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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总是在等待我的那个少年的身影。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他。
坐在树下,我开始等,从早晨到深夜,从日落到日出,似乎有人在劝我吃东西,但只要不是小奈做的东西,我什么也不想吃。
一个老内侍在耳边絮絮地说:“也许那个小少爷不知道殿下你回来了呢,也许那个小少爷也在家里等着呢……”
我觉得十分有道理,立即站起来向清风山庄奔去。
以前与小奈相会总是在林中湖边,我竟然一次也没有进到清风山庄里面去。推开虚掩着的大门,走过杂草丛生的院子,我认真地查看着每一间积满灰尘的房间。
在最后的一个小屋子里,我找到一个好象是在这里看守房子的老头。
“你知道奈奈吗?”我问。
他点点头。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已经死了,死了两年了。”
一只手伸过来捉住我的心脏,狠狠地绞,狠狠地绞。
我不能相信。我真的不能相信。如果奈奈真的已经死了,为什么此时我的眼里却没有泪?
我找到闻烈。
他说:“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奈奈了,你忘记他吧。”
我已不能说出任何一个字。为什么连他也以为我可以忘记,忘记那个一颦一笑都已刻在我心里的男人?
站在街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这样如浪潮般涌过来挤过去的,为什么其中没有我的小奈?
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我的眼角捕捉到那件熟悉的白狐披风。
记得曾对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请相信我,我一定会的。
番外:冬天来了
冬天来了
晴朗的早晨,碧空如洗。金黄的阳光象被炸过一样,在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家仆们洒扫庭院的声音代表着喧闹和平的一天正式开始,厨房那边也升起了袅袅的白色炊烟。
阿福给青石小路两旁的花木浇过了第一遍水后,直起腰来歇口气,四处张望。
“啊,冬天真的来了。”他的目光停留在某处,感慨地说。
“说什么啊,”丫环菁儿端着一盆水从他身边走过,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啊,真的呢,冬天已经来了。”
周围的仆人一齐笑了起来。
吸引住阿福和菁儿注意力的那个地点,站着一个圆圆的少年。
少年只安静地站了一小会儿,便象一个雪球一样滚下台阶,滴溜溜地一路滚进了厨房。
“王大娘,今天早上吃什么?”少年没什么精神地问。
王大娘闻声回头一看,吓了好大一跳:“小保,我知道冬天来了,可也没必要穿成这样吧?今年连第一场雪还没有下呢。”说着递了一个热气腾腾地包子过去。
小保捧住形状和自己差不多的食物,狠狠咬了一口:“都怪闻烈不好,我要跟他绝交!”
王大娘用勺子点着他的头,责骂道:“二少爷的确不好,不好在他太宠你,哪有人也这样说自己主子的?这又是怎么啦?”
小保嘟起嘴:“他早就答应过我去南方避寒的,可老是有事情有事情,一拖再拖,我都快冻死了,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王大娘捏了捏他的胳膊,费了好大劲也捏不着肉,叹一口气:“你穿这样厚,想冻死都难!”
“可是我真的冷……好冷……冷死了!!”小保一面发出牙齿打颤的声音,一面开始吃第二个包子。
王大娘豪放地大笑道:“别怕,大娘给你熬了最进补的羊肉参汤,喝下一碗,保你不冷了。”说着便在火灶上一个黑黑的瓦罐里舀了半天,舀出一碗米白色的浓汤端给小保。
咕嘟咕嘟喝下肚去,额上起了薄薄一层汗,小保刚想夸两句,窗户突然被吹开,一股冷风钻了起来,顿时又把他吹得缩成一团,笨重地跑出门去,打算找一个密实一点的地方。
快速穿过落叶满地的庭院,刚跑上回廊的台阶,就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声在叫他:“小保,小保。”
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同岁的妹子闻逦荆,拖着一个大包裹过来。
她的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神情平静而安然,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冬天来了,大家都说你怕冷,我给你做了一件加厚的皮袄,上好的狐皮,里衬还缀了新弹过的丝棉,就算下了雪穿,也不会冷啦。”
小保感动万分地收下软软的大包裹,顺便也想紧紧地抱一抱送包裹的人,可惜由于衣服厚度的原因,想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很近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借含着泪花的眼睛表达激动的心情。
闻小姐拍拍他的手,笑了笑开始她的晨间散步去了,小保继续向最温暖的室内进发。
刚一拐弯,迎面看见闻夫人体态僵硬地站在路中间,吓了小小一跳。
“呃…那个……”看看左右无人,“那个……妈,你有事么?”
听到这一声妈,闻夫人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眼圈刷得就红了。小保觉得有些尴尬,目光游移地看向别处。
半天毫无声息,正奇怪地想把目光移回来,手里突然被塞进一个布包。
“俗话说,寒从脚下起,只要脚不冷,身子就不会冷了。”闻夫人低声道,“你试试这双鞋,应该合脚的,有什么不对就来找我。”说完回头就走了。
小保捏了捏布包里的棉鞋,展颜一笑。
继续向前走,边走边张望,果然在书房门前看见负手而立的闻太师。
“小保,”闻太师轻咳了一声,“你过来。”
乖乖听话过去,垂手而立。
一番修身养性的开场白后,转入正题:“天气转凉了,你前些时候受了伤,身体还很虚弱,把这块暖玉带在身上,可以防止寒气攻心。注意别毛手毛脚弄丢了!”
