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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只暗暗观察着,天启并没有其他的诡异行踪,对自己更是百般谨慎。看来殿下是成功脱身了,于是暗暗放了心,任凭天启摆布,乖巧的像个不谙世事的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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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璟自从上路,一边走一边派人打探轩辕珂的消息,直到轩辕珂发现状况突然消失,轩辕璟也愁眉不展了。而就在他为着交涉之日愈渐抵近,又忽然接到轩辕珂终没出得关来的消息,恨不得把襄王碎尸万段。在心里,也不止一次把轩辕珂骂了个痛快:质子就质子吧,没事闲的瞎得瑟?更是恨不得夜探北关,把轩辕珂偷出来才罢。
吴芳是在交涉当日才赶到北关的,当守城的将士告诉他天启将军天亮就出城的时候,他暗骂一声,不由得为轩辕珂悬了心,连城都没进直接掉头向两国交界处去了。
两军阵前,一路急行军的轩辕珂也终于赶到了现场,当他看到轩辕璟的身影时,便有了倦鸟归巢的踏实感,跌跌撞撞便往前走。流风看轩辕珂脑胀,一把将他按在林子里:“殿下,小心为妙!”
流风觉得,既然襄王对轩辕珂有了想法,最好就不要让轩辕珂出现在襄王的皇子和将军眼前。如果真的双边开战,以轩辕珂目前的状况怕是难逃一劫。
轩辕璟看到天启将军请出来的太子居然是顾辰的时候,确实有些惊讶,一瞬间万种思绪,纵是不能断定轩辕珂目前身在何处,便暗暗吩咐了弓弩手,打起一百份精神准备周旋。
吴采对轩辕珂的印象虽不深刻,却也瞧出了端倪,恍惚觉得这个太子更魁梧了些,回头看看身边站着的莫远,终是没有开口,静观其变。
这个时候唯一心急的却是顾辰,他想着如果襄国皇宫里来人,自己便真的没有作用了,那个时候太子殿下如果尚未回到军营,怕是凶多吉少。而天启将军给他的感觉,又像是铁了心要僵持下去,只等某个爆破点被点燃。
在襄国十多日观察,顾辰更是看得出吴芳的权势,如果天启将军跟吴芳合作,这个机会不得不说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一举多得。如此一张一弛,优劣已见分晓,顾辰一番思索,觉得事情还是尽快解决的好,于是顺手把轩辕珂怀里摸来的圣旨掉在了天启将军脚边。
轩辕珂匍匐在莫远身后的草丛里,听的分明:太子轩辕珂,为臣不尊,勾结奸佞,叛国之心昭然若揭。着神威将军莫远,押解其即刻回京,不得有误,钦此!
轩辕珂浑身瑟缩,深深打个冷颤,他自然记得:这,就是在两人天雷地火差点整个翻云覆雨之际,由轩辕凌萧亲笔写下的!
轩辕珂只觉脑海里“嗡”的一声轰鸣,场上的情形完全看不见了:两年多的时间,他终是完全没看清轩辕凌萧的心,想着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似乎自始至终,自己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即便轩辕凌萧有过真情流露的时候,也都是想要攻城掠池的前戏,而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当真了……
流风自然感受得到轩辕珂的异样,但是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却觉得轩辕珂可能误会的成分更多一些。但是他不敢想,如果这个圣旨出现在其他场合,带给轩辕珂的将是什么样的灾难,他只微微收了收臂,没有做声。
如此一来,轩辕璟的劣势便一扫而空了,即便这个时候的“轩辕珂”死在天启将军剑下,也不过一个叛国逆臣,吴采却不由得前后焦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吴芳,便是此时赶到的。
吴芳先看了轩辕凌萧的圣旨,再看了眼一脸慷慨就义的顾辰,不禁皱起了眉头,他逼近顾辰,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问:“轩辕殿下在哪?这个圣旨可是真的?”
顾辰白他一眼,点头:“是真的,他畏罪潜逃了,我们生死相交一场,给他顶一次我也认。王爷要还想着跟他同鸳帐,在你襄国境内掘地三尺,应该挖的出来。”来的竟然是吴芳,顾辰不由得舒了口气。吴芳竟也舒了口气,为了那个跟自己势不两立的储国太子。
于是这一次,双方全部绷紧了,吴采和顾辰,似乎都没有了一丝生路,而轩辕璟却似狠了心,决定用顾辰的性命去交换襄国的太子。
轩辕珂看的惊心动魄,似乎这些时日没有纠缠他的心悸也再次开始了,他的牙齿深深陷进唇里,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淌落。这,就是他熟悉的轩辕凌萧,和他前一刻还想扑进他怀里的轩辕璟……
作者有话要说:小璟:有主角被雪藏这么久的么?无良作者!
某妖(扶额):宝贝儿,你为什么自我感觉总是这么良好,话说,你真的是主角么?
JJ又抽了么?俺几次都发不上来……=
话说,俺很无聊的想问问,俺的男配大家更喜欢谁啊?很想知道小璟党更多一点呢还是皇叔党更多一点?
