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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夫和杨氏同时皱皱眉，季夫放下手中的茶杯，原本俩夫妻打嘴仗她不便旁观，可是冯五爷打杨氏那是有先例的，她怕杨氏一个留房中吃亏。
“正因为不同他们计较，才将他们安排到东厢房住，改明儿再请个先生来教他们学问，六七岁也不小了，该识文断字了。”杨氏好脾气地对冯五爷道。
冯五爷手一挥：“那也不是操心的事！赶紧让孩子回去！家那边住得好好的，搬什么搬，就事多！”
“那怎么不是/操心的事？是正室是孩子的嫡母，管教他们是的责任，有义务将他们教好！”杨氏想同冯五爷讲讲道理，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将很多话放心里，不是不会说，只是懒得说，也不会有来认真听她说的话，“孩子不小了，很多规矩是要学的，哪能只顾着玩耍？多少也是为了他们好，冯家的家业大，以后都是要靠他们这一代的。没福生他们，可总该尽心养他们，不然以后孩子外面犯了错，家指责的只会是这个嫡母没有将他们看顾好，伤及的也只能是冯家的面子。”而不会去怪罪一个姨娘。
张姨娘冯五爷背后委屈哭起来：“都是的错！姐姐要怪就怪，不要再说孩子犯错让冯家没面子的话，这样说孩子比说还难受。”
冯五爷一听就火大，端起桌边一杯茶就砸到地上，冲杨氏吼道：“这就是当母亲的样子？要是嫌那俩孩子辱了的颜面，那趁早将他们还给张姨娘，以后他们娘三的事不用管！不是还有十四娘吗，就守着她过得了，好过拆散家母子。以后小张姨娘和张姨娘那儿就少去，管好自己的事就得了，别跟哪儿都想踩一脚，嫌还不够烦哪？”
换作是以前的杨氏，可能大事化小就这样算了，可经过十四娘的事情，又想起十四娘手臂上那丑觉的疤痕，还有季夫同她说的那些话，她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挣脱开来，缓缓站起身，坚定地看着冯五爷道：“好啊！这就让放十七十八郎回去，从今往后他们母子三也不要再跟前出现。也会让放出话去，冯家十七十八郎跟这个嫡母毫无半分关系，他们从小跟着姨娘长大，由姨娘教导，只认姨娘当娘！”
杨氏字字说得清晰，听得张姨娘身体一颤后背发麻，若杨氏真传出这样的话去，怕十七十八郎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嫡母不认可他们，任凭生他们的姨娘再得宠，他们怕也只会落笑柄，以后想打理冯家生意或想说门好亲事怕也难上加难了。
“…………”冯五爷气得手指发抖，想伸手吓唬一下杨氏又见季夫一旁虎视眈眈盯着他，只得拽了拽拳头道：“好好好，算狠算狠！”掉转头就朝门外走去。
这下张姨娘是真傻了眼，看了看杨氏又掉头看了看远去的冯五爷，好半天才“的天哪！”哭喊着朝外面追去。
VIP章节 34第34章
张姨娘没有去追冯五爷，而是一路朝四房院里奔去。
“表姐；这可怎生是好啊？”张姨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四夫道；“是让去下点绊子激怒她的，让她失了分寸老爷便好收拾拿捏她；可现如今老爷不管了；十七十八郎当真要养她名下了！”
四夫见张姨娘哭得凄惶；心里也有些烦乱：“嚎个啥？十七十八郎也老大不小了，本就不该成天跟腻一块，瞧院里那些姨娘，哪个敢跟少爷小姐齐肩儿站；哪个不是见了他们躲得远远的？更莫说往身边带了，带了他们这么多年就知足吧。”
张姨娘哭得更厉害；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听四夫的话；带着十七十八朗到杨氏院里去给她找不痛快，如今她亲姐姐来了滇州，就是老爷也要给她娘家几分薄面的，自己怎就蠢得这风口浪尖去招惹她。
四夫忍着性子房里听张姨娘哀求了几翻，就听有丫鬟来说，四小姐回来了。
“四娘回来啦？”四夫眼睛一亮，耳边还响着张姨娘的哭嚎，不耐烦地转头对她道：“行了行了，先回去，让四娘看到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张姨娘只得收拾了眼泪往屋外走，刚走到院里便瞧见四房的四娘带着两个丫鬟并两个婆子急匆匆往四夫房里走，半道碰见张姨娘她也只是冷眼瞧了瞧，神色中透着一丝不屑。
“……大姐，这里住得不好，为什么要搬去驿馆做？”杨氏十分不解望着季夫，对于她提出要搬去驿馆非常不解。
季夫笑了笑：“原本就是急着要见，才先行来滇州的。平安他爹过几天也会过来，之前他就一再叮嘱母女二不可府上叨扰太久，一定要驿馆等他，知道他做这差事总是有诸多顾忌的。”
杨氏面露惋惜和不舍之情：“一切当然以公事为重，既然大姐夫有此交待，也不强留大姐，只是姐妹许多年不见，原想着即使是几日，若能朝夕相处着也能弥补丝遗憾。”
