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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轩辕珂拿着苏毅的手册看的直高兴,一遍又一遍的说这下可好了,轩辕凌萧在旁边看着他,甚是惬意,屋子里竟萦绕着特别的舒畅气息。
一切准备妥当,已是后半夜了,但是为了不让人群散开导致不可控制,轩辕凌萧和轩辕珂还是决定深夜造访府衙。后来,轩辕珂不论何时想起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都背脊发凉,暗暗庆幸老天待自己不薄。
江城的父母官就是严山,一个圆滚滚的中年男人,轩辕珂他们横冲直撞踹开他的卧房门的时候,他正睡的香甜,抹着口水说梦话:“什么人擅闯府衙,给爷拖出去乱棍打死……”
轩辕珂无语,那些衙役已经瑟缩着躲起来了,他看看面无表情装轩辕玥的重一,再看看同样面无表情比大爷还大爷的贴身侍卫轩辕凌萧,无奈地用手向下压压帽檐,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粗犷:“不知死活的混账!还不滚下来!”
床上的人一个激灵,似乎终于醒了过来,抬头看看三个人的装束,第一反应竟以为是江湖人士,丝毫不敢怠慢,提着裤子哆嗦着爬到轩辕凌萧脚边:“壮……壮士有话好说,你要银子我这就派人……”
“少废话,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轩辕珂说话的口气过于粗犷了,于是反效果立现,即便是当初的顾辰,也不曾这般豪放过。轩辕凌萧在一边憋笑,憋的内伤,瞟向轩辕珂的视线里,带着满满的戏谑。
轩辕珂倒是没想那么多,大家的打扮也根本好不到哪里去,难怪被人认错:“严大人,玥王爷都不曾接到疏散百姓的圣旨,严大人的圣旨却是哪里来的?”
县官却只是看着实为重一的腰牌发怔,真金铸成,翔龙九条,正面一个“影”字,背面一个“重”字,丝毫做不得假——储国的玥王爷,不论哪一朝天子都能安坐身侧,光想想便让人害怕的一个角色。
双手将腰牌奉回,县官匍匐在地浑身抖得跟筛糠一般:“下官一时情急,只想尽快让百姓避开天灾,私自借用圣上威名,万死难辞其咎,玥王爷念下官衷心……”
“够了!”重一看时机已然成熟,终于喝止住他涕泪俱下的表演:“本王若真要治你忤逆,自不会这个时候造访,念你一心想百姓所想,为朝廷排忧解难,本王且不跟你计较,自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且起来罢。”
县官磕头如捣蒜,“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玥王爷就是下官再生父母,下官定以玥王爷惟命是从。”想着给轩辕玥壮大了队伍,轩辕珂有些想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吓唬住姓严的,连夜找仵作详细询问了几个染病死去的人,确定了确实有疫病传入。三人不敢怠慢,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一边吩咐请来郎中配药,一边跟着严山一路向城门口走去。
城门还未打开,准备出城的百姓已聚集了不少,拖家带口,嚷闹声凌乱不堪,轩辕珂站在城楼上皱着眉向下看,这样的场所,即便没被感染的,也危险了。下意识的转脸看一眼轩辕凌萧,轩辕凌萧也把目光投向他,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不要等时辰了,现在就跟他们解释清楚吧。”轩辕珂开口对县官说。
县官不敢违拗,只得令身边的衙役沉闷的敲响铜锣,城楼下的燥乱才被止住。
县官扯着嗓子对城下的百姓喊,大致说了疫病的传言并非实情,只是普通的流感而已。还指着重一说玥王爷坐镇府衙,定与江城百姓同舟共济。开始的时候也有人不信的,却因“玥王爷”的存在壮了胆量。就算疫病是真的,在江城好歹有玥王爷顶着,若到了其他地方,如果真的焚城可是无论如何逃不脱的。
重一运起丹田之气,说话沉稳而力度十足,一句一句给大家细细讲解了疫情的事情,并承诺城门自即日起不再打开,以避免有疫情传入。重一科普完疫病的预防,又给大家打了强心针说即便真有感染,治疗及时还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只要不隐瞒病情,配合治疗,一席话讲的乡亲们信心倍增,也终于不再惶恐了。
药材终于配好了,重一和县官亲自为百姓一一发放,相对来说“玥王爷”的两个侍卫,更显得酷感十足,他们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自家爷动手,连忙都不帮,吸引了很是一阵热议。江城的百姓们后来教育子女,都说做官不如练武,能给皇家当了侍卫,这辈子就算攀上高枝蜕变成凤凰了。侍卫啊,那是连姓轩辕的都不敢不敬重的一个职业。
折腾了一个早晨,终于彻底安抚了江城的百姓,城门前渐渐安静下来,众人都舒了口气。轩辕珂还是不放心,要求县官集合起江城资格较老的郎中,分区域负责百姓的日常诊断,他深知这种事情马虎不得,一个不小心便会危机整个储国的存亡。
一阵喊杀声传来,众人诧异的抬头,却见一袭白衣在城楼上战得正酣,严山的衙役们对付普通百姓还行,若要对付像重一之类的人,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要是遇上江湖上真正的高手,那便只能说他们时运不济了。
“是毒蜘蛛。”重一附在两人耳边轻说。
轩辕珂讶然,不知道毒蜘蛛因何要与城楼上的衙役起冲突,便往轩辕凌萧身边靠一步,细细观察事态的发展。
“毒蜘蛛”像是并无恶意,只想过路的样子,却无奈衙役们死缠烂打,看纠缠的紧了终不得脱身,他一个纵跃拔地而起飞起数丈,而后稳稳落在轩辕珂面前。
“公子,正要去找你,却在这里遇上了。有位公子的故人在路上遇到些麻烦,在下便自作主张带了他来,不想江城竟已封城了。”
“故人?”轩辕珂回头看一眼轩辕凌萧,那种心慌的感觉便更加汹涌澎湃。
“他情况可能不太好,所以公子还是先帮忙把城门打开再说吧。”
轩辕珂一愣:“开城门?”
