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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秋婶指的方向,平安绕过浆洗房后面那溜平房,往前没走几步便有一道护院小河隔阻,上面架一石拱廊桥,再往前是一片矮石山丛并盆景草木,透过去隐隐便能瞧见通往主院的院门,门口放了张长木凳,有个身着青布衣裤的婆子坐上面正嗑着瓜子,见平安抱着个衣篓过去,虚着眼睛看了看便将眼望着天,语气颇有些傲慢:“哪来的?”
平安笑了笑,将那坠手的衣篓放了地上,甩甩胳膊道:“秋婶让来送衣服。”
“哦,孙嬷嬷那边的。”嬷嬷语气更加轻蔑,“秋婶自个儿怎么不来?”
“秋婶病了,让帮忙将衣服送来。”
“搁这儿吧。”婆子自顾自嗑瓜子,不再理平安。
“……秋婶让将衣服交给王嬷嬷,顺道再换点脏衣服回去。”平安笑着指了指地上的衣篓对婆子道。
婆子回过头将平安又打量了翻,冷哼一声,从嘴里狠狠吐出一口瓜子壳,厉声道:“哪来的丫头这般不懂规矩?!这深宅后院是说去就能去的?!瞧这尖嘴猴腮的模样若是冲撞到哪位贵,立马拖出去打死!”
平安被说得一愣一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她长得尖嘴猴腮,让她有些哭笑不得。那婆子见她愣那里,又冷哼了一声:“就那痴愣劲,早早收了那非分之心!也不知孙嬷嬷从哪找来这不开眼的东西,瞅她娘儿俩自打春儿那丫头死后就一天比一天傻呆了,改明儿得给管事吱会一声,别啥都往院里招。”
正说着就见从门里出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抬了一个大麻布口袋,刚出门便被守门婆子拦住了,其中一个婆子便凑到守门婆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守门婆子嫌弃地躲到一边,用手掩住鼻子:“真晦气,怎么不往后门去,非打这个门过?!”
其中一个婆子苦笑道:“还敢那招摇呢,当俩愿意绕这大圈,这不舅姥爷府上嘛,若发话问起来,不捅篓子的事吗?”
守门婆子就瞪大眼指了指麻布袋问道:“咋?又是那种事?”
两个婆子不说了,抬着麻布口袋就朝后山方向去,平安一旁看着那形状怪异的麻布袋,就觉心里渗得慌。
“咦?怎么还没走?走走走!”守门婆子发现平安还呆门口,催促她快走。
回到浆洗房平安就觉得胸口像堵了什么东西,那麻布袋里装的什么她大概也能猜到几分。还有她们口中所说的“舅姥爷”便是小里屯军营的副将,就是靠着他的关系魏家才能跟军营做买卖,如今他就魏府里,那两个婆子似乎有些避忌他。看来这魏家大院比她想象中还复杂,只可惜平时孙嬷嬷看得严她不能四处走动,而如今看来这浆洗房又是被主院隔开的,想要去那边探探情况还真不容易。
入夜的魏家大院异常安静,除了偶有轻风刮过夹巷带起一阵习习声,便再无任何异动,平安躺床上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她估算着孙嬷嬷和秋婶应该入睡了,便悄悄起了身,这次她学聪明了,没有从正门出去,这木制门轻轻拨动便有声响发出,前几次就是这样惊动了孙嬷嬷,还没出得院子便被逮住了。刚入夜的时候她将窗户留了隙,并未锁死,如今只要动作轻点推开窗爬出去就是。
院里仍然没有一盏灯火,但好今晚月朗星疏,平安调整了下视线勉强适应下来,按照白天的线路,她绕至后面的石拱廊桥,来到后院侧门,此时侧门已经紧闭,白天守门的婆子早不见了踪影。
平安绕到侧门旁的院墙查探了一翻,院墙足有一丈多高,此时没有梯子和攀爬工具,想翻过院墙爬过去不太可能。就她为如何进院发愁时,突然见墙根处隐埋了一丛杂草,看那团杂草的样子刚好形成一个圆形。
她上前将杂草拨弄开,果然杂草穿墙而过已经长到了墙那头去了。平安将被杂草穿过的墙砖拨了拨,很松动稍微用力便能整块取下,她一连取了三块钻便发现自己已经能钻过去。
墙那头仍然没有灯火,平安起身理了理衣裙,四下张望并没发现影,四周仍然是一片静谥。她摸索着向前走去,绕了几个弯才发现前方有星星灯火,看上去似乎有一座阁楼。平安悄悄靠上前去,远远就见那楼门上方挂了大匾额,不像是居住的地方,倒像是书房,里面有房间亮着灯。
平安想再靠近些却发现房门外竟有几个士兵模样的把守着,她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怎么会有士兵把守,难不成是那军营作官的“舅姥爷”的?平安将自己藏暗处屏气凝神看了看,就见有丫鬟模样的手持托盘,外面被士兵盘问了下便进到屋里去。远远瞧去,那托盘上面放了个大盅,应该是炖的什么东西,大盅旁边还放了两副碗匙。这样看来屋里应该有两个,这大半夜不睡觉呆书房里,必定是商讨何事。
那丫鬟进去没多久便出来了,对着士兵们说了几句什么,就见其余士兵跟着那丫鬟走了,只留了一个门外把守。平安见如今只有一名士兵守那里,便想避过那绕到那阁楼背后去,可近前才发现那阁楼外是一片空旷之处,稍一靠近就会被发现。就平安愁眉不展之时,就见那名把守的士兵被什么东西吸引住,朝一旁的花坛走去。
平安见机不可时,趁那名士兵不注意猫着身子便绕去了阁楼背后。阁楼墙根刚好围了一圈灌木丛,平安身材娇小,轻易便能钻进墙根与灌木丛的间隙里,不至于引起太大动静被发现。
那房里仍然亮着灯,平安已隐约能听到从房里传来的细碎声音,她小心地朝着那亮灯的窗户移动。
“……要藏好,过几天默城那边还要过来一批。 ”声音有些模糊,便仍能辨出是个男子声音。
“也没能对咱魏家起疑心吧?”却是个女子的声音。
“嗯,前阵子有探过军营,怕是有所察觉,这才转移了过来,姐姐一定要叮嘱好下,最近府里有何可疑都要即时派来军营通知们。”
“咋?还怕偷了去?他也要搬得动啊。”女子有不顾一屑。
“搬倒搬不动,可若是走露风声,让朝庭那边知道咱陈国公府私备粮草,不得派打过来?”
