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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慢慢坐了一回,想到兰录之前的动摇,少不得还要趁热打铁开解一番,顺便旁敲侧击,让父亲在心中将这件婚事彻底敲定。因想了想,便站起身对路姨娘道:“姨娘先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爹爹,家里遭了这样的事,他心里肯定难受的很,虽说不让你过去,但这会儿,若有人开解开解他,比他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强。”
路姨娘连忙也起身道:“姑娘说的是,那你快去吧。你又聪明,又会说话,开解老爷比我强百倍呢。我这就亲自去熬点细粥,老爷这两日怕是吃不下饭,他那胃口怎么受得了,好歹吃点儿粥养一养,总比粒米不进的强。”
于是两人便各自分头行事,而这一夜,对于兰府中许多人来说,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姑娘可装扮好了吗?新郎官的轿子已经在门外了,姑娘可听见锣鼓声了?”
绣楼内,兰湘月正静静坐在镜前,她身上穿着华丽的大红霞帔,头上是精致华贵的凤冠,此时路姨娘正含泪笑着将红盖头往她头上罩去,一边对匆匆忙忙奔进来的喜婆道:“都收拾好了,让姑娘去拜别老爷,便可以出门了。”
喜婆笑道:“既如此,那动作就快些吧。咱们茂城首富家娶媳妇,那排场简直是没法说了,姨娘你是没看见,就娶亲需要经过的路线,那是人山人海,听说来路上光铜钱就撒出去了上万,啧啧啧啧,不是池家,谁能有这样大手笔?”
路姨娘和喜婆扶起兰湘月,一面好奇道:“撒钱?这是什么规矩?从没听说过的,难不成是他们池家传下来的风俗?怎么大公子二公子娶亲时不曾听说呢?”
那喜婆笑道:“什么规矩?说到这里,真真是天下女孩儿也难有比咱们姑娘更有福气的。那池三公子人人都说迷恋花魁,可是您看看人家这心思。在路上撒了几万钱,那是因为三公子说了,大姑娘天生慈善,素日里便怜老惜贫,如今娶她进门,将这些钱舍给那些穷人家孩子,只怕比什么都更令她高兴,也算是替姑娘积功德,姨娘听听,这些年的嫁娶之事还少吗?有谁能做到池三公子这样体贴敬爱的地步?”
路姨娘只是震惊。盖头下的兰湘月却是心中熨帖温暖,暗道我果然没看错池铭这货,他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绝对是我的知交。罢了,兰湘月,你穿越到这古代,无根浮萍一般,上天不能赐给你一个倾心相爱之人,却给了你这样一个好朋友,也算是不虚此生了。
一面想着,已经来到兰录面前,兰湘月再三洒泪拜别父亲。或许是意识到这个家对女儿的伤害太深,兰录最终是同意了池家的婚事,又因为家丑不外扬,所以对外隐瞒了沈氏的死讯,只说她身子不好,回江南老家静养,兰湘雪和管家一起随行。不然的话,除非把这件丑事宣扬开来,否则就算是说沈氏暴病而亡,兰湘月也要为这继母守孝三年,到那时,岂不蹉跎了婚姻?
而在兰录心中,早已不认为沈氏还是他的妻子,自然不会让女儿替这女人守孝的,于是和路姨娘昼夜辛劳,总算准备好了丰厚嫁妆,在池家挑出的这个良辰吉日里,将兰湘月风风光光嫁了出去。
直到进了花轿,兰湘月掀开盖头,看着自己一身大红吉服,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上了花轿,就要嫁做人妇,去茂城首富的家里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闲妻了。因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自嘲低语道:“这是怎么说的?在现代没把自己嫁出去,倒是穿越到古代之后,经历了一场传统婚礼,而且是嫁进去就要做弃妇,呵呵,在剧情跌宕人生起伏这方面,本姑娘果然也是不能免俗,步了各位穿越姐妹的后尘啊。”
如此出了一会儿神,忽听外面喧天锣鼓又换了一个喜庆调子,兰湘月拍拍脸,实在忍不住好奇,暗道本姑娘一辈子大概就嫁这一回,要是不能看看这出嫁路上的风光,岂不是白成婚了?
想到此处,便轻轻掀开那大红盖头,然后将花轿侧面的帘子掀起一条缝隙,悄悄像外面张望。结果还没等看到什么,就见一张帅气面孔猛地在眼前来了个大特写,却是池铭在马上看见她偷看外面,连忙探□子小声道:“哪有新娘子自己掀开盖头往外面偷看的?快把头缩回去,不吉利。”
兰湘月如意算盘被阻止,气得向池铭一皱鼻子,小声咕哝道:“呸!别人不知道,你心里不清楚吗?娶我回去不就是做摆设的?还讲究什么吉利不吉利?”