小心接过翠绿翠绿的玉佩,刚攥在手里,掌心便微微发热。果然是好东西。
谢过第三个赠礼者,小保大包小包地走回房间,刚一进门,便高兴地跳起来,或者说,他想跳起来,只是没跳动,身上太沉了。
海真微笑着坐在桌旁喝茶,手边放着一只短短胖胖的袖笼。
“小烈说你的手指总是冰凉,所以我带这个给你。”
小保欢天喜地跑过去拿起来一笼,里面的暗袋里还放了两个小巧的手炉,热烘烘暖洋洋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
“你真是一个好弟弟!”小保困难地抱了他一下,结果两个人都站不稳,跌成一团。
海真笑着推开沉沉压在身上的这个会走路的棉包,翻看着小保带回来的东西,啧啧叹道:“收了这么多过冬的装备啊,哪个是小烈送的?”
小保顿时沉下脸,狠狠踢了一下桌脚:“他才不管我是不是冻死呢,我要跟他绝交!”
“好啊。”海真点着头,拿了一枝笔在房间墙上一块画了很多个圈的地方再添一只圈。小保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是这个月第四次绝交啦,”海真甜甜地笑,“小保加油,争取超过上个月的记录!”
小保扁着嘴:“海真,我记得你以前又温柔又可爱,不过就是出门玩了一趟,怎么变成这种人了。”
海真没有理他,伸手从地上抱起另一只雪球一样的东西,笑道:“我走啦,别忘了袖笼手炉过一个时辰要换炭火哦。”
小保“哦”了一声,摸摸在海真怀里拱来拱去的小狗:“囝囝再见,你可越长越象囡囡啦。”
海真扑哧一笑:“错了,它是越长越象你,一到冬天,更是象得分不出谁是谁。”说着乘小保还没反应过来,笑着出去了。
“……什…什么嘛,”小保把身体往床上一扔,捉过枕头来重重咬了一口。
屋里很安静,没有风。但不知为什么,身上仍然觉得冷。起来摸摸那件皮袄,看看那双棉鞋,手指伸进领口攥住温润的玉佩,再戴上袖笼,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突然生起气来。
“可恨!逦荆、海真、爸妈,甚至王大娘,人人都知道我怕冷,都来关心过……为什么偏偏只有你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怒冲冲跳到房间中央,狠狠地跺脚,大声吼道:“我要跟你绝交!!!绝交!!!”
“又绝交?……这次为了什么?”带着淡淡讶意地声音传来,伴着声音出现的是修长的身影,两者都可称得上非常悦耳悦目。
小保满脸堆着不高兴三个字瞪着他。闻烈则兴高采烈地坐在椅子上,把小棉包子扯到自己腿上抱着,一手拿起笔,正准备向墙上画,突然愣住:“我怎么记得这个月原来只有三个圈,这第四个是谁画的?什么时候画的?”
“是海真!”小保气不打一处来,“你当初有没有搞错?我越看越觉得海真还是象你的弟弟,不象我的!”
闻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失笑道:“海真的确不象是你弟弟,本来大家怕伤你自尊都没敢说,既然你不在意就没事了。说来也奇怪,同一个父亲,怎么人家海真就那么温柔、体贴、稳重、大度……”
小保的两条眉毛竖成了平行线,闻烈很明智地住了口,凑过来偷了一个小吻。
“都快中午了,你跑回来干什么?”小保用力推开色狼的脸,发出正义的询问。
“回来睡午觉啊。”
“大冬天睡午觉?你是熊啊?!”小保用悬空的脚猛踢自己坐着的那条腿,“懒熊!懒熊!”
“你看,昨天中午我没回来,你说我一整天丢下你不闻不问,要跟我绝交,今天中午我回来,你又说我是懒熊,保少爷,您可真难侍候啊。”闻二少爷摇着头,夸张地叹气。
小保情绪一激动,老毛病发作,顿时双眼水气蒙蒙,大叫道:“那是你笨!难道你看不出我在生气?我生气了!”
“哦?”闻烈挑着眉,“那让我来猜猜我家宝宝为什么生气?……嗯……今天早饭不好吃?…哎哟……小保你手太重了……”
小保怒目圆瞪,闻烈无辜以对,两人僵持半晌,小保终于决定给他一点提示。“你知道的,冬天来了。”
“啊?难道冬天来了你就会生气……那可不妙,北方的冬天挺长的呢。”
小保使劲掐了不解风情的恋人一把:“你看那边,那些都是别人送给我过冬的东西。”
“早看见了。你人缘这么好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会生气呢?”
小保扁了扁嘴,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猛力把闻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