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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轩转过身见平安正低头抹眼泪,知道她刚才死死忍住没有被这种场面吓哭已实属难得了,便走过去安慰她:“放心,小刘太医医术高明,季家嫂子按他的方子调养一段时日,以后肯定能抱个白胖小子。”
平安这才抬头看着他,眼神复杂万分,交织着感激与排斥两种说不清的情绪在里头,最后化作轻轻两个字:“谢谢!”
虽然滑了胎,听稳婆说还是个小公子,秀萍很是难过了一阵,好在她年轻身体底子并不弱,又有小刘太医的方子为她调理,所以身子很快恢复得差不多,只是平安见她心情始终有些郁结,便常常找些话题逗她开心。
后来有一次平安与秀萍在屋里聊天,恰遇靖安下差回来,秀萍只冷冷应付了他几句话便不睬他了,靖安也只是略微尴尬一下很快便过去,似乎对秀萍的态度习以为常。平安心里就急了起来。
这一日平安与秀萍聊天聊到了那天的及笄礼,由于那时秀萍正在小月,家里也没有过多心思操持平安的及笄礼,只是草草过了一遍仪式。秀萍对此很有些内疚,她知道及笄礼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么重要。
“嫂子,不过是仪式,对我来说怎么会有家人来得重要呢?只要你身子好了,与哥哥和睦恩爱,以后能抱大胖小子,比什么仪式都要好。”
秀萍愣了愣,见平安十足的真诚,不由拉起她的手笑得有些苦涩:“我省得,只是我心里有些膈应。”
“嫂子我懂,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管将来会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平安笑了笑,长期的锻炼让她的皮肤更显红润,眼睛清透没有一丝杂质,“小刘太医说了,只要好好调理还有机会的。”是啊,还有机会,就不知这个机会秀萍会不会给靖安一次。
……
建康九年四月,京城淅淅沥沥下了几场细雨,雨后初霁的官道两旁,绿柳翩翩新芽含烟,一辆华贵的马车在道路上急驰。
“娘,喝些水吧。”马车里,平安将紫金水壶递给了季夫人,“咱们这么走可跟得上爹?”
“也不过大半月的路程,跟不上咱自个儿去。”
平安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季夫人:“爹不知道咱们要跟去吧?”
季夫人瞪了平安一眼:“咱回咱娘家去,说到哪儿都有理。”
“爹不让去总是有他的道理,他这次被派去巡史赤江本就突然,咱们这刺啦啦的跟去,怕不好吧。再说,嫂子一人在家呢。”
听平安提起秀萍,季夫人这才有些松了口:“不是还有你哥嘛。你嫂子那儿可通情达理了,知道我这十多年没回过娘家,这次好不容易你爹得了巡史赤江的公务,我顺道回一次娘家,你嫂子嘴里很是支持的,不会出差子的。”
自从得知季怀忠得了巡史赤江的差事,季夫人就开始激动,吵嚷着要跟着一起去,顺道回娘家看看。季怀忠这次明面上是巡史赤江,但实际是得了皇上的密令有特殊的差事要做,怎能带着妇儒上路,又知道她赤江的娘家根本就没什么人了,自然一口回绝了她。季夫人心里就憋了一口气:行,你不让我去,我自己不会去吗?
平安倒是能体量季夫人的心情,知道她不是想回什么赤江,是想去离赤江不远的滇州看望她的三妹妹,必竟血浓于水,隔了十多年没见面又知道三姨如今处境不好,能不挂念吗?知道她心意已决,又不放心她一人上路,只好陪着她偷偷配了马车跟在季怀忠身后出发。更重要的是,平安知道原化那场疫灾即将暴发,她要守在季怀忠身边督促他在灾情暴发前回到京城,不想像前世那样,听到远在他乡的父亲染病过世的噩耗。
VIP章节 26第26章
作者有话要说:捉个虫,刚发现把十五郎十六郎十七郎全写成十五郎了。。。 滇州冯家。
“娘啊,那老严家是吴老太太的远房亲戚,关系亲厚着呢,十里八乡也是首屈一指的人家,十四娘过去是享福的呀。”迎祥院上房里,身着秋香妆花缎褙子的四夫人眯着那双细长眼睛,将手里装好的水烟壶递到老太太手里,“老严家还放了话,说不能亏了姑娘家,彩礼往厚了备,比四娘进吴家时只多不少。”
老太太埋头将嘴凑近烟嘴,“咕噜”几声吐了一口烟沫子,方才瞪了四夫人一眼:“怎的?卖亲侄女啊?十四娘那是咱老冯家嫡亲的孙女。”说着拿烟壶在炕台上猛磕了几下。
四夫人心里冷笑了笑,脸上却委屈万分,作势低头抹了抹眼角:“娘这话可折煞我了,这要是让五弟妹听了还不知怎的怨恨我,可偏生我又是为了冯家好,白白担这恶名。”
“行了,别掉你那猫儿尿了,谁还敢将你拿捏住,就你那性子。”老太太冷眼瞅了四夫人一下,“你那猫儿肠子拐几道弯我还不清楚。八郎说的那门亲就要不得,开口就要那些彩礼,他家女儿是金子镶的?他家卖女儿我家可不卖。”
