白安珩脸上一红,只道:“天色晚了,母亲也该歇息了。”
“你呀。”白夫人拍拍儿子的胳膊,叫他坐下,“这事有你父亲同我做主,你很不必过虑,只管安下心来,好生备考。你的本事我同你父亲是知道的,来年只管安心去,消停这半年,等来年考罢了再乐意去疯,我同你父亲再不管你!”说罢,又拿手戳着他额头,“到时叫你媳妇来管你!”
白安珩越呆越不自在,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儿子把信封了,到外头叫人送信去。”
“急什么?这会儿城门都闭了,谁能出的去城?”说着,白夫人又叹了一声,“这些日的应酬交情你一概不必理会,只过两日,等你韩家伯父休沐之时,你亲去请个安。咱们虽还没明着定下来,却也应该亲去见见。”
“是。”恭恭敬敬的应了,见母亲总算再不唠叨,白安珩方退了出来,出了正房门口儿,才长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这副模样正让过来的王氏看了个正眼。
“请叔叔安。”
“嫂子要见母亲?母亲正在等着。”忙说罢了这话,白安珩低头连忙跑了,还能听见后头几个小丫头的笑声,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分明自己一向学着大哥那样板着脸孔的,今日全丢到八百里外去了!
王氏看着小叔落荒而逃的模样,先是含笑看着院门口,随即又想起才新婚三个月便又回军中的夫君,心中一时酸痛之意冒了出来。
“母亲。”白砇拉拉王氏的衣袖,不解的扬着小脸儿看着母亲。
摸摸儿子的头,王氏忽然心中一阵茫然——已有六年不曾见到丈夫的模样了,自己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楚,儿子生的到底与他有几分相似?他又与小叔、公公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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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正房院中,姜氏正同丈夫说着白家的二公子——“……你是没瞧见,真真是个能担得住事的,莫看他年纪轻,换个大他一旬的也未必能如他一般!”
韩朴点头摸着美须:“白家离京时,他年纪尚小,倒看不出好歹,只看他兄长、父亲为人,便能知他家教好歹。白家大公子人在军中,竟是个实打实一层层用军功爬上去的,大不似那些勋贵人家的纨绔子弟。他家老二的师父也是当世名儒,从不出士,却在清流中极有名气,肯降尊教他,就知此子天赋必是不错,只怕咱家老二拍马也及不上人家。”
姜氏笑着抱怨道:“还没见面就夸成这样,等回头见了,你若不满意,回头可莫要找我说道!咱们二郎虽有些不够稳重,只怕聪明并不在学问上头,将来也未必没出息呢!”
第十四章 多事之日
韩朴自然清楚自家儿子的性子,知道他不是个笨的,虽也认同姜氏之话,到底笑着摇头:“再看看吧。”忽的话风一转,“说起春围,倒险些忘了,头一日收着汾安的来信,大哥说他家老四和他长孙过些日子要进京来,为的就是来年的科考一事,我已吩咐下去了安排他们住到东边的小院儿,你回头看着他们收拾了。”
姜氏忙道:“四儿子?是哪一个?几岁了?他家长孙又才多大?怎么来年就要考了?”
韩朴叹了一声:“你不知道,当年大哥一是不喜读书,二也是家中颇有资材,三一个……他小时候淘气,爬树时把脚摔跛了,出不得仕,这些年来颇以为恨事。如今听说他家大孙子于读书一事上很有些天赋,又怕汾安那边读书不及京中,才要送进京来,让我代为照看一二。至于他那四儿子……”
说着,便又叹了一声:“他家只有老大、老二是正妻所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