“驿馆离这里也不远，随时都可以过来看，也不必整日闷家里，带着十四娘出来走走，也可以到驿馆看看和平安，若是有什么事差来说一声就是，们可能滇州还要停留个数日。”季夫拍拍杨氏的手，心里也是十分放不下这个妹妹。
那边十四娘紧紧握着平安的手也万分不舍，回头望着杨氏小心翼翼道：“娘，能跟姨母和平安她们去驿馆小住几日吗？”平安听十四娘这么说十分欣喜，她这里也没半个朋友，若有十四娘相陪自然是极好，便一同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杨氏。
杨氏见十四娘与平安这般投缘也倍感欣慰，想着十四娘性子软弱身边也少有可心的朋友，让她跟平安多接触一下也不是坏事，便欣然同意了。
吃过午饭，几拾点了一下，去老太太那边请安辞行，便搬去了驿馆。
临行前季夫还一再交待，说有什么事就让带个话来，自己安顿好后便会时常过来看她。杨氏笑了笑道：“知道担心什么，也想通了，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就算为了十四娘，也得争口气不是。”
到了驿馆，馆吏很快将季夫一行安置好，一边派通报了滇州知州，知州得知是上峰巡史的家眷来了，不敢怠慢，带着自己的夫到驿馆来参见，说了一些招呼不周有失远迎的客套话，还说驿馆着实简陋，要季夫等迁往他特意安排的别院。季夫笑着拒绝了，说自家老爷一早安排好，不好随意更改。知州徐大见馆吏为季夫等安排的是驿馆旁边一座小院落，虽有些简陋但好一应俱全，也不算太失礼，便不再强求。见季夫一席又多是女眷，就留了自己夫驿馆应酬招待，嘱咐她一定要设宴请滇州各贵族女眷为季夫洗尘。
徐夫四十来岁的样子，生得珠圆玉润，与徐大任上很多年，深谙官场之道，说话处事也算得上八面玲珑。她与季夫闲聊了一会便见季夫有了倦容，很是识趣地向季夫告退，只道两日后府里会举办个家席，届时会邀约一些滇州名门贵族的女眷，也请季夫和千金一起参加，大家可以热络一下感情。季夫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过场，便一口应了下来。
徐夫走后，一直下方正襟危坐的十四娘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对平安小声道：“吓死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太太，知州夫呢，原来长得跟们也差不多。”
平安掩嘴笑了笑：“那到时跟咱们去知州府作客，看看别的官太太是不是长得不一样。”
十四娘直摆手：“可不去，那种场面怎是能去的，只怕会给们丢脸。”
季夫喝了口茶，心中有丝念头闪过，抬头将十四娘细看了看：十四岁的年纪身量看着跟平安差不多，就是略微单薄了些，衣裳头饰也尽是往素色挑，说话行事总爱低着头，背部甚至略微往下弯着，让不注意就瞧不清她面容。其实十四娘的五官比平安来得清秀靓丽，皮肤白皙弹润，眉眼中有种安定的气质。季夫觉得十四娘的鼻子生得最好看，高高上扬的弧度让整张脸多了分灵动，这样的如花年纪再配上这样的秀丽容貌，她真不敢想象若是将十四娘许给那四五十岁的糟老头会是怎样一副光景，想想都让不寒而栗。
“十四娘，那天跟们一起去。和平安都挑点艳色的衣裳穿，选几套精致小巧的头面，上点胭脂水粉好好妆扮一下，们都是十三四岁的姑娘了，得多出去见见世面结交点朋友，对们以后有好处的。”季夫说每句话都点上平安，就是怕十四娘害羞多心，这样说让她觉得凡事有平安跟她作伴，会安心许多。
十四娘低头绞着自己的手绢，心里是有丝不安和期待。
“平安，京城便经常出席夫们办的宴席吗？”从冯家搬出来到驿馆，大家都有些疲乏了，早早上了床歇息。驿馆的环境比不得大门大户，门院小了些，一间厢房被祥瑞屏风隔成了东西两头，十四娘隔着屏风轻声问睡那头的平安。
“也不是经常出席，只是逢年过节会有些应酬。”平安原本要睡着了，听十四娘发问，便强打精神回应她。
“那……可有哪些要注意的地方？怕去知州府做客时会做错事。”十四娘小心翼翼问道。
“不用怕，就跟家一样。”平安想了想又道，“不对，跟家也不一样，不用刻意做什么，没有会为难也没有会挑剔。”因为她是季夫的外甥女，只怕有的只是一些恭维和奉承。
“平安，真羡慕……”十四娘声音很小，她不确定平安有没有听到。
……
第二日一早，平安和十四娘刚用过早膳，便听下来说杨氏过来了，俩高高兴兴去到季夫房里。杨氏听说十四娘要跟季夫一起出席知州夫的宴会，激动得眼眶都红了，背着几偷偷拭了拭眼泪，便提出要给平安和十四娘请城里最知名的裁缝来做几身衣裳，平安连忙摆手说自己带足了衣裳，不用浪费。季夫也笑说现赶制衣裳怕来不及，十四娘和平安身量差不多，两下里将各自衣裳拿来比对一下，挑几身好的就成。
“好的好的，这就让回去挑几身过来。”杨氏赶紧让锦儿回去将小姐的衣裳往最好里挑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