四夫人一听就有些急,嘴上开始不依不饶:“娘,你这说的啥话。那老谢家也是正儿八经的人家,家里也不缺这些个钱,只是要个体面而已。人家说了就一个女儿,自然宝贝得很,人家要的彩礼到时也会添到嫁妆里发回来的。合着咱们四房就不该给人家那些体面了?五郎娶亲的时候那是个什么排场,怎的到咱八郎就要啥啥没有了?娘啊,咱八郎也是你嫡亲的孙子啊。”
老太太最经不住四夫人在跟前闹,猛呛了几口烟,眉头拧在一起沉默了片刻道:“如今咱老冯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谢家要的那些个彩礼咱拿不出来。”
四夫人眼睛就咕噜噜转了几圈,放缓了语气又回到最初的话题:“这不正好有个两全其美的事嘛?十四娘若是嫁到了老严家,老严家亏不了她,咱四娘又在老吴家领了功,以后在吴家能说上几句话,到时还能帮衬咱家几句。还有那些个彩礼钱,就当咱四房借的还不成嘛,等八郎将谢家小姐娶过门连本带利还到公中。”
老太太眼睛被烟子薰了薰,想再抽几口却最终放下了烟壶,在她心里,孙女再亲始终都没有孙子来得重要。
“不管怎样说,老五没发话,你就作不得十四娘的主。”
四夫人心里就偷笑开来,只要老太太松了口,五房那边还不是随她拿捏。
“什么?要把十四娘嫁去老严家?”五夫人杨氏在屋里听前来报信的三夫人一说,惊讶不已,“老严家几房都分出去过了,这是要把十四娘说给哪房啊?”
三夫人身形瘦弱面色有些苍白,眼色也十分憔悴,看着就有几分愁容,逢人话也不多,只是平时和五夫人走动得勤点,此时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有几分婉惜:“还有哪房,就是严老爷自己。”
“啊?”杨氏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那,那严老爷都四十好几……这……”
三夫人点点头,同情的望着杨氏:“可不是,前年死了正妻,眼下正托人四处说亲,说自己屋里几房姨娘都扶不上台面,要娶个上得了台面有身份有教养的,还要是头婚的。别人都说严老爷是鬼迷了心窍,痴心妄想,谁家放着好好的亲事不说,去跟一个糟老头子结亲,不过如今严家倒是发了横财,左右不过拿钱堆个事出来。”
“我就是来给你报个信,你心里要有个准备。我原想咱三房是庶出,比不得你们嫡子嫡孙,六娘嫁得不好也就罢了,没曾想……”三夫人说着便低着头沉默不语,一张脸更苦。
杨氏心里忐忑不安,但还是轻轻握住三夫人的手宽慰:“啥嫡的庶的,都是老冯家的人,骨头打断了都还连着筋呢。六娘在那边……还是过得不好?”
不问还好,一问三夫人便掏出手绢一个劲抹眼泪花子,哽咽了几声才说道:“大前天我悄悄去了钱家大院,多亏得钱二夫人心善,带我去见了六娘,我……”一想起六娘躺床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三夫人就觉得心被绞成了肉酱,想着当时若不是自己太软弱,六娘也不会嫁去钱家作妾室,被正室折磨得不成人形,“我不配当她娘啊。”三夫人哇一声哭了出来,一边拿手使劲往自己脸上抽。
杨氏见了忙拉住她:“她婶,可别这样,你可要想开些呀。”
杨氏是看着六娘长大的,打心眼里拿她和十四娘一样当亲生的看待。那时二房回来说做生意欠了外债,将家里的银钱都填补了进去还不够偿债,东拼西凑卖了一半的田地才够数,再也没有多余的钱来做生意上的周转。钱家作为冯家的大主顾表示愿意伸出援手,条件便是要六娘嫁过去作妾。这事除了二房和四房,其他几房都是反对的,老三虽是庶出但六娘好歹也是冯家的骨血,先不说嫁过去是作人小妾,只那一房的主母便是出了名的刁钻刻薄,虐打妾室更是常有的事。三夫人一开始也反抗过,但冯家何曾有她说话的地方,最终还是保持沉默任由二房作主将六娘送到了钱家,至此以后,三夫人更是成日里没有几句话说,越发苦闷。
此时三夫人哭着一把抓住杨氏的手:“你可千万别走我的老路,我是不行了,我没用,可我好歹还有十郎,你却只得十四娘一个,无论如何也得保住她啊。”
“我省得我省得。”杨氏也忍不住跟三夫人一起落了泪,除了心酸更多的是一份恐惧。
四夫人没有直接来找杨氏,而是去了五房的张姨娘那儿。杨氏没有儿子,膝下只得一个女儿十四娘,这些年来肚子又一直没有动静。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是很着急的,庶出那两个儿子她管不着,但自己亲生的这几个儿子都必须要香火旺盛,儿孙满堂才好。
要说冯家四夫人是最得老太太欢心的又是最会来事的,她回了一趟娘家便给老五说来一房妾室,说是自己的远房表妹,人品好模样周正,最重要是能生养。要说这人品好模样正眼睛能看到,这能生养谁能说