“毒蜘蛛”终于看了众人一眼,依然压低声音到只有三个人听得到的大小:“或者,几位可以先到城楼上看一眼。”
五八 染病
轩辕珂更加心绪不稳的上了城楼,而在看到城门外的一幕时一阵眩晕差点跌了下去,幸亏轩辕凌萧一把拖住。
城门外是一辆打造豪华的马车,马车上倚着车框闭目坐着的人脸色苍白,一眼就能看出疫病缠身。那一张年轻俊美的脸,那一身烈焰般的绛红,不是轩辕璟是谁?
轩辕珂一把抓住“毒蜘蛛”,对着站在几步开外的严山嘶喊:“开城门,马上开城门!”
严山迟疑的看一眼重一,如果他看不出那个人染疾在身,他就不用混了。重一面无表情的点头,严山依然犹豫不决。
轩辕凌萧终于开口:“你放心好了,他自幼便是这般,药水里泡大的人,并没有其他状况,不必担心。”
轩辕珂已经一阵风般下了城楼,看着城门缓缓打开,便一口气冲到马车前。头上的帽子被风吹落,银白的发丝绸缎般顺滑而下,轻舞飞扬。城楼上站着的人们,都讶然的看着楼下的一幕,而轩辕凌萧的眼里,深邃的墨色一点点凝聚在一处。
“小璟,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轩辕珂扑上马车,一把抓住轩辕璟的手,他的手指更凉了,丝毫没有一丝温度。
轩辕璟听到轩辕珂的声音,微微睁开眼,含上一丝笑意:“皇兄,一想到你跟他在一起,我就堵得慌,为什么我要遵守承诺!”
“小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轩辕珂完全听不进去轩辕璟的暧昧,只一边说,一边把他拖到车厢里放下帘帐。伸手覆上他额头,滚烫的温度使得他一个愣怔,“怎么烧成这样?”
“傻瓜,我估计是染上了,你快点出去。”轩辕璟无力的笑。
“瘟疫!”轩辕珂却是吓了一跳,就连给他盖被子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马车“吱吱嘎嘎”动了起来,轩辕珂透过帘帐向外看,重一正坐在前面,低下头,轩辕璟又闭起眼睛安静下来了,只有微微蹙着的眉尖像在发泄着身体的不适一般,轩辕珂拉拉被角,更紧把他搂在怀里。
“小璟,你别吓唬我,到底怎么回事?”车子径自往玄木居去了,外面没有任何声音,轩辕珂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人都去了哪里,只恐慌的盯着轩辕璟苍白的脸问。
“我也不清楚,可能在什么地方碰了不干净的东西,开始还好好的……皇兄,我好困,让我睡会儿再说吧。”轩辕璟声音很弱,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张扬。
“你!”轩辕珂呼吸急促,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却使劲的把胳膊摇了摇:“不准睡!你给我说清楚。”
轩辕璟叹口气,睁开眼盯一眼面前无措的脸,他平时那么理智的人,竟也有这样的时候,想着,便有些开心:“皇兄,你怎么就……这么麻烦。”
轩辕珂干脆把轩辕璟扯起来坐好,任凭他摇摇摆摆就是不去扶:“小璟,你坚持一下咱们就到了,别睡啊,你说睡觉我害怕。”
轩辕璟摇头,半眯着眼睛笑:“哪儿那么夸张,就是死也要完全发作了之后……”
“你再说个死试试看!”轩辕珂忽然瞪起眼,眸里火苗腾腾燃烧着。
轩辕璟吸口气,不再乱说话了,但是他不想轩辕珂害怕,硬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虽然眼前飘飘渺渺的早已金星乱窜。
随着轩辕珂的离开,时间越久轩辕璟便越不安,而与安国的战火烧得正旺,他不得不一天天数着日子过,一天天想着轩辕珂到了哪个州县。而在战争终于分出胜负时,轩辕璟的剑伤也好了一些,他便再也呆不住,直接把所有事情丢给轩辕玥,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