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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中元看着那碗里的酒,闻这味道,就烈的很。
“我只喝青竹酿。”青竹酿是所有酒中味道最淡的。
铁云啸立即摇头,“军营里只有这种酒,在这北方严冬时喝,光着身子去外面走都感觉不到冷。”
“算了,他不喝就不喝,本就不是能喝酒的体质。”孟涟城将他面前的酒碗拿到自己面前。
铁云啸只是笑笑,没再劝酒。
秦中元饶有兴味儿的看着孟涟城,她能喝酒他倒是不知道,与她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未碰过。
然而,孟涟城确实是能喝,只不过不常喝就是了。
她以前与铁云啸也喝过酒,俩人拼过,最后以铁云啸趴在桌子上睡着为完结。
“咱们认识这么久,从当你是哥们儿到最后你嫁人,想想我见证过的奇迹还真是不少。单单是你能嫁人,这就算得上能与太阳西升东落相比较的奇迹了。”铁云啸果然没什么好话,便是现在看起来良善了那么一点,可嘴还是损的很。
孟涟城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你也让我叹为观止啊,原来这取向还是能变得,我以为,最后你得找个糙爷们儿藏在山里你侬我侬呢。”孟涟城又讽刺他有龙阳之好。
“这纯属你诬陷我,看我没缺点,故意编一个出来。”铁云啸不苟同,反正他从未承认过。
“切,有秦公子在,你居然还敢说这么自恋的话,不脸红么?”孟涟城轻叱,这天下,再也没有人自恋起来比秦中元好看了。
看热闹的秦中元笑,漆黑如同宝石的眸子看着孟涟城,她这夸赞人的方式,他若是不习惯肯定得生气。
若说秦中元,铁云啸倒是服气,这天下,再也没有一人的脸皮能比秦中元厚了。
俩人喝酒,那么一大碗的烈酒直接一口干,那味道在秦中元闻来都觉得有些刺鼻,这俩人却恍似闻不到似的。
再倒上,俩人继续互相嘲讽,听得秦中元无语。
铁云啸怀疑孟涟城是个假女人,到时生不出孩子。孟涟城让他积点德,嘴那么损小心以后生孩子没屁股。
这坐在酒桌上,应当叙旧或是展望未来,哪有他们俩这样的。
吃了点东西,秦中元就放下了筷子,倚着椅背,瞧着这俩人互相拆台。
不过半个时辰,桌子底下已经空了四五个酒坛,而这二人,却还是十分精神的模样,看来,武功与酒量是成正比的。
单手撑着下颌,秦中元瞧着他们俩,貌似这俩人都有点火了。
不禁的身子向后退了退,免得一会儿俩人突然翻脸再连累了他。
然而,他确实想错了。
铁云啸一拍桌子,“孟涟城,不服气咱们出去较量较量,这么多年你不与我动手,总自诩天下人都不是你对手,敢不敢较量较量?”
喝了那么多酒,孟涟城的脸色都没变,但若是细看,她那眸子却是蒙了一层水色。
“输了可别哭。”站起身,她应战。
俩人立马走出去,大门一开,外面的冷风呼呼的吹进来。
秦中元拿起狐裘披上,而后也慢步走向门口。
夜色浓重,寒风呼啸,只门口挂了两个灯笼,在这黑夜里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俩人走至黑夜当中,秦中元站在门口更是看得不太清楚,但依稀的能辨出孟涟城的身形。
俩人自走出来,一句废话都没多说,几秒钟过后就打了起来。
高手过招,没什么声音,但那外散的劲力尽数成风,催动着本就有的寒风朝着四面八方乱吹。
房门吱嘎作响,秦中元站在门口忍不住的眯起眼睛,现在他完全找不到孟涟城了,黑夜里恍若有鬼影在飘,很诡异。
铁云啸的功夫很高,在江湖上,他这个年纪,能有这般功夫,绝对算上造诣极高了。
但孟涟城的功夫却是更胜一筹,她的内力很正宗,是一般人都比不上的。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铁云啸重重的飞了出去,跌倒在地,砸的冰冷的地面轰隆作响。
秦中元忍不住眼角抽抽,像是感受到了有多疼。
孟涟城走过去,伸手把铁云啸拽起来,“何时你打得过我了,我就告诉你我师父在哪儿。”他心里还惦记着报仇,孟涟城都知道。若非如此,他不会说着说着就说道武功上去。她的武功尽数由戒尘传给她,他如此说,就是还惦记着报仇一事。而她又不告诉他戒尘在哪儿,他心里对她有埋怨。
铁云啸脸上没什么表情,站起身看着孟涟城,冷风呼啸,黑夜中,他的眼圈有些泛红。
孟涟城都看得到,抬手拍拍他肩膀,其实他有了新的追求她很高兴,总比沉浸在仇恨中要好的多。
垂眸,眼睫之间,有什么晶亮的东西掉了下来,落在地上,瞬间冻结成冰。
孟涟城屈起手指,他的心情她理解,但她不能让他去送死。
俩人于冷风呼啸的黑暗处站了许久,之后铁云啸先离开,走进敞开的大门,绕过秦中元,谁也没看。
秦中元自然是看到了铁云啸的脸色,眼睛还是红的,这自诩铁一般的男人哭了。