女子来了精神:“弟,这次真要开打?”
“嘘!让准备的军需品多备些就是,到时亏不了。只一点,这次这件事得办好。”
“这放心,其他的不敢夸,这存放粮草的库房魏家多得是,明的暗的加起来十多个,也不想想咱家是靠什么发家的,这五十万斤粮草一粒都不会少的。”
“那就好,还有件事,得管好弘泽,他若不听劝执意要弄那些个歪门邪道,到时恐怕任谁也保不住他,那啥邪术不止朝庭禁着,陈国公爷也忌讳着。”……
其他的平安听得不明不白,但那句“五十万斤粮草”却着实让她心跳漏了半拍,小里屯前后加起来才三万守军,他哪里用得了这么多粮草,而且听口气还不止这些。要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难不成陈国公府真有大动作?陈国公府如果率大军发起突袭,朝庭来不及防范的情况下,再加上对燕山军营的策反,要快速占领燕山不是太难的事。
想到此平安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难怪前世的陈国公府会毫无预兆占领了燕山,却又迟迟攻不破赤江,想来是朝庭及时作出反应抵制了陈国公府的进攻。
“谁!”房里的猛然一喝,平安才惊觉自己不小心将衣带绊了灌木丛上,又不小心牵动了它引起响动,惊扰了屋里的。前面守门的士兵似乎也被惊动了,正朝这边赶来。
VIP章节 43第43章
平安下意识将藏靴里的尖刀拿了手上;身子朝后缩了缩,却不料背后被什么东西挡住,她回头一看便见一黑衣蹲她身后,惊得她就要叫出声,那黑衣眼明手快捂住她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见屋里的就要走到窗户口推开窗户,而前面的守士也步步逼近;后面已没了退路;那黑衣一手拦腰抱住平安一手攀住墙上的藤条;向上猛蹬几步上了房顶。
平安还没回过神来,已经屋顶上了;她附黑衣身下;两肩头被死死钳住动弹不得;脸正好朝下探出屋檐可以看到下面的情况。就见那窗户推开的一瞬,一只黑猫发出呜咽声一跃而过,那士兵赶过来便被屋里的喝退下去了,都以为刚才是野猫发出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已没了声音,守外面的士兵也撤离了,看来阁楼里已没有了,平安才堪堪松了口气,猛然发觉自己正被死死压身下,姿势让难堪,不觉得脸红耳赤,悄声喝道:“放开!”
那松开平安的肩头,双手撑两侧翻起了身,平安这才得了自由,刚动了动便惊起一声尖锐声,原来是她手中尖刀不经意间划动了屋顶的瓦片,那黑衣眉头一紧将目光放了那把刀上,猛然间抓住了平安的手将那把刀夺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刀又仔细看了看平安。
“臭丫头?”他伸手将自己脸上的黑纱扯了下来,又将藏掌心的暗镖收入怀中,“不是滇州吗?”
平安一惊,这黑衣认识自己?她将脸凑近,借着月光细细看了看,深邃的五官,眼里正泛着笑意,嘴角轻斜透着一丝不羁。
“怎么是?”平安心里大骇,坐着朝后猛退几步,差点跌落下去,被黑衣朝身边一揽将她护住,眼里笑意更深。
“这句话该问吧。不好好滇州呆着,跑这儿来,莫非跟踪?”黑衣凑上前伸手平安脸上捏了一把,“想了?”
平安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用力拍掉他的手:“谁跟踪?!沙狼,放尊重点!”
沙狼一见她这般窘迫的样子就觉有趣,贴得更近,将手上的刀拿到平安眼前晃了晃:“嘿哟嘴硬!千里迢迢从京城跑来,不是来找?还将送的刀子随身带着,怎么,怕不认账啊。”
“谁稀罕?”平安厌恶地将头偏到一侧,只不过顺手拿来而已,她早已忘了这把尖刀是从何而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