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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用您的左手来惩罚撒旦的儿子。”
一条狗。这就是罗伊看到的一切。他被这近乎疯狂的呢喃声拉进了一个更为疯狂的旋涡。他笑了起来,然后抽出皮带又开始了一曲暴风骤雨的急奏。
执迷于痛苦的呻吟声象音乐的每一个小节,一点点地组成了一部乐章。罗德里戈乖乖地翘起屁股,迎合着罗伊落在上面的皮带。他的肉体正受到残酷的折磨,精神也是,这个翘起屁股的姿势看起来似乎有些可笑,不折不扣象一条谄媚的狗。而他所谄媚奢求的却是痛苦。对,痛苦,越多越好,罗德里戈感到由衷地幸福。
“我得走了,不然我会赶不上首映礼了。”罗伊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的衣装,确保这一切看来完美无暇,至少不会让人产生任何质疑。刚刚经受了一番折磨的罗德里戈仍赤裸着身子,他没有取下那条戴在脖子上的项圈,似乎那种被侮辱的感觉让他有些过于流连忘返了。他摸着已经被勒出红印的脖子,低垂的眼里仍因为对被虐的迷恋而显得恍惚。
他走近罗伊,高大的身躯象阴影一样出现在镜子里。
“你知道吗,我并不想爱上你,罗伊,可是你让我太着迷了,太着迷了。”他贴近罗伊的耳边的问。
“噢,是吗?”罗伊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笑了笑,他把领结重新又打好了。
“如果你能属于我就好了。”
罗德里戈注意观察罗伊的表情,令他失望的是那位绅士对此没有任何反映,英俊的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意,甚至是残酷的笑意。
“我也这么想,可惜我们认识得晚了些。”
这当然不是真话,可是对待罗德里戈这样的疯子,罗伊并不想太过分地去激怒他,或许即使这样也足够让罗德里戈明白自己对他的厌恶。
“如果我在拉尔夫之前和你相遇,你会选择谁呢?”那双血红色的眼已经抬了起来,目光严峻地落在罗伊的脸上。
“还是拉尔夫。”
在爱情这一点上,罗伊不愿意做任何掩饰。他转过身直视着罗德里戈,神情镇定而昂扬。当他坚定地说出拉尔夫的名字时,罗伊感到的是由衷的喜悦,对方的严酷与残忍在他面前变得无足轻重。
“很好。”罗德里戈换上一副微笑,伸过手拥抱了罗伊。“那我只好祝你们幸福。”尽管他口里说着祝福,可红色的眼里却平添了一份阴霾。
西恩进来告诉罗伊拉尔夫下个星期就要出狱时,罗伊正在厨房学着怎么做正宗的意大利菜。凯西对他有个建议,因为他实在太忙,所以希望他在家的时候可以为家人亲自做一顿晚饭,她还自信地说,孩子们一定会以有他这样的父亲而感到欣慰和骄傲。罗伊同意了凯西的说法,于是现在他一有空就钻进厨房里,向自己请来的厨师请教着做菜的本领。
“我们需要派人去接他吗?”西恩询问着罗伊的意思,他知道罗伊这些年一直没有放下过对拉尔夫的思念。
“让我的私人飞机去接他。”罗伊使劲擦着弄上面粉的手,口气里带着踌躇。他一想到拉尔夫就要从监狱里出来了就由衷地为对方重获自由而高兴,可是一旦想到两人感情之间的深深裂痕,他又为此烦恼而痛苦。
“那你去吗,罗伊?”
这长久以来的痛苦,即使是西恩这样一个旁观者也为罗伊感到难过。他并非是好事之人,可是当他看到罗伊脸上突然出现的愁容之后仍这么问了。
“不,我不去了。”
罗伊静静地思考了那么几秒,之前的愁容渐渐地开始散开。西恩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小心地看着罗伊,发现对方正处于一种平静之中。
“One step too far…”罗伊转过头对西恩无奈地笑着说。他并非想造成这样的结局,可是命运的严酷让人无法抗拒。
THE END
罗伊,我们的结束之日到了。
罗德里戈站在阳台上,伫立在寒冷的晨风里。他已经知道罗伊的私人飞机会在今早六点起飞前往宾西法尼亚州的州立监狱,去接那个比自己幸运的家伙。爱情在自己的生活里实际上并不被需要,一切都只是游戏,不是爱情。他所要的是眼前这在这茫茫的晨曦中安静入睡的纽约城,他要的是可以和美国总统一样至高无上的权力相媲美的东西。白天这个世界是美国政府的,晚上她就得属于我。罗德里戈为自己的心里的欲望而着迷,所以他决心铲除掉任何可能阻碍自己脚步的人和事,包括他所爱过的,所恨的一切。
近物远逝,总有这么一个道理让人铭记。
“你看起来有点紧张,要点咖啡吗?”西恩虽然抱怨为什么他得这么一大早就坐飞机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温暖的被窝。可是法律手续的问题,还是得由他这个家族大律师去办。罗伊最初说他不会来,可等西恩上了飞机时,罗伊已经在里面了。有时候,爱情让人善变,西恩耸耸了肩,坐到了罗伊身边。
“不,不需要。”罗伊摇了摇头,可是大概如西恩刚才所想的那样,他只是轻叹了一声,然后笑了笑:“好吧,来一杯,少些糖。”
“我知道这会对你有好处的。”西恩亲自冲了杯咖啡递给罗伊,罗接过来拿在手里轻轻地抿了一口。
“西恩,这几年都是你去探视的拉尔夫,你觉得他有什么改变吗?”