三三 变数
劲风呜咽,天雷滚滚,乌云阴沉沉压下来,迫的人透不过气。即便是炎热的夏季,士兵们还是不由得浑身打着冷颤:两个国家的太子——真正,触犯天威!
轩辕珂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把挣脱流风的禁锢,疯了一般冲上前,回臂锁住莫远和吴芳的脖子,两把匕首分别抵在两人喉咙处。(哎?匕首哪来的?)
现场再次惊变,弓弩手拉满的弦,生生僵在半空。轩辕璟回头看到轩辕珂,他一身的血渍触目惊心,心脏刹那痉挛了:“皇兄,你……”
轩辕珂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仇视,他没去看轩辕璟,只撕裂的冲着吴芳吼:“吴芳,你把顾辰放了,我把吴采还给你,或者,你真想触犯天颜么?!”一声霹雳,自半空生生炸响,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或者吴芳不在乎吴采的生死,但是他看的明白,轩辕珂已是完全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那一排排的弓弩手,一个“不小心”,他便真的没命了。吴芳看一眼身边的顾辰,伴着滚滚惊雷低语:“顾辰,这是你的福分!”
顾辰却没听到,即便没有那滚滚惊雷,他此刻也听不到什么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唯一一个关乎自己生死的,竟然是轩辕珂,说不感怀,是假的。包括冷眼旁观的莫远,他觉得这样一个在乎部下生死的人,即便给他喉咙让他刺,他也下不了手吧?
吴芳叹口气,离开顾辰的身边,一步步向后退开,天启也压着众将士的脚步,退了数步,顾辰便和身后的襄国人马拉开了一定距离。这个时候的天启将军自然懂得审时度势,扮演着一个铁血的男子汉角色,担忧的盯着自己的主子——吴采太子。
轩辕珂手里的匕首加重力道,莫远的脖子里瞬间出现一道血红的印迹,他红着眼看向轩辕璟,依旧嘶吼着:“你也退,退!”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从天而降,轩辕珂身上的污血被雨水冲刷,两条腿上大片大片的血红触目惊心。他的手抖得非常厉害,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伤势被雨水入侵而一阵阵的火烧火燎,还是因为被撕裂的心脏片片粉碎的痛。
轩辕璟向后退开,莫远的将士们却屹然不动,甚至手中的箭尖,默默转向轩辕珂。莫远暗暗打个手势,队伍才稳稳向后移动。轩辕珂托着两个人到了场中,指着吴采的匕首缓缓松开,他低哑着嗓子说:“吴采,你欠我一条命。”
顾辰一步步移到身边,反手接住轩辕珂的匕首,将吴采送到安全地带,于是天启将军在两位皇子的授意下,收兵了。吴芳说,轩辕珂已是判臣,对襄国,已然没有了任何威胁,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看着襄国的部队一批批撤入关内,轩辕珂捏着匕首的手终于沉沉落下,整个身体脱力的向下栽倒。轩辕璟一声惊呼飞身上前,一把将轩辕珂抱在怀里。流风静静的向后移步,灰色的身影消失在密林雨帘深处。
顾辰跟莫远,谁都没再做声,只默默的跟着轩辕璟的脚步,一步一挨回到营帐中。空旷的场地上,一个明黄色的锦缎金轴,在呜咽的凌风里翻卷着,渐渐浸入暴虐的雨中,面目狰狞了……
*****
莫远的主帅帐中,昏迷不醒的轩辕珂被轩辕璟紧紧抱在怀里,黝黑的军医正在一点点给轩辕珂撕扯着根本无法脱下身的衣服。他的衣服已经与多次淤血而结痂的身体粘连在一起,任凭军医各种药水擦过,依旧牵粘着,他的手轻轻拽一下,轩辕珂的身体都会条件反射般强烈的一个痉挛。
轩辕璟的牙齿咬着下唇,咬出一道苍白的印迹:“慢点,慢点……药,擦药啊——你还拉!!!”
轩辕珂的身体又是一个剧烈的颤栗,轩辕璟一脚把军医踹出帐外:“滚!滚出去!”
莫远急忙进入帐内,轩辕璟血红着一双眼睛瞪着他,双唇颤抖着,竟然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来。莫远皱皱眉,沉吟良久,忽的转身钻出去,片刻功夫又拖着一个二十多岁的蓝衫男子进入帐中:“云药师,太子殿下身体娇弱,您小心一点。”
云药师点点头,莫远退出帐外,轩辕璟掀开盖在轩辕珂身上的被帐,云药师看着眼前狰狞甚至有些残破的大腿和臀部,双眉紧紧锁在一处。
轩辕璟和云药师将轩辕珂的衣服一片片剪碎,就着血污消毒、止痛、防感染一并用了,再沾着稀释的烧酒一点点软化开淤结在一起的血块,把身体细致的擦拭干净。等忙完这一切,云药师整个人虚脱的坐在一边,轩辕璟的额头也爬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轩辕珂一直没有醒过来,当轩辕璟和云药师清理完要舒口气的时候,他口里迷蒙的一声哼唧,却把轩辕璟吓了一跳。伸手覆上他额头,却是烧得炭火一般,轩辕璟便一把抓住云药师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