虽如此说,到底还是把帘子放下,这里池铭坐直了身子,想想刚才兰湘月的话,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能暗叹道:兰姑娘和怜月都是好女孩儿,可我的心只有一颗,偏偏又不能像别的男人那般安然享受齐人之福,终究不能两全其美,唉!造化弄人,莫过于此。
踢轿门,跨炭盆,拜天地……经过了一系列传统婚礼节目的折腾后,兰湘月总算是被送入洞房之中,刚坐在床上,她就大大松了口气,耳听得池铭在身边小声道:“我偷偷预备了几样你喜欢吃的点心在床头柜子的抽屉里,等一会儿屋里没人的时候,你吃几块垫垫饥,别饿出个好歹来。”
言罢便匆忙去了。兰湘月在他身后偷偷掀起盖头,看着这货急匆匆跨出门去的背影,想到他还有那么一大帮子客人要应付,心里不由得就有些幸灾乐祸。
池铭离开后,果然屋里便没有人了,兰湘月本来带了芙蓉和小荷颖儿三个陪嫁的丫头,这会儿却也不知去向,想来是被人领着熟悉这池府环境,要过会儿才能来服侍。
忽听“咕噜”一声,却是肚子一天没有进食,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发出抗议。兰湘月连忙起身,打开床头柜子最上面的抽屉,果然就见几样香酥点心被包在油纸包里,正散发着一股股诱人的香气。
这家伙果然很细心。嗯,不知道是收买了谁,才知道我爱吃这酥皮点心,等会儿要好好问问那几个丫头,看看是谁当了内奸。兰湘月一边想,就将那点心吃了个渲渲都不剩。摸摸肚皮,总算不像之前那样饿了,不过看着桌上摆放好的喜饼,她还是忍不住吞了口睡沫:感觉那喜饼昧道应该也不错啊,而且做得金黄酥脆,看着就是一副诱人犯罪的卖相,怎么办?摆的这样好,吃一个便会被看出来吧?
☆、第六十九章
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冷静;兰湘月,你要冷静;不就是一个喜饼吗?你虽然是个吃货,但还不至于到连一个喜饼都不肯放过的地步吧?兰湘月在心里不住挣扎着,眼看防线就要崩溃时;她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咦?池铭这货这么快就从宾客中脱身了?兰湘月连忙正襟危坐,一边慌乱地把盖头盖在头上,接着便听门开处喜婆的声音响起:“芙蓉姑娘;你就在这里陪着奶奶吧;三少爷在前厅被客人们灌酒呢;厨房里已经把醒酒汤预备下了;等三少爷回来;你就去端来给他喝。”
“是芙蓉啊。”
耳听得芙蓉答应下来;接着门关上,喜婆离去,这丫头却来到自己身边,兰湘月便问了一句,听见芙蓉回答,她就问道:“颖儿和小荷呢?”
芙蓉笑道:“姑娘……不是,该叫奶奶了,奶奶这会儿还挂着她们?都在自己屋里歇着呢,刚刚这府里管家娘子带着我们走了一圈,池府真是好大啊,比咱们家大多了。”
兰湘月笑道:“茂城首富呢,总该有点儿首富的样子嘛,宅子里这么多人,不大一点儿,转身都转不开了。刚才喜婆说池铭在前厅被客人灌酒,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听说爷是海量,那些客人们这会儿都叫嚣着定要他一醉方休呢。”芙蓉抿着嘴儿笑,一边又道:“是了,奴婢在屋里找找,这种时候,醒酒石也该早就备下的。”
“奇怪,池铭竟然被灌酒?他今天不接那萧怜月进门吗?”兰湘月喃喃自语着,恰好被芙蓉听见,就听这丫头气愤冷笑道:“娶妻的日子竟然就要抬妾侍进门?爷就算是娶姑娘来做摆设,也别太不地道,他若真这样做,别说姑娘下不来台,就是于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名声?”
喔,看来除了皇帝皇子们,这民间妻妾同时进门大概是忌讳,除非是女方带的陪嫁,不然男人这边要是在娶妻的同时还抬一房妾侍进来,就是不给岳家面子吧?
兰湘月心中暗自想着,不过她记得似乎不知什么时候,听池铭影影绰绰说过一句,想在娶妻当日抬萧怜月进门的,当时自己不知这其中利害关系,也没反对。莫非这货当初是试探,其实他心里并没有想过要这样做?
一面思量着,不知不觉时间流逝,正当她又觉着肚子饿得有些难受,准备不顾一切去消灭两块喜饼时,便听门外一阵嘈杂人声,接着其他人在院子里高声笑叫了几句,独有池铭开门进来,又转身朝院子里嚷了两嗓子,听那声音,显见得是舌头都大了,然后人群哄笑散去,门方“吱呀”一声被关上。
芙蓉过来拜见了池铭,就要去拿醒酒石,却见池铭摆摆手,笑道:“不用了。”声音清明,哪里还有刚刚的醉意?
芙蓉抿嘴儿一笑,福了福身就退下去,这里池铭来到兰湘月身边,正要拿秤杆去挑盖头,便听盖头下传来一个悦耳清亮的动听声音道:“真想不到,我们三爷还是个演技派?”
“什么牌?”池铭以为自己没听清,却见兰湘月把盖头掀开,冲他笑弯了眼睛:“演技派,说你演得好,刚才那幅醉醺醺的样子把人都骗过去了。”
“哦,原来你是说这个。没办法,我不演一番,他们还不知道要灌我到什么时候儿呢,都说要在今日让我醉死,我难道任由他们灌?自然是顺着他们的意思演一出‘醉酒记’,趁机逃命要紧。”
池铭一面说着,那目光就盯在兰湘月脸上,虽然不似萧怜月那般妩媚婀娜,然而兰湘月的容貌本也不差,如今凤冠霞帔,面孔上精心描画出眉如远山朱唇玉面,把那七分颜色装扮出十分的柔美,怎能不令池铭这风流货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