“改变?喔,当然,每个人都总在改变。他在里面活得挺舒服,虽然比不了在外面,不过我们已经替他提供了最好的条件了。我是说,他的身子依旧强壮,脾气似乎好些了,还有他把头发留长了……”
“这些都不重要,我是想问,他对我的态度,态度上有什么改变吗?”
罗伊打断了西恩的话,他的蓝眼睛盯着西恩,显得很严肃。他当然应该严肃,因为有些事不再是嬉皮笑脸就可以解决的了。或许他更早就该严肃起来,严肃面对发生在自己手里的事,而不仅仅是把一切当作游戏。
“我想我不会比你更了解他。”西恩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的确不了解拉尔夫,他怎么能从那个男人漫不经心地笑和冰冷的回答上了解更多。人的外表和内心总是大相径庭,而西恩也觉得自己不该去随意揣测拉尔夫对罗伊的感情,这对他来说,有些勉强了。他不是同性恋,自然不明白。可是罗伊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仍一动不动地看着西恩,眼神里渐渐有些不耐烦,这和他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很不一样。“好吧,我是说,我不知道。每次我提到你的时候,他看起来都漫不经心,眼神平静,我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他也没有告诉过我。”
罗伊静静地低下了头,用手指轻轻地摩擦着咖啡杯沿,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失落里恢复。
“我今早走的时候忘记吻一吻我的儿子了。”
“兄弟,今天你就自由了,出去后可别再回来了。”
狱警拉开了大铁门,拍了拍拉尔夫的肩膀。又留起一头红色的长发的拉尔夫似乎还不习惯自由的到来,他走得慢吞吞的,不时摸着下巴的胡须,回过头朝后看。他吻了吻自己的手指,戏谑地笑着往监狱的大铁门送出一个告别之吻之后,才开始步履坚定地踏在雪地上向前走。
“FUCK AWAY。”他笑着并诅咒着那段令人并不留恋的铁窗的生活。“FUCK AWAY!”拉尔夫朗声大笑,用手抚弄着一头马鬃似的红发长发,把它们往后捋去,他突然象看到了什么似的慢慢地停住了脚步。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因为脚步不经意地站位在苍白的朝阳下微微显得倾斜,构成一道高傲的弧度。
罗伊在汽车里默默地看到了这一切,他的狼,不改以往的骄傲与残忍,红色而桀骜的长发,坚毅而冷酷的神情,每一次举手抬足,甚至是每一声低沉的话语,都是他所爱的一切,是他所爱的人。让人爱慕。罗伊把手指放在唇边,一眼也不愿意从拉尔夫身上放开 ,他凝注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很久,才慢慢低下头,为那段往事轻叹。
“嗨,拉尔夫。”西恩站在罗斯罗伊斯前向拉尔夫举起手打着招呼,他们在这外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现在终于是结束的时候了。
然而拉尔夫的眼光并未落在西恩身上,他看到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感觉是那么熟悉。四年。或许太久,久得让记忆变得更加深刻难忘。
“罗伊来了?”拉尔夫走到西恩身边问,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复杂得带着厌恶甚至是他自己并不甚清晰的由衷欣喜。不过这一切在他绷紧肌肉的脸上并不太明显,他的目光带着略微的吃惊和厌烦,嘴角则不高兴地撇着。
西恩往后看了看,对,罗伊一直在车里。在等待拉尔夫从那道大门出来的一个多小时里,这位家族的首领一直有些焦虑不安地坐在车里等待。
“他当然要来。拉尔夫,你知道,你知道罗伊为什么要来的。”西恩对拉尔夫现在表现出的这种神情感到些许不满:“你就不能对他的态度好点吗,别总是一副他亏欠了你什么的样子!要知道,从你只被判七年监禁到现在获得假释出狱,都是罗伊帮的忙。”
拉尔夫笑了声,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绕过西恩,一把拉开了车门。
“西恩说,我必须谢谢你。所以,我现在就谢谢你,罗伊·布莱恩先生。”拉尔夫手扶在车顶上,弯下腰看着车窗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的罗伊,轻轻摇着脑袋这么说。
端着狙击枪在房顶上的杀手摇了摇头,更仔细地从瞄准器里盯着下方的情况。他所要杀的人正坐在一辆豪华的罗斯罗伊斯里面,从这个位置看去只能看到他戴着戒指的手放在腿上,而更让人感到麻烦的是,有一个大个子站在车门前,挡住了子弹的路线,或许从那个路线打出一发子弹可以斜穿进目标的胸口,不过现在看来,只有等那个大个子闪开了才可以再考虑了。
“你这样说,可真伤我的心。”罗伊坐在车里,仰起头看了眼拉尔夫。他为对方刻薄的话语感到伤心,一切都是那么真切,就象最初那样,他是那么伤心于两人情感之间的伤痕。“我或许已经不再是你心里的罗伊·康纳德了,可你却始终是我心里的拉尔夫·菲利普斯。”
罗伊从车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