孟涟城随后走进来,身上带着冷风,凉飕飕的。
反手关上门,抬眼看着秦中元,这会儿灯火明亮,很容易能看得到她眼中的水色,略显朦胧。
认真的看了一下,秦中元笑,“喝酒不脸红,倒是眼睛蒙了一层霜。”
“是么?”眨眨眼,孟涟城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酒在肚子里,刚刚又一番打斗,她不是很舒服。
“嗯。”笑着点点头,秦中元牵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回房间。
房间里比大厅可要暖和很多,脱下狐裘,秦中元转身再看孟涟城,她已跑到了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双臂环胸,坐姿端正,而且眼睛隐隐的要闭上了。
“这是做什么?”走过来,秦中元不解。
“没什么,你去休息吧,我坐一会儿。”眼皮也没抬起来,孟涟城随意道。
“莫不是酒劲儿要上来了?”抬手摸摸她的脸,没什么变化。
“没事儿。”摇头,孟涟城这回彻底的闭上眼睛了。
秦中元在她身边坐下,单手撑着下颌歪身看着她,“刚刚铁兄怎么了?我看他眼睛都红了。”
“大概是想起了惨死的家人,又没办法报仇。”孟涟城回答,音调淡然。
“原来如此,能够让一个男人落泪,恐怕也只有这挽回不了的惨剧了。”秦中元点点头,倒是对他们俩的友情有了其他的看法。铁云啸总说孟涟城不是女人,其实在他眼里,孟涟城就是他兄弟。
“是啊,我理解他,但又不能帮他。”她的立场一直很坚定。
“如此他还能一直把你当朋友,可见铁兄内心磊落。”秦中元其实也是有些赞赏的。
“怎么,我就不磊落了?”睁开眼睛,孟涟城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爽。
“不,你也磊落。”赶紧附和,也只有这两个都磊落的人才能做朋友。
孟涟城哼了哼,继续低头,然而,没低头到一秒,她猛地起身,几步奔到门口,手扶着门冲着地上的痰盂吐了起来。
秦中元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赶紧倒水,起身给她送过去。
“没事吧?我以为你喝那些酒如同喝水,看来酒就是酒,变不成水。”给她拍背,掌握不准力气,拍的孟涟城的脊背砰砰响。
“少废话。”直起身子,夺过他手里的水一口喝下去。
“还喝么?”此时,她的脸可是都红了。还真是奇怪,喝下去不红,吐出来的时候红了。
“不要了。若刚刚不与铁云啸动手,我肯定不会吐。”摇头,孟涟城长舒口气,吐出来就舒服多了。
秦中元笑笑,他不相信,“舒服了?”
“嗯。”脸颊绯红,但是她的眼睛却是清晰了许多。
微微摇头,揽着她的肩膀往床边走,“酒这东西小酌怡情,如你这般牛饮,便是海量也不会舒服。”
“是是是,你秦公子懂得多。”孟涟城不耐烦,推开他的手,身子一翻躺在炕上,热乎乎的。
“我不说了,免得你一会儿发火。”坐下,秦中元十分体贴的给她脱下靴子,这样的活儿,他可是没做过。
孟涟城闭着眼睛躺着,感觉他给自己脱鞋,反倒弯起了红唇。这厮还有服侍她的一天,真是不敢想象。
这一夜很平静的过去,孟涟城睡得很好,或许因为酒精的作用,这一夜她没醒过一次。若是以往,外面有动静的话,她就会听到。
秦中元也十分惊诧于孟涟城还有赖床的一天,因为通常都是他起的晚,每次睁开眼身边的人早就醒了。而今天,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还在他怀中安睡的人儿。
稍显细长的眸子带着些初醒的迷蒙,看着她,秦中元忍不住弯起薄唇,贴近她的脸印上一吻,“懒猪,该醒了。”
被他吵,孟涟城这才有反应。睁开眼,入眼的先是没有一点花哨的房顶,之后就感觉身下热的不得了。
霍的起身,反倒将旁边的秦中元吓了一跳,“怎么了?”
孟涟城动了动肩膀,“这热炕要把我烤死了。”反手一摸,后腰那儿热的烫手。
秦中元轻笑,他反倒很是恣意,这温度他很喜欢。
“我若是不叫你,一会儿你就熟了。”想来还是不叫她好了,这样他就能吃肉了。
回头看他一眼,这厮果然很舒坦的样子,“只有你奇葩一样的秦公子受得了,不行了,太热了。”转身下床,穿上靴子赶紧离开。
秦中元笑她,之后也慢悠悠的起身,那动作优雅有格调,任是谁都没办法模仿出来的。
屋子里一股酒味儿,孟涟城也闻得到,她倒是神奇秦中元居然也能忍。这厮毛病那么多,在这酒味儿中居然还能睡一夜。
其实只是秦中元的嗅觉没那么敏感罢了,熏了一夜,他的鼻子也已经麻木了。
走出房间,待得闻到了新鲜的空气,秦中元似乎也有所感,自己呼吸之时,好似也隐隐的有一股淡淡的酒气,但他明明没喝酒。
铁云啸早就出去了,他这个将军也算是